作者:语乔乔
范前三人不明所以,想了一会也没想通丁和礼是什么意思,迟疑的点点头。
丁和礼松快下来,边往范小六几人走边说道:“你们只是顺路一起,村子上人受伤和你们无关,匪徒和你们无关,药钱也和你们无关,好,那这些匪徒身上的银子也和你们无关。”
“银子?”
“什么银子?”
不止范前三人一脸茫然,其他人也是如此,不过后者很快反应过来,一脸喜色欢呼:“太好了!”
“有多少银子啊?”
丁和礼伸出手掌,只见上面躺着许多零零碎碎的银块,还有几个富贵华丽的荷包。
那些荷包绣工精美,一看就不属于这些人!
“小六狗剩你们带着这些银子去抓药,挑好的买,许老三你和李武赶紧去官衙领官差过来押这些人去府衙!”李文朝几人使了个眼色,吩咐道。
那些银子一眼扫过去足足有几十两,买药根本用不完,但他们是绝对不会还给这群匪徒的,也不准备上交给衙役,最好的法子就是拿去买药。
至于买药后有没多的,多多少,到时再说。
范小六吴狗剩属于年轻一批中精明能干的,尤其今年外出多次,胆量和灵敏又锻炼增加了不少,一看李文使眼色,立马明白过来,笑嘻嘻应道:“哎李大哥,我们知道了!”
“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挑好的药买,把这些银子全用完!”反正不管买什么买多少,最后这些银子只会’用完了‘。
范前咽了咽口水,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忍不住道:“别啊,这么多银子,还能剩不少下来,到时还能分”
丁和礼打断:“你都说了和你无关,即使留下来你也分不成,何必操心?”
范二柱赶忙扯了扯爹爹衣袖,低声嘀咕:“爹,你就别管了,反正没有我们的份,随便他们买吧,全买光了最好。”
“药又不能当饭吃。”范三柱乐的看他们全买了药。
其他人本来觉得那么多银子买药是不是多了,转而一想这都是从匪徒身上搜出来的,不买药不也要交给衙役吗?
相比较交给衙役,他们更宁愿买了药用在同伴身上!
等人去府城来回的空档,胡文华丁和礼站在一处说话。
“文华啊,你怎么发现咱们被盯上的?”丁和礼见匪徒被绑住,自己这边人没啥事,松快后好奇问道。
胡文华脸上有些白,听到后恭敬回答:“本来出城的人不少,他们也和村民一样,没啥区别。
只是咱们绕路去买石灰,我见有人跟着咱们进去又跟着咱们一起出来,顿时觉得不对劲。”
那人不知道他们进去是买石灰还要出来,也跟了进去,可那条土路只有一家石灰坊,他不去买石灰去做什么?
等回了主路,这人依然不远不近的跟着,时不时抬头瞄向队伍。
丁和礼张了张嘴,难怪!
他刚准备拍一下胡文华夸几句,看过去时方才发现他脸色白的有些不正常,吓了一跳,“你、你”
胡文华立即摇头示意:“丁叔,我后背有伤,不严重,不用我姐夫知道,待会药买回来了你帮我止血就成。”
丁和礼这才忆起刚才绑人、跑腿去府城之类的胡文华都没出面出声。
以往这些事的时候他都是最积极的那个,原来他也受伤了!
“好,你这孩子咋不说呢,快到旁边去坐着!”
其他没受伤的汉子们也没闲着,他们将匪徒的大刀归拢清点后,组成一起商议:“有十四把,虽然没咱们的好,但好歹也是刀啊。”
“一把刀值不老少钱咧。”
“这些分发下去,加上之前水清嫂子给的,除了那两家外,其余人家至少有两把大刀。”
有刀和没刀的差别太大了。
他们要不是有刀,要不是刀的数量多,刚才这一场仗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们!而村子上刀多了,人也就越加安全。
王老八咬了咬牙,抬眼看向李文,开口:“咱们要把这十四把刀留下来,填补给咱们自己村子。”
李文也有这个念头,只是:“怎么才能留下来?”
待会衙役就要来了,银子还能说去买药给受伤的人治伤,这些刀没有由头留下来啊。
洪满仓想到一个主意,他看向一圈汉子,迟疑的问:“要不让我试试?”
李文他们对范进带来的这几个人印象特别好,尤其刚才打架的时候他们一点没退缩,几个人打配合特厉害!
而且冯大还受伤了。
都是一起上阵对敌的过命交情,绝对的自己人,当即信任道:“成,你去试!”
洪满仓听到后走到匪徒为首的几人面前,抽开其中一人嘴里的麻布,蹲着问道:“我们快五十个人了,你们才三十多个,怎么敢打我们主意?”
矮瘦的汉子之前被踹了好几脚,不敢不答:“我们听人说你们车上有兔子肉身上银子又多,想着我们有刀,还有十几把,自然不怕你们赤手空拳。”
他们哪里想到这群人会有大刀!
比他们的多就算了,还比他们的长!
甚至还有石灰,撒到眼睛里难受的很,眼都没法睁开,还如何打?
“听说说的?”
“我不知道那人,他蒙着头和脸过来的,说话口音和你不像,和那边的汉子像。”
洪满仓记在脑子里,准备回村了再把这些说出来,然后装作恼怒的呵斥:“你们为非作歹竟然是仗着手上有刀!
好,等我把这些刀扔到河里冲走,看你们还能仗着什么!”
说完他将十几把刀一骨碌抱起,往前面河道走去。
王老八双眼发亮,赞了一句:“高啊高!”
离得远的范二柱又是一阵心痛。
十四把刀,买的话都多少银钱?偷偷带回村子里多好,这洪满仓竟然要全部扔进河里冲走!
第318章 衙役来了
买药的范小六吴狗剩回来的最快。
两人几乎是一路小跑,十月底已然转冷的天气,穿着薄衫的两人硬是跑出了一身汗。
“丁叔,给!你看看止血药粉成不成?”吴狗剩一边喘着粗气发问一边递上装着药的背篓。
丁和礼赶紧接过,检查了一遍,“成!我按严重程度喊名字,大家别推来推去谦让,喊到谁谁就先过来!”
他先前已经给受伤的人简单包扎过,出血目前很少了,上药膏主要是为了防止伤口恶化化脓以及后面发热。
受伤的汉子听话上前,围绕一圈坐着,不急也不躁,等着喊名字。
李文走到范小六吴狗剩面前,两人立马朝他使了个眼色,李文明白过来,故意用远处范前父子三人听到的大嗓门问道:“这药花了多少银子?还有剩的没?”
“李大哥你是不知道,这药老贵了!别说剩的,要不是药铺掌柜抹了零头,还得贴补进去好几文嘞!”范小六扬声说道。
其他汉子满脸庆幸说道:“幸好丁叔发现了银子,不然咱们自己出的话,得卖好几批兔子吧?”
“对啊,反正都是这群人做的恶,只让他们出药钱算是便宜他们了!”
“恨不得再多砍他们几刀!”
绑在地上的匪徒听到这儿又怕又气,他们的银子来路不正,待会见了衙役也是说不清,他们拿去了正好,可以和衙役喊冤,后面找到机会了再抢回来!
范二柱蹲在路边上,对上左右两侧的爹爹和弟弟呵道:“原本以为范小六吴狗剩是个老实识大体的,现在看来也是一肚子坏水!
这么多银子咋可能全买药了?他们必然还藏着嘞,真是恶毒,连买药钱都挣。”
范三柱嗯了声,眼热的想都怪爹和二哥抢先撇开关系,不然买药的活计不就能落在他身上么?
那可是几十两银子啊,留个一半下来他立马就富有了!
随即又想到被扔进河里的十几把大刀,心疼的叹息:“那么多把刀,就算嫌弃也可以转手卖了挣银子,真是脑子被驴踢了,竟然全扔进大河里,这天气下去捞都没法捞。”
“谁说不是?坏的坏,蠢的蠢!”范二柱翻了个白眼,只恨不是他做主。
丁和礼最后给胡文华上药的时候,众人才知道他也受伤了!
范进紧张的上前查看,丁和礼安慰道:“还行,刀口不算太深,上了药回去了别见水别使力就成。”
胡文华这刀伤横跨整个背部,长度大,哪有不疼的?可他硬生生忍住吭都没吭一声。
心性越坚定的人越容易不把伤口当回事,而他背上这伤不管哪个手臂都不能使力,不然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就容易崩开,刀口若是反复崩开的话,则会流血化脓。
“好,这段时间都不让他使力,我会让岳父岳母盯着他。”范进温声保证。
丁和礼想着他现在天天在药材坊,每天给他换药的同时也能盯着。
胡文华嘴角扯出一抹笑,只觉得姐夫和丁叔太重视了。
一直到丁和礼将所有伤者上了药重新包扎好,又等了许久,衙役在许老三李武的带领下才姗姗来迟。
为首的衙役踢了一脚地上的匪徒,挑了几个拿开嘴里的破布,还没开始问话地上的人喊冤声震天响。
“官爷!我们冤枉啊,我们啥事都没做,只是路过,这些人就绑了我们,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他们还打伤了我们兄弟,简直无法无天!”
“我们遭了水患,本就穷苦,身上一点银子都没,哪里是匪徒?他们更像是匪徒!”
衙役也不是吃干饭的,只瞄了一眼,对上李文询问道:“你们的路引呢?”
以前只有出远门才需要路引,但水患过后灾民流民增多,为了不影响广宁府百姓进出城,吴县令规定必须带路引。
这是每次进城都会带上的,李文连忙掏出恭恭敬敬递上。
衙役快速上下扫过一遍,见没问题后,使劲踹向喊冤之人,骂道:“让你们红口白牙的诬陷人!当爷傻还是瞎!”
“成,你们不是说冤枉么,那掏出路引!没有路引也成,说出家住何方、姓谁名谁、有何人作保?”
范小六机灵,连忙将之前从他们身上搜出的精美华贵荷包奉上,恭声说道:“官爷,这是他们携带的,我们瞧着不像是他们的东西,里面只剩一点碎银子,因着他们打伤我们的人,那一点碎银子就买了药。”
他手指向包扎明显的几个汉子继续道:“您看,那点碎银子还不够呢,还得添补几文钱进去!这些人下手太狠了!”
衙役本来想捞点油水,听到一点碎银子还是买的药,尤其药钱不够,只能作罢。
他低头看向手里绣工极好的荷包,越看心里越喜!
立功的机会到了!
这段时日城里好几家富户被抢,吴县令焦头烂额,正愁没法给个说法,他们衙役人手不够——即使够,谁愿意去和那些流民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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