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死后,他疯了 第20章

作者:她山 标签: 穿越重生

  墨竹愣住,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她还记得当初王妃穿着侍女服出门的样子,沉静的眉眼那般鲜活,不想如今竟被找了回来,王爷向来脾气不好,又不知该怎么磋磨王妃了。

  叶白见她脸色变来变去,又喊了声,“墨竹姑娘,伸手。”

  墨竹闻言,抬起胳膊递了过去,却不想一双微凉的指搭在腕上,不久就挪开了,“北上之行苦寒,怕墨竹姑娘难以支撑,失礼了。”

  墨竹连道不敢,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去。

  刚出地牢便觉得眼前一黑,叶白淡漠的声音传来,“墨竹姑娘久未见光,当心伤眼。”顿了顿,又让人带她去收拾一下,即刻出发。

  等二人出门,已近酉时。

  叶白看着天色,沉声问道,“墨竹姑娘可会骑马?”

  墨竹自然是不会的,尴尬摇头。

  叶白微不可察地笑了下,翻身上马把手伸了过去,“渡口的船快开了,马车赶不及,失礼了。”

  墨竹忙把手放了上去,“有劳叶统领。”

  将人拉上来坐稳,一夹马腹往城外渡口飞奔而去。

  皇宫。

  元景帝看着各地报上来的产出,有些失望。

  今年各地风调雨顺,边疆也没了战事,年初耕种前更是遣了不少兵士回乡,还以为会是个丰收年,不想依旧同去年没什么分别。

  一封密信送了进来,他看着赵知行的私章,有些疑惑地打开,看了几眼便扬声喊人进来,“让曹守城来见我。”

  “是。”

  元景帝在桌上轻点,看着密信上用暗语记载的黑火药新配方,思索着可行与否。

  至于背面赵知行给江晚请功的长篇大论,元景帝扫了一眼就略过不提,无故诈死导致皇孙迟迟未出生,他不降罪就不错了,还请功。

  曹守城到御书房的时候,天色已经黑尽。

  他看着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沉默许久,“微臣无能,不能清晰辨认。”

  元景帝甚是不满,“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学着辨认朕的字迹?”

  曹守城很是恭敬,“微臣无能。”

  元景帝拿起纸张念了一遍,随后问道,“可行?”

  曹守城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暗暗点头,摸着胡须回道,“微臣以为可以一试。”

  元景帝便挥手让他离开,“去吧,试用那日跟朕说一声。”

  曹守城恭敬应下,礼仪周全地告退了。

  元景帝欣赏着自己的书法,拧眉问道,“朕的草书不好吗?”

  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低沉回道,“皇上的书法自然是好的。”

  元景帝颇为认同,“那便是曹守城这么多年都没有长进了,这般年岁了都不识得朕的书法。”

  “皇上说的是。”

  元景帝批完手中的奏折,只觉得熬人,不想又一封家书送了进来。

  他看家书依旧盖着赵知行的私章,不由无语。

  展开一看,密密麻麻的字迹写的满满登登,一时令人有些眼晕,他合眼想弃,又想到这不孝子出去半年第一次写信回来,到底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却是大半部分都在情真意切的诉说着自己的劳苦,小半部分说着自己的不易,最后一句则是说道。

  就当为了儿的长子,恳请爹准许儿携妻在外过年,儿问爹安。

  元景帝冷笑着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滚字,让人加急给他回信。

第34章 说开

  外头又飘起了雪,原本准备出去游玩的二人便让人知会萧润生改日再聚。

  江晚原是在榻上倚着的,眼见他眼神越来越暗沉,便翻身坐在榻下垂目翻着北地近百年的天灾,不时记录着。

  赵知行半撑起抬手搭在肩上把玩她的长发,看着她娟秀的簪花小楷,意味不明地说道,“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懂这些。”

  江晚头也不抬,很是敷衍,“看书看的。”

  却是同他的声音的重合了。

  江晚听他学舌,抬眼瞪他,见他笑得开怀,勾着唇角在他脸上画了一个猪头。

  赵知行躲也不躲,好脾气地任她动作,见她画完还主动换了另一侧,“这边要画吗?”

  江晚见他没脸没皮,倒是没了兴趣,收回手写着,赵知行神色温和地看着她,不多时听到王全前来叫人,“王爷。”

  他应了声,捏着江晚的后颈与她厮磨一番才唇色潋滟地大步出门。

  江晚习以为常地擦了下唇,垂目继续忙碌。

  赵知行走远才沉声问,“到了?”

  王全跟在他身后低声回道,“如今在书房侯着。”

  他应声,不疾不徐地往书房方向走去。

  进门就见叶白墨竹各自立着,等二人行完礼,他神色莫名地坐在椅上问墨竹,“依你之见,王妃为何要如此?”

  墨竹抿了下唇犹豫着说道,“许是不喜王爷纳妾?”

  赵知行有些不解,“不过后院摆设。”

  墨竹见他不能理解,握紧手轻声说道,“王爷说的是,可今日进门的林侧妃是摆设,那日后进门的张侧妃李侧妃呢?如今王爷和王妃情正浓时,自然是眼里心里都装不得旁人,若王妃年老色衰,后院那般多的鲜活女子,王爷又如何保证那时候的心里还是只有王妃呢?”

  赵知行微微皱眉,垂目陷入沉思。

  墨竹见他沉默许久,试探着说道,“世间女子有大度贤名者众多,可若真的能比翼双飞,奴婢想应当是没有女子愿意与人共享夫君的。”

  赵知行应了声,挥手让他们离开,“带她去见王妃吧。”

  “是。”

  叶白临走时上前把一个精致的木盒放在桌上,“王爷,这是您要的东西。”

  他打开看了眼,又垂目合上,“去吧。”

  江晚见墨竹眉宇间满是疲惫,温柔说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墨竹摇头,“王爷没对奴婢用刑,只是在地牢关了些日子,不苦。”

  江晚笑了笑,转而好奇问道,“我听他说那日是你拦了他开棺,为何?”

  墨竹便把那夜看到的仔细说了一遍。

  江晚这才恍然,“原来如此。”顿了顿才轻声说道,“也幸好是你,否则我可能连王府大门都出不去。”

  又问了她几句家常,便直奔主题,“我同王全说过,待你们回京就给你放奴籍。”

  墨竹被她的话惊得圆眼微睁,低声说道,“奴婢并非……”

  江晚轻笑,“我知道,可你到底因我受了这番无妄之灾,我想补偿你,没什么比给你放籍更好的了。”

  墨竹眼睛亮晶晶地看了她一阵,才反应过来她的前半句,“王妃,不回京吗?”

  江晚眉眼温和,带着愉悦,“端王妃已死,我自然是不能再回去的。”

  墨竹这才想起她并未给自己留后路,眼珠一转,“那奴婢放籍后来找王妃。”

  江晚笑吟吟地应了,“去歇着吧,回头同秋心认识一下,她手巧的很,看看能不能救下你这个拙手。”

  墨竹想到自己做出的东西也笑了起来,“奴婢真的觉得挺好。”

  江晚很是配合,连声夸赞,只是不甚走心。

  赵知行听到房中的谈笑声,略一犹豫转身离开,直至深夜才归。

  江晚给他擦着发,轻声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晚?”

  赵知行躺在她腿上,闻言蹭了蹭,“有些事想不通。”

  江晚手微顿,“墨竹跟你说了什么?”

  赵知行也不瞒着,说完后反问她,“她说的可对?”

  江晚放下帕子,轻柔给他按摩着头皮,“你觉得呢?”

  赵知行看着床幔,轻声说道,“我本觉得不是,你从来不曾吃过什么飞醋,便是当年宋家孙女给我下药差点同我滚到一起,你也很是平淡。”

  江晚可有可无地应了声。

  赵知行继续说道,“可我今日想了许久,才发现你吃醋挺厉害的。”

  说着,他握住她的手坐了起来,抵着她的额连声发问,“你是不是那个时候还不喜欢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你藏的够深啊江晚。”

  江晚唇角微扬,带着莫名的懒散,“是你自己笨。”

  赵知行很是痛快地认了,缠着她问,“那你说,什么时候?快说,别装听不到。”

  江晚被他蹭来蹭去推抵在床头,无奈说道,“这种事哪里说得清。”

  赵知行目光灼灼,带着不可言说的炙热,“你之前一直问林雪瑶是不是醋了?”

  江晚面色微红,随意敷衍着躲开,“你觉得是就是吧。”

  赵知行捏住她的后颈,让她无法躲闪只能同他对视,“什么我觉得,是不是,是不是。”

  边说边摇了摇手腕,带得江晚也晃了起来。

  然后江晚就恼了,抬手在他身上砸了一下,“你好烦啊赵知行。”

  赵知行见她恼羞成怒,笑着将人扑倒,认真说道,“不会有其他人。”

  江晚很是敷衍,点头让他起来。

  赵知行托起她的脸,不再嬉笑,正色说道,“不会有其他人,是我的错,以为你不在意这些,所以才想着就算纳了也当个摆设就好,日后不会了。”

  江晚拧眉,抬头挣开他的手,“随你。”顿了顿又酸溜溜说道,“别扯我,万一日后后悔了反倒怨我坏你好事。”

  赵知行在她颈间嗅来嗅去,微凉长发挠的她微痒,忍着笑推他,“赵知行。”

  赵知行又拱了拱,才随手将长发束起,把下颌放在她肩头说道,“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醋味啊江晚,是不是厨房的醋坛子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