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橙子来袭
许建前:“……”
坐地起价啊!
斐白露忍不住轻笑。
许导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付了钱。
小男孩确认了许建前的付款页面,暗暗点头,小声道:“郑婶家多了个给她儿子准备的媳妇,整天藏在屋里,不让见人,听我妈说是被拐来的。至于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就不清楚了。”
说完,像是怕被人发现,麻溜爬窗打算离开,离开前说了句:“就算不是,钱到了我口袋就是我的,不能收回去。”
许建前气笑了,“这小子!也不知道他嘴里哪句话是真的!”
斐白露:“我倒是觉得可以从这位郑婶入手,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被拐来的,哪怕这个女人不是金花,也可以从郑婶口中知道拐卖团伙的线索。”
有道理。许建前摸了摸胡茬子,让平时最机灵、体力最好的摄像师带着小型摄像相机,去郑家打探一番。
郑婶的家离村长家有段距离,摄像师走到她家时,时间接近傍晚。
他透过窗户的缝隙往里面看。
逼仄的房间里充斥着浑浊的气息,给本就昏暗无光的屋子又添了些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上方吊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有液体顺着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砸在一个豁口的碗里。
碗中……赫然是嫣红的鲜血。
“嘿嘿~”男人痴笑的声音突然响起。
正常人不可能发出这样的笑声。
那位摄像师寒意从脚跟蹿冲到头顶。
他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多看,拔腿就跑。
“妈呀,有鬼啊!”
“别来追我!”
“富强民主文明……”
“南无阿弥陀佛!”
最后是一句:“斐大师救命!”
第300章 你们家藏了一个女人
摄像师划破天际的凄惨尖叫,不单斐白露几人听见了,浮南村的村民也听得一清二楚。
廉村长带着一群村民气势汹汹进来时,见桌面电脑播放着摄像师拍摄的画面,心一咯噔。
他语气不高兴,“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没经过我们的同意,去别人家里乱拍乱录,你们赶紧走,我们村不欢迎你们!”
许建前愤怒拍桌,“你们村瞒着什么秘密不能让我们知道?我看,我们要找的人就是被你们藏起来了!”
廉村长弯下唇角:“你们的人是大明星,我们谁敢对他们动手?”
许建前指着屏幕上的那碗血,生怕这是人血,心肝都在颤抖,“那这是什么?你们杀了人是不是?”
廉村长抹了一把喷到脸上的唾沫,脸色难看。
他怎么知道是什么?
斐白露咳了一声,道:“这是鸡血。”
对于玄师来说,能轻松判断出人血和鸡血的区别。
她刚都没来得及说话,廉村长就带人闯进来了。
这就是一碗普通的鸡血,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啊?”许建前闻言气焰莫名弱了一截,尴尬到脚趾抠地。
他面上强忍镇定,‘啪’地合上电脑,色厉内荏道:“和这个无关,我们收到信息,有人看到郑婶家里藏着一个女人,你带我们去看!”
廉村长黑沉着脸。
他身后的村民有的举着镰刀榔头,有的拿着刀棍。
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
斐白露站起身,“汉语里有个词叫欲盖弥彰,你们越藏着掖着,不让我们探查,越说明你们有问题。如果郑婶家没有这个情况,你们大可以让我们去一探究竟。假如是我们误会了,我们会赔偿。”
廉村长藏在背后的手动了动。
人群最外边的年轻小伙悄悄离开。
斐白露微微挑眉,佯装不知,继续和廉村长对话,“不然我们只好叫警察协助了……”
廉村长咬牙,迫不得已点了头,“行吧,我带你们去。”
他在村里威严颇深,人人敬重。
廉村长一发话,其他人也没有意见,纷纷收了手头的东西,在前面带路。
摄像师、收音师扛着设备跟着,他们有意无意避着镜头,说起郑婶家的情况。
“郑婶家有些特殊,儿子一出生就是个智障儿,智商和三岁小孩一样,而她丈夫二十多年前为了抗洪被水冲走了,当年她差点哭瞎了眼睛。”
“这些年她和儿子相依为命,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再加上孤儿寡母,怎么可能拐你们的人?”
怎么没可能?许建前说道:“说不定就是拐来给她的儿子当媳妇的。”
有人嘁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廉村长重重咳了一下,他们便没有再搭话。
廉村长视线瞥了一眼斐白露,这群人里就这个年轻的小姑娘给他的感觉最危险。
他抿直唇角,脚步缓慢,故意拖延时间。
斐白露也不催促,配合着慢吞吞走到郑婶家。
这会儿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仅剩一点余晖,屋内没有开灯,很难让人看清楚郑家的情况。
“阿贡,怎么不开灯?”廉村长喊了一声郑婶傻儿子的名字,他对郑家很熟悉,抹黑走进屋,按下白炽灯的开关。
乍然的光刺了一下眼睛。
许建前眼睛做过手术,受不了强光刺激,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
耳边忽然响起‘呼哧呼哧’像野兽一样愤怒的喘气声。
谁也没有注意到,门边角落里竟然蹲着一个男人。
他突然暴起,嘴里发出嘶哑低沉的吼叫,发狂似的向许建前冲过来!
“啊啊——打——坏——”
男人的语调很古怪,像是不会流畅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对许建前用手挠,用牙齿咬,神情疯癫,状若疯子。
许建前脸上被挠了几道红痕,头晕眼花被人护在身后。
“许导!你没事吧?”
“你们怎么能打人!”
《有风客栈》节目组的人义愤填膺。
“把人拦住啊。”廉村长慌忙指挥其他村民把人按住,又冲阿贡强调道:“别动手打人,阿贡,打伤人要赔钱的。”
阿贡动作一顿,脸上疯狂恨意的神色被茫然取代,“我没、没钱……”
斐白露眯了眯眼睛,看来这就是郑婶家那个智商只有三岁的儿子了。
只是他为什么会对许导一行人恨意那么重?
是他怕生的应激反应,还是有人故意教唆他这样做?
她走近了一点,视线在屋内一扫而过,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踪迹。
反倒是屋中央看到一只吊死的鸡。
双腿被束缚,头垂下,死得翘翘的。
而最底下是那碗鸡血。
扛着镜头的摄像师松了一口气,原来真的在杀鸡啊,他被自己之前的想象吓到了。
不过这个行为也太诡异了。
谁家这样杀鸡的?
廉村长:“许导演,你也看到了阿贡现在的状态,你大人有大量,不会和一小孩计较吧?”
许建前憋屈,倒也没真计较。
见斐白露没吭声,廉村长又主动开口道:“阿贡他妈去医院给阿贡买药没有回来,现在就阿贡一个人在家,我带你们四处看看,郑家就不像藏人的样子。”
跟着他进屋转悠,那是白费功夫,想也知道不会找到人,斐白露更喜欢自己占据主动位置,她指了指靠近菜园子旁的大水缸,“下面是地窖吧,可以打开看看吗?”
没有蓄水的水缸盖住了一块木板。
廉村长神色一僵,又很快收敛起来,“是用来存粮的地窖,不过是废的,容易渗水,好些年没有用过了。”
斐白露一言不发,静静看着他。
那眼神如有实质,廉村长感到无比巨大的压力,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想干什么?”
一道泼辣的女声从院门口响起,廉村长眼睛一亮,迎了上去,道:“阿贡妈,这些人非说你们家藏了一个女人。”
郑婶闻言大怒,上前拍打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没这回事!滚出去!统统给我滚出去!”
她一动,阿贡像是找到了撑腰的,加入攻击。
推搡中,郑婶手里拎着的袋子一松。
撒落一地的药品。
一盒药滚到斐白露的脚边。
她弯腰拾起,念着上面的字:“米非司酮……”
郑婶脸色一白,快速捡起地上的药,上前几步想伸手夺走斐白露手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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