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爽文女主的绿茶妹妹 第160章

作者:谁家团子 标签: 布衣生活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语气满是失落而遗憾。

  施氏愣住:“这……”

  顾显宗放下茶盏,道:“病了就在家里歇着,总不能带病观礼,乌泱泱一群人,你要是当众晕了才是真的不妥,碎嘴子的人指不定如何编排,说不定皇后妹妹故意吸引新帝注意这种话都能非议出来。”

  顾桑:“……”

  “父亲胡说什么,我对新帝无意,他是大姐姐的夫君,我怎么可能存有这种心思。”

  “为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为父就这么打个比方。”顾显宗并没有效仿娥皇女英的做法。

  “有你这般作比的,没得让两个孩子生了罅隙。”施氏白了顾显宗一眼,骂道,“我看你是年纪越大,越糊涂。别以为女儿当了皇后,你就可以胡言乱语。”

  说罢,又转向顾桑:“回去歇息,顺便找个大夫过来瞧瞧,我派人给宫里递个话,不能去便不去了。”

  “谢母亲。”

  顾桑福了福身,便从屋里出来了。

  路过空荡荡的昭南院,顾桑脚步略滞,便回了芳菲院。

  自碧玉轩一别,已有两月未见面。

  她以为自己不会特别想起顾九卿,事实上她好像也没有时常想起他。然而,不管她是呆在顾府,还是去外面游玩吃喝,到处都是顾九卿的谈资。

  说书人,唱曲者,梨园戏班子,说唱的都是以顾九卿为原型编纂的故事戏曲。

  她记得有回听的戏,讲的就是顾九卿千里奔赴边关探夫的故事,将顾九卿对司马睿的深情歌唱的可歌可泣,什么顾九卿怀孕的事都编排出来了,还为司马睿生了一儿一女,气得顾桑听了一半就离场了。

  生气吗?可能是觉得太过荒唐吧。

  那次过后,谢宝珠再约她听戏,顾桑都要提前问问唱的是哪一出。

  殊不知顾九卿最擅长的就是让杜乘风给他造势,掌控民间舆论与风向。诚然,顾九卿本人当得起话题人物,也离不开背后推波助澜。

  待时机成熟,便该是女帝登场了。

  回京后诸事缠身,顾九卿一直未找到机会同顾桑见面。本想趁登基封后大典见上一面,顾桑却称病避而不见。

  顾家将消息递到宫里时,顾九卿正在雕琢离京前未完工的簪子,神情专注而认真。

  他动作一顿,眸色微凛:“病了就在府上将养,日后自有机会。”

第120章

  顾九卿低头端详着手中的桃花玉簪, 簪头雕琢的桃花栩栩如生,每一刀都凝聚着他的心血与耐性,他小心翼翼地拂去玉碎屑, 发现簪杆线条不够圆滑,准备继续打磨时,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高亢的唱诺声。

  “陛下摆架宣明宫!”

  顾九卿拧眉,眸底的厌戾一闪而过。

  “将东西收拾了。”顾九卿吩咐了陌花一声,随手将玉簪收入袖中。

  须臾,司马睿踏入宣明宫。

  此时,顾九卿端坐桌案, 手里拿着一卷书,认真阅读,陌花则在旁侍奉茶水。

  司马睿挥手让陌花退下, 大步走过去,好奇问道:“看的什么书?”

  顾九卿随手将书递给司马睿:“前朝史书,可有兴趣一观?”

  以顾九卿的见识和才华从不不拘于闺阁女书,兵法谋书,经史子集皆有所涉猎。

  司马睿并不感意外,搜肠刮肚地赞道:“此书甚好,观史明智,难怪你满腹经纶, 聪慧睿智,不输于世间任何男儿。如果九卿为男子,必定蟾宫折桂,登科入仕, 位列九卿。”

  “此生能与你喜结连理,是我生平第一得意事。”

  司马睿好话夸尽。

  顾九卿并不接话, 从旁顺势取出一卷佛经,仔细誊抄,提笔蘸墨间,他问道:“陛下今日怎么得空来宣明宫?”

  闻言,司马睿想起此行目的,便道:“明日就是大典,为何不搬入坤宁宫?”

  坤宁宫是中宫皇后的居所,离皇帝的寝宫最近。

  司马睿担心顾九卿为先帝遗命之事同他置气,才不愿意搬入坤宁宫。

  顾九卿一边抄写佛经,一边轻描淡写道:“坤宁宫是废后吴氏住过的宫殿,我不喜欢有旁人居住过的痕迹。大典过后,让工部翻新整修坤宁宫,一应物什全部换新,刷漆换瓦,待坤宁宫焕然一新,我自会搬进去。”

  司马睿顿时松了口气,高兴道:“这事儿好办,顾大人正是工部侍郎,将坤宁宫的差事交由他最合适不过。等坤宁宫完工,国丈升迁也有了正当由头,朝中自是无人敢非议。”

  为了顾九卿,司马睿自是要抬举顾家。

  顾九卿却道:“差事可以交由他,升官就不必了。”

  司马睿狐疑:“为什么?”

  顾九卿翻了一页佛经,淡声道:“外戚独大并非好事,父亲之能当不起更高的官位,我不愿顾家落得吴家的下场。”

  顾显宗想要鸡犬升天,简直白日做梦。他不找顾显宗算旧账,已是看在顾桑和施氏的情面上。

  否则,九条命都不够顾显宗死。

  司马睿急道:“你怎能这般想?我不是先帝,顾家必不会跟吴家一样。”

  “陛下根基未稳,高位官职不该任人唯亲,以吏部考核选拔为标准。”顾九卿顿了顿,不动声色道,“真有心恩赏顾家,不如讲这份殊荣给顾家女眷,母亲和三妹妹皆是我爱重之人,给她们即可。”

  爱重二字,犹似带了一丝意味不明。

  司马睿皱了皱眉。

  赏赐顾九卿的母亲,自无二话。可是,连带顾桑都要沾光,心里不大得应。

  司马睿身为男人当大度,不该同顾桑计较。

  但是,只要看见顾桑在顾九卿身边转悠,就止不住的厌恶。

  总感觉顾九卿待自己和顾桑完全不一样,他是丈夫,顾桑是妹妹,本就不该一样。

  司马睿觉得自己太过小心眼,可又控制不住,心里甚至希望顾九卿像待顾桑那般待他就好了,他不可能对顾九卿撒气,只能怨怪到顾桑头上。

  顾九卿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淡漠道:“时辰不早了,请陛下摆驾回宫。”

  司马睿收回思绪,眼巴巴地望着顾九卿,支支吾吾道:“我……我想留宿于此。”

  对上顾九卿清凌凌的目光,司马睿觉得自己亵渎了心目中的神女,可他每晚一闭眼,就是那日顾九卿瑟缩着流泪望向他的模样。

  “我知道你的身子……你放心……我会……会……”

  “陛下莫不是糊涂了,先帝甕世尚不足一月,正值国丧守孝期,当清心寡欲。”

  如往常一样,顾九卿拒绝他留宿,这次的理由更是让他无可辩驳,司马睿难掩失望之色,知道顾九卿中毒体弱,可他也未必会做什么。

  然而,就在司马睿不抱希望之际,只听得顾九卿又补了一句,“待孝期过,可留宿。”

  新帝要处理国事,自是不同于民间父母去世动辄守孝三年,皇室以日易月,为先帝守孝二十七日即可。

  自先帝驾崩,已有二十五日,只需等两天。

  将近大半年都忍了过来,也不在乎这点时间。

  惊喜来得太快,司马睿不敢相信道:“真……真的吗?”

  顾九卿强忍着恶心,点了点头,命人将晕头转向的司马睿请了出去。

  司马睿激动得在殿外徘徊了好一会儿,才在刘尚的催促下,一步一回头地离开。

  啪地一下,顾九卿将笔和佛经都扔了,他眸眼沉戾地唤来陌上,低声叮嘱了一句什么,凛冽的面色方才略微消霁。

  翌日,十月二十九日。

  司马睿正式登基称帝,尊为平康帝,年号奉先。顾九卿则封为端明皇后,赐金宝金册,母仪天下。

  场面盛大而庄严,百官朝贺。

  只是,文武百官,乃至天下人,甚至皇帝本人都不知那位高坐凤台的皇后,竟不是女人。

  两日过后,司马睿急不可耐地脱了孝服,如愿宿在了宣明宫。

  殿内光线昏暗,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

  鲛纱轻幔,女人美丽的容颜在纱幔间若隐若现,司马睿未饮酒人已醉,双眼迷离,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登基大典上,一身凤袍凤冠朝他走来的顾九卿,他情不自禁地抱住了那抹朦胧而纤细的身影。

  一切水到渠成。

  他的皇后,超乎想象的美好,冰肌玉骨,令人心醉神迷。

  司马睿尚沉浸在温柔乡的美梦,就被烦人的宫女叫醒了。

  “陛下,卯时了,该准备早朝了。”

  上什么朝?从此君王不早朝。

  司马睿闭着眼不愿起床,翻了个身,伸手就想抱住身旁的女子,不想摸了个空,触手一片冰凉。

  睁眼一看,枕边哪还有人,司马睿清醒过来,一把掀开床帐,发现顾九卿正坐在贵妃椅上看书,也不知何时起的床。

  司马睿起床穿衣,一眼就看见床上那抹鲜艳的落红,沉寂下去的热血再次翻搅起来。

  “时辰还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顾九卿放下书,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眉心,声音里透着深浓的疲累:“睡不着。”

  旁边的陌花忍不住道:“陛下,娘娘向来身子骨弱,又有失眠之症,自陛下熟睡,娘娘再也没有入睡,已经坐在这儿看了将近两个时辰的书。”

  昨夜的美好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心的愧疚。

  司马睿羞愧地低下头:“怪我,都怪我,是我太过孟浪,一时情难自禁。”

  说罢,就要宣御医。

  顾九卿狭长的眸子几不可查地掠过一抹寒意,敷衍道:“我无事,等会儿补个觉便是,别误了上朝的时辰。”

  司马睿道:“好,你先休息,我下朝过来陪你用早膳。”

  然而,等司马睿上完早朝,顾九卿已经变成了一副病恹恹的模样,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看着好不憔悴。

  郝御医正在诊脉。

  司马睿见状,急问:“方才都还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郝御医回禀道:“陛下,娘娘的身子与常人有异,实在太过孱弱,体内又有余毒未清,恐怕经受不住……”

  司马睿一时没反应过来:“经受不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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