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晨曦雨露
有人说他从前的妻儿被他活活逼死,有人说他的妻儿是遭了晋王的毒手,也有人说,他将妻儿养在了城郊的庄子上,被郡主发现之后,一副毒药毒死了那对可怜的母子。
总之这话题,在盛京城里,久久不息,且愈演愈烈。
这城里最爱凑热闹的齐国公,如今也只能在家歇着了。
流言传开时间不长,萧景然便察觉出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了。
自己顶着流言前去查证,却久无成果,还处处掣肘。
不但对那些流言蜚语没有效果,反而还平添了几处话柄。
直到罢官的旨意下来,萧景然终于意识到,他输了。
输的彻底!
不对!
他没有输得彻底,他还有翻身的机会。
顾瑞霖远在千里,竟然还能操控盛京的流言,他在盛京城中必定还有势力!
其心可诛!
其意歹毒!
“连褚公公,在下有要事相禀!”
这事他必须要禀报给秦王,他一定能将顾瑞霖的触手揪出来!
只要帮秦王办妥了这件事情,他便还有机会与顾瑞霖面对面的对峙!
秦王最近焦头烂额,哪里还有空闲管他的这些流言蜚语。
靖国从前是当之无愧的大国,邻国不敢大肆叫嚣。
如今一朝战败,邻国便都来盛京耀武扬威了。
蜀国和吐蕃更是大言不惭,要求他们靖国赔偿!
自己无能战败,竟然还归罪到了他们靖国的头上,实在可恶!
连褚前来带话,说是萧景然因对罢官的事情不满而求见他时,他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他虽然知道萧景然有些才干,但也绝对不会因为他那点才干,与朝中多数大臣相对。
等萧景然先将自己那一身污浊洗干净,谈论其他事情吧。
萧景然等了两日,没等到秦王的召见,只能再想法子递消息,只是他递去的消息注定石沉大海。
又过半月,七星楼中的说书人,将他的事情编撰成了悲情故事,十分真切,引得七星楼的一层,日日满座。
人人可怜萧世子的原配妻儿,痛斥晋王强权压人,郡主无德,萧世子薄情寡义,为攀附权势抛妻弃子,铸就悲剧。
没过几日,不但七星楼有说书人,大街小巷酒肆茶馆,便都有了各种版本。
却无一不是将晋王府塑造成强权,萧世子是负心寡情之人。
萧景然这一身的污秽,就算是跳进运河也洗不清的了。
齐国公已经有一个多月不曾出门了,街上什么情形他却是清楚的。
看着齐国公满面愁容日渐苍老的模样,曾经的嘉和郡主周氏,忍不住乐开了花。
“你整日里不是最喜欢看热闹吗?”
“怎滴不去了?”
“这就受不了了吗?”
“这个时候你不是该去到众人面前多露露面,解释解释吗?”
“哈哈哈~”周氏说着说着便装若疯癫的笑起来,捧着碗筷的手,都忍不住的颤。
“也是啊,如今满城风雨,你又怎么能替你那好儿子解释清楚呢?”
“哈哈哈~你那好儿子,如今就是跳江跳河,也洗不干净了。”
“不是整日摆出一副无辜受累的嘴脸吗?如今撑不住了吗?”
“你们爷们自己做下的好事,就该自己认,总躲在人后像什么话?”
齐国公被周氏的一番奚落,脸面气成了菜色,摔碎了碗碟指着周氏道:“你个疯妇!真以为我不能将你怎么样了是吧?”
“你可别忘了!你如今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了,若非我家保你,你早该去见你那死鬼父亲了!”
“你若不念旧情,我齐国公家的这口饭,你也别吃了!”
说着,齐国公一把将周氏手中的碗也扬到了地上,瓷片飞溅,划伤了周氏的脸颊,多出两道细细的血痕。
周氏冷眉冷眼的站起身,目光冷漠的扫向齐国公。
“你说的对!你齐国公府的这碗饭我不吃就是了。”
齐国公紧拧的眉心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松动,周氏眸光闪过狠厉,接着道:“但我不吃,你们谁也别想吃!”
当天夜里,周氏将自己的嫁妆库房和齐国公的库房,账房都命人点着了。
自己也悬梁在了卧房中,被人放下来时,已然没了生息。
这场大火,险些让整个齐国公府成为灰烬,钱财抢救出来的更是少之又少。
“疯妇!疯妇!你不但害了我,还害了整个齐国公府啊!”
齐国公坐在地上又是哭嚎,又是叫骂,几度昏死过去,一夜之间满头白发!
萧景然险些被困死在屋子里,险象环生的逃出来,因吸入了浓烟,说不出话来,身上还有多处烧伤。
萧家父子二人,那狼狈的样子,简直惨不忍睹。
今日之后,齐国公府终究是要败落了。
第420章 旧事重提
盛夏已至,即使到了夕阳西斜之时,这皇宫之中也带着一股燥热之气,令人难以喘息。
“秦王殿下,我家主子请您过府一叙。”
刚刚从书房里挣扎出来的秦王,揉着肩膀,便撞见一位头发花白,恭敬向他行礼,一礼毕从袖笼中捧出一只盈透的青玉。
秦王愕然睁大眼睛,回头四处望了望,这里还是皇宫没错啊!
又夺那嬷嬷手中玉佩,仔细打量。
这也的确是那位神秘人腰间带的那枚玉佩没错。
难不成他果真手眼通天,在这宫中也能搅弄风云?
秦王再度抬首,去看那嬷嬷的容貌,心中更是风云变幻,波涛暗涌。
“嬷嬷、嬷嬷好面熟......”
“奴婢姜华,见过王爷。”姜嬷嬷再度行礼,却被秦王一把扶起。
秦王掩饰着内心的激动,嘴唇轻颤,低声道:“嬷嬷,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来。”
姜嬷嬷颔首同意,随着秦王一前一后,离开书房之后,直奔宫外。
与秦王一道上了马车,秦王激动不已的问道:“姜嬷嬷您这是去哪里了?”
“我在宫中寻了许久,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与太后一道去了。”
说话间,秦王早已是泪盈盈的模样,像是个丢了寻不到家人的小孩。
姜嬷嬷含笑道:“奴婢何德何能,不过有幸带了王爷几日,竟然让王爷记挂这么多年。”
秦王摇头“我怎会不记得嬷嬷,当年若非嬷嬷发现了我,将我带到了太后面前,我只怕是要冻死在那个冬日里了。”
“到了姜太后身边,也一直是嬷嬷照拂着我,若非是太后和嬷嬷,我也定然逃不过那场宫变。”
秦王眼边挂着泪痕,又想到那玉佩,急忙问道。
“嬷嬷是从何处得来的这玉佩,你家主人又究竟是谁?”
姜嬷嬷日常严肃的脸上,显现出一丝隐忍的疼爱,垂眸道:“这玉佩是我家主子的,至于其他的,王爷还是听我家主人说吧。”
秦王握住玉佩,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姜嬷嬷是姜太后的陪嫁嬷嬷,能让她如此听命的,只怕也只有姜家人。
秦王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神秘人的脸,从前只是觉得可惜。
明明是个极有本事的谦谦君子,偏偏毁了脸。却从未想过那张脸长得像谁。
如今想起久远的几幅面孔,他着实是有了些许的发现。
所以他是姜家人吧?
姜家真的还有人活下来?
若是如此算起来,那神秘人该是皇兄的表亲,但为何不曾出手相帮过皇兄呢?
秦王的脑袋乱糟糟的,不知不觉中,马车便停在了一处宅院前,门庭很是朴素,未提匾额,宅子像是新修的。
他从未有印象。
趁着黄昏之时,四处看了看,神情渐渐无法宁静。
这是姜府旧址,什么时候起的新宅?
他怎么一点都不知?
现在他更确信,姜嬷嬷口中的主子,便是姜家人了。
从正门而入的那一刻,秦王肃然起敬。
“秦王殿下,有失远迎。”
姜云瀚孤身一人站在一株石榴树下,迎接秦王,依旧没有带面具,神情含笑,看起来收敛了所有的锋芒与阴郁,很是谦和。
“先生不必多礼。”秦王从前见他心中总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因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总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他不明白这人如此厉害,救他又究竟想做什么事情,他很怕这人会将他这条小命带入万丈深渊。
现在猜出他的身份,也隐隐感觉到了他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心中反倒是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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