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橙子来袭
温时年转身离开,看也不看那群人,声音发冷,“把人带回去。”
这是他克制迁怒后,仅存的理智。
如果不是怕辜负斐白露救人的心思,他会让这群人留在这里自生自灭,直到其他人来救他们为止。
斐白露缩了缩,许是因为失血过多,身体感觉有些发冷。
温时年身上的冷凝顿滞,他脱下外套披在斐白露身上,“去医院。”
回到车内,开了暖气,斐白露脸色才不再难看,被冻僵的思绪开始转动起来。
她的唇瓣没有血色,眼睛都没有睁开,从宽大的外套中伸出手,递给温时年一个手机,“帮我找一下苗子昂的名字,转告他,让他赶紧让人撤离。”
她毁了圣莲,又破了阵法,留下的符篆会让那个组织的人吃尽苦头。
但发怒的袁昶等人,会不会对留在大本营的人动手不得而知,她不敢赌。
她就不能先关心关心自己?温时年紧抿唇角,沉默不语接过手机。
斐白露眼睛睁开一条缝,正好撞上他的目光,在他开口训教前,把脑袋缩到外套里,双目紧闭。
闻着外套上清冷独特的檀香,意识渐渐安稳陷入深处,昏睡过去。
温时年缓缓吐出一口闷气。
按照斐白露的交代,找到苗子昂的名字,发了几条短讯。
苗子昂背倚着墙,一脸失魂落魄的坐在门口。
他看着天空,嘀咕:“雨好像变小了,乌云也散了不少,斐白露什么时候回来?”
手机嗡嗡震动了几下。
苗子昂没有心思看手机,但鬼使神差地想到了什么,立马把手机掏了出来,一看,猛地原地蹦起。
他急急进屋,“大师都还活着,我们要离开了!”
知道雷不会随意劈下来,部队的人安排了直升飞机,快速撤离。
就在他们全员离开大本营时,面如黑锅的袁昶带着人寻了过来。
人去楼空,只能眼睁睁看着直升机飞远,袁昶满腔的怒火无处宣泄,气得胸膛上下起伏。
手紧紧攥着剑,背上青筋鼓起。
“齐泓——你还有脸出现!”
“兄弟们!快上!都是他害的!”
“你还敢出现?”袁昶眼睛一眯,抬手用剑砍了过来。
“?”齐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破解了斐白露的困阵,重获自由。
他听到这边有动静,跟了过来。
怎么刚一露面,他就人人喊打了?
齐泓避开袁昶一招,皱眉,“大师兄,是我啊!你打我干什么?”
袁昶怒喝,“打的就是你!”
不管眼前的泓是真是假,心头这股气必须发泄出来。
齐泓脸上被斐白露弄破了口子,又被袁昶一拳挂了彩,他气得吐血。
遇上斐白露,准没好事!
好一番解释,齐泓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表情从疑惑、惊愕复杂再到面无表情。
那个伪装成自己的人,一定是斐白露。
她竟然有这本事,混进了内部,破坏了圣莲和阵法,又全须全尾撤退,把他们耍得团团转!
果真是胆大妄为,到底还有是她不敢做的?齐泓收敛起眼底的情绪。
袁昶一双鹰目盯着他,十分锐利,“你认识那个伪装成你的人?”
“不认识。”齐泓声音粗砺,眸子直勾勾与袁昶对视,“你在怀疑我?怀疑我和别人联合起来,救那群江城的玄师?嗬嗬,你又不是我不知道我与那群人……”
齐泓没有把话说得直白,袁昶移开了视线,不知道信没信。
“虽然计划被破坏了,但好在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虽然莲籽少,但聊胜于无。袁昶看向林大师,眼神冰冷,不像在看一个同门师兄弟。
林大师全身上下只有一对眼球能动,喉咙被圣莲的根扎满,发不出声音,他目光苦苦哀求袁昶,整个眼球全是红血色。
大师兄,放过他,他不想死!
袁昶不为所动,一步步逼近林大师,伸手摘下林大师口中的莲花。
齐泓背过身。
临走前,他隔着兜帽,远远看了林大师一眼。
只见林大师像是被吸干了全身的精华,化为披着人皮的骷髅。
以后就不能抢别人的蛊虫喂器了。
一道叹息消失在风中。
与此同时,斐家。
林大师一死,斐孖立马捂着自己的心口,仿佛有一股无法承受的痛苦在撕扯着他,逼得他大吼大叫,一张扭曲的老脸上写满痛苦,“啊啊啊——”
斐清若吓坏了,“爸爸,你这是怎么了?”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斐孖状若癫狂,大限将至的预感,让他眼里一片腥红。
他抖着手,掏出林大师用来算计斐白露养父母的蛊虫,一把拽着斐清若的肩膀,“乖女儿,吃了它,吃了它!让我活下来!”
林大师当初给斐孖喂下蛊虫的场景历历在目。
“你要害我!”斐清若肩膀巨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斐孖,心中对父亲的那个形象崩塌粉碎,不由得萌生一股恶意。
她一把甩开已经癫狂的斐孖,躲回房间给斐城打电话。
“小城,爸爸突然发病了,嘴里念叨着你的名字,你快回来看看!”斐清若语气焦急关切,脸上表情冷得如同寒霜,乌黑的眼睛沁着恶毒的光。
斐孖!你从今以后,不再是我的父亲!
不是想活吗?拿你儿子的命,来换吧!
第171章 斐白露,你救救我!
“清若姐姐你别怕!我马上回来!”听着电话那头传来酒瓶摔碎的声音,和斐城沙哑的嗓音。
斐清若勾了勾唇。
斐城啊斐城,怨不得我。
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圣母心,明明斐孖打你骂你,你离家出走多次,结果一个电话你还是滚了回来。
为了这个父亲,你应该很乐意付出自己的命吧?
“爸,你怎么了?”一身酒气的斐城刚冲进屋,就被走投无路又不想死的斐孖扑倒,强硬地掰着嘴巴,把蛊虫喂了进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斐城再傻,也知道斐孖的不对劲!
他扣着喉咙想要把东西吐出来,突然身体如坠冰窖,冻得他牙齿打颤。
斐孖迫不及待汲取斐城身上的生命力,扭曲的脸终于舒展开来,“嗬嗬……活下来了……”
斐城脸色苍白,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滴落在地上,他、他的手肉眼可见的变苍老……
斐清若站在二楼,看着楼下的场景,勾唇把杯里的果汁一饮而尽。
投射下来的黑色影子被无限拉长。
身上骄矜柔弱的气质,在顷刻间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
“给你,我特意找护士要的。”斐白露躺在病床上,面色微微发白,缠着纱布的手捏着一张止血贴。
她的目光落在温时年的脖子上,那里有一小道伤口。
“一点小伤而已,不需要。”温时年语气略冷,低头削苹果。
老天爷欸,三爷真是不开窍!
这个时候就该顺势卖个惨,才能引起斐小姐的心疼啊!
简达绍恨铁不成钢,但面上不得不露出微笑,替老板找借口,“斐小姐,三爷脖子上的伤不重……”说不定一会儿就好了……
斐白露却第一次打断他,“伤不重,所以就可以不重视吗?”
简达绍闭嘴。
这问话的气势,让他差点以为是温三爷。
温时年眯眼看着斐白露,终是伸手接过了止血贴。
“我希望下次再见你时,你用上了这个。”斐白露目光不闪不躲,她出手的力道有多重,只有自己知道。
伤口看着不深,但是会疼,伤口也会愈合很慢。
温时年沉默几秒,缓缓点头。
在注意形象和听话中,选择了后者。
简达绍低下头默默退了下去,这里就没有他待的地。
他刚刚就不应该插嘴!
斐白露挂心那些大师,“其他人怎么样了?”
“死不了。”温时年绷着嘴角。
要不是为了他们,斐白露哪里会受那么重的伤?
对于温时年冷硬的话,斐白露也不气恼,反正知道最重要的信息就好了,倒是又问起了大临镇的事,“大临镇的雨停了吗?”
温时年道:“停了,洪水也退了,目前正开展环境卫生处理和消杀防疫,估计大临镇的人很快就能回家。”
他顿了顿,又道:“温氏捐赠的款物也切实安排了下去,包括提供临时避难所、紧急物资、以及灾后重建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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