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尺锦书
这孩子蹙起眉头,犹豫着让不让她们进门。
“川儿,快让客人进来吧。”
这一声男声,温润但略带一点火气。
叫川儿的男孩儿打开了门,闪身让柳云湘她们进去。
进到院里,瘸腿的男人走上前行了个礼,“王妃,不想您还会亲自来家里探望,只是家宅简陋,让您笑话了。”
柳云湘摇头,“大姑娘怎样了?”
男人默了一下道:“三十大板,皮肉都裂开了,除了疼还能怎么着。”
“可请了大夫?”
“请了,她说不疼了,怎么可能。”
男人说着沉了口气,“一千两银子,她觉得值了,疼便只能忍着了。”
柳云湘默,看来男人并不赞同这事。
进到屋里,确实有些简陋,但好在干净。转去东屋,谢文英此刻趴在土炕上,见到柳云湘来,忙要起身,但被男人压了回去。
“你想伤口裂开啊,好好趴着。”
“我没事。”
“血没流干,骨头没断掉,可不是没事。”
谢文英见自家男人还带着火气,当下不敢说话了,乖乖趴了回去。等男人去倒水了,柳云湘才敢问谢文英伤得如何。
“真没事,养上十天半个月就好了。对了,那案子能重审了吗?”
“能重审了。”
“那你这一千两银子就没有白花。”
柳云湘笑,“应该说你这顿打没有白挨。”
“不是这么说的,我拿了银子,已经回本了。”
柳云湘不与谢文英辩,让谨烟将带来的人参鹿茸这些放到桌子上,“大姑娘,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谢文英打量了几眼,啧啧道:“这可都是好东西,拿出去能卖不少钱呢。”
柳云湘无奈,“这是给你养身子的。”
“我身子好着呢,可不能浪费了这些。”
好吧,反正送给她了,她是吃了还是卖了,随她高兴就是。
寒暄了几句,柳云湘带着谨烟就出来了。只是刚走到院子里,瘸腿男人拦住了她。
“这一千两,王妃拿回去吧。”
柳云湘看着男人手里的银票,有些吃惊,“这是给大姑娘的报酬,是她应得的。”
“挨三十板子换一千两银子,这不是生意,我们不做。”
“可这……”
柳云湘话还没说完,里面传来谢文英的吼声:“李峰,你给我把银票拿回来!你个缺心眼的,你要让我白挨板子啊!快拿回来,不然我跟你拼了!”
听到这声,李峰还是执意要还给柳云湘。
柳云湘哪敢接,忙推了回去,接着赶紧离开了。
“姑娘,奴婢不懂,大姑娘的夫君为何不要这银子,那模样像是……像是……”
柳云湘笑,“像是被侮辱了。”
“对对,就是这样。”
“文人清高,不屑用这种方式赚钱吧。”
“可他家明明需要这钱。”
“所以想来大姑娘这些年一定过得很辛苦,一方面要努力干活让全家吃饱穿暖,一方面还要照顾到李峰的面子。”
刑部衙门这边,四殿下秦晟瑞来了,言说探望严暮。
官差问了严暮,严暮肯见他,这才放秦晟瑞进去。进去前,还让秦晟瑞将随身佩剑解下,也不许他的随从进去。
“一帮狗东西,他是犯人还是老子是犯人?”
这里是刑部,到底不是他的地盘,秦晟瑞骂了一句,还是解下佩剑进去了。
屋里,严暮正在用晚饭,有酒有肉,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别提多舒服了。见到他进来,还一副不爱搭理的样子。
秦晟瑞一股火气上来,不过想到严暮现在是阶下囚,火气又消了一些。
他踱着步子走到严暮跟前,在他对面坐下。
“老七啊,四哥担心你,特意来看你的。啧啧,一百万两银子啊,你胆子也太大了。倒不如赶紧交代了,四哥帮你去父皇那儿求求情,好歹保你一条命不是。”
第七百六十三章 挑拨离间
严暮挑眉看着秦晟瑞,凤眼透着几分狡黠,嘴角勾了起来。
“四哥有心了,百忙之中还要抽身来看看弟弟。”
“啊,忙?”秦晟瑞干咳一声,“是啊,我确实挺忙的,忙得……脚不沾地。不过你是我亲弟弟,哥哥必须得来劝劝你,眼下别硬抗了,赶紧认罪吧,交出那一百万两,哥哥再在父皇面前替你说些好话,你便不用在这牢房受苦……”
牢房赶紧整洁,桌上有酒有肉,说受苦实在夸张了。
秦晟瑞撇了一下嘴,继续道:“总之四哥是为你好。”
“为我好?”严暮嗤笑了一声。
“说到底,咱们才是一家人,哥哥总不能坑你。”
“可我没贪污啊,怎么认罪?”
秦晟瑞脸沉了一沉,“人证物证都有,你狡辩也没用。”
“哎,四哥要真心疼弟弟,那就去父皇面前,帮弟弟喊喊冤吧。”
“老七啊,你还死鸭子嘴硬,若真要抄你全部家产,怕是不止一百万两吧?”
“哟,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这么有钱。”
“你媳妇名下产业不要太多。”
“你也说了是她的产业,非是我贪污而来。”
“你们夫妻俩说得清吗?”
严暮叹了口气,“四哥的意思就是即便我没有贪污也当认罪,是吗?”
秦晟瑞笑了笑,“钱没了可以在再挣,贬为庶民至少还活着,四哥可是为了你好。”
“我不觉得四哥是为我好,反而是想坑害我。”严暮笑道。
秦晟瑞脸一青,“你别不知好歹!”
“我知好歹啊,所以不听四哥的。”
“你你……”秦晟瑞气得一拍桌子,指着严暮,“你如今沦为阶下囚,不会还妄想能洗脱罪名吧,我给你说绝无可能。”
严暮歪头,“我倒要听听,怎么就绝无可能了?”
“哼,如今父皇只有我和你两个皇子,储君之位就在你我二人之间,可你也不瞧瞧你什么出身,一个野种而已,父皇断不会把皇位传给你。而我是正经的嫡子,身后有多诸多大臣支持,不论之前你多风光,到底比不上我。父皇既然要立我,自然要清楚你这个障碍,这次就是最好的机会!”秦晟瑞越说越十分得意,好似他已经是太子了。
“竟有几分道理。”严暮道。
“哼,所以哥哥给你一条生路,你得知道感恩。”
“不过既然父皇看重你,在我被关押后,应该让你一同上朝了吧,应该将许多政事交给你去办了,如此的话,你怎么会还有功夫来我这儿?”
秦晟瑞瞪大眼睛,“父皇自然器重我,我……”
“你入朝了吗?”
“……”
严暮笑了一声,“你背后不是有陆长安么,他如今在朝堂混的风生水起,若真用心扶持你,那不该啊。而如今我被关押,正是你入朝参政的最好时机,错过了可就没有下一次了。”
“我与他是表兄弟关系,我不会受你挑拨的。”
“我挑拨了什么?难道不是事实?”
秦晟瑞腾地一下站起身,脸色阴沉,“严暮,说话跟你说吧,我从未将你当做亲兄弟。待我登基后,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严暮嘴角扯了一下,“那巧了,我也一样。”
“你,你少异想天开!”
“待我登基,我也会杀了你,千刀万剐。”说着严暮站起身,朝秦晟瑞走近了一步,“亦或是剥皮之刑,先将你埋进土里,无法动弹,然后在头顶划一刀,将头皮扒开,将水银灌进去,人在极度痛苦之下,皮肉剥离,然后得到一副完整的人皮。”
秦晟瑞脸已经很青了,身子微微颤抖着,显然是有些怕了。
“得到这张人皮,然后往里塞满稻草,便真就成了草包一个。”
“你!”
严暮坐回去,眸光阴狠,“四哥等着便好,这一天不远了。”
秦晟瑞被吓到了,转身就往外走,因为太慌乱,还结结实实撞到了门柱。严暮见此,喷笑出声。
今儿他来,无非是皇后授意的,想哄骗他认罪,可她还是太高看自己的儿子了,挖坑不成还得把自己给埋了。
秦晟瑞从刑部出来,心慌得不行,他以为严暮犯了这么大的案子,人肯定是颓废的,是绝望的,可今日见他,他根本一点也不怕,而且还非常自信,自信自己能无罪释放,对那位子也是势在必得。
他和严暮撕破了脸,又听他说要对他用刑,心里便只剩不安和害怕了。思来想去,秦晟瑞没有回府而是去了肃平王府。
书房里,陆长安亲自倒了茶抵到秦晟瑞手里。
“眼下这个时候,殿下不该来我府上,免得有人在皇上跟前乱嚼舌根说我二人私下交往。”
秦晟瑞灌了一大口,稳了稳心神,“我们什么关系,父皇知道,大臣们也知道,没必要躲躲闪闪。”
陆长安垂下眼眸,用杯盖一下一下打着杯沿儿,“心里清楚是心里清楚,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谨慎过头了!”秦晟瑞摆摆手,“对了,我刚去刑部了,本想劝那野种认罪,结果他不识抬举,还说父皇一定会将储君之位给他,一旦他继位就会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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