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全员火葬场 第17章

作者:大阿嘉 标签: 布衣生活 重生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花锦还未出门,就见沈昭立在府门前,像是在等她一般,他身边是他少时伴读,祝绻。

  祝绻见花锦,语气十分熟稔:“燕王妃上哪去?”

  花锦看着沈昭:“去寺庙祈福。”

  祝绻听到这五个字,如临大敌,吊儿郎当的笑瞬间收了起来,他自知变脸太快,徒劳的笑笑:“巧了,燕王殿下近日也想去寺庙祈福,不若王妃等等他,过两日一同前去。”

  花锦:“不巧,今日是敬二娘子约我前去。”

  祝绻:“谁?敬二?”

  祝绻的反应就更说明了,沈昭是知道此事的。花锦一直清楚沈昭并没有表面温和,势力也绝对比眼见大的多,但没想到他真的对沈逸行事了如指掌。

  花锦:“再耽搁下去要误了时辰,我先行一步。”

  沈昭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胸中突然憋了闷气,他并非多管闲事之人,有人送死,他也懒得去拦。

  但他还是寒声说:“若我是你,今日的鸿门宴,定不会去。”

  花锦当没听见。

  她知道沈昭的意思,可若是敬菁菁出了事,敬皎皎也难逃一劫,敬皎皎为她挡了许多次花瑟的刁难,在离开京城前,她不想欠任何人的恩情。

  见花锦还是要走,祝绻惊奇道:“燕王妃知道今日庙中会出事?”

  祝绻还想再说,但是一眨眼,沈昭已经追出去了,祝绻没跟上,只是忽然记起来沈昭这厮,婚前与他说的那句:早知拦下花三的后果是娶她,那日还不如让她跑了。

  祝绻一脸肉痛,他替沈昭脸疼。

  花锦正要上马车,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心想反正沈昭也奈何不了她。

  但她没想到沈昭直接伸手来拽她,硬生生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脚再次挨到地上那一刻,花锦还没反应过来,沈昭就问:“为何一定要去?”

  花锦:“那日的男子,殿下记得吗?我昨夜梦到那男子会在寺中纠缠敬二娘,敬大娘子于我有恩,我不能见死不救。”

  沈昭没吭声,他垂眸,似乎并不理解花锦:“人各有命。”

  花锦心想不是的,人各有命,但命是可以更改的。

  若是重新来过,还是让一些厄运发生,那她重来的意义何在?

  花锦不想再与沈昭多说:“那殿下也可以认为,今日能救下敬二娘,就是我的命运。”

  *

  古寺香火缭绕,诵经的声音远远响起,花锦下马车的时候,便觉得心神宁静。

  朱红色的外墙,停留着两辆马车。

  花锦瞥了一眼,忽然停下了脚步,她偏头问添云:“你确定昨日来的,是敬二娘身边的家仆?”

  添云被她这么一问,有些慌乱:“千真万确没认错。王妃,那男子会来吗?”

  花锦:“沈逸心狠手辣,我不信他的手下都是心甘情愿为他做事的。”

  径直走入古寺,寺中人很多,也有几个熟面孔,古钟声响起,僧人见是她,便问:“是敬二娘子的客人吗?”

  花锦勾唇,颔首。

  今日绝不是敬二娘邀她前来的,方才门外的马车,是沈逸府中侍妾用的,她见过那侍妾,是个很有本事的美人,但那美人不信神佛,最厌恶寺庙这种香火缠绕的地儿。

  沈逸借敬菁菁的口吻来邀约她,看来是想让她也一起“闭嘴”了。

  沈逸怎么会突然对她动手?

  就算怀疑那日是她和沈昭破坏了他的好事,也不应该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手呀。

  花锦去禅房前,思来想去,有个好笑又荒唐的念头——沈逸该不会是想让那个登徒子来拽她,哭喊着她始乱终弃吧?

  花锦有些记不清那男子的面相了,她入了禅房,禅房中空无一人,桌上摆着一盘点心,花锦刚捻起一块点心,门就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那日伏在敬菁菁身上,却没有得逞的男子。

  添云瞧见这人,怔了怔,她学过武功,迅速挡在花锦面前。

  花锦看着那男子,忽然说:“你既还是来了,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

  敬菁菁近来彻夜难眠,消瘦了许多,她用斗篷罩着自己,埋头垂眼,再无从前娇俏欢喜模样。

  敬夫人强忍着泪意,牵着敬菁菁:“祈福后,这些便都过去了。”

  敬菁菁没吭声,她慢吞吞走着,上过香后,她刚出院门,抬头见是花锦,沙哑着嗓子开口:“三娘!”

  敬夫人拽着敬菁菁要行礼,花锦连忙拦住她俩。

  敬菁菁:“三娘,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花锦故作惊讶:“不是你们邀我来的?”

  敬夫人蹙眉,她几乎下意识说:“不对,我们快走。”

  古寺的禅房外人多,敬菁菁警惕的隔着薄薄的白纱向外望,只见一个十分熟稔的面孔,她当下就哆嗦起来了,紧紧掐着手心,站都站不稳。

  那个男人走过来了,越来越近,他长得清秀,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吸引了一众人的目光。

  明明身边人只是很小声的说话,敬菁菁听来却十分刺耳。

  “这人怎么奔着敬夫人去了,那是,敬二娘?”

  “诶呦,有好戏看了。”

  那日被压在床榻时的绝望涌上心头,耳边还回响着不堪入耳的□□话,敬菁菁喘不上气,她下一刻就要尖叫了。

  但花锦摁住了她的手腕,敬菁菁飞出去的魂被拽了回来,那声尖叫被遏制住了。

  她眼睁睁看着那男子路过她,径直走向院门口,敬菁菁瞪大了眼睛,人群中那是——花瑟。

  上一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不过被纠缠的人换做了花瑟。

  场面乱作一团,那男子喊着,还是与传闻中一样的话,一字不少,始乱终弃的故事迅速被传开,有勋贵认得花瑟,将这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花瑟?太子储妃?”

  花瑟推搡着那人,喊着:“你疯了吗?你怎么敢!”

  她这埋怨似的话一出,更像是落实了始乱终弃的名声。

  她的婢女林霜上前拦人,只见白光一闪,林霜连尖叫都来不及。

  血溅了一地,那男子倒在了地上,敬菁菁受不了惊吓,惊呼一声,晕在了花锦怀中,花锦扶着人,蹙眉直往后躲。

  死寂的沉默,没人再出声了,僧人嚎叫一声,一个打扮端庄华丽的奴婢从禅房出来,瞧着挤作一团的人群,问:“出了何事?”

  她一出来,四下就更无人敢说话了。

  都知道昌乐长公主常常为亡去的夫君在此祈福,这间禅房是长公主常住的。

  花锦扶着敬菁菁,隐在上前去看尸体的人群后,她先与敬夫人打招呼:“我先扶菁菁出去上马车。”

  再不走,等昌乐长公主出来主持公道,她就走不了了。

第19章 病

  偌大的古寺里,昌乐长公主立在院中,毫不避讳地审视着花瑟,僧人不忍直视横在烈日下的尸体,一五一十告诉了昌乐事情的缘由。

  花瑟没想到那男子会临时反咬一口,这是她精心挑选好的日子,在场的有许多京中富贵人面孔。

  本想着一石二鸟,如今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百口莫辩了。

  花瑟知道多说无益,这步棋是她下错了,花瑟抬眸,想在人群中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没有找到,花瑟垂下头,用手帕半遮着脸,她哭得惨兮兮的,口口声声说冤枉,与此人并不相识。

  那男子毕竟是自刎,并不是花瑟杀的,衙门捕快瞧着花瑟的姿态与打扮,知道花瑟来历不小,哪敢真把人请走,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结果来。

  花瑟又小心翼翼瞧了瞧昌乐长公主的脸色,昌乐本无意插手,但她隐约记得京中传言——有关花家两位嫡亲娘子与太子的爱恨情仇。

  昌乐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心中生出一丝鄙夷,这便是太子求皇帝改娶的人儿,朝三暮四,竟让人追到面前说她始乱终弃。

  昌乐记得花瑟不是花家抚养大的,在外早早订亲也情有可原,可为了攀权贵就抛弃人家,害得人家以死来鸣不平,实在是令人唏嘘。

  在场的谁不明白这个道理呢?看向花瑟的眼神也变了。

  花瑟眸子一转,哭泣的声音渐渐弱了,再等人去瞧她,她竟是昏过去了,狠狠砸在了地上,磕的头都破了皮。

  林霜尖叫一声,场面又乱作一团。

  敬夫人看过好戏,从寺中出来以后就沉着脸,她上了马车,只见敬菁菁已经清醒了过来,敬夫人问她:“燕王妃呢?”

  敬菁菁记不清了,她被吓晕了过去,再一睁眼,沉浸在那男子死去的场面,一愣神的功夫,敬夫人就回来了。

  敬菁菁蹙眉,仔细回想花锦走前告诉她的话,实在是想不起来,只能勉强表达她的意思:“三娘说,昨夜是我房中的家仆邀约她前来。”

  敬夫人点点头,声音里带了狠劲儿:“吃里扒外的东西,是该换掉了。”

  *

  又四处转了转,再回府时,天色已经渐暗了。

  添云坐在马车上,还是惊魂未定:“王妃怎么笃定那男子会来?”

  花锦垂眸,想起来上一世很多的细枝末节,那男子用死换来的承诺,不过是沈逸“好心”的欺骗。

  敬皎皎离京不久,给花锦送过信,上面详细记录着沈逸的恶行。

  花锦掠过一眼,恰巧记住了一处陋巷,他居然在巷中活活勒死了手下的妻儿,时间也对得上。

  花锦回过神来:“事办好了?”

  添云:“王妃放心,是萤雨去送的。”

  花锦点点头,她其实并不比敬菁菁淡定到哪去,血溅出来那一刻,她狠狠掐着手心,强迫自己做出最快的反应——将敬菁菁带走,避免花瑟又玩什么阴招。

  如今松了劲儿,花锦疲软地靠在添云肩上,昨夜她让添云遣人去巷中寻一户人家,将信送了进去。

  *

  “你既还是来了,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听她说过这话,那男子警惕地站在门口,满脸不信任,花锦不在意的笑笑,但那男子很快就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