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死后,他疯了 第5章

作者:她山 标签: 穿越重生

  左起第一间并无门,只有离地一尺的大窗,第二间靠右侧安了扇门,窗户却更是夸张,直接落地,第三间倒是常规大厅格局,门还在敞着透气,第四间也看似是常规库房。

  江晚从第一间的窗上跨了进去,倒是唬了宋妈妈一跳,不想姑娘这般温柔的人,竟也会做出这等叛逆之事,又想到她诈死都做得出来,跨个窗似乎也正常。

  她站在窗前看向院门方向,与设想的一般无二满意点头,又去第二间的窗前站了站,看着院门一览无余,弯眼笑了,“不错。”又抬眼看去,让留的轨道也光滑平整,心下更是满意。

  出门继续向前,匆匆看过大厅库房和客房,她微微点头。

  从袖中取了几张纸和钱袋,轻声让陈有水去布庄,“这些东西都不难,多花点银钱让他们赶制,应当明日就能好。”

  陈有水犹豫着看向宋妈妈,江晚笑着又递了递,“拿着就是,这点银钱我还是有的。”

  宋妈妈也笑了,催促他快去。

  见他离开,宋妈妈将钥匙还给曹工匠让他带人来安装家具,二人则闲聊着往外走,准备去定好的客栈歇息。

  京城,端王府。

  一匹骏马疾驰而来在门口乍停,将家丁逼得退后几步,看清来人才收回半拔的武器。

  叶白顾不上多说,缰绳扔给他们就大步往府内走去,刚到前院路遇王全,沉声问道,“王爷可在府上?”

  王全看他着急忙说,“书房。”

  叶白点头,快速离去。

  王全看他匆匆消失在长廊,摇了摇头心中嘀咕,不知又发生了何事。

  叶白赶到书房,见门大敞着,扬声喊道,“王爷,叶白求见。”

  听到赵知行应声,他深吸口气走了进去,“王爷。”

  赵知行握着一根翡翠垂目看着,见到他轻声说,“此番让你白跑一趟,宋氏并未带走钱袋。”

  叶白闻言,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双手递上,“王爷,属下并未在广陵寻到宋氏。”

  见赵知行皱眉看来,他继续说道,“属下到宋氏广陵祖籍,发现那处空有破屋,同邻里查证才知晓从来没有宋氏此人,那破屋也是三年前被人买去,却无人居住,这才去官府重查她的户籍,发现是王妃借王爷的私章三年前给她办的。”

  赵知行闻言,接过文书打开,见确实是江晚的字迹,看向最后,也确实盖着自己的私章。

  虽心有疑惑却淡淡开口,“许是看她无处落脚,给了一处安身之地,宋氏这些年都在王府,邻里不识正常,你可去她儿子做事的铺子问过?”

  叶白见他不在意,心下稍松,听他问起宋氏的儿子,不由发愣,“回王爷,属下不曾听闻宋氏有子嗣。”

  赵知行猛地想到他往常跟着自己在外奔波,不知这些琐事正常,揉了揉眉心说道,“你去问王全,他应当知晓,问清她们如今在何处,让那里的铺子给宋氏送五十两银。”

  叶白应下,转身离开。

  赵知行看向文书上娟秀的字体,眼眶微红,合眼抬手,遮去泪意,靠在椅上久不能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他抬手擦去眼角湿润,淡漠看向门外扬声说道,“进来。”

  却见王全和叶白都走了进来,不由皱眉,“你们这是?”

  王全看了眼叶白,见他嘴抿得死紧,又见赵知行已经看来,心中不住骂街,吞了下口水才开口,“启禀王爷,奴才也不曾听闻宋氏有子嗣。”

  赵知行顿时觉得怪异,垂目沉思。

  那是三年前出征前,父皇准备让自己领兵出征驱逐蛮夷的消息,已经沸沸扬扬传了大半年,可却一直没有定下,直至月前才决定。

  江晚那些日子面色一直不算好,换了不少太医诊治,也只是说有些苦夏,无奈只能让厨房换着法子给她做吃食。

  宋氏便是在这段日子入府,做得一手好茶点,颇得江晚喜爱。

  自己好奇问她从何处招揽来的,她只笑着说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再多问却如何也不肯说了。

  仔细想来,宋氏有子嗣,似乎她从未提过,自己知晓也是因为那日突然回府,正巧听到二人闲聊,说让宋氏的儿子去铺子做事,这才提了两句。

  至于旁的……

  他抬眼看向虚空沉默着摩擦着手指。

  难怪那夜江晚格外缠人,还以为她突然转性,难怪第二日却怎么也不肯,直哼哼浑身疼,自己也心疼她,就此放过。

  而那日之后,出征之前,宋氏再未出现自己眼前,若非此番寻人,更不会想起宋氏之子。

  赵知行缓声说道,“最近无事,你去查查宋氏原籍和过往,莫让他人知晓。”

  叶白抱拳,垂目领命。

  赵知行略一犹豫,继续说道,“你去盘问府中人,看还有没有人知道宋氏有子。”

  王全也行礼应下。

  等人离开,他摩擦着手中的文书的字迹喃喃自语,不解问道,“你为何瞒着?”

第9章 新丫鬟

  午时过后,二人又被曹工匠喊去看宅子。

  她看完宅子轻笑着夸赞,“同我设想一般无二,当真厉害。”

  曹工匠挠了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姑娘给的竣图清楚而已。”

  宋妈妈见再无问题,拿出银子付清剩余的工款,他接过银子就请辞离去,说苍梧城也有一户人家要他去做,现在过去还赶得上丈量面积,宋妈妈笑着送他离开,正巧陈有水推着板车回来,见到她忙喊,“娘,快来帮忙。”

  宋妈妈看着堆成小山的东西惊讶,“这么多?”

  等他推进院门,江晚也有些吃惊。

  三人忙碌到夕阳斜下才收拾好所有房间,橙红的光落在窗后的纱幔上,折出绚丽的光影,床榻椅上皆是松软舒适的厚垫,因着如今天热还铺了层凉席,摇椅上也堆着两个看起来就舒适的软垫。

  江晚看着眼前一幕很是满意,闲聊着回了客栈,用过晚膳就早早歇下。

  次日正逢广恒城大集,江晚同宋妈妈梳妆一番,遮面去了城西最大的市集。

  江晚带着宋妈妈直奔伢人,挑挑拣拣看了几家,宋妈妈叹息着小声说,“这差的也太远了。”

  江晚低声说道,“资质好些的要么送进达官贵族的府中,要么送往京城和南方富裕之地,怎么会留在这嘈杂市集贱卖。”

  宋妈妈叹了口气,跟在她身后往下一家走去,刚进后院被伢人领着坐下,还未唤人来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斥骂哭声不绝于耳。

  伢人尴尬一笑低声说,“姑娘稍候。”

  江晚应了声,垂目请他自便,伢人拱手匆匆起身,不多时带了几人回来。

  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被人五花八绑扭送进来扔在地上,二人顾不上被擦破的皮肉,爬起来哭着磕头求饶,“奴婢冤枉,奴婢真的冤枉。”

  为首的婆子抬腿将人踢开,嫌弃拍了下裙摆,趾高气扬地冲伢人说,“这两个丫鬟,一个妄图爬主家的床,一个帮着打掩护,本应罪该万死,但我家夫人心善,为给我家小少爷积福,只让发卖,饶她们一条贱命。”

  伢人点头,捏着下巴看了牙口,又看了双手,侧目问那婆子,“可懂什么?”

  婆子瞥了眼二人,见她们认命般瘫在地上,冷笑着说道,“会点词曲,懂点手段。”

  伢人笑着从袖中取出银子递给她,“是两个伶俐人。”

  婆子高傲拒绝,“我们卢家不缺这点银两,夫人心善,可我这个做奶娘的却不能不为她出口气,你可明白?”

  “自然明白,卢娘子放心。”

  那伢人笑着应下,暗暗可惜要将这两个标志丫鬟卖去那最下等的腌臜地,否则转手卖给上等些的,总能多赚点。

  那婆子微仰着下巴,让人把身契给伢人。

  离开时扫了眼一旁静坐的江晚跟宋妈妈,见她们穿着朴素沉默坐着,收回眼神扬长而去。

  江晚见二人形容狼狈却眼神清正,轻笑着打断伢人拉扯的动作,“你二人因何被发卖?”

  跪坐的丫鬟还算齐整,半躺在地上的丫鬟两颊红肿,唇角撕裂渗血,显然是被打过。

  跪坐的丫鬟带着怨气咬牙说,“夫人生子,老爷醉酒想要强行纳她,结果被夫人撞个正着,就把她发卖了。”

  她轻笑着,“那你又为何?”

  那丫鬟听她问这个,沉默下来,显然是涉及到主家阴私,不愿多说。

  江晚看二人皆沉默,颇为满意,转而问道,“你们可会做饭打扫?”

  二人猛地看向她,眼中划过欣喜,又快速消失,“卢家乃广恒大户,谁敢与他们对着干。”

  江晚从袖中取出一锭银放在桌上,轻声说道,“我没那么大本事,但是钱伢人捞两个犯错丫鬟应当不难。”

  二人期待地看去,伢人有些犹豫,银钱虽好,可也要有命花。

  卢家人在广恒地界说句只手遮天也不为过,在这北地也算说得上话,一旦被发现……

  见他犹豫,江晚又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旁边,“钱伢人,此事对你来说不难,她二人虽得心意,可也不是非她们不可。”

  钱伢人垂目说道,“换身份不难,可此后她二人不能出现在此处。”

  江晚有些犹豫,毕竟买来二人最大的用处就是日常生活。

  那圆脸丫鬟见她沉默,忙说,“我二人刚从江南来。”

  江晚抬眼看去,这才注意到她确实带着江南口音。

  圆脸丫鬟抿唇,“我们近日一直在夫人身边伺候,只同夫人的两个大丫鬟和那位卢娘子见过,她们平日不出门。”

  顿了顿孤注一掷地说,“今日过来围观者众多,奴婢确实不知有几人看清,可若姑娘买下我们,奴婢可自毁容貌以绝后患。”

  江晚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自毁容貌便不必了,可你们出门定要仔细装扮,也要不分冬夏的遮面。”

  二人听她敲定,满含热泪地磕着头,面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江晚抬手让伢人带她们去收拾一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太过难看,先去拾掇一下吧。”

  不多时,伢人带着收拾好的二人出来。

  面容姣好,身姿绰约,江晚轻声问道,“你二人懂什么?”

  圆脸丫鬟屈膝行礼,“奴婢擅庖厨,旁的都会一些,也识几个字。”

  那个面上红肿的丫鬟等她说完才行礼,哑着嗓子说道,“奴婢擅推拿,旁的会而不精。”

  江晚听她说擅推拿,心道难怪。

  又听她声音嘶哑,仔细看去,颈间有一道青紫勒痕,侧头冲宋妈妈说,“姑母将这丫鬟领回去吧,你阴雨天腰腿总难受,有她揉按会好些。”

  宋妈妈也不多客气,点头应下。

  江晚神色淡漠地冲二人说道,“往事不必再提,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可明白?”

  二人跪地,“奴婢明白,多谢姑娘再造之恩,求姑娘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