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伍柒娘
南文彬表情温润,“进办公室,念给我听,我想知道南瓜在那边怎样。”
沈秋然打开信看了后,才道:“不是南瓜的字,是欢欢的,留名也是欢欢的。”
南文彬眸光闪烁,嘴角略带笑意,“欢欢在信上说了什么?”
沈秋然直接把信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南文彬静静听着,听着沈秋然清脆的声音,仿佛看到了程欢欢那张总是洋溢着灿烂笑容的脸。
念完之后,沈秋然把信给南文彬,“上面有她们的地址。”
南文彬拿过纸,“有地址,我们也没有时间过去找她们玩。”
程欢欢在信上说,南瓜演电影时很开心,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都赞她有这方面的天赋。
还说,那边天气太热了,南瓜每天穿着好几层的裙子,热的痱子都长了不少,她们都晒黑了,也瘦了,到时候,她们会变成两团黑炭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等等……
南文彬看着程欢欢描述的这段文字时,忍不住笑了。
仔细一看,笑容还挺温柔的。
他对沈秋然道:“伤者就交给你观察了,我医院还有手术,我要回去安排。”
沈秋然点头,“嗯,我会的。”
南文彬扬了扬手中的信,“我把信拿回去给爸妈看,让他们也高兴高兴,她们都长痱子了,还晒黑了,你不帮她们配点药?”
沈秋然扬唇:“我早就料到这个,我已经在调药了,到时候我调好了,我给她们寄过去。”
南文彬挑眉:“大概什么时候能调好?”
“再过一个星期吧。”
“到时候我来找你。”
沈秋然疑惑地看着南文彬:“你去找她们?”
沈秋然思忖了一下,心里闪过一个想法,“你是想去见欢欢吧?”
南文彬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南文彬离开后,沈秋然拿着水壶出来打水。
金政委匆匆过来,看见沈秋然就问:“伤者怎样?”
沈秋然看着金政委回道:“手术很成功,是南文彬医生主刀,他现在回去了,接下来,我给伤者治疗就行。”
金政委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伤者的媳妇预产期快到了,幸好手术成功,若是有什么事,他媳妇一定受不住。”
虽然说,他们穿上军装之后,就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但金政委还是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跟金政委汇报完伤者的情况,金政委就回去了。
沈秋然拿着水壶朝茶水间走去。
经过护士站时,沈秋然听到叶护士跟两个护士在议论:
“二营家媳妇覃水玲死了,听说是黄营长送她出岛疗伤,疗着疗着就死了。”
“那根本就不是疗着疗着就死了,是她伤口感染了,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都是他们一家作的,万国前辈在这里的时候,已经帮她做了手术,只要她乖乖配合治疗,就不会感染致死。”
“是啊,她不作肯定死不了,丢了一只手,总比丢了一条命好,没一只手就没一只手呗,黄营长的军饷又能活得起她。”
沈秋然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并没有参与这个话题。
覃水玲被猪咬死,手臂就因为感染要截肢。
截肢后覃水玲不配合治疗,伤口二次感染,二次感染会要命的。
下班后,沈秋然回到家属院。
家属院门口围着一群人。
沈秋然听到伍氏的哭声。
走近一看,伍氏抱着覃水玲的儿子在哭。
围观的,有家属的军嫂和附近的岛民。
伍氏见到沈秋然,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骂道:
“有些人啊,良心都被狗吃了,她见死不救,才导致我儿媳痛苦地死去的。”
骂人的时候,那眼睛通过人群,不停地往沈秋然这边瞟过来,大家觉察了,不约而同地也往沈秋然看过来。
沈秋然神态清冷,伍氏虽然贼兮兮地朝她看过来,但是没有点名道姓说是她见死不救,她也懒得去理会伍氏。
否则,会让人觉得她这样是不打自招。
她径直走进家属院。
伍氏就是想把事情闹大,想把沈秋然的名声搞臭,让她参加不了高考。
见沈秋然没有理会自己,她就像握紧拳头,用力地打在一团棉花上,憋屈得要死。
覃水玲受伤时,部队因为覃水玲是在养殖场受伤的,赔偿了一点钱;覃水玲死后,金政委又送来一点慰问金,虽然不多,可伍氏为了儿子的前程,也不敢狮子大开口跟金政委讨论,并且覃水玲的确是因为偷懒,才导致自己被猪吃掉了一条手臂的。
就算部队不赔偿,他们也没有理去闹。
“沈医生,你心安得了吗?水玲死了,你就不怕她半夜变鬼回来找你吗?”伍氏盯着沈秋然的背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带着悲伤,带着愤然。
沈秋然依旧没有理会伍氏。
伍氏哭得更大声了。
有岛民问:“都住在一起的,怎么会见死不救啊?”
军嫂们都心知肚明,有人回答:“已经救了,手术把胳膊切掉了,是他们家人太过分,让人心寒,沈医生才不治的。”
岛民:“再心寒,也不能见死不救啊,都把人家的手臂切掉了,人家能不过分吗?”
军嫂A:“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伤口感染,不切掉手臂,就会死的。伍氏,你家儿媳就是不肯配合治疗才感染死亡的,跟沈医生有什么关系?”
军嫂B:“就是,我听说,手术也不是沈医生做的,生死由命,你怎么怪起沈医生来了呢?”
伍氏瞪着这两位帮沈秋然说话的军嫂,“后来我家闻才背水玲去找沈秋然了,沈秋然没有救,他就背回来了。”
军嫂B:“我听阳秦说了,沈医生是想救的,只是突然晕倒了,黄营长也没有找别的医生,直接背着水玲离开了医疗站。”
岛民A:“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怪不了医生了,医疗站那么多医生,一个医生晕倒了,就不能找另一个医生吗?”
军嫂A接话:“是啊,伍氏你脸皮有多厚才敢把这些责任推到沈医生的身上?”
伍氏很生气!
她想搞坏沈秋然的名声,没想到,这些军嫂们都帮沈秋然说话!
真是死人!
“你们懂什么?是沈秋然害死我儿媳的!我孙子那么小就没了娘,沈秋然就是一个毒妇!”
伍氏气得大骂,她听说,沈秋然最近都在看书,沈秋然一定要去考大学的,伍氏偏不让她考大学!
她不停地骂着沈秋然,什么话难听,就骂什么话。
军嫂们和岛民都听不下去了。
骂人就骂人,骂人家母亲跟孩子做什么?
就在伍氏骂得起劲时,沈秋然提着一个粪桶走了过来。
围观的人闻到粪便的味道,纷纷捂鼻让开。
这样正好,给沈秋然让了一条道。
沈秋然顺畅无比地走到伍氏面前,她一手拽开伍氏抱着的孩子放在旁边,然后把粪桶里的粪水“啪”一声,朝伍氏身上泼去。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
瞠目结舌地看着这精彩的一幕!
就连伍氏的孙子,都是张大小嘴巴,惊讶地看着伍氏好一会儿后,哈哈指着伍氏笑了起来。
伍氏尖叫地跳起来,指着沈秋然骂道:“沈秋然,你……你……噗……咳咳……”
骂人的时候,从头上淋下来的粪水流进了嘴巴,伍氏吃了进去,恶心的她伸手进喉咙抠。
沈秋然提着空空的粪桶,冷冷地看着伍氏,“这年头,疯狗都会骂人了,骂得那么起劲,饿坏了吧?给你屎水吃。”
伍氏用一眼恶狠狠的目光瞪着沈秋然,“水玲……水玲会变鬼找你的!”
“我还没听说过,禽兽死后还能变鬼的。”沈秋然凛然地警告伍氏,“以后,让我听到你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警告完伍氏,沈秋然转身离开。
伍氏觉得丢脸,拉着笑话自己的宝贝孙子回去。
她没有洗澡,一直坐在客厅等着黄闻才回来。
黄闻才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让他想吐的粪水味。
他捂住鼻子,蹙眉,不悦地看着坐在木椅上的,狼狈不堪的伍氏,“娘,你掉进粪坑了吗?”
掉进粪坑不去洗澡换衣服下来洗干净,在这里坐着像什么样?
伍氏埋怨地看着黄闻才:“你媳妇都没了,你还有心思上班?难道你一点都不为她感到难过?”
黄闻才神情淡淡,“我自己死了,我都不会为我自己感到难过。”
顿了一下,黄闻才讽刺地看着伍氏,“难道娘很难过?”
伍氏被问得愣了一下,她目光心虚地闭了一下,然后骂道:“沈秋然那个贱人,她拿粪水泼我!”
黄闻才一听,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周身的气质也冷了下来,“你又去招惹她了?你是不是真的想回乡下?”
伍氏:“娘就是觉得,水玲的死跟她有关,她就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
黄闻才狠狠地握拳,要不是伍氏是他母亲,这个拳头,他就已经挥过去了。
他额前的青筋暴跳:“水玲的死,怎么会跟她有关?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懂?”
伍氏抿抿嘴,要是以前,黄闻才发怒,她会害怕,现在她没那么害怕了,她对黄闻才道:“儿子,能考大学了,你去考大学吧,我问过金政委了,你要是想考大学,可以申请退伍,退伍之后就可以参加考试了。”
黄闻才怒道:“我的梦想是在这里,不是大学!把你借来的书都还回去,我不会考大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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