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尺锦书
乞丐说笑着,这时看向严暮,却见他正瞅着自己,双眸带着困顿。
乞丐笑容一敛,“你、你不认得我了?”
之前严暮迷糊的那段时间,便总这样看着他。
严暮又看了他好一会儿,接着脸色不好的闭上眼睛,长出了一口气,“你一个乞丐还挑食,尾巴想翘上天吧。”
乞丐笑不出来,他坐到严暮床前,张了张嘴,又叹了口气,再张嘴:“之前不是清醒过来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又……”
又糊涂了。
严暮抿了抿嘴,道:“刑部用刑那三天三夜,意识一直混混沌沌,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吧。”
乞丐皱紧眉头,“我以为你已经好了。”
“逍遥散的毒还未解,只是喝海棠的酒压制住了而已。”
“对了,海棠将酿酒的方子教给夫人了,她酿了好几坛,我这就给你去取一壶。”
乞丐说着就要去,但严暮摆了摆手。
“我这受了内伤,你想让我喝死?”
乞丐一拍脑门,“我给忘了,那就等好一些再喝。”
严暮叹了口气,“海棠给我说过,她最多能给我压制两年,两后再喝这酒,喝再多也没用。”
“那怎么办?”
“重明秘密派人去西越寻找逍遥散的解药,我派江远带人跟在后面。”严暮说着眼神沉了沉,继而冷嗤:“如果这世上只有那一颗解药,我自然要抢来自己吃。”
柳云湘出门先去了一趟稚园,秋姨没有在,听文大娘说她自上次离开后就一直没有来过。
“会不会出什么事。”文大娘担忧道。
“她挺好的,您别担心。”柳云湘道。
“你见过她?”
“听过她的消息。”
已经入秋了,天越来越冷,柳云湘给了文大娘一张银票,让她给孩子们置办过冬的棉衣,存一些木炭和粮食。
北金的冬天漫长而寒冷,这些孩子们身体又弱,需得早做准备。
文大娘连连道谢:“这一年多来,亏得柳姑娘接济,孩子们终于吃饱穿暖了。”
柳云湘摇头,“我做的不多。”
相比秋姨,实在微不足道。
“对了,秋姨要是回来了,您让松子往南红楼捎个信儿。”
“好。”
柳云湘从稚园出来就去了南红楼,前门生意红火,她来到后院,见拓跋霏儿正在练剑。她以为她只是会些拳脚功夫,没想到却这么厉害,剑法凌厉,身形稳健,一招一式带着迫人的气势。
见到她进来,拓跋霏儿收了剑,“云湘姐姐!”
柳云湘笑着走上前,“这几日没来看你,你在这儿可住的习惯?”
拓跋霏儿点头,“习惯,吃的住的都好。”
“那便好。”
拓跋霏儿上前抱住柳云湘的胳膊,“云湘姐姐,你救了我还收留我,这份大恩,我拓跋霏儿铭记在心,往后一定报答你。”
柳云湘拍了拍拓跋霏儿的手,“好。”
二人正说着话,一个伙计进来,道:“东家,裴老板回来了,派人跟您传个了信儿。”
柳云湘一喜:“裴小侯爷回来了!”
拓跋霏儿先是满脸喜色,往外走了几步,但想到什么便住了脚,还往后退了两步,犹豫的原地转圈,“不知道他还生不生气,会不会见到我就要赶我走?”
柳云湘猜到她和裴容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过没有多问,只是走上前道:“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拓跋霏儿担忧一下就没了,“那等会儿云湘姐姐一定帮我说好话。”
“好,不过你是他未婚妻,他生气归生气,不会真赶你走的。”
拓跋霏儿抿了抿嘴,“婚约是我哥定下的,他还没同意。”
柳云湘无语了片刻,“感情这事确实需要两厢都情愿。”
“我这么好,他早晚都会情愿的。”
柳云湘只是笑笑,拓跋霏儿长得好,性格开朗,热情又可爱,很多男子都会喜欢她,但裴容不一定,他这人恐女。长得好和长得丑在他眼里没区别,性格太热情开朗,只会让他想躲藏,甚至厌恶。
来到裴侯府,有小厮引着她们来到西院。
如今的侯府人丁凋零,老侯爷和侯夫人前些年就去世了,而裴容没有兄弟姐妹,因此偌大的侯府只有他一人。
他虽袭了侯位,但有名无实权,也无心参与政事,全部心力都用来经商。朝廷那些官员觉得他不务正业,有辱先辈,但在柳云湘看来,这才是聪明之举。
有名无实权的侯位,就像手中有刀,但刀口是对向自己,如此还不如放下这把刀,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刚进了后院就听啪的一声,像是什么瓷器摔地上了。
柳云湘抬头望去见兰娘站在门口,正一脸懊恼的样子,而她面前地上有一堆碎渣。
这时裴容出来,看到地上的碎渣,当下脸一沉,吼道:“这是我在西越找了许久才找到的西胡瓷器,一路抱在怀里,生怕磕碰到,如此这般小心翼翼,你一回家就给我摔碎了!”
第四百三十章 商业帝国的基石
兰娘懵了一下,小声嘟囔道:“本来我拿的稳稳的,偏公子在屋里吼了我一声,我这才摔了。再说一个茶壶而已,能有多少银子,我赔就是。”
裴容气的咬牙,“这西胡独有的茶壶,可遇不可求,非是金钱能衡量的!”
“您买的时候没花钱?”
“当然花了。”
“多少?”
“一万两!”
兰娘吓了一跳,“一万两?”
“哼!”
“您肯定被骗了,赶明儿我去集市上给您买一个,多不过一两银子。”
裴容瞪大眼睛,“你你……”
“对了,您刚才吼什么呢?”
“屋里那大木箱,我不是让扔到外院,谁搬过来的?”
“怎么能扔了,那里面都是您的衣服。”
“穿过几次,不想穿了。”
“您也太败家了。”
“你……”裴容摆摆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一再告诉你不许搬重物,你怎么还搬,竟一点没把我的话记心里!”
兰娘想到什么,嘴角抽了一下,正想解释,视线不经意往院里一扫,扫到柳云湘她们,面上一喜,忙跑了过去。
“云湘!”
柳云湘往前迎了几步,与兰娘握住手,“兰姐姐,这一路可顺利?”
兰娘忙点头,“顺利,我见到了大山大河,穿过沙漠山谷,见过了西越的风光,这一趟走得太值了。”
“那便好。”
兰娘这时又看到站在柳云湘旁边的拓跋霏儿,笑容收了一些,僵在脸上,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拓跋姑娘……”
“狐狸精!”拓跋霏儿瞪了兰娘一眼。
兰娘有些无奈,“您该说一声的,我们在潼凉城找了您好久。”
“你还怨我,分明是你勾引了我的未婚夫,我是你们气走的!”
“拓跋姑娘,该是我找您要个说法吧?”
“你!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拓跋霏儿气急了,上去推了兰娘一把,兰娘往后踉跄了两步,被裴容揽住了。
“拓跋霏儿,我和你的婚约根本不作数,我不是你的未婚夫,你也不是我的未婚妻。还有潼凉城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怪在无辜人的头上!”裴容生气道。
拓跋霏儿见裴容这么大的火气,当下又委屈又害怕,“容哥哥,我……我也好后悔啊!”
说着,哇哇哭了起来。
裴容烦躁至极:“我警告你,不许再跟兰娘动手,不然我立即送你回西越!”
“容哥哥,你好狠的心,你都不问我这一路上有没有吃苦,你一点也不关心我。”
拓跋霏儿去抱裴容的胳膊,裴容吓得赶紧往后退,“别碰我!”
二人你追我躲的,柳云湘着实看着热闹。
兰娘拉着她出了院子,道:“这拓跋霏儿是与公子做生意的那人的妹妹,那人很欣赏公子,非要将妹妹嫁给公子,公子没同意。可这拓跋姑娘认准了,偷摸跟着我们出了西越,到潼凉城,我们才发现她,之后……”
“之后她闯了什么祸?”柳云湘好奇的问。
拓跋霏儿脸皮这么厚,胆子这么大,若不是闯了什么大祸,不会吓得逃跑的。
兰娘神色有些不自在,不过她信任柳云湘,也只有柳云湘能倾诉,于是将拓跋霏儿做过的事跟她说了。
柳云湘听完,一时真不知该作何反应。
拓跋霏儿这事做的真是……太不地道也太蠢了,而裴容和兰娘……实在让人始料未及。
“刚裴小侯爷不让你搬重物,难道?”她往兰娘肚子上扫了一眼。
兰娘苦笑:“真没有,可公子不信,非说是没到时候,还说自己有七八成的把握,那晚一定让我怀上了。我都跟他解释不清,哪有那么容易那么准的,再说当晚我就清理好了。”
柳云湘想起刚才裴容吃瘪,但又关切兰娘的样子,“我倒是觉得怀上了也挺好。”
“云湘!你这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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