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八木听风
“这是什么味道?”方苗苗捏着鼻子,感觉很奇怪。
“死老鼠味儿。”李凤霞十分内行的说道。
“啊,不会吧,你怎么知道是死老鼠?”杜兰也惊讶。
“老鼠吃了老鼠药,然后到处跑,跑到哪儿就死到哪儿了呗……”元妮解释道。
要是死到大街上还好说,大家伙发现就及时清扫了,就怕它们临死之前钻抽屉爬房顶。
没人给老鼠们收尸,不就腐烂了呗?
一直生活在城市里的方苗苗和杜兰有点害怕,城市卫生搞得好,她们还没见过腐败长蛆的老鼠。
一向不对付的两个人竟然拉起手来,“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戴个口罩,看见死老鼠,用扫帚扫出去就行。”元妮说着,把早就准备好的白纱布口罩拿出来分给大家。
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股韧劲儿,就算是难,排除万难也要完成任务。
杜兰咬牙,“那些男生还在操场上抡镐头呢,咱们这活儿,咋说也轻松一些,必须得干好,不能让他们看轻了咱们。”
方苗苗犹犹豫豫的松开手,“那行吧,要是真有死老鼠,你们能不能……”
她想说,要是真的看见死老鼠,别人能不能提前冲上去收拾了?
但这话终究没有出口,毕竟是集体劳动,谁也不比谁高贵,都得参与。
大家立刻戴口罩,蒙纱巾,又罩上了旧衣服,然后冲进了满室灰尘之中。
不打扫不知道,一打扫吓一跳,堆积十多年的灰尘,实在是太厚了。
不过一会儿功夫,几个人的口罩就变成了灰黑色。
最要命的是,班长说过,墙上的旧画框,缺胳膊少腿的旧桌椅,全部要当成垃圾清理出去。
而垃圾场离的还挺远。
元妮想了想,“去总务处借车吧?”
“不行,到处都在劳动,三轮车肯定早就被借走了。”
“没有车得抬到什么时候?”
杜兰想了想,“咱们联系一下收破烂的吧,反正这些东西都要送到垃圾场,不如直接让收破烂的拉走。”
“咱们这是义务劳动,收破烂的是为了赚钱,他们能要这些东西吗?”方苗苗看了一眼旧相框破桌椅,觉得这些东西很难有人收。
元妮收过破烂,她知道,木质废料一般没人要,因为回收站不收。
只要不是贵重木料做的,像什么旧相框废桌椅,它们的下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劈了当柴。
经元妮介绍完情况之后,大家都有些灰心丧气了。
杜兰抓挠着头上的纱巾,“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光凭咱们两只胳膊,得搬到什么时候呀?
劈柴也能烧火,我就不信没人要,你们等着,我问问我爸去。”
杜兰抬腿就跑,方苗苗赶紧跟上,“我陪你一起问去。”
教室里一股死老鼠味儿,实在令人窒息。
两个聪明的都跑了,教室里只剩下元妮和李凤霞。
两人认命的搜捡着画框,先摞一块吧,有没有人收再说。
就在这时,元妮抓着画框的手,突然一阵子温热……
第264章 沙里淘金
元妮停了下来,用抹布撸了好几把,才勉强把画框上的灰擦下来。
“都是要扔掉的,你擦它干嘛?”李凤霞不解。
“这画框看着与众不同,垫纸里也有花纹,你说,会不会藏着什么东西?”元妮信口胡诌道。
这是在学校发现的画框,自然要把东西交给学校,她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要藏私。
“会藏着什么?难道是宝物或者是名画?”李凤霞是个老实孩子,凑过来认真研究起来。
“看看就知道了。”元妮自然不会让她看出端倪,顺手拿了一根生锈的长钉子,直接把画框撬开。
画早就拿走了,画框全部都是空的,里边只有一层垫纸,这层垫纸全靠画框固定着,把画框撬开之后,垫纸就飘飘洒洒落下。
李凤霞赶紧用手接着,“可别掉地上。”
在几张垫纸之中,有一张上画了画。
两人脱下沾满灰尘的白线手套,认真研究这画,竟是一幅泼墨山水。
这幅画墨色凝重,山水险峻,枯藤昏鸦,只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无比苍凉。
李凤霞揉了揉眼睛,“看了这幅画,我觉得教室都变凉了。”
元妮指点着画上的落款,“看年份,这是康熙三十二年的画……”
“那就是古画?”
“不算是太古,也就是三百多年吧。”元妮认真看着落款。
看字画,除了年份以外,关键还得看画画的人。
落款是张军。
元妮知道这个画家,怎么说呢,不算是大家,但绝对是名家,他的画功力深厚,让人观后心有所感。
张军以仿明画为主,但他的山水画乃是集大成之作,在书画界也是很有名的,只是年份太浅,名头不响,因此普通人知道的不多。
李凤霞也看到了落款,她略有些尴尬的问,“这字念什么?”
“张jun”
李凤霞,原本上了大学很自豪,现在不那么自豪了。
“这幅画画的真好看,它也是古董吧,应该很值钱,那为什么在垫纸里头夹着?”
“这就不好说了,除非是当事人自己说。”
也许是前些年查的严,画的主人特地把画藏进垫纸里的。
“李凤霞,这是在学校发现的画,咱们应该把画交给学校,我在这里看着,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你去把范教授请过来,跟他说发现古画了,让他把收藏画的工具带过来。”元妮说道。
“啊?”李凤霞刚入学,还不懂得古画都需要专门的手段收藏。
元妮又说了一遍,她才答应,飞跑着去了。
元妮清理了一块干净地方,先放下古画,然后把所有的画框都检查了一遍。
让她感到遗憾的是,只有这个画框里有东西,其他都是垫纸。
刚检查完,她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真是张军的画?”
“元妮就是这么说的,我也看落款了,上面写着康熙三十二年。”
“快快快……”
范教授一口气冲进了教室,快的不可思议,他一冲进来就喊,“画呢?”
元妮赶紧指着清理出来的桌面,“在那里。”
跟着范教授一起冲进来的,还有一位头发胡须花白的老者,他一看到画,立刻摸出放大镜,认认真真观摩起来。
搞古董收藏的人并不是什么都懂,金石玉器,书画绢帛,各有所长。
这老者是范教授领过来的,应该是懂书画。
老者越看越激动,“是张军的话,而且是他晚年的作品,这个时候,他的画风已经成熟,你们看……”
老者说着,指点起山水细节,头头是道讲了起来。
跟着范教授一起冲进来的,还有几个学生,那都是高年级考古系学生,他们己窥门墙听得很认真。
元妮也能听个大概,只有李凤霞听不懂。
等老者讲完,他才想起来,“这画是学生发现的?人呢?”
李凤霞赶紧把元妮推出来,“这是元妮同学发现的,我都没想到画框里有东西。”
范教授和老者都用赞许的目光看向元妮,“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很不错,有眼力啊。”
接着范教授又问起一些细节,比方说,元妮怎知画框垫纸里有东西?
元妮就按照早就想好的套路说了,“垫纸刚好破了,我看到里面有画。”
“是这幅画的运气啊,幸亏遇到你,要不然它也跟着进废品堆了。
但这幅画没有得到好的收藏,画面损毁的厉害,接下来我要对它进行修复。
你们两个孩子,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做这项工作啊?”老者看向元妮和李凤霞笑眯眯的问道。
修复古画,这是一项了不得的本事。
耿老爷子和耿老太太在这方面有独到的研究,然而据他们说,夫妻俩的手艺,在这行里只算平常。
这位老者名为找助手,实则是要传授她俩修复技术了。
虽然已经进入大学考古系,但有些东西学校会教,有些内容学校可是教不了。
就比方说这修复技术,各家各派的独门技术,都是不外传的。
跟着老者的几位高年级学生,都露出了复杂的眼神,羡慕嫉妒恨……兼而有之。
李凤霞张大嘴巴,“可我们还要参加集体劳动……”
这傻孩子,还没有意识到老者说的是啥意思,元妮赶紧拽拽她的袖子,“我们愿意的。”
范教授也笑着说道,“卢老从不收徒,你们跟着卢老好好学习吧,你俩给卢老当助手,也给记劳动分,就不用再参加集体劳动了。”
这下子李凤霞也听懂了,她忙不迭点头,“好啊。”
范教授笑了笑,这是元妮用眼力和本事换来的机会,别人妒忌不来。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用专业工具把这张古画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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