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尺锦书
柳云湘稍一愣,没见过强抢民女后还说自己有理的。
“你有什么理?”
“他!”段有光直指那瘸腿的中年男人,“他欠我粮食,没有钱还,只能用女儿来抵债,当初也是我们说好的。”
柳云湘默,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瘸腿男人带着女儿逃不走,只能过来求情。
“二爷,求您再宽限几日,我一定还上。”男人搓着手求道。
“呵,我已经宽限你半年了,你还上了吗?”段有光挑眉问。
“等……等来年夏收……我一定还!”男人心虚道。
“呸,当小爷我不知道?你已经把你家那两亩田卖了!”
听到这话,男人扑通跪下了,“二爷,求您放过我女儿吧,她才十六啊,不能给您……糟蹋了啊!”
“就她长这样?脸黑的跟锅底似的,眼睛比我还小,还撅着大嘴巴,你给我,我要么!”
“那您……”
“给我自然有用,不用你操心。”
柳云湘见这中年男人可怜,那女子就更可怜了,吓得一直往父亲身后躲。而这段有光,地痞流氓一个,这姑娘落到他手里,准没好下场。
“他欠你多少银子,我帮他还。”柳云湘道。
段有光嘿了一声,“你帮他还?”
“是,你不就想要银子么。”
段有光打量着柳云湘,眼珠转了几转,而后撇嘴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挺有钱的,不过我偏不,我就要这小姑娘!”
柳云湘皱眉,“你就不怕我们告上官府?”
“随便。”段有光哼了哼,“小爷我还怕你们不成!”
说着,他招手让手下将那小姑娘拉走。
“爹!救我!”小姑娘忙拉着她爹。
瘸腿男人继续求段有光,见他无动于衷,于是转而求柳云湘,“这位夫人,求您救救我女儿吧,求您了!”
柳云湘沉了口气,不说虎口城,这一片绝对是段有光的地盘,他的人已经将他们包围了。而张琪那边,因为段有光带来的人多,他们已经打得很吃力,慢慢退了回来。
“行了,住手吧。”段有光招呼了一声,他的人都收手退到了他身后。
他再看柳云湘,“这位夫人,有空来我段府坐坐,我请你喝茶。”
说罢,段有光带着一帮人扬长而去,同时也带走了那小姑娘。
“夫人,要不要追上去?”张琪问。
柳云湘摇头,“不了,我们再想办法。”
等人都散了,柳云湘想着这条胡同,他们刚也走过一回,并没有看到什么府邸。这样想着,她带着张琪他们走了进去。
这一次仔细看,终于看到一破旧的小黄门,上面挂着一块字体斑驳的门匾,上面写着“段府”两个字。
此府邸与其他府邸可太不同了,若不仔细看,分明就是普通的农家院。不过他们沿着胡同丈量了一下,这府邸面积应该很大。
从胡同口出来,子衿笑道:“这段有光挺有意思的,靠着背后的势力,他应该赚了不少钱,住的地方却这般破旧。”
柳云湘笑,“有些人是不喜欢露富的,尤其他背靠他姐夫范羌,更应该低调一些。”
“他这还低调?”张琪撇嘴。
“或许他这性子,想低调但又忍不住去惹事。罢了,我们直接去找范羌吧。”
这事,她暂时不想闹大,还是去找范羌,让他解决的好。
她在驿馆等着,而范羌范大将军却在天黑的时候才来了,一身风尘仆仆的。
“属下有罪,劳太后娘娘久等了。”说着范羌单膝跪下请罪。
“范大将军这是忙什么去了?”柳云湘没让他起身,悠悠问了一句。
“回禀太后,城外十几个退役的士兵进入一个村子抢劫,属下带人过去将他们绑了回来。”
柳云湘听到这些,不由叹气,削减军力的后果就是这样,可这条路又必须走。
“范将军辛苦了。”
“不敢言辛苦。”
柳云湘抬手让范羌起身,又道:“知将军身心疲惫,本宫便不绕圈子了。本宫找你来,是为你那小舅子的事。”
她将段有光劫了扬州送来的两批货的事,还有今日强抢民女的事跟范羌说了。
范羌听后,青筋暴出,怒火毫不掩饰。
“这小子,又欠揍了!”
柳云湘干咳一声,“这还是本宫知道的,而不知道的那些冤案,恐怕更多。”
范羌忙又跪下,“太后放心,卑职一定好好教训这小子。”
“若犯了案呢?”
“自当依法处置。”
柳云湘点头,“本宫信范将军,不过还是先去将那小姑娘救出来吧,免得你这小舅子真犯糊涂了。”
范羌也不敢耽搁,当下赶忙跑出去了。
子衿撇嘴,“这段有光干了什么,范羌不可能不知道,却好似放纵他这般。”
“看破不说破,我给了他一次机会,且看他珍不珍惜了。”
翌日,柳云湘让子衿去打听段有光有没有放了那小姑娘。
子衿去街上打听,不多久就回来了,但脸色十分不好。
“据说范大将军去后不久,段有光就将人给放了。”
“然后呢?”
“然后。”子衿先沉了一口气才道:“然后这姑娘一早……上吊了。”
听到这话,柳云湘皱紧眉头,“怎么回事?”
“我打听了许久才打听到,说是这姑娘昨晚被……被欺负了。”
柳云湘脸色一沉,“这段有光,实在该死!”
“你去找范羌,告诉他,那姑娘的事,本宫知道了。”
“只说这句话?”
“嗯,本宫倒要看看他还敢不敢包庇这个小舅子!”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终于不忍了
晚一些时候,柳云珩来了,说是范羌亲自将妻弟绑着送来衙门,请求严查那姑娘被强辱一案,他绝不袒护。
柳云湘点头,“这范羌还不至于太糊涂。”
她没有出面,便是给了范羌机会,而他也抓住了这机会。
“你初来西州,面对的是一个烂摊子,方方面面都要顾全。而段有光这案子,正是你树立威信的机会,好好查办此案吧。”
柳云湘应道:“是。”
柳云珩说完要走,柳云湘又喊住了他。
“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
柳云珩干咳一声,有些不自在道:“没什么要紧的。”
“被人打了?”柳云湘挑眉。
“不是……不是别人。”
“谁?”
柳云珩不好意思说,但柳云湘一直追问,他没法只能说出打他的人,“韩思芙。”
说出这个名字,他多少还带着怒火。哪知亲姐姐听了,先愣了一下,接着扑哧笑出了声。
“您还笑!”他更为恼火了。
柳云湘忍住笑意,道:“她打你,自是因为你该打,受着吧。”
柳云珩哼了哼,“她敢打我,无非是由您撑腰。”
柳云湘笑意敛了一些,“她是韩思芙,定远侯府的嫡姑娘,你柳云珩的正室夫人,她不需要谁撑腰,她的身份和尊贵摆在这儿。”
“好好,我不跟您辩,总归今日这事是她不讲理。”说罢,怕柳云湘再与他讲道理,柳云珩赶忙溜了。
看着弟弟远去的背影,柳云湘无奈的叹了口气。
回到后院,柳云湘见韩思芙正带着妙妙玩秋千,小姑娘似乎兴致不高,坐在秋千上还撅着小嘴。
见到柳云湘回来,韩思芙将妙妙从秋千上抱下来,带着她上来行礼。
小姑娘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柳云湘见她那乖巧的小模样,打心眼里喜欢,因此弯腰抱了抱。
“谁惹我们家妙妙不高兴了?”
妙妙也喜欢这个姑母,往她怀里拱了拱,“爹爹。”
“妙妙!”韩思芙不让妙妙说。
柳云湘冲韩思芙摇了摇头,而后拉着妙妙进屋,坐到罗汉床上,再将她抱到怀里。
“你爹怎么惹你了,你告诉姑母,姑母帮你教训他。”
“他说弟弟还小,不是故意打碎我的玉镯,还不许我讨厌弟弟。我说我就讨厌他,他就说我娘的不是,说她把我养的刁蛮任性,不讲道理。”
柳云湘皱眉,“他这样说的?”
妙妙重重点头,“弟弟抢了我的玉镯,我跟他要了好几次,他都不给我,最后还打碎了,我凭什么不能讨厌他。他是还小,可年纪小就能不讲道理?我昨天是很生气的,本来今天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可爹爹这样说我,我就更加讨厌弟弟了。”
小孩子性子直,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柳云湘低头亲亲妙妙的额头,“小孩子要讲道理,大人也要讲道理,兴哥儿错了,你爹也错了,我们妙妙没有错。妙妙这么乖巧懂事,皆因娘亲教的好,咱不跟他们生气,免得气坏自己,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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