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伍柒娘
只是来到这里之后,她发现,有些黑夜,也并不宁静,还会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她也不知道她的安慰在席一柏这里有没有起到作用,他接过棍子之后,就没有再写下任何东西。
他也微微颔首,望向前方。
陆南承救援回来,满身污泥。
他手里拿着两个用报纸包着的芋头。
这是他们救援完之后,村民给他们的晚饭。
他想到沈秋然做了五个小时的手术,应该没有吃晚饭。
就留了一个大的芋头拿回来给她,想到她平时喜欢吃红薯芋头这些杂粮,即使她吃了晚饭,一个芋头也是吃得下的。
他身躯出现在微亮的医疗站时,就看到了他们坐在医疗站门口。
他们没有说话,坐的距离也有些远,可是看到他们一起看着前面的黑夜,陆南承眸光沉了沉,握着芋头的长指蜷了蜷。
他想上前把芋头给她,又怕打扰他们这份宁静。
想到她当时救席一柏的那份心急和紧张,陆南承的心口莫名的发闷。
他甩了甩头,这种沉闷肯定是原主残留下来的情绪,绝对不是他的!
因为他对她没有任何感情!
陆南承倏地转过身离去,步伐有些重,沈秋然寻声望过去,只见到一个朦胧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她皱了皱眉。
半个小时后,沈秋然回到手术室。
那名伤员发起了高烧,护士跟他的媳妇一遍又一遍地给他擦拭身子降温。
沈秋然睡过一觉后,她睡不着了,干脆也待在手术室。
凌晨之后,伤者一直高烧不退,她只好给对方注射了退烧针,还加了抗生素消炎药。
快天亮时,伤者总算退了烧,可是一个晚上下来,大家都疲惫不已。
导致早饭送来时,沈秋然吃了两口就吐了。
这时,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停在医疗站门口。
看到下车的人,沈秋然拧起了眉头。
伟大的领袖跟几个领导!
其中何东陵也在!
何东陵一下车,就捕捉到沈秋然的身影。
见她蹲在一棵树下呕吐,他蹙了蹙眉。
沈秋然站直腰,侧过身子背过领导们,用手背擦了擦嘴巴。
医疗站的医护人员看到领导来了,纷纷上前来问好。
领袖体恤他们的辛苦,问了关怀他们的话之后,带着领导们进医疗站看伤员。
几个医生紧跟在导致身边,领导问什么,他们回答什么。
来到手术室时,手术室的两个妇女胆怯地站起身来,看他们的眼神带着紧张。
领袖表情亲和,带着关怀问她们:“家人怎样?醒过来没有?”
年老的妇女怯怯地回答:“还没醒过来,不过沈医生说了,他脱离了生命危险。”
领袖上前来,站在床边看着伤者。
伤者盖了被子,看不到他伤了哪里。
是年老的妇女上前来,拿过伤者的被子,大家才看到伤者没了一条胳膊,腹部也纱着很厚的纱布。
年老的妇女看到儿子这样,马上就落泪:“是我们伟大的军队千辛万苦把我儿救了出来,是沈医生争分夺秒把我儿从阎罗王手里抢了过来,当时我儿的肠子都出来了,要不是沈医生,他已经没命了。”
年轻的妇女也抹着泪哽咽道:“没有他们,我肚子里的孩儿就没有爹了,是伟大的军人跟伟大的医生给了我男人重新活着的机会。”
“光是手臂这里,都是一个大手术,腹部那里,肠子都出来了,还浑身是泥浆的情况下,能把两个手术做得这么完美,这个沈医生是谁,我想认识认识。”其中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人上前来看了一眼伤者的情况后,语气有些期待的道。
他是军队医院退休下来的外科医生沈金铭,年轻时都是在前线救治重伤的战友,夏国取得了胜利后,他就一直留在军医院上班,一直到退休。
对一个专业的外科医生来说,眼前这名伤患的手术不难完成,但他还是想认识一下这位沈医生,可能是听到对方跟自己同姓吧,看看对方是不是他老家出来的后生。
年轻的妇女道:“沈医生是个很好很负责任的医生,她昨晚一直守在这里没有离开,她还很漂亮,很细心,她没有跟我说我也知道她是个孕妇,可她给我男人手术时,站了五个小时,我也是孕妇,我站五个小时都会累,她当时肯定很累。”
年老的妇女也极力在领导们面前表扬着沈秋然。
跟着领导们进来的就有昨天退缩的两名医生,他们听到她们不停地夸着沈秋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可领导在呢,他们不敢表现出一丝不满。
沈秋然想回去休息的,可是有名护士朝她跑过来:“沈医生,领导找你!”
这个时候,她回去休息就显得很没礼物,很高傲了。
她洗了手,来到了手术室。
领袖看到沈秋然,目光微闪,原来是她。
沈金铭见到沈秋然,微微惊讶:“是你给这名伤者手术的?”
沈秋然点了点头,“是的。”
她虽然没有跟领导们打招呼,可她面对这么多领导时,态度不卑不亢,说话的语气,看人的眼神,也没有一丝紧张和躲闪。
何东陵的目光,在她身上多留几眼。
沈金铭老眼全是欣赏:“你是哪里人?”
沈秋然:“南省的。”
沈金铭心里有些失落,不是他们老家的后生啊。
他又问:“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沈秋然:“鱼岛的医疗站里。”
默了一下,她又道:“协禾医院的南文彬南医生是我师傅。”
沈金铭道:“文彬我知道,年轻有为,天生就是握手术刀的。”
沈金铭上下打量沈秋然,眼里的赞赏越来越深:“能成为文彬的徒弟,说明有两把刷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沈秋然笑:“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时,领袖过来,伸出手:“沈秋然同志,谢谢你!”
沈秋然大大方方伸出手与领袖握手,她笑得眼睛弯弯,并没有回话。
她看了一眼领袖的脸色,他脸色好了很多,基本看不出身体有什么不适。
走出手术室,沈金铭知道沈秋更擅长于中医的时候,很惊讶:“中医更难学,想成为一个成熟的中医,就算天赋异禀,也需要时间去接触更多病案,你如此年轻,就取得今日这般成绩,你是不是从小就在学医?”
沈秋然道:“是的,从小就一直学。”
“喜欢看医书吗?”
“喜欢。”做她这一行的,哪有不喜欢看医书的?
沈金铭点点头:“我住京市总部军区大院,我有很多医书和手抄,你想要,回京市到我家找我,或我直接寄到荣军部队的医疗站给你。”
“金铭,你不是想收两个徒弟吗?看你挺喜欢沈医生的,你就收她为徒,教她拿手术刀。”另一个领导见沈金铭那么欣赏沈秋然,他们又同姓,便自作主张地出了建议:“沈医生,你要是能成为沈老的徒弟,不出两年你就能进协禾,人民医院这种大医院上班。”
沈秋然目光闪了闪,看沈金铭就是一个厉害的人物,要是能成为他的徒弟,跟他学习更多的东西当然是好。
沈金铭听了这个领导的话后,笑道:“我一直想收两名男徒弟的,我认为女同志的体力比不上男同志的,现在沈医生怀着孕也能坚持做了五个小时的手术,我现在动摇了,要不要收一名女徒弟?”
领导们离开了医疗站,到附近去勘察了。
整个三古村几乎被泥石流埋没,伤亡惨重,房屋全被推塌,领导们来到现场勘察。
救援工作接近尾声,一些军队回部队了。
存活下来的村民,被安排到别的村庄去居住,成了村子里的外来户。
医疗站的伤员都基本出院,还没能出院的,也送到县医院或京医院去了。
医疗站很多医护人员也返城了。
沈秋然跟两个护士要后天才能回京,她们要等陆南承那支军队一起,陆南承那支军队后天才回部队,她难得清闲,便回到休息区休息。
这时,谢护士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对她说:“沈医生,章医生在山上晕倒了!”
沈秋然从床上坐起来,“章医生?他不是早上上车离开了吗?”
谢护士道:“可他就是在山上晕倒了呀,他还有呼吸,就是不管我怎么叫都叫不醒。”
沈秋然穿上外套:“带我去看看。”
谢护士把沈秋然带到了山上,找到晕倒的章医生。
沈秋然看章医生的脸色和唇色,“食物中毒,他应该是误食了什么食物。”
谢护士一听,紧张地问:“严重吗?还能不能救?”
“看脸色不是中毒很深。”可中毒这种事很复杂,很难说清楚。
沈秋然没有拿药箱过来,她身上只带了一把匕首。
她给章医生把了脉,中毒不是很深,针灸解毒就行,不必割指放毒。
她对谢护士道:“你回休息区,把我的那个药箱提过来。”
她留下来,可以随时观察章医生的情况做出急救。
刚才也是来的太急,一时忘了要提药箱。
谢护士听了,转身跑回医疗站。
她提着药箱出来,就见到陆南承他们回来了。
陆南承见她匆匆忙忙的,问:“有人受伤了吗?”
谢护士咽了咽口水,道:“是章医生,他在山上食物中毒了,沈医生让我提药箱过去给她。”
陆南承皱眉,身为医生,却让自己食物中毒,有那么愚蠢的吗?
“我们荣军部队的医疗站有章医生吗?”他冷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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