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八木听风
“这东西贵重的很,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请您老把它收好。”
“身外之物而已,不用太在意,元妮,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心里这团疙瘩解不开啊。”
秦老太太郑重道谢,然后在大家的注目礼之中,收好了包裹。
之后大家聊了些家常,因为要过年了,姥姥就热情的邀请秦老太太来家,“三十晚上最热闹,家里只有你们两个人的话太冷清了,来我家一起过吧。”
秦老太太还没有吭声,她的大胖孙女就拍着手说道,“一起过,吃好吃的。”
秦老太太笑着拍打一下胖孙女,“你就知道吃,咱们还是不给人家添麻烦了。”
姥姥笑着说道,“不麻烦,我家人口多,多你两个,真不算啥。”
见秦老太太不相信,姥姥就扳着手指头给她算了起来,不算断亲出去的老五两口子,老大家四口,老二家四口,元妮姊妹三个,老四家四口,
“再加我们老两口,你算算,这都有多少人了,对了,过年的时候,妮儿的对象也要来,所以再多你俩,真不算啥。”
如果能热热闹闹的过年,谁想冷冷清清的?
被姥姥这么一说,秦老太太真有些动心了,“那我再想想。”
“你想想。”
临走的时候,姥姥给秦老太太拿了一包花椒叶小饼。
目送秦老太太离开,大家伙都有些担心,老太太的小包裹里可放着价值连城的宝物。
“妮儿,杯子真的那么值钱吗?”
“真的很值钱,反正买咱们丹县所有的土地和房子是够了。”
“老天爷啊,秦老太太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大家都替秦老太太担心着,过后又看见了她老人家,大伙儿一直悬着的心,才放进了肚子里。
没过两天,派出所就通知姥姥姥爷去谈话,说是受害者家属来了,想见见他们。
元妮就想起了老洪,“我和顾超陪着你们去。”
刘老师姐弟俩有倚仗,姥姥姥爷也不是孤苦无依的老人。
顾超早就说过,要是上边来人的话,务必要叫上他,有啥事,他都会给支应着。
听说找茬的人来了,四舅舅一挽袖子,也要跟着一起去。
元妮告诉他,处理这种事儿,最好都是老弱出面,像四舅舅这样的壮汉,反而不好露面。
就这样,一行四人直奔派出所而去。
他们赶到的时候,洪同志正在发脾气。
这位同志年纪不小,粗硬的短发已然花白,脸皮上的褶子能夹死苍蝇,看样子没有六十也有五十八了。
只有这种岁数的男人,才能跟白丽君形成年龄上的极大反差,从而让他把白丽君当成宝一样疼爱。
“你们是怎么维护秩序的?火车上全是骗子,把我的路费都给骗走了。你们必须要对此事负责,赶紧把骗子抓住。”洪同志叉着腰,挥舞着手,好像在指挥一场战斗。
派出所的同志很克制,“火车属于铁路管,并不是我们的辖区。”
“不要推卸责任,我就是在丹县地界被骗的,你说你们有没有责任?”
元妮一看这情形,不像是要跟他们谈话的样子,就问值班员,“这位洪同志是怎么了?”
值班员叹口气,“他坐火车赶来,没想到被骗子盯上了,刚进入丹县地界,洪同志把全部路费都拿出来,买了一只假古董。”
元妮明白了。
火车上,历来都是骗子扒手最集中的地方。
不过,只要不贪心,不要做白日发财梦,一般都不会被骗。
所以洪同志这是贪婪打了眼,现在又想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去?
就在元妮偷笑的时候,洪同志扒开手提包,从里边取出一个小小的鼻烟壶放在桌子上,
“就是这破东西,骗了我整整五百块钱,你们说,这笔损失该由谁来赔偿?”
鼻烟壶是满清贵族最喜欢用的物品之一,只见这件鼻烟壶通体翠绿,壶口处还镶嵌宝石,星星点点很是漂亮。
派出所的同志十分不解,“这东西很漂亮啊,怎么就上当了?”
洪同志叹息一声,指着鼻烟壶的底部,“你们看这里……”
第197章 以势压人
鼻烟壶极小,底款上的字更小,派出所的同志都凑了过去,元妮也跟着一起看。
只见这件鹦哥绿鼻烟壶的底部上,赫然写着成化年制。
派出所的同志挠头,“我们都是大老粗,不懂这些个东西,常听说古董是有底款的,这不是有底款吗?您怎就断定它是假货?”
“就假在这里了,你看这鼻烟壶的绿色,只有清代官窑才能烧出来,明代没有这种工艺,绿的没有这么纯粹。”洪同志痛心疾首。
“所以说这其实是个清代的古董?”
“从鼻烟壶的款式和颜色上来看,是清代的无疑了,但这底款上写的成化年制,你们知道成化年是什么年代吗?”
“不知道啊……”
“真是一群大老粗,你们就没听说过明成化帝吗?成化是明代皇帝的年号,就是娶了万贵妃的那个多情皇帝。”
经过洪同志这么一解说,派出所的同志终于搞明白,鹦哥绿鼻烟壶是清代的工艺,底款上却刻着明代的年份,很显然这是假货无疑了。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子上还得过得去,大家伙纷纷出言安慰洪同志,告诉他破财消灾。
以洪同志的地位身份来说,些许钱财算什么?眼下还是以照顾白丽君为主。
洪同志唉声叹气,“你们当我是心疼那五百块钱吗?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好端端的,怎就被两个老农民给骗了?”
卖古董的人,个个都是影帝演技,更别提卖假货的那些人了,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面相上越是老实憨厚淳朴,越是资深级大骗子。
要是信他们的话,连内裤都能被骗走。
“洪同志,就跟您说的一样,这件事情我们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可以负责赔偿。
但我们并没有专门的款项,得等抓住骗子之后,再返还给你。”
对于这样的答案,洪同志自是不满的,可他也懂规矩,知道派出所只负责抓贼,不负责赔偿。
闹了一场,多少有点收获,洪同志勉勉强强答应了,明明是他无理取闹,反倒像是受了天大委屈。
眼瞅着鼻烟壶事件告一段落,派出所的同志才提醒他,犯罪嫌疑人的家属已经到场,洪同志可以跟对方好好谈谈了。
顾超早就把老洪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对方担任一定职务,是有点权利的人,也是把权力应用的淋漓尽致的人。
不过洪同志年纪已经很大了,临近退休,如今来到丹县耀武扬威,算是日薄西山之际,再发一点余光。
洪同志不知对方已将他看穿,直接就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嘴脸,简直跟白丽君一模一样,
“陈桂英是你们家养的好女儿吧,她故意杀人,要为我妻子偿命。”
姥姥立刻就急了,陈桂英再不争气,毕竟是她一把屎一把养大的女儿。
再说了陈桂英故意伤人,情有可原,刘老师姐弟二人并没有死,所以说陈桂英罪不至死,老洪怎么一上来就判了她死刑?
看到姥姥想站起来争辩,顾超一把拽住了她,“老洪同志,陈桂英犯了法,自有法律来宣判,还轮不着您定她的生死。”
“哼,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在这小地方,我就是法,法就是我,我说她死,她就必须得死。”老洪同志一看陈桂英的家属,不过是两个朴实的老人,还有两个小年轻,就没把对方看在眼里。
洪同志做人有一套准则,对于软弱好欺负的人,一上来就先吓唬对方,把对方吓得胆寒,自是他提什么,对方就能答应什么。
元妮掏了掏耳朵,微微一笑,“您这口气比脚气还大,既有这本事,你直接去跟法官说好了,我们跟陈桂英已经断亲,她是死是活,跟我们没有关系。”
元妮这一句话,直接把洪同志所有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他所提的一切条件,都源于陈家人在乎陈桂英,现在元妮明确表示,跟陈桂英已经断亲,毫不在意陈桂英的死活,那还有什么可谈的?
老洪同志只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他伸手顺了顺,把这口气顺下去,才能正常说话,
“你这小姑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怎么张嘴就胡说?一点都不顾人伦亲情。
陈桂英是你新娘,你们血脉至亲,何来断亲一说?她犯了事,你们必须负责到底。”
话说到这份上,顾超和元妮已经看出来了,对方就是想跟他们谈条件。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想搞连坐这一套吗?你有什么条件?先说出来听听。”
洪同志越是激动,顾超越是平静,别看他年轻,一双黑眸沉静如水,自有一股威慑人的力量。
到了这个地步,老洪才知道今天是遇上了对手,他心里暗道丹县真是个鬼地方,这里不但出骗子,就连受害人家属都如此难缠。
但话不能不说,“陈桂英害了我妻子和小舅子,他俩急需做肾脏移植手术,我听说你家人多,把那些小辈都集中起来做配型吧。
要是能为我妻子和小舅子配上合适的肾脏,我保证不追究陈桂英的刑事责任。”
这跟元妮儿猜想的差不多,闹了半天,原来又打肾脏供体的主意。
她立刻摇头拒绝,“这绝不可能。”
“你们就不怕判处陈桂英死刑?”
姥姥也醒悟过来,“死刑最好,省得她再祸害我们家人。”
姥爷磕哒了一下烟袋锅子,“对。”
洪同志……竟无言以对。
他拿不出对方在意的筹码,只能终结谈话。
离开之前,元妮听到派出所的同志在商量,该怎样筹集五百块钱。
不得不说,洪同志的这个举动实在是难看到了极点,他是典型的以势压人。
但人家的位置在那里,不给面子是不行的。
谁都知道,把骗子抓回来再赔偿是不现实的,火车跑得快,骗子也是长腿的,谁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如今只能由派出所想办法,先垫上这笔钱。
“关键问题是,实在没有这笔经费啊,几十块钱咱们还能拿得出来,这五百块钱可怎么走账?”值班员十分发愁。
元妮见他们不避讳自己,就指了指鼻烟壶,“把这卖了不就有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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