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尺锦书
柳云湘皱眉,眼下都快入冬了,上哪找青李子。
“你给她去街上买一些果腹。”
“奴才说了,可她说不吃。”
柳云湘沉了口气,早饭吃到一半,柳云湘去了静水阁。她过去的时候,那元卿月瘫在临窗的罗汉床上,一副气虚的样子,脸色确实很差。
“妾身有罪,还要劳烦王妃来探望。”说着元卿月要坐起身。
柳云湘摆手,“你好好躺着吧。”
她说着在元卿月对面坐下,淡淡问道:“下面的人说你要吃李子?”
元卿月抚着肚子,“酸儿辣女,想来应该是个哥儿,所以总想吃酸的。”
“这时节可没有李子。”
“我没胃口,只想吃这个。”
“你怎么不说想吃天上的月亮?”
“王妃……”元卿月侧过头,眼睛立马红了,“我是不是让您为难了,是不是让您生气了?”
柳云湘简直想翻白眼,这元卿月脑子不多,但却知道怎么恶心人。
“我也不是非要吃李子的,只是觉得这院子有些阴暗,大抵是方位不太好,又或是风水什么的,总之夜里睡不好,精神越来越差了,胃口也跟着不好了。”
柳云湘垂眸笑了笑,“那你觉得哪个院子风水好?”
“这……”
“本宫的柳月阁如何?”
“妾身不过是一个侧室,怎敢住主院。”
“那要不本宫把王妃这位子也让给你?”
“不敢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柳云湘一拍桌子,抬眸冷睨着元卿月,“孩子是不是殿下的,你心里清楚,本宫心里也清楚。你以为有皇后给你撑腰,殿下和本宫就不敢拿你怎样?”
元卿月眼神闪躲,有些不敢看柳云湘。
“你当真是蠢,让自己和孩子成为皇后手中的棋子,棋子有什么好下场,没用了就丢弃,到时你的命不保,你孩子的命也保不住。”
“殿下什么性子,你是知道的,杀不杀你也不过是看他的心情!”
元卿月听到这话,吓得身子一哆嗦。但想起皇后跟她说的那些话,她脊背又挺直了一些。
“我腹中的孩子确实是殿下的。”
柳云湘冷嗤,“本宫倒要看看,你这句话能咬多久。”
她冲门口的婆子吩咐一声,让她端来一碗粥。
那粥是白粥,可元卿月看到后仍是皱眉,甚至捂着被自己往后躲。
“吃了它。”
“妾身吃不下……呕……”
“皇后让本宫好生照顾你,本宫自然会尽责。将这碗粥吃了,最好别吐出来,不然本宫让你怎么吐的还怎么吃回去!”
在柳云湘的迫视下,元卿月只能端来碗,只是吃了几口就想吐。想起柳云湘的话,她生生给忍住了。
皇后在宫里,到底鞭长莫及,而柳云湘就在跟前,想政治她有的是办法。
“殿下眼下没说什么,皆是本宫在拦着,你最好安分守己,别惹本宫生气,这样还能保住自己和孩子的命。”
她就这么看着,元卿月一边犯呕一边将这碗白粥吃下了。她冷哼一声,转身出了门。她将王府中一个婆子叫来跟前,边走边嘱咐她,让她将元卿月怀孕,皇后亲自送到王府,而她贤惠的照顾元卿月,伺候她吃粥的事传到外面。
“王妃放心,奴才定传到大街小巷,将您深明大义,贤惠宽恩的形象传的深入人心。”
柳云湘笑,“那就劳烦嬷嬷了。”
她对待府中下人一向宽厚,给的月钱也比别的府上多一倍,因此府中下人都挺拥护她的。
子衿不解,“姑娘,您为何让嬷嬷往外面传这些?”
柳云湘笑了笑:“她们不是想瞧我们王府的热闹么,那就热闹起来,让大家都瞧瞧。”
第五百九十九章 当真无情
皇后和姜云影料定她恶心这个,不会张扬出去,便想偷偷给她刨个坑,让她不声不响的栽进去,有怨也无处伸,落得坏名声,到时再逼严暮休了她。
那她就偏不如她们的意,她就要把这事宣扬出去,最好人尽皆知。如此,皇后她们反而会有忌惮,不太敢做的太过。
严暮那儿,她要跟他点透,省得他冲动坏事。
柳云湘来到严暮那院,进门见他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正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柳云湘正要过去,却见长宁从屋里出来了,她手里拿着毯子,走上前盖到了严暮身上。
严暮这时睁开眼,看到长宁,嘴角勾起,嗤笑了一声,“郡主可不是我府上的奴婢,不必如此事事躬亲。”
长宁在一旁坐下,给严暮提了提毯子,“那时,我将你从悬崖下救上来,你身受重伤,吃饭,换衣服,洗漱这些,不都是我照顾你的。”
严暮垂眸,“我记得郡主的救命之恩,若有机会,一定偿报。”
长宁神色失落了一些,“你知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报答。”
“我这个人薄情寡义,没什么真心的,所以奉劝郡主一句,还是抓住一些实在的东西比较值得。”严暮轻笑道。
他一双凤眼,下眼白多,不笑的时候显得清冷,笑得不真心,便透着凉薄,眼尾上挑,又带着一股邪气。
他很少发自真心的笑,除了在柳云湘和两个孩子面前。
长宁垂下头,沉思了许久,“我父亲接连在西边和南边战场上失利,皇上龙颜大怒,夺了他的王位,我奉命来大荣和亲,若是不能嫁给殿下,便只能从三皇子和四皇子两个草包中挑一个了。”
“所以呢?”
“还请殿下念在我救你的份儿上……向皇上求娶我。”
严暮垂下眼眸,“郡主这是在为难我。”
“我……我只求个名分,绝不会跟王妃争宠。”长宁身为郡主,一身武艺,还上过战场,从来都是高傲的,此时说这种话,她已经将自尊抛下了,害怕严暮拒绝,她忙站起身,“若是没有我,殿下已经死了,所以我提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严暮抬眸睨着长宁,歪头一笑,“要不给郡主一把剑,郡主还是把我杀了吧。”
长宁一下红了眼,“严暮,你当真是无情。”
“只能说谁对我真心谁倒霉。”
“我既然来了大荣,便不会轻易放弃的,你这行不通,看来只能请皇上赐婚了,到时你还能拒绝么。”说罢,长宁深吸一口气,“外面风凉,殿下早些进屋吧。”
长宁往外走,见柳云湘站在门口,她挺了挺脊背。
“王妃,你能容下一个元卿月便能容下我,所以不要让我闹得太难看。”
柳云湘冷嗤,“要不要我也送你一把刀,你干脆杀了他得了。”
“你!”
“本宫宁愿要一具尸体,也不与别的女人分一个男人!”
长宁气的咬牙,也只能无奈的离开。
柳云湘深吸了口气走进院里,不想她刚进来,严暮扫了她一眼竟起身往屋里走,大有不想看到她的意思。
他还在闹脾气!
“元卿月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她道。
严暮哼了哼,“你不是把人留下了么,还怎么处理?”
“那不然,你要我怎样?”
严暮转头怒视柳云湘,“我要你怎样?我还想问你,你要我怎样?”
柳云湘无奈:“严暮,眼下咱们在盛京还没站稳脚跟,太多人想害我们,我们必须齐心协力,至于我们之间的问题……”
“随便你怎么处理。”
“严暮……”
“但你休想离开我!”
看着严暮进屋的背影,柳云湘只觉心累,她是想和严暮好好谈谈的,透彻的谈谈,可却不知从哪入手,他们之间好像竖起了一道墙,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医堂后院,曲墨染从炼药房出来,听到前面似乎有人在吵架。她见曲奕趴在门口看,便唤了他一声。
小家伙颠颠跑过来,睁着大眼睛道:“娘,有人要砸了我们医堂。”
曲墨染惊了一跳,忙往前走,见儿子跑得比她还快,忙一把拉住了他,“你往前面冲什么?”
“我保护娘啊!”
“回屋里去!”
“我最近跟柱哥学功夫,可厉害了,能以一敌十!”
曲墨染见儿子脸上竟是兴奋的样子,不由嘴角抽了抽,“去去去,你曲爷爷让你给他拿尿壶呢。”
“我刚伺候他喝了水。”
“所以现在要尿壶。”
曲奕一脸不情愿,但还是噘着嘴去了。
曲墨染揉了儿子头一把,便忙去前面医堂了,进门就见一高壮的男人,面向凶恶,正冲着李柱嚷着。
“我脖子上的脓疮,你们根本没有给我医好,什么狗屁大夫,还收我那么多诊费!今儿你们要是不把诊费还给我,我就砸了你们的医堂!”
这男人粗声粗气的,嗓门又大,吸引了很多附近的百姓围观。
李柱站在柜台后,穿着长褂,歪头瞅了一眼男人的脓疮,面色沉静道:“那日来我们医堂,脓疮已经破了,流血流脓的,旁边还有两颗大的也快要破了,疼得你满头大汗。只是我分明记得是左边,不是右边吧。”
那男人立时瞪大眼睛,“什么左边右边的,你们分明就是不认账!”
说着,男人抄起柜上的砚台扔到了地上。
李柱挽起袖子,“我与你讲理,你要是不听的话,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怎么,你们还想打人?”男人也挽起袖子,“老子今日奉陪到底。”
曲墨染见此,忙跑上来,挡到李柱前面,脸上堆笑道:“这位大哥,我记得你家就在前面那条街吧,前几日你家娘子还来我这里拿过治风寒的药,咱们也算邻居,真动起手来也不好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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