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尺锦书
“本郡主要休夫!”
“慕容令宜,你别太过分!”薛长风喊道,“你的婢女为了你毒害我母亲,这便是你的错,我不休你,已经是给你长公主府面子了!”
“我是郡主,想休夫就休夫,你咬牙也得忍着!”慕容令宜扬着下巴道。
“你……”
“也好,毕竟大家伙也不能只笑我侯府吧。”武昌侯看了长公主一眼,而后一甩袖子,朝外面走去了。
长公主扶住额头,见慕容令宜还要闹,冲她喝了一声,“还不嫌丢人,跟本宫回府!”
凶手已经认罪,但严暮并未当堂宣判,只是将周礼怀给放了。
薛长风走的时候,先瞪了严暮一眼,而后又冲他道谢。
严暮看着他那别扭的样子,好笑道:“薛公子,改日咱们一定不醉不归。”
薛长风哼了哼,“我怕你把我卖了。”
“也不值几个钱。”
“我再跟你喝酒,我就是个棒槌!”说完,他也气冲冲走了。
这时紫云庵的尼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交给严暮,严暮打开,上面是一百两的面额。
“这是陈萱的?”
尼姑点头,“今儿一早,常在山门乞讨的一位老妇人给我的,她说是陈施主给她的,但面额太大,她不敢花,又听陈施主上吊,更是吓得不轻,犹疑了两日把这银票给了我。”
陈婆子一听这话,赶忙嚷道:“快把银票给我,陈萱是我女儿,她的就是我的!”
柳云湘冷哼:“你还不明白么,陈萱宁愿将这银票给不认识的人,也不给你,因为她对你已经失望了。”
她跟禾儿要了一百两买命钱,定是想给母亲的,但或许她撞到了赌博的哥哥,或许看到了母亲对她的冷漠,让她认清了两位亲人的真面目。
陈婆子愣了一愣,不知反省,而是大骂起来:“这小蹄子,我养她这么大,养成了白眼狼。不就是跟她要了几次钱,她见我就跟见了冤家似的,真是活该她命短,老天爷都要收她。总之这钱,必须给我,不然我就在你官府门前闹!”
严暮冷嗤,“你还想在官府门前闹,你能出得了官府吗?”
“什么意思?我又没犯法!”
“陈萱偷宫里的东西当卖,这可是杀头大罪,虽然她死了,但你在明知她偷宫里东西卖钱给你的情况下,依旧逼她拿钱,便是教唆她偷宫里东西,当以同伙论处,虽不至死罪,但你后半辈子就在牢里过吧!”
听到这话,陈婆子一下软到了地上。
而在官差拉她进大牢的时候,她还不甘心的喊道:“求官老爷把那一百两给我儿子,不能让赌坊的人砍了他的手啊!”
柳云湘皱眉,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实在让人恶心!
周礼怀当堂被释放,当官差打开他的手铐时,他没忍住,呜咽一声哭了。
“我以为……我以为我活不成了……多少日夜……我望着那小窗户……绝望啊……以为再看不到蓝天白云了……”
严暮走下堂,走到周礼怀身边,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也不嫌丢人。”
“老七!”周礼怀一把抱住严暮的腿。
严暮赶紧躲,但没躲开,于是踢了他一下,“你他娘多久没洗澡了,臭死了!”
“老七,以后你就是我再生父母,你的大恩大德,我记你一辈子!”
“别,不用。”
“老七,有你这个兄弟,我周礼怀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啊!”
“你还把眼泪往我身上蹭?”
“往后我的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一生一世……”
“闭嘴!”
周礼怀的夫人潘氏从堂外跑进来,本来激动地正抹泪,看到这一幕,眼泪一下就滞住了。半晌,用手捂住脸,大抵是嫌丢人,还往后退了两步。
柳云湘干笑道:“他们兄弟感情真好。”
潘氏也跟着笑了两声,“我夫君平日不这样的。”
“是吗?”
“呃,只喝醉酒会哭。”
“呵,我见过。”
“啊?”
周礼怀在大牢里日日担惊受怕,吃又吃不好,睡又睡不好,如今哭了一通,将残存的体力都用完了,竟晕了过去。
潘氏:“……”
将周礼怀送上马车,柳云湘和严暮往家里走。
“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慕容令宜的婢女的?”柳云湘问。
“陈婆子在长公主府门外闹,而慕容令宜并没有心虚,我便在想,不是她还能是谁。”
“确实我们一直忽略了她身边的那个小婢女。”
“不过……”
“什么?”
“这个小婢女是在慕容令宜跟随薛长风去威州后去她身边伺候的,时间并不长,以至于薛长风都不记得她。如此短的时间,她对慕容令宜能有多少忠心,以至她为了她去毒害武昌侯夫人?而若她真为了慕容令宜,难道没有想过,一旦事情暴露,便是薛长风和慕容令宜一拍两散的后果?还有这禾儿,武功、胆量、心机,样样都厉害,真的只是一个小婢女吗?”
第五百二十五章 我就是个棒槌
基于这些疑问,所以严暮当堂并没有宣判禾儿的罪名。
当晚,刑部送信来,说是禾儿在牢房中撞墙自杀了。
柳云湘坐起身,思量了一会儿,道:“如果她是受人指使,那幕后之人毒害武昌侯夫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严暮摇头,“还不清楚,但相信很快会有答案。”
翌日朝堂上,因为武昌侯夫人被害一案告破,皇上当着文武大臣夸奖了严暮,并给了不少赏赐。而武昌侯夫人故世,按着规制,薛长风需要为母丁忧三年,而威州布政使这职位就空了下来。
朝堂上大臣们讨论了一番,最终决定提拔布政使佐官左参政杨贺,由他接替薛长风。
这杨贺在威州十余年了,而且功绩很不错,薛长风也推举他,众臣也并无异议。
严暮却在此刻如被人猛然点醒了一般,下朝后,他追上薛长风,一定要请他喝酒。薛长风看到他就跑,但还是没跑掉。
“薛兄,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何必这般不给面子。”严暮搂住薛长风眯眼笑道。
薛长风一看严暮这样,跟那狐狸似的,便觉得自己要被算计。
“殿下莫多想,只是家母刚过世,臣实在没心情饮酒作乐,还请殿下体谅。”
他特意提高声量,路过的大臣们便纷纷朝他们这边看过来。如此,严暮总不能强他所难吧。
严暮挑眉,“薛兄挺恨本王的吧。”
“不至于。”
“本王也能体谅,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新娘在新婚夜却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而且还不许他碰……唔!”
薛长风一把捂住严暮的嘴,此时脸又青又红,恨得咬牙切齿。
他和慕容令宜正在闹,众人都在猜测,被他们听到是这个原因,自己岂不成了笑话!
“你故意的!”
严暮低头见薛长风垫着脚,气得面红耳赤的,这次是真忍不住笑了。
“薛兄,动手动脚的,有伤风化。”
薛长风瞪了严暮一眼,只能先松开手。
“行,喝酒是吧,谁先喝倒谁是王八!”
“哟,不至于吧?”
“殿下怕了?”
严暮歪头:“怎么可能。”
酒是在武昌侯府喝的,严暮本想拉薛长风去外面,但他在丁忧期间,在外面喝酒确实不大好看。
武昌侯只有薛长风一个儿子,没有女儿,没有妾室,而慕容令宜已经离府,后院也就剩一个周姨娘了。她自没了孩子后,身体一直养不上来,精神也不大好,可后院总不能没人照料,于是姜云影常在侯府中走动。
“表哥,还是要少喝点酒,容易伤身。”姜云影送来一盘点心,嘱咐了薛长风一句,后转头看向严暮,“殿下也是。”
严暮看了那姜云影一眼,但见她水目盈盈,望向他时似是羞赧。
“多谢姜姑娘关心。”
姜云影浅浅一笑,颔首退下了。
其实薛长风心里正憋闷的很,不用严暮劝,他自己先拿起酒坛,先给严暮倒了一大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殿下海量,今日咱们用大碗。”
严暮笑着捧起来,冲薛长风敬了敬,而后低头喝了两口,不想薛长风确实一口气干了。
“殿下,您这就这点诚意?”
严暮点头,再起捧起来一饮而尽。
“这点诚意够吗?”
“不够!”
薛长风又将两只大碗满上,还要喝,但被严暮拦住了。
“问你个事。”
薛长风眯眼,“你不等我喝醉了再问?”
严暮笑,“倒不用,不是什么私事。”
薛长风哼了很,放下碗,一想又不对,“那你上次问了我什么私事?”
“也没什么。”
薛长风眯眼,“殿下还是说点实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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