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团开花
偶尔一闪而过,看到几点微微的豆大的灯光。
他看似悠闲,还有几分心不在焉,可大部分的心神都放在车厢里。
许宁言在里头拧开锁,他就听到了,立刻站直了身子。
看着车厢门拉开,许宁言的脸颊红扑扑的,带着水汽,头发也被打湿了一点,贴在脸颊边上,一双眼睛也湿润润的看过来。
顾致远心跳加速,咬了一下腮帮子,让自己清醒了些。
见许宁言端着小盆的水要去倒,顺手就接了过来,示意许宁言回铺位上坐着。
他将自己的那条毛巾捞过来搭在肩膀上,让许宁言又关好了门,才放心的离开。
没过十分钟,他就回来了,也大致洗漱了一下,头发湿漉漉的还带着水珠,将盆放好,毛巾也搭好了。
犹豫了一下,坐在了对面的铺位上。
车厢狭小,两个对铺之间距离很近,这样对坐着,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气息。
不知道是不是把窗户关了的原因,许宁言觉得这车厢一下子变得既狭小,又闷热起来。
她不由自主的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
顾致远也有些坐立不安。
以前他辅导许宁言作业,两个人在一个屋子里,围坐在火炉边,也没有现在这样让人紧张,手足无措。
还好车厢门此刻没关上,顾致远一下子站了起来,到走廊里站了站,似乎才将心情给平静了下来。
回来后,两人都镇定了些。
顾致远没话找话:“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或者我去餐车给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许宁言一脸无语:“不用了,我不饿!”
“那,要不,你先睡?”顾致远看了看手表,“过一会就要熄灯了!”
许宁言这才意识到,这软卧包厢是安静安全了,可这孤男寡女的,无端端的就生出一点暧昧出来了。
好在她见多识广,并没有忸怩下去,反正大佬的人品是毋庸置疑的,也就爽快的答应了一声,爬到上铺去了。
果然才爬上去,躺好,盖好了被子,外头走廊的灯,和头顶的灯一下子就熄灭了。
眼前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然后听到悉悉索索的动静,啪嗒一声,顾致远打开了床头的小灯。
车厢里灯光昏黄。
顾致远将车厢门虚掩,并没有关严实,笔挺的坐在了下铺,眼神柔和:“你睡吧,我守着。”
许宁言瓮声瓮气的开口:“你也早点休息吧!”
然后翻身朝着里面,没有再说话了。
车厢里安静的只能听到火车行驶在铁轨上的声音,窗户被打开,只留了一条小缝,白色的纱帘被风吹得摇摇晃晃,一如顾致远此刻的心情。
没过多久,就听到了许宁言平缓下来的呼吸声,应该是进入了梦乡。
顾致远一直几乎是屏着的呼吸才彻底放松下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借着灯光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八点二十分了,外面也安静了下来。
顾致远这才小心的关上了车厢门,反锁上后,坐在了许宁言的下铺。
深吸了一口气,才脱了鞋,半靠在了被子上,眯上了眼睛。
鼻息间是若隐若现的肥皂的味道,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淡淡的甜香。
顾致远忍不住抽动鼻子多闻了两下,才意识到,这是许宁言方才坐在下铺,她身上的味道。
脸一下子就红了,还好灯光黯淡,而且许宁言睡着了,无人发现。
他似乎能听到自己胸腔里,那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深刻的意识到,他和许宁言,此刻共处在这狭小的封闭的空间里,是一件多么幸福又折磨人的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凭借傲人的自制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本打算这一夜就这么闭目养神的守过去,可听着外头“框次框次——”的声音,车厢摇摇晃晃,夜晚的风太温柔,而许宁言绵缓的呼吸声更是如同催眠曲一般,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还是车厢外头有人说话走动,惊醒了他。
顾致远眼睛睁开,只有那么两秒钟的迷茫,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看看手表,已经是早上六点了。
外头天色已经大亮,顾致远惊出了一身冷汗,苦笑着揉了揉眉心,他居然睡得这么沉。
从回到京城后,他的睡眠就又不好起来,孙周他们都以为他是工作压力大,只有他知道,其实在荆山县的时候,他的睡眠一直都很好。
如今他似乎才发现,他不是在荆山县睡眠好,而是,在许宁言身边,他能很快的安心的睡着。
悄然无声的翻身而起,晨光透过薄薄的白色纱帘,将车厢里照得亮堂。
许宁言还睡得很香,似乎光亮有些扰人,她嘟嘟嘴,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又睡得平稳了。
顾致远轻手轻脚的将里头那层蓝色的厚窗帘拉上,挡住了外头的亮光。
然后也不敢离开,继续躺回床上,闭目养神。
第342章 到达
等到车厢里广播声响起,许宁言才被吵醒。
见她醒了,顾致远也坐了起来,让许宁言先去洗漱。
许宁言拿着茶缸子和牙刷牙膏,毛巾去了车厢连接处。
此刻还算早,上厕所的人不算多。
她捏着鼻子先上了厕所,洗漱好后,换顾致远去。
等顾致远洗漱完,拿着两人的饭盒去了餐车,一会摇摇晃晃的回来。
打了两大饭盒的白粥,四个大馒头,一点咸菜,还有两个水煮蛋,放在了桌上。
许宁言睡了一夜起来,精神好了一些,加上软卧这边环境好一些,气味也没那么难闻,终于有了胃口。
干掉了一饭盒的白粥,一个馒头,吃了一个水煮蛋,剩下的都让顾致远给解决了。
吃完饭没事干,加上火车上,好些话不能说,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还是许宁言装作从书包,其实从空间里摸出数理化丛书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给我讲题吧!”
顾致远一笑,接过书,气定神闲地问:“说吧,哪道题不会?”
一上午就在讲题中度过去了。
中午,打了一饭盒的热汤,一个炒菜,就着许宁言带的干烙的饼和肉酱吃了,就收拾行李,准备转车了。
临下车前半个小时,列车长特地来通知了一趟,还热情的告诉他们如何转车。
等到车到站,列车长帮着将行李拎下了车,不等两人感谢,就转身上了车。
又折腾了一个小时,两人才转上了去西北军区的列车。
一路上越往西北,越是荒凉。
绿色越来越少,戈壁,荒山越来越多地映入眼帘。
中午太阳炙烤着大地,那热风卷着沙子从车窗进来,吹得人满头满脸的沙土灰。
到了晚上,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车窗都关紧了,身上穿着单衣还觉得冷。
还好两人都是卧铺,有被子盖,实在冷,还有那件崭新的军大衣呢。
吃得都是面条和馒头,让许宁言这个一日没有吃点大米就想得不行的南方胃,痛苦不已。
好不容易到了甘州站,他们的目的地,许宁言真的是长出了一口气。
到站已经是下午了,甘州站虽然大,可没下来几个人,看起来空荡荡的,有些荒凉。
走之前,顾致远已经让给这边军区发了电报,说了到达时间。
果然下了火车,就看到两个绿军装十分醒目地站在站台上,手里举着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许宁言同志。
顾致远示意许宁言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打了个招呼:“你好,是西北军区的吗?这位是许宁言同志,我是她的未婚夫顾致远,我们是收到你们军区的公函,从荆山县赶来配合调查的!”
说着掏出了两人的介绍信,还有那封公函。
两个绿军装仔细查验了一遍介绍信后,不着痕迹的看了顾致远一样,然后敬了礼:“顾致远,许宁言同志,我们是西北军区奉命来接你们的,请跟我们上车!”
说着递回介绍信和公函,就要帮着接过行李。
顾致远后退了一步让开了两人的手:“能麻烦你们二位也出示一下证件好吗?”
两个绿军装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这是不相信他们?
不过回想起顾致远介绍信上的单位,也就了然了,十分配合地也出示了一下证件。
双方互相验看完毕后,都松了一口气。
绿军装帮着接过了行李,一边在前头带路,一边介绍情况:“我们的车在外面,上车后,还有一百公里的路程才能到军区。今晚就先不走,在我们军区在甘州的招待所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出发!”
怕两人误会,又解释了一句:“路不太好走,现在出发,不出意外要五六个小时才能到,而且晚上有狼,万一遇上沙尘暴,那就更糟糕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明早出发。”
顾致远点点头:“给你们添麻烦了!”
两位绿军装正色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车站外是一辆吉普车,上车后车行驶了没多久,就到了军区设在甘州的招待所。
招待所门口有岗哨,进去之前还得查验登记了一下身份,才允许进去。
往里头走,是难得的两层小楼,楼前罕见地种了几棵树,里头的人不多,除了来往的绿军装和招待人员,还有几个普通老百姓打扮的坐在门口的树下聊天,不远处还有几个孩子在玩耍,发出咯咯的笑声。
看到吉普车行驶进来,都看了过来。
顾致远和许宁言下车,被带到前台办理手续。
房间倒是充足的,一人一个单间,安排在对门,有什么事情招呼一声也能听到。
两个绿军装将行李帮着搬进了房间,交代两人,洗澡有澡堂子,晚上吃饭有食堂,洗澡的票和吃饭的票,凭借钥匙去前台领。
食堂晚上六点到七点,过了点就没吃的了。
洗澡也是,晚上七点后热水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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