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阴冷掌印的亲闺女 第107章

作者:画三春 标签: 天作之合 青梅竹马 甜文 穿越重生

  只见时归款款福了福身,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平静,她重复道:“我说,我们呢以后都听妈妈的话。”

  “阿齐对您不敬,是我没有教导好她,妈妈若是恼火要罚,只管冲着我来就是,是我教导不周,合该受罚,只求妈妈看在阿齐年幼的份上,且饶了她这回。”

  “我记得妈妈说,有个姓钱的老爷,欲添两房外室,如若妈妈不嫌弃,不如就叫我和阿齐去。”

  “实不相瞒,我虽长在京城,却只是家中不受宠姨娘生下的庶女,早就听父亲说过,来日要将我送给他的上官做妾,以谋得仕途上的长进。”

  “做妾与给人当外室,说到底,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妈妈,我若愿为您驱使,不知妈妈能否保我荣华呢?妈妈就当真不羡慕钱老爷那偌大的家产吗?”

  时归记得,当初李见微能让长公主改变将她送走的主意,就是用虚无庞大的利益做得诱惑。

  既然长公主都会为那为知的将来所触动,陈金花不过一烟花之地的老鸨,又如何能抵制住诱惑呢?

  她言之凿凿道:“我在家中虽不受宠,到底也是自幼长在京城的,后宅的手段,如何也比您楼里的姑娘精通些,您觉得呢?”

  陈金花已经被她的言语震住了。

  过了好半天,才听陈金花问道:“你、你的意思是,你要帮我把整个钱家都给夺来?”

  “不是,你当你是谁,凭什么……”

  “您便是信我一次,又能有什么损失呢?”时归打断道,“反正把我卖给钱老爷后,您已经得到了钱,余下的是有是无,不都不损害您的利益吗?”

  陈金花彻底被说动了。

  她又问:“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要这些人安然无恙。”时归说出她的目的,不等陈金花起疑,紧接着便说,“我要亲自教导她们,将她们教成钱老爷最喜欢的模样,往后再有进钱家大门的,必将从她们五人中出来。”

  “我知妈妈还不信我,所以我可以让她们继续留在楼里,只是希望妈妈耐心等一等,至少在三年之内,不要将她们转手给别人,也不要让她们挂牌接客。”

  “以上,仅此而已。”

  陈金花的脑子乱哄哄的,她无端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也挑不出时归言语中的过错来。

  对钱财的渴望,让她做不到直接拒绝。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时归一眼,转身就带着人离开了。

  房门再次被用木板钉上,桌上的食盒没有被拿走,依旧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随着屋外的脚步声远去,众人再也压不住疑问了。

  齐茜最先出声:“林姑娘,你……这是何意?”

  时归没说话,而是走到桌边,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仰头一饮而尽,这才算解了喉咙的干渴。

  她没有隐瞒,而是将转瞬间的打算和盘托出。

  她没想到齐茜会突然发难,为了免去她受皮肉之苦,紧急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按照书里的走向,她从醒春楼出去后,该是去给富商做外室,虽不知过程如何,但想必也不是一开始就死的。

  这醒春楼里人多眼杂,看管也严,让她全无办法。

  可若是去了外面,说不准还能寻出些传递消息的门道来,总比跟陈金花对着干,在醒春楼坐以待毙好。

  时归说:“此番你我受难,多因我思虑不周的缘故,这才叫你们沦落到此处,既是我的过错,也该由我想法子护你们周全。”

  “刚才那个妇人,我若没记错,应是叫陈金花,而我们当下所在的地方,就是她所经营的醒春楼,还有绑我们来这儿的,是个叫卢老九的男人。”

  “你们且将这些都记住了,来日若有人寻来,千万记着将这些信息告诉他们。”

  “至于我,则会以听话为筹码,换得陈金花对你们的宽待,日后你们只要不是忤逆太过,想必她也不会对你们做什么,这样一来,你们的安全就有了保证。”

  “那你呢!”齐茜失声问道。

  望着众人震惊错愕的面孔,时归浅浅笑了笑。

  她拉住了齐茜的手,目光则在余人身上流连:“我之前骗了你们,其实我不姓林,我姓时。”

  “就是司礼监时掌印的那个时。”

  “别害怕,阿爹会来救我们的。”

  再多的猜忌和不相信,也在司礼监掌印的威名下,化作满腹的震惊和了然。

  如今,众人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原来与她们一起被绑来的,还有司礼监掌印的女儿啊。

  就算她们家里没人来救,难道掌印也会放弃他的女儿吗?

  那可是司礼监啊,区区几个人贩子,难道还会比朝中的官员还厉害,能逃过司礼监的追捕?

  多日来的担心和害怕,只在时归三言两语下,就全消散不见了。

第77章 二合一

  也不知那陈金花是怎么自我说服的,转天再过来,对时归等人的态度一下子就转变了,一进门就亲亲热热地把时归招到跟前儿来,一口一个心肝儿,叫得时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皮都在发麻。

  陈金花可不知道她的想法,浑然陷入了发大财的美梦中,油腻的手指在时归小臂上滑过,她苦口婆心道:“妈妈这么些年,看了多少人,一瞧就知道你也是个苦命人,好在你来了这儿,那苦日子也算到头了。”

  “你可别小看那钱老爷,他可是咱们大周有名的富绅,虽说你过去了只是个外室,殊不知钱老爷对外室小妾一贯大方,就是指缝松一松,也能保你一辈子荣华。”

  “等你过去了,妈妈再给你配几个会伺候人的丫鬟,这样你手下也能有几个可用的人,什么时候想妈妈了,只管叫她们传信来就是,妈妈一准儿第一时间去看你。”

  有些话她不好说得太明白,可又怕小丫头听不懂,便只能挤眉弄眼地暗示。

  “还有你昨儿说的那些话,可还作数?”

  时归不言不语,一直等陈金花忍不住点她了,她才冷淡地嗯了一声,回头看了其余人一眼,提醒道:“我说出的话自是作数,只不知我后面这些人?”

  “哎哟放心放心,妈妈答应了你,肯定也会做到的!”

  闻言,时归表情似有舒展。

  她想了想,又问了一句:“那我什么时候去见钱老爷呢?用不用提前准备什么?”

  此话一出,陈金花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

  “哎哟喂——妈妈就喜欢你这样识时务的丫头!钱老爷那边不急,这人啊事啊,往往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叫人稀罕,咱可不能做那上赶着的。”

  “至于准备的东西,更是不用你操心,你既然是妈妈的小心肝儿,你出嫁的东西,妈妈肯定少不了你的,你就安安心心歇着,只管等钱老爷来接你就是。”

  “你说咱们认识了这么久,妈妈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时归垂下眼帘,眸光闪动:“名字不重要。”

  “既然我是从妈妈手里出去的,不如就请您给我起个新名吧,若能响亮些最好,也好叫钱老爷记在心里。”

  “啊?好好好,那就妈妈给你起新名字!”陈金花忙不迭应下,蹙着眉头,又有些拿不定主意,“这名字好说,响亮的名字却不好起,你等妈妈回去再好好想想。”

  “这样,你们先歇着,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了,心肝儿你若有什么需求,只管跟门口的人提就是。”

  听到这话,时归身体微微一顿。

  但她还是很快开口说道:“昨儿的花生炖排骨吃着极香,不知道这几日还能再吃几回吗?”

  “我之前在家中不受待见,伙食也常被克扣,每顿膳食能吃饱就很好了,一年到头却少见荤腥……”

  陈金花惊呼一声:“这可真是太可恶了!难怪心肝儿你这么瘦,还是要丰腴些才好生养。”

  “吃吃吃,心肝儿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给妈妈,只要你在这醒春楼一日,断没有让你吃不好的。”

  时归这才算露出几分笑:“多谢妈妈了。”

  她这两天一直冷着脸,态度说不上不好,可表情总是差那么点意思,也叫陈金花心里有些嘀咕。

  眼下终于见她露了笑,她一边感叹果然是个美人坯子,一边将心底的不安压了下去。

  陈金花走后,跟她一起过来的壮汉却是留在了门口,被木板封了好几天的房门得以敞开。

  时归借口天冷关了门,只是碍于门口有人守着,并不好再说什么不合宜的话。

  等晌午送来了花生炖排骨后,她依旧一碰未碰,低声叫其他人吃了,只捡了两块骨头放在自己碗里。

  傍晚陈金花又来了一趟,这回时归则主动说:“妈妈送来的花生排骨味道真是好极了,若以后日日能吃到这样好的东西,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一盆肉,陈金花还是出得起的。

  之后一连数日,晌午晚上两顿饭,必少不了的一道菜就是花生排骨,中途曾换成过萝卜黄豆,谁知原本顿顿空盘的荤菜又被一动未动地送了出来。

  时归抚着额角,神色不虞道:“萝卜和黄豆的味道太怪,我只喜欢花生。”

  只喜欢花生?

  那还不好说!

  陈金花自打脸,假惺惺地给她赔了不是,又当着她的面叫来门口的人,厉声训斥道:“如烟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若再叫我知道你们自作主张,小心扒了你们的皮!”

  陈金花说了,他们醒春楼曾出过一个名动大周的花魁娘娘,后做了大户人家的正牌夫人,花魁娘娘就叫如烟。

  她便把这带着好福气的名字赐给时归,希望她以后也能有如烟姑娘的好运气,只祈望她日后发达了,不要忘了陈金花和醒春楼就好。

  时归并无疑义,之后再与陈金花说话,就以如烟自称,甚至还主动提出要了解钱老爷的喜恶,也好早早为将来做打算。

  只因她表现得太出色,陈金花的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了,就连另一个也要被送给钱老爷的齐茜也忽视了去。

  转眼半个月过去,时归几人始终被关在醒春楼的房间里,任凭她们说尽好话,也没能让陈金花放她们出去。

  这日陈金花过来,带来一个好消息:“快快快,如烟青烟,你们俩快快梳妆打扮好,钱老爷已经等不及了!”

  “妈妈跟钱老爷商量好了,后天就是个吉祥日子,等后天晌午一过,你们二人就该过去啦!”

  “钱老爷可是说了,他怜你二人稚嫩,专门把宅院置办在了瑞城,离着咱们醒春楼只两条街,往后你二人若觉得孤单了,还能回来走走看看。”

  这般说着,陈金花止不住地笑,又提点道:“不过你们做了钱老爷的房里人,可不好再回来楼里了,不然若是传出去,实在是让钱老爷脸上无光。”

  “钱老爷人好,对你们也宽厚,你们却不好叫钱老爷难做,往后除了多顺着钱老爷的心意,更要叫他体会到你们的贴心才行,这男人啊——”

  醒春楼开了二二十年,陈金花早些年也是做这一行的,自认把男人们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她便想着多给时归她们传授传授经验,日后若能拿捏了钱老爷,她也能跟着沾光。

  至于说时归她们分明是被强抢买卖来的?

  陈金花被时归的态度所诱骗,早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近来逢人就夸:“妈妈我啊,也是碰着省心的了!”

  可不是省心。

  时归说了,她怕钱老爷刚得了新人,正在兴头上,恐要被缠好几日出不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