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全员火葬场 第26章

作者:大阿嘉 标签: 布衣生活 重生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从此都不要?再回头了。

第27章 正缘

  伴随着滚滚惊雷, 雨渐渐大了?,天色已晚,路都昏暗到看不清。

  来时?没有带伞, 在花府站了?一阵子,花锦瞥见添云愧疚的模样, 便率先提起裙摆朝着马车走去。

  添云连忙拉她:“王妃,不若我去府中借把伞罢。”

  花锦摇摇头,她向来执着, 添云能感受的到花锦今日的低落, 但她只是个婢女, 哪敢置喙将军府的家事,只能不甘心地松开手。

  花锦迈下?了?台阶,却没有被雨滴砸中, 一把?伞遮去了?今夜的雨势凶凶。

  花锦诧异地抬眸,只见沈昭清冷地站在面前, 他背后是倾盆大雨, 但他淡然?的样子硬是让花锦生出了?割裂感。

  沈昭走得急, 有些凌乱的发丝被吹拂起来, 他面色是病态的苍白,花锦看着他, 也没问他为什么会来,她情绪实?在不太好,怕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沈昭:“还不走?”

  花锦连忙跟上他, 其实?只是很短的一截路, 没有添云想的那么夸张, 车夫也尽量停近了?些。

  上了?马车,雨声被隔绝在窗外, 花锦疲倦地眨眨眼?,问沈昭:“哪里来的伞。”

  沈昭思索了?一下?:“抢的。”

  方才他与祝绻在茶楼,大理寺少?卿秦方也在,今日是要谈一些公事的。

  但沈昭瞧着窗外沉下?来的天色,心思都飘了?出去,秦方说了?许多这些日太子党的人暗中做了?什么,沈昭听了?一半,不受控地出神。

  祝绻打断秦方的话,笑着说:“今日花府设宴,要给那位大娘子摆平传言,燕王妃也要出席镇镇场子,瑾瑜你要是实?在想她,不若追上她去?”

  祝绻是沈昭少?时?伴读,平日里胡话说惯了?,秦方哪敢插科打诨,垂下?头直想找个地缝钻了?。

  沈昭指尖轻敲桌面,没有答话。

  祝绻:“你怎么了??”

  沈昭知道花锦是不想出面的,她与上官夫人闹得很僵,今日也一定?不会很好过。

  祝绻只是胡说一句,看沈昭陷入沉默,有些惊讶地问:“不是吧?真?让我说准了??”

  沈昭慢条斯理地起身,他这是要走了?,秦方连忙恭敬地请人走,祝绻瞪圆了?眼?睛,眼?睁睁看着沈昭离开前拿走了?他的伞。

  祝绻探出身子瞧了?眼?黑沉沉的天,有淅沥小雨落了?下?来,寒风灌进衣领,祝绻缩了?回去:“沈瑾瑜,我吊死?在你府上你信不信!”

  理直气壮拿走伞的沈昭终于良心发现,在马车上承认了?这伞来历不明?。

  花锦:“今日的天色实?在不太好。”

  她好像是说天色,又好像不是。

  花锦没有意想之中的难过,她只觉得身上的枷锁终于被解开,上回逃跑时?心里的愧疚也消失殆尽。

  到了?燕王府,下?马车时?的垫脚凳早被雨淋湿了?,方才花锦上马车时?就险些滑倒,添云刚想伸手扶,就听见沈昭问:“可以?抱你吗?”

  花锦被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逗笑了?:“如果妾身说不能呢?”

  沈昭点点头:“那就得罪了?。”

  花锦撑开伞,沈昭拦腰抱起她下?了?马车,添云欣喜地跟上,看这鬼天气也顺眼?了?许多,只想接下?来几天都下?雨才好。

  回了?房,花锦身上居然?半点没淋湿,倒是沈昭肩上没躲过。

  沈昭将她放在榻上,花锦看着那把?伞:“祝公子要记恨上我了?吧。”

  哪怕她强撑着脸上的笑意,还是掩不住失落,大约察觉自己笑起来太难看,花锦长长地叹了?口气,失神地瞧着自己的手心:“原来这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

  她煎熬了?两世才敢做。

  添云恰好推门进来:“热水备好了?。”

  花锦回过神来,看着沈昭身上被雨浸湿的部分,讪讪地笑了?:“殿下?先去沐浴吧。”

  沈昭一顿,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但他没说什么,起身走了?。

  还是添云赞赏地朝她竖了?个大拇指,才给花锦当头一棒。

  她这和主动让沈昭留下?一个意思。

  花锦木着脸,等到沈昭换完衣裳过来,她逃似的跑去沐浴,本以?为沈昭会识相地走人,但她慢吞吞回来,见沈昭正坐在她的梳妆镜前,把?玩她的胭脂水粉。

  花锦丝毫没客气:“很晚了?,殿下?再不走,杨嬷嬷该急了?。”

  沈昭不为所动:“雨太大了?。”

  像是为了?应和他的话,窗外忽然?劈下?一道雷,将房里都照的亮了?一瞬。

  花锦看着沈昭冷硬的侧脸:“那雨这么大,殿下?就别?走了??”

  沈昭点点头:“勉为其难。”

  花锦叹:“妾身比起殿下?,还是逊色许多。”

  不过在春搜都是同床共枕,身边忽然?少?了?一人的确不习惯,花锦没再多计较,她先上了?榻,听见沈昭说:“据说也是在这样的雨天,陛下?遇见了?言淑妃。”

  五皇子的生母,在坤宁宫还言语中为难过花锦。

  陛下?的江山是打下?来的,花锦命还算好,在山河破碎的时?候年岁太小,没受什么罪,没见识过那几年的尸山血海,人的脑袋都不值几个钱。

  那时?陛下?还不是陛下?,还有江山要打,换平日,他绝不会对任何女子动容,只不过刚巧皇后身怀六甲,身子羸弱,他刚结束一场战役,手上沾满鲜血,罪孽深重,不能近皇后的身。

  陛下?在此前有过两个儿子,只不过都在行军路上夭折了?,他心中惶恐,怕把?战场上的怨气渡给皇后腹中的孩子,因此十分小心谨慎。

  这一谨慎,就让言淑妃钻了?空子。

  言氏婉转柔弱,比皇后让他体面的多,那时?皇后也不是皇后,她只是一个刚巧嫁给要叛乱的皇子的大家闺秀,痛心夫君的好色与善变。

  更痛心自己在最不合适的时?机有了?身孕。

  长期颠沛流离地操磨与言氏的意气风发,以?及陛下?明?目张胆地变心,都把?生产时?的皇后推的离鬼门关更近了?一步。

  她卧榻半年之久,陛下?也不再需要她,言氏是比她更好的选择,当年夫妻之间的誓言就像一个笑话。

  嬷嬷将孩子抱到皇后身前,皇后年纪太轻了?,思及自己的苦难全部来源于他,因此在一夜失心疯,趁着嬷嬷打盹的功夫,差点掐死?襁褓中的孩子。

  有些人,生来就是被人嫌恶的。

  他还记得皇后端来一碗药给他,她待他向来没什么好脸色,拿他身边的安公公威胁他。

  他身边但凡有一心为他谋出路的人,全部被皇后弄死?了?。

  沈昭喝下?那碗药,心甘情愿落下?了?病根,皇后也终于不再待他疾言厉色,沈焰坐上太子之位以?后,她待他甚至称得上和善,也时?时?为他的事操劳。

  不过都晚了?,沈昭养精蓄锐,不再活在她的掌控下?。

  花锦是对这些事听过一耳朵的,眼?瞧沈昭要自揭伤疤,花锦不敢受这份情义?,连忙爬了?起来,笑意盈盈地问他:“殿下?是想和妾身比惨吗?”

  他们只不过都运势差了?些。

  想起柳氏,花锦宽慰他:“苦尽甘来,殿下?会遇上良人的。”

  沈昭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谁与你说的这些事?”

  花锦又被摆了?一道,她是当初听府中侍妾提起来的,见她支支吾吾答不出来,沈昭没再问了?。

  沈昭淡然?说:“不是比惨。是想告诉你,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而且,在要谋的路上,任何事都不值得为之伤神。”

  花锦很想踹他,很想把?柳氏拽来他面前,让他见着人再说话,但她忽然?想起来,他也从未为柳氏伤神过。

  花锦:“殿下?觉得我要谋什么路?”

  她的爹娘,包括太子在内,都觉得她要谋一条权势加身的路。

  花锦很想听沈昭的答案,但他笑了?声:“为何不问我今夜怎么会去找你?是怕我做了?垫脚石,拦了?你的路?”

  这实?在不是个好问题。

  她当时?刚从一场噩梦苟延残喘爬出来,不管沈昭答的是什么,只要有一点是偏向她的,她都会产生很多恋眷的情绪。

  但花锦知道这样的美梦持续不了?多久,柳氏不是个摆设,花锦信缘分是命中注定?,她实?在经不起折腾了?。

  若她是上一世的花三,她一定?会问他为何会来,然?后想方设法留在他身边。

  可她不是了?。

  她再也不要做燕王妃。

  今夜问了?不该问的事,她就要被锁在京城了?。

  花锦偏过头去,自嘲地笑笑:“殿下?为何而来,不重要。缘定?天生,殿下?的正缘不是妾身。”

  沈昭被戳穿心思也没恼,他对她还没到强求的地步,只不过见她老成的样子,被逗笑了?:“我只知道京中女娘要学琴棋书画,竟然?还要学算命吗?”

  花锦:“妾身给殿下?算一算?”

  沈昭:“好啊。算算运势吧。”

  想起沈昭因为五皇子叛乱案被罚禁闭,花锦遗憾地说:“殿下?的运势不算好,只比妾身强了?一点而已。”

  沈昭:“比你强就够了?。”

  花锦真?的想踹他了?,又听沈昭散漫地说:“那再算算,我的正缘是什么样的人。”

  花锦想起柳氏妖娆的模样,竖起拇指:“芙蓉阁的头牌都比不上。”

  沈昭这厮就是看着清冷自矜,花锦没忍住嘀咕:“伪君子。”

  沈昭被她这一骂,起身看她一眼?,哂笑一声:“我若真?是伪君子,你以?为你还有算计着离开京城的机会吗?”

  沈昭凑近了?些,看着花锦水润的眸子,二人的呼吸不可控地交缠在一起,花锦往后闪躲,沈昭就又近了?些:“我若真?是伪君子,定?然?熟知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你猜我为什么不碰你?”

  花锦荒唐地笑了?,伸手去推他:“你在说什么荤话?”

  她的力气太小了?,沈昭没动,摁住了?她的手:“你我可是拜过堂的夫妻,这也算荤话吗?”

  是了?,他们拜过堂,否则现在也不会躺在一处了?。

  花锦没与人这么亲近过,她仰着脑袋想躲,嘴边嘀咕着:“大难临头各自飞,我要睡了?。”

  眼?瞧着沈昭俯身要压过来,花锦急了?,她软着嗓子提议:“你要睡不着,我让添云去东院叫人来?这间房让给你?”

  东院都是被皇后塞来的侍妾。

  沈昭见花锦像是真?吓着了?,他起身躺了?回去,还没闭眼?,花锦就伸腿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