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晨曦雨露
“晋王殿下安。”萧景然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晋王依旧未曾回头,嘴角微勾道:“怎滴?如今本王失了权势,连一声岳丈都配不上了吗?”
萧景然缓缓站直了身体,并未回答。
“哼!”
“我家珍和脾气是差了些,也霸道了些,但你身为男子,身为丈夫,耐心劝导便是。”
“动不动,便要和离,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任凭晋王说什么,萧景然依旧端端立着,因为他知道,晋王真正要说的,并不是这些。
晋王手里那支钓竿提起,已然是空钩,重新挂了鱼食上去,甩干鱼饵落了水。
“不爱听?”
“那咱们说说别的,从过年开始到现在,陛下再未曾召见过你,你可知为何?”
晋王微微侧头,余光瞟了萧景然一眼,不等他说什么,接着道:“不是你没有能力,也并非是你不忠,是因为你太不可控!”
“为了个女人!啧~”
“三番五次的闹出笑话,还要大张旗鼓的跟妻子和离,你以为你如此就显你的忠贞了?无知小儿!”
萧景然脊背僵直,目光越发凌厉盯着晋王的背影,暗暗捏拳。
“你若真对那宋氏忠贞,就不该入盛京来,不该应了晋王府的这门亲事。”
“宋氏更名换姓带着孩子二嫁,又何尝不是被你冷了心肠?”
萧景然提着一口气质问道:“所以她离开西城,远走他乡,是晋王殿下的手段?!”
晋王嗤笑一声,捋了一把胡子,摇了摇头。
萧景然接着道:“可晋王殿下明明答应过在下......”
“本王是答应了,一个宋氏,值得本王使什么手段?”晋王语气毫无波澜的打断了萧景然的话。
不过姜氏之女,姜太后的侄女,还是值得他费些手段的。
“成大事者就不能被这些小情小爱所牵绊,敬之你陷的太深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晋王接着道:“自己选的路,哪里还有能轻易回头的道理?”
“晋王殿下究竟想说什么?”萧景然细细琢磨了一番,依旧没想明白晋王叫他来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晋王捏着胡须发笑。
“敬之怎么没有以前聪慧了。无论如何,本王都还是你的岳丈,自然是想让你为本王办事啊!”
“今日之后,皇帝与顾世子必定成敌对之势。敬之,你的机会又要来了。”
晋王两句话让萧景然方寸大乱,脑袋里瞬间成了一摊乱麻。
为什么是今日之后?
能有什么事情是能让皇帝与顾瑞霖敌对的?
今日四月二十八,贤妃出宫去祈福......
从四品以上的诰命都要陪同,锦、锦娘也在其中。
晋王想要杀了锦娘,激化皇帝与顾家之间的矛盾!
可他怎么能用一个女子的性命!
“卑鄙!”萧景然从牙缝里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捏着拳头转身拔腿就跑。
晋王的亲随深深望了萧景然的背影几眼,垂着脑袋往前几步“殿下为何要告诉小姑爷?殿下不是想拉拢小姑爷吗?如此小姑爷岂不是记恨上殿下了?”
“不过是想让他认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再说又不是本王要拿女人的命,他记恨本王做什么?”
晋王提起钓竿,一条半掌长的小江鲫,甩着尾巴挂在钩上。
亲随上前将鱼钩上的小江鲫取下来,捧在晋王面前。
晋王一个眼神,那亲随便将小江鲫扔回了水里。
“那女人死在他面前最好,没了情爱的男人,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第269章 藏头露尾
江云娘天不见亮,便身着诰命服,坐着马车到宫门前等着贤妃的车驾,晨光初现,贤妃的车驾走在最前面,紧跟着其他府上的女眷,依据品级次序,跟在其后。
贤妃这次出行祈福,只带了德嫔和瑛贵人,自己膝下的公主都不曾带。
从东门出城,一路摇摇晃晃的都了一个半时辰,风平浪静,相安无事的到了龙泉寺。
敬香,祈福,听经,晌午吃过素斋,看似无波无澜,江云娘却在中途丢了一只荷包,寻找途中两次差点被沾一身香灰。
说来也巧,这荷包她带着凝霜和桂芳找了一路,最终还是在她的蒲团垫底下找到的。
到了吃素斋的时候,又差点让人弄了一身的茶水和菜汤,也得亏她比从前敏锐,要不然还真逃不掉。
看样子他们,是笃定东西在她身上,所以这样穷追不舍了。
贤妃又与主持叙话许久,到了日头有西沉之势时,才下令返程。
江云娘一上马车,立刻摘去了沉重的头饰,又解开了十分憋闷的诰命服。
“秋瑾,今日可有人意图靠近马车?”
秋瑾一边收整着江云娘的诰命服,一边答道:“有,还不止一波。”
轿厢里早就准备了轻便的衣衫,凝霜迅速帮江云娘换好了衣衫,衣衫里面还套了一层护身软甲。
“若是动手,最合适的地方在什么地方?”江云娘压低声音问道。
“八里亭向东三里地,那里草木深,又有断崖,适合伏击行刺。”凝霜来的这一路上,已经细细观察过了周围的地势,十分肯定。
八里亭,至少还有大半个时辰。
“瑛贵人在哪辆车?”鸿雁从前是凌云阁的人,说明她是有能力策划行刺的,这一次说不定也是她主导的。
凝霜敲了敲轿厢壁,顾雨立刻隔着车窗答道:“瑛贵人没坐自己的马车,奴才看到她上了贤妃的马车。”
江云娘顿了顿手上的动作,这是想排除自己的嫌疑?
“紧盯着,瑛贵人若是从贤妃的车上下来,立刻来报。”
凝霜秋瑾一左一右坐在两边,江云娘手里握着一把双刃剑,合着双眼,闭目养神。
顾雨带着护卫们,丝毫不敢放松。
回城时的队伍要比来时更加肃静,只听的到马蹄声和车轱辘发出的声音,道路两旁连鸟叫声都听不到了。
车队后方突然传来异响和惊呼声,江云娘捏紧剑柄,赫然睁开了眼。
顾雨查看了情况之后回禀道:“夫人,定西侯府的马车车辕断了,咱们后面的车全部被堵住了。”
后面的车都被挡住了,这是要开始了!
车队缓缓停下来,已经与后方的马车拉开了一段距离,此时又是到了官道最窄的地方。
江云娘不曾探出头去,只让桂芳前去打探情况,不出一刻钟,桂芳回来,车队又缓缓的动了起来。
这样一来,镇北侯府的马车,就从队列的中央成了队伍的最末尾。
跟在定西侯府后面的马车,就算选择绕行,恐怕一时半会儿的也追不上来。
往前走了不到一刻钟,顾雨轻敲了三下轿厢外壁,凝霜瞬间警觉,浑身紧绷。
秋瑾不动声色的往江云娘身边靠了靠,同样的机警。
“嗖~”箭羽破空的声响,江云娘熟悉无比,手中剑刃悄然出鞘,只是那一箭却并不是冲着她来的。
队伍最前端发出惊叫声,紧接着禁卫军大呼护卫娘娘,马蹄声乱了,似有奔走之势。
马受了惊吓的嘶鸣声,与刀剑相交的声音交织着,镇北侯府的马车停在了原地。
大片箭羽朝着镇北侯府马车的而来,训练有素的马夫赶着车往前奔,车壁传来叮叮咚咚的声响,得亏镇北侯府的马车车壁都是花了大价钱,做过加厚处理的,才没让箭羽射穿伤人。
凝霜徒手接住了一只穿过车窗而来的箭羽,拧眉与秋瑾交换了眼神。
江云娘的后背紧紧贴着车厢壁,紧咬着牙关让自己保持冷静。
行刺之人是有预谋的将镇北侯的马车往山谷里赶,车夫几度突围不成,最终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将马车停在了官道上。
在马车停下的那一瞬间,从山谷里涌出数十近百的蒙面黑衣人。
江云娘此次出行带着护卫五十,此刻与山谷里涌出的黑衣人紧紧的缠斗在一起。
刀剑相交,刺破皮肉的声音让江云娘有些不适,马车虽然并未往前奔,却也晃荡的厉害,显然是已经受了惊吓。
凝霜一脚踹开了扑上马车的黑衣人,秋瑾一把抓住从车窗刺进来的刀柄,匕首急速划过,那人手腕瞬间出现一道血痕,被挑断了手筋,黑衣人手上的刀刃落下。
凝霜接住落下的刀刃,钻出马车,与秋瑾一前一后的护着江云娘跳下马车,砍断了马车的绳索,防止马带着轿厢四处乱撞。
江云娘下马车的瞬间,桂芳和顾雨也朝着这个方向聚拢过来,将江云娘团团围住,护在中间。
外面的场景比江云娘想象的还要混乱,到处都是血迹,还有横七竖八倒地呻吟的人,甚至还有断肢残骸。
一眼两眼觉得胸中翻涌,多看几眼,似乎也就适应了,麻木的镇定下来,集中精力的警觉着周围。
“凝霜,想办法找把弓来。”她看到那个藏头露尾见不得人的东西了。
“有!”凝霜抹了黑衣人的脖子,被溅了半脸的血,顾不上擦拭,钻入马车底部,找出了一把弓,十支箭。
江云娘瞄着山谷前的那块巨石,接过弓箭,将手中剑刃递给凝霜。
箭囊斜跨在背上,一手握弓,一手利落地将裙角挽在腰间,快步奔到马车后方,一手扶挂在轿厢后侧的马凳上。
凝霜和秋瑾左右护着,掩护着江云娘。
“嗖~”
“叮~”
那人的冷箭,朝着马车后侧而来,好巧不巧的打到了边角处的铁钉上,一声清脆的响声,毫无波澜的落在了地上。
江云娘一把取下马凳踩着马凳借力上了车顶,搭弓射箭一气呵成,箭离弦,挪步再搭箭,如此三次,连发三箭,顺车顶前侧跳下,躲到了轿厢后面。
对面又射了一箭之后再无动静,顾雨已经让人前去查看,黑衣人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却没有丝毫撤退的意思,反而越发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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