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阿嘉
花瑟狠狠地甩开,今夜就咬死了?李昶沼,完全不顾上官夫人的担忧,她将自?己与?李昶沼之间浅薄的情义说的深重,怎么?听都像话本里的苦命鸳鸯。
李昶沼见她这样,气不打一处来,醉醺醺的就要上前揍人,但他余光一瞥,被花锦淡然的眸光刺醒了?,李昶沼终于从记忆中找出了?点有用的东西。
他忙喊:“住持也能作证!这帕子是我?丢的,给花大娘子捡着了?,我?与?她清清白白,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花瑟哭喊:“你?不要脸了?是不是!?”
花瑟的哭声太?刺耳了?,这里除了?花府的人,都是头一回领教她的本事,直被她哭的头皮发麻,饶是淡定的沈昭也觉得头晕。
上官夫人:“够了?!”
上官夫人这一嗓,总算把花瑟的哭声喊消停了?,上官夫人看向百里侯:“侯爷与?夫人的意思,就是抵死不认了??”
都到这种地步了?,她还在护着花瑟,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花锦敛眸,掩去?眼中的厌恶。
百里侯瞥了?眼沈昭,见沈昭无甚反应,试探地说了?句:“实在是大娘子一人之言,轻易信不得。”
上官夫人:“我?只问侯爷,是要抵赖了?,是吗?”
李昶沼做过不少腌臜事,花瑟不是第?一个拿着证据找上门的,只不过花府不好惹,百里侯夫人才与?他们兜圈子,否则换了?旁人,早被打出去?了?。
看来花瑟无论如何都要入她的家?门了?。
百里侯夫人不耐烦地说:“吾儿已?有婚约在身,我?们是不想抵赖,可让大娘子嫁来做妾,大娘子能受得了?这委屈吗?”
做妾?
花瑟一怔,没想到百里侯夫人做的这个打算,她怎么?可能给人做妾?他李昶沼什么?本事?
可她闹了?这么?久,再反悔已?经来不及了?,上官夫人面色铁青,她强撑着不倒下,正想再为花瑟挣些什么?,哪怕抬为平妻也好啊。
可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夫人这就是小瞧大娘子了?,大娘子与?小侯爷情深义重,怎会因?为要做妾就将这份情意作废?”
花锦勾唇:“大娘子赤忱之心,不能与?心上人在一处才算委屈,夫人方才的话,实在是折辱了?。”
你?不是非李昶沼不嫁吗?
做妾也算嫁,这高门,嫁的如愿吗?
第44章 好像,还挺开心的
这话从花锦口中?说出来, 百里侯夫人恍惚间,才记起花锦也是花府的人,她看燕王妃没有包庇的意思, 松了口气,也变得客气起来。
花瑟胡搅蛮缠这一出, 实在是给花忠丢脸,百里侯对花忠一万个不满意,但对上花锦的解围, 也只好先把这口恶气咽下去。
百里侯夫人:“王妃所言极是。”
李昶沼没想到三言两语, 这帮人就把他和花瑟的婚事定下了, 他想反驳,但他一开口,百里侯就迅速给他一掌, 打的他只好埋头一言不发。
余光恶狠狠地看?向花瑟。
这个贱人,居然用这种手?段, 待她嫁来, 他有?的是办法报复。
只是一个妾室, 还是将军府的嫡长女, 百里侯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但天色已?晚, 他这一把老骨头,脑筋都转不过来了,匆匆定下, 将人都遣散了。
上官夫人走的极快, 快到花瑟跟不上。
花瑟心中?不满, 几乎是跑到上官夫人身边,她还欲再缠, 上官夫人回头,哆嗦着扬起手?要打她,见花瑟眼睛哭的红肿,到底还是没打出这一掌。
花瑟又要哭,在她的认知里,自从她回到花府,花家人因?为愧疚,纵着她,只要她落泪,连太子的婚事都可?以更改,花锦都要为她的泪水让步。
但她现在哭,没有?用了。
她把花府的脸都丢尽了,上官夫人能感受到来自后方的眼神,她一僵:“你还嫌今日做的不够?”
上官夫人一直觉得,花府出来的嫡女,娇纵些蛮横些,都不成问题,因?为战乱没有?及时?救走花瑟,让花瑟“死”在了异乡,一直是她心中?一块疙瘩。
十几年前,江山并?不稳固,铁马冲破了故土,她当时?疏忽,为护好襁褓中?的花锦,将花瑟落在了府中?,马车已?经行到城外,她若是带着大批人马回去找花瑟,就要让花锦置于险地。
一番定夺,她不确定回去时?,花瑟还会不会活着,只好带着花锦先行。
后来安定下来,花忠带着手?下回去寻,从废墟中?挖出来了一具孩童的残骸,面容已?经看?不清了。
当年狠心丢下花瑟的伤疤,狠狠地烙在上官夫人心里,本来都要痊愈了。
她有?体贴她的夫君,有?一双孝顺的儿女,她不后悔救下花锦,刚开始是会做噩梦,总会梦到花瑟哭喊着怪她狠心。
花忠总是宽慰她:“窈窈与玉儿是亲姊妹,咱们对窈窈好些,就是对玉儿好。”
“玉儿在天之灵,一定不会怪咱们的。”
上官夫人却?一直耿耿于怀,直到来了京城的第一年,又是花瑟的祭日,上官夫人上完香,回去以后一直做噩梦,一夜电闪雷鸣,花忠又上了战场,她哆嗦着不敢动弹。
房门被打开一个缝,花锦钻了进来,抱着衾被,她眼眸慧黠,没戳穿上官夫人的窘迫,有?些调皮地说:“窈窈不敢睡,阿娘陪窈窈,但是不可?以告诉阿爹。”
上官夫人与小?女娘挨在一处,窈窈关?切的模样,让她心口被剐去的血肉重?新生了出来。
窈窈聪慧,问她:“阿娘在想阿姊吗?”
上官夫人:“窈窈不怪阿娘吗?”
小?女娘情绪都敏感,尤其她这个年纪,爱胡思乱想,可?花锦想了想:“不怪,今夜过后,阿娘就不想了,睡个好觉,好不好?”
她哪懂那么多,只知道上官夫人每年一到这段时?日就茶饭不思,要瘦好多,府上没人敢告诉她原因?,还是她旁敲侧击,才问出来了一星半点?。
她只想阿娘好好的。
上官夫人那夜就想通了,她陷在昔日旧事没有?任何意义。
本来都要痊愈了,她终于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回忆,她将全?部的爱与心血投注于窈窈身上。
就在这时?,夫君回来了,带了一个与她眉眼相似的女娘,还拿着当年她亲手?系在花瑟手?中?的信物说,这是玉儿,老天有?眼,不愿看?你我被折磨,将玉儿还给我们了。
一家团圆,是好事啊。
上官夫人是心虚,也是心疼,她知天下动荡,花瑟一人流落在外,吃了好些苦。
她也一直知道花瑟心机深重?,在外流离这么久,没点?手?段活不下来的,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以为对花瑟十分了解。
毕竟是她亏欠了花瑟,所以她总想,窈窈受些委屈也没什么,看?着花瑟初来府中?的小?心翼翼,上官夫人费尽心思弥补她。
可?她方才看?着花瑟胡搅蛮缠,满口谎话自圆其说的模样,恍然觉得,不认识面前的人了。
上官夫人偏头看?去,百里侯送燕王夫妇出门,天色已?晚,火烛已?被熄灭,沈昭想牵花锦的手?,她似有?所感,在沈昭伸手?的一瞬间将手?背到身后。
沈昭也不恼,跟在她身后,他低头一言不发,花锦停他就停,看?的百里侯直皱眉,他自家一堆烂事摆不平,想给燕王告黑状也要等一段时?日了。
燕王殿下就跟在燕王妃身后,怕踩到她的裙摆,就走得很慢很慢。
花瑟看?到这个场面,心中?闪过一丝羡慕,难得生出不易察觉的悔意来。
但事已?至此,除了剑走偏锋,没有?一点?办法了。
上官夫人泪眼婆娑,还是忍住了上前的冲动,她狠下心,背过身去,拽着花瑟快步上了马车。
正要上马车,花锦才偏头看?去,她看?到上官夫人绊了一下,险些栽倒,尽管夜已?深,但花锦就是知道,上官夫人头上生了白发。
“许个愿吧,窈窈。”
似乎是一年花锦的生辰,她被簇拥在中?心,花信为她买好了花灯,大家都觉得她许的愿与太子有?关?。
可?她越过众人,目光落在了上官夫人身上,上官夫人眉眼带笑,远远望着她,花锦心中?一动:我想,阿娘身体康健,永不再生白发。
如今想来,真是可?笑,她还不如回到从前,把愿望改为早日逃出京城。
花锦正出神想着,眼前突然一黑,原来是一只手?挡在了眼前,沈昭柔声在她耳边说:“别再看?了,徒生烦恼。”
花锦推开沈昭的手?,她上了马车,马车宽敞,花锦不用挨着沈昭,她有?些困倦,没抗住困意,还是睡着了。
再醒来是听见脚步声,沈昭见她睁眼,温朗一笑,花锦没反应过来,就被沈昭放在了榻上,她察觉这房中?摆设不对,呆滞了片刻,知道这是沈昭的床榻,起身就想走。
沈昭:“你在这儿睡,我不留下。”
花锦不想与他说话,执着要走,她穿上鞋,刻意不去看?沈昭。
就在她要拉开门那一刻,手?腕被人捉住,花锦想挣开,没想到沈昭力气大到她甩不开,被人抵到墙上,花锦闻着沈昭身上的酒气:“沈昭,脸呢?”
沈昭不敢亲她,怕她真恼了,双手?圈着花锦的腰,俯身将脸埋在花锦脖颈处:“李昶沼蠢笨至极,都对你算得上照料。”
花锦觉得脖颈传来的呼吸很痒,沈昭抱的她喘不过气来,刚想推开沈昭,就听见他很轻很轻地问:“难道你对我,没有?一丝情意吗?”
她那日匆匆从赶回安文元府上,怕他中?了安文元的计,她脸上的担忧也不是假的,她劝他一起走的模样也不是装的。
沈昭有?些委屈,他察觉花锦想推开他,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
“你觉得我对你的那些情意,足够让我心甘情愿待在京城,是吗?”花锦反问他,沈昭喝了酒,自动忽略了花锦后半句话,他有?些欢欣地说:“你也喜欢我。”
花锦失语片刻,决定不和?他讲道理。
沈昭忽然说:“一年。你就心甘情愿待在我身边一年,若你还想走,我不会再拦你。”
花锦气笑了:“你以为京城是我想走就能走的,何况京中?变数繁多,谁知我能不能活到......唔!”
沈昭终于起身,一只手?捂着花锦的嘴,把她的话堵了回去:“胡说什么,怎么就活不到了?”
花锦拍开他的手?,心中?却?没信沈昭的话,她自来不想与这些弄权的人相处,他们每一刻都在算计,哄骗人都是一把好手?,她不知道沈昭的真话是什么。
但当务之急,不能真的惹恼他。
花锦只好先应下:“那就一年。”
沈昭连忙点?头,花锦想绕过他走人,但沈昭靠在门上,巴巴地看?着她。
花锦:“你说若我回京,做什么都行,你骗我?”
沈昭抵着门,低头闷声说:“李昶沼怎么照料你了?”
沈昭是听许多人提起过花锦的,他想起今日李昶沼恶心的眼神,就一阵不爽。
花锦见他这固执模样,知道今夜不把这厮糊弄过去,是怎么都睡不了,只好如实说:“我激他的。”
她知道李昶沼好面子,也打点?了婢女去演一出戏,本以为李昶沼会与花瑟大闹一场,或是直接气愤地回席,不给花瑟一丁点?机会。
幸亏花瑟想出了歪点?子,误打误撞,还是将她与李昶沼绑在一处了。
不过左右都是个妾,李昶沼的正妻温慧和?善,娘家带去的嬷嬷却?都是人精,再加上有?了李昶沼的愤恨,花瑟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花锦眼皮子打颤,没再与沈昭犟,她转身上了榻,见沈昭要跟过来,顺手?提起一个衾被,扔在了他的脚下。
沈昭拎起衾被,立在原地站了一阵子,等花锦像是睡着了,他才蹑手?蹑脚地上榻,按规矩,应该是花锦在内,他在外,但哪还有?规矩可?守呢?
沈昭屏着呼吸,好不容易才躺到里面,他不敢靠花锦太近,她又刻意敞开了手?脚睡觉,将他挤在墙边。
上一篇:我亲懵了那个孤僻的哑巴少年
下一篇:重生七零嫁大佬,娇娇一胎又一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