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小姐1
若是宫妃要舞,一众男宾自是不敢多瞧上一眼,那是对禹帝的不敬。但南宫燕就不同了,此举完全有点哗众取宠的意思。
但她本人都不在乎,他们还在乎什么呢?
乐起时,南宫公主的舞也动了,跳得那叫一个火花四溅,热情奔放。一会儿朝太子抛去一个媚眼,一会又朝纪家两位公子这边甩来一截长袖。看得一众男客三魂离了两魄。
男人们自是乐意看这种动作大胆,腰肢妖娆的舞蹈,女人们则是对南宫燕这种哗众取宠的行为嗤之以鼻。
纪婳却是看得咯咯大笑。
【哈哈哈,跳得不错嘛,与怡红院的头牌有得一拼。】
纪临风忍不住喷出口中刚喝进去的茶水。遭来南宫燕的一记冷眼,当真是山猪吃不来细糠。
若不是拥有一副好皮相,她才不屑多看他一眼。倒是旁边细细品茶的少年有些特别,竟是生得比太子还要好看。
公子端方,不外如是。
只可惜是个残了腿的。
一舞完毕,禹帝赏了好些金银,这些都不是南宫燕想要的。她正欲开口之际,皇后说话了。“还有哪家小姐有才艺展示?”
皇后直接开口,就是想打断南宫燕即将要出口的话。但南宫燕脸皮厚啊。不等哪家小女站出来,她便跪在地上向禹帝求恩典。
“禹帝陛下,臣此次前来盛禹,颇为欣赏盛京城的繁华,以及盛京的民风。为两国邦交长存,臣愿意做出贡献,与盛禹男儿联姻,结秦晋之好。”
她堂堂一国公主,总不能随意打发吧。相信禹帝不是个蠢笨之人。
在顾凡慕看来,南宫燕是个蠢的。若是能与北国联手,何至于落到靠联姻来维系这份平和?何至于每年向盛禹纳贡?说到底还是南国太过胆小。
听罢,皇后脸都黑了。只道这南国公主脸皮好生厚实。一般人还真不会如此厚颜无耻的跪求恩典。
若真意有联姻,便是上文书。此举全然是她个人行为。
禹帝威严十足地扫视一圈,仿佛在观察何人才配得上这样一位热辣奔放的公主。最后目光落在太子北恒默身上。
太子剑眉微蹙。
陆家包括陆倾颜当下便是心头一紧。那可是南国公主,身份低了,就是下南国的脸面。自然,禹帝不想多年的和平被打破,绝对会成全她。
从太子深锁的眉头中,皇后就已经领略了他的意思,便对禹帝轻声道:“陛下,皇儿实在是心悦陆家大小姐,万是分不出多余的宠爱给旁的人。若娶了南国公主,少不得要冷落她。南国公主受了委屈对两国邦交委实不利。”
若实在要联姻,她只得为陆倾颜争取个平妻的身份,左右太子对她有情有意。也不会冷落了她。她自是知道陆倾颜是个识大体的孩子。
三皇子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整个殿中,也只有纪家人气定神闲了。
【安啦,安啦,不会有事发生的,瞧把陆家姐姐给吓得。再瞧那南宫燕,啧啧,以为自己嫁定太子,却不想方才那一舞就已经俘获了禹帝的心。一会儿若是得知自己会成为容妃,不得当场气吐血啊?】
禹帝其实就在等皇后说出拒绝的话,如此,他才能顺势将之纳入后宫。他在南宫燕身穿露脐装出来的那一刻就生了别样的心思。
就在皇后心情不上不下之时,禹帝开口了。“那就将南宫公主纳进后宫与皇后做个伴吧!”
正准备帮陆倾颜争取个平妻身份的皇后:.
禹帝看向南宫燕,看似和蔼开口:“朕没想到南宫公主一介女子如此富有家国情怀,倒叫朕好生佩服。既然南宫公主为了两国邦交自愿留在盛京,朕自是不会委屈了公主。”
“德公公,传朕旨意,即日起赐封南宫公主为容妃,入住昭华殿。”
上一刻,南宫燕以为自己得偿所愿了,下一刻听见赐封容妃,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她不想当什么容妃,她只想当太子妃。
“不,禹帝陛下,臣,臣是想.”
“怎么?南宫公主觉得朕配不上你?”禹帝面色骤然一沉。
南宫燕一吓,慌忙摆手:“不不不,臣不是那个意思,臣,臣只是,只是”
南宫燕一直朝太子那边看,以为他要帮她说两句话,后者却只是低头喝酒。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既然南宫公主没意见,便如此吧,其他事宜由皇后安排。”禹帝一锤定音。
南宫燕似是脱力般跌在地上。
第九十九章 ,毒发
一众朝臣完全不敢有异意,但大多都在心中嘲讽。谁看不明白南宫燕心中的那点小心思呢?没当成太子妃不说,反倒成了容妃。呵呵,这叫什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啧啧啧,好可怜哦。这便是野心太大的下场。好好的公主不当,便生要当容妃。你看吧,把自己作进去了。】
南宫燕想得太过于简单以及完美,她乃一国公主,当上太子妃自是十拿九稳的。再者,太子娶了她便有整个南国作为后盾力量,在储君之位上只会坐得更稳。
哪里知晓太子完全不屑,还在她跟前与一臣子之女上演痴情戏码,当真是气死她了。
好,很好。待本公主一举得男,便夺了你的储君之位。
南宫燕越想越气愤,没坐多久就找了个由头告辞。
继南宫燕之后,不断有闺秀上场献才艺。但因为有南宫燕火辣舞姿在前,后面保守的舞蹈哪里还入得了众人的眼。
都悻悻而归。
宴会很快进行到后半场。禹帝因为有奏折要批,先离开了。皇后陪着众人再欣赏了一会儿舞蹈,宴会才算接近尾声。
临离场之际,皇后宣布了一件事,那便是提前太子与陆倾颜的婚事。
近日发生的事太多,她怕再生变故,与太子一商议便决定提前婚期。
【太子与陆倾颜的婚事是八月初左右,这一下提前到六月初,整整提前了两个月。看来,前几日的事让皇后心慌了。】
【也好,早日成婚,不给二皇子和三皇子再对陆家作妖的机会。】
纪婳看着皇后和蔼可亲的笑颜,呀呀叫着。
【我已经将百毒不侵丸放进水杯,也见皇后喝了,那枚玉佩万是不会再对她赞成伤害。真想看看三皇子得知事败后,那气急败坏的表情。】
宴会在纪婳嘀嘀咕咕中结束,朝臣们各自打道回府。纪临风扶着喝醉的纪侯爷往外走。
纪侯爷的脸色看上去比方才更加红,纪临风小心翼翼地扶着上马车。“爹,小心脚下。”
纪临风不免心下嘀咕:爹已经好些年没有这般喝过酒,今日一定是太高兴了才将自己灌醉。
不多时,纪家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离皇宫。
端木意心中很不安,依依不舍地被端木夫人拉着上马车。“走了,意儿,如此盯着外男看不合规矩。”
“可是娘,女儿有话想告诉侯夫人。”端木意很是着急,却还是被端木夫人拉着上了马车。端木夫人还嗔道:“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
端木意惴惴不安地绞着手帕,感觉此事若说晚了,会误事。
不行,得找个机会去纪府。
今日宴会上,南宫燕的表现,禹帝的表现,全都应验了那个梦。她越发觉得那已经不是梦,而是冥冥之中在指引着她。
还有一点让她不明白的是,其他一切都在应验,为何站在三皇子身后的人不是陆伊一而是祁蕴?
明明太子尚在,为何最后是病弱的三皇子登基?
那段模糊的片段又是什么?
宫墙下,面色苍白的北恒渊与孤狼目送着纪家离开。
“主子,纪家会怀疑到皇后的头上吗?”因为此事,他们盯了沐成数日。发现他终于下定决心对纪家出手时,才安排人给药调了包。
沐成也是个狠人,一来就上必死的毒药,想来是准备与纪家拼命。还好被他们提前换了,不然,如何让纪家怀疑到皇后头上?
北恒渊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见纪家马车驶出视线,才幽幽道:“就算不会怀疑皇后也会怀疑是沐成所为,总之,与我们无关就是了。”不能为他所用之人,必除之。
“如果怀疑到父皇头上更好,纪家近些年有些功高盖主了。”他发现,近日屡屡失败的计划都有纪家在场。想来这个变数就在纪家身上,所以,不管如何,纪家必须消失。
孤狼满脸笑意,这一箭可谓是三雕。
“去安排一下,去护国寺住两日。”
“是。”
主仆二人再站了会儿,一同离开。
这边,纪家马车很快到府。纪临风与快步上前的管家将喝醉的纪侯爷扶下马车,刚跨过门槛,原本软弱无力的纪侯爷突然挣脱开二人,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来,随后倒地抽搐。
变故来得太快,管家都吓傻了。
纪临风面色大变,扑倒在纪侯爷身边。“爹,爹你怎么了爹。娘快来,爹好像中毒了。爹爹,你怎么了,不要吓孩儿啊?”纪临风吓得面无血色,话也说不利索。
纪夫人抱着纪婳刚踩着马凳下来,就听到纪临风惊慌失措的声音。直觉告诉她出事了。
她快步跨进院来,看到的便是纪侯爷吐血倒地的画面。这一瞬间,似有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
直到纪婳的哭声响起才唤回理智,跌跌撞撞奔向纪侯爷。她惊惶大叫:“快去拿药箱来。”
【爹爹,爹爹这情况像是中毒了呀,呜呜,方才怎么没有看出来。脸色乌青,嘴唇泛紫,中毒已深。来不及了,来不及抢救。有丹药,有起死回生丹,我上次看到过。】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救,等我,等我,爹爹一定要等等我。】
纪婳吓得哇哇大哭,但也没有忘记点开金手指商城,手忙脚乱的寻找起死回生丹。
此时的她慌得不行,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因为纪侯爷突然倒地,整个纪府乱作一团。完全没有人去注意街角那个得了消息匆匆离开的男人。
此时的纪婳心知越慌乱,越坏事,可是她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身子抖得厉害,手也更抖。
院中的惊叫声,哭声乱作一团。
纪夫人命人去拿她的药箱,自己则单手抱着纪婳跪倒在纪侯爷身前。颤抖着右手给他把脉,毒已攻心,伤及肺腑。
纪夫人慌了,慌得面无血色,她紧紧地抱着纪婳,此时此刻能救纪侯爷的只有她。她是整个纪家的希望。
纪侯爷躺在地上不停地呕血,甚至吐出内脏碎块。可见毒已攻心。
纪夫人想哭,但她知道得由她主持大局。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但眼中的泪却是无声的自主流了下来。
“会没事的,对不对?”
“会没事的,对不对?”
“夫君,你会没事的对不对?你不会丢下我和孩子们。你最是放心不下婳儿,她会很难过的,她会找爹爹的呀?”你一定要坚持住。
说着说着,满脸泪痕的纪夫人开始自责起来。“为什么?我为什么没有诊出来。我该死,我真该死!”纪夫人将唇咬破了,甚至流出血来。
她却恍若未觉。
纪玉树和纪临风赤红着双眼安慰纪夫人,可是看到纪侯爷不断吐出内脏和黑血,他们的心凉了半截。
纪婳手抖着滑拉面板,终于在最下方找到了那枚丹药。可是她的积分不够,还差整整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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