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晨曦雨露
今日得知这位前来,大家从错愕疑惑,到震惊。
“快快请皇叔祖进大殿!”
对于这位慈蝉大师,秦王的印象也极其模糊,他隐约记得,曾经还是姜太后,带着他见过一次大师。
却并不记得这位大师究竟长的是什么模样。
皇兄曾经也想过请这位叔祖前来压制晋王。
三次上山,都不曾见过面,更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最后只得了一句,出家人不该过问朝廷之事,便将皇兄打发了。
如今这位叔祖竟然主动到大殿上来了,难道也是为了姜家之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慈蝉大师,欠身行礼,给人一种佛光普照,仁慈又庄严的感觉。
“老僧今日前来,便是为姜家做个见证,当年之事,纯属有人居心不良,故意陷害。”
“姜家自靖国还未建国之时,便是与周氏一族交好,为了周氏江山,出钱出力,百年如一日,忠贞不已。”
“如今证据都摆在眼前,朝廷若是还不肯给出一个说法,未免也太不近人情,太寒臣子之心了。”
“古往今来,失人心者,必失天下!”
慈蝉大师的一番话,目的明确,言语犀利,直戳要害。
令在场之人,个个屏息凝神,却无一人敢反驳。
秦王怔愣着,久久没能回神,还是慈蝉大师的犀利目光,让秦王抖了个机灵。
“叔祖说的是!”秦王恭恭敬敬的行礼,却只得了慈蝉大师的一个白眼,尴尬的笑了笑。
转身对众位大臣问道:“众位可还有异议?”
店内鸦雀无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之前言辞反对之人,此刻就好似斗败的公鸡,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秦王当场命人拟定了替姜家正名的旨意,还准备给姜太后加封谥号,却慈蝉大师阻拦了。
“她若能选,必定不想近周氏皇陵,你那谥号,除了给她添堵,什么作用也没有。”
秦王张了张嘴,却没敢问出心中的疑问。
慈蝉大师再度合眼闭嘴,秦王也只能将加封谥号的决定撤了。
三日之后,尘埃落定,一大清早,慈蝉大师便要从皇宫离去。
秦王和小皇帝亲自相送。
“叔祖为何要急着离去......”
秦王一张口,便又惨遭白眼,说了一半的话,又只好悻悻地咽回了肚子里。
慈蝉大师冷面道:“这破地方,多留片刻都让人呼吸困难,也就只有你们将这地方当宝地。”
“别送了,又不是认不得路,怎么来的怎么回便是了。”
秦王牵着小皇帝徒留原地,眼看着慈蝉大师步伐匆匆地离开皇宫。
小皇帝仰头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睛对秦王道:“皇叔,为什么这么凶?是不喜欢我们吗?”
秦王低头瞧了瞧小皇帝,又抬头看看那恨不能飞奔起来的慈蝉大师道:“不......是吧?”
秦王又回头看看这富丽堂皇,庄严肃穆,却让慈蝉大师避之不及的皇宫,心中五味杂陈。
叔祖这样的脾气,的确是不适合皇宫,可又有谁适合这里呢?
不过叔祖还是说错了,其实他也不喜这皇宫,也从不觉得这是什么宝地,自小他便觉得这皇宫的庄严背后,不过就是一座能困死人的牢笼。
姜太后逃不掉,他也逃不掉。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是无法不顾一切,抛下年幼的皇帝和这支离破碎的靖国的。
这里是他的家啊!
‘古往今来,失人心者,必失天下!’
这句话带给秦王无尽的回味,似乎也想明白了,为何靖国建国百余年,只有短暂的兴盛。
如同昙花,绚烂一时却也衰败极快。
先有瞿家,后有姜家、顾家.......
是他们不够忠君吗?
若是忠君的代价,便是含冤被屠,家族被灭,他若只是外姓之臣,他恐怕也无心效忠。
如今山河破碎,朝堂内乌烟瘴气,他这个临时的摄政王,该如何做,才能保住如今的靖国江山呢?
第433章 前尘旧事
盛京入冬以来总是阴雨绵绵,昏暗的天色,像是能操控人心。
姜家脱了污名,那座宅子在良辰吉日,又挂上了姜府的匾额,却没能给这府上平添一丝的喜气。
姜云瀚终于在十八年后的今日,恢复了姜家子的身份,披麻戴孝重新将姜家的牌位请回了府中祠堂。
重新写了族谱,重新建了藏书阁,重新启用了姜氏族学......
却依旧没有姜家往日的荣光,他看到的,只是空荡荡,了无生气的姜府。
“公子,秦王殿下来了。”
枯坐在藏书阁中的姜云瀚,回了回神,起身道:“我出府去迎。”
秦王怔愣着看着姜府的匾额,又想起了姜太后,儿时的记忆再度席卷而来。
姜太后虽是皇兄的母妃,却对他也视如亲子的,只是要顾及皇兄,平常并不彰显。
现在细细想来,姜太后对他却疼爱,隐匿,细密,无微不至。
反观皇兄,似乎并没有享受到这些,姜太后对皇兄似乎很是放纵,事事都依着,事事都哄着,不像是疼爱,倒像是......捧杀?!
“不知秦王殿下前来,失礼失礼。”姜云瀚从府中迎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身姿带着谦卑。
秦王想到深处之时,不免一身冷汗,不敢再细想下去,收敛去心中的惊愕,脸上也挂上了真诚的笑意,拱手道贺。
“听闻表哥重新挂了匾额,本王是前来道贺的。”
姜云瀚带着秦王在府中走了一圈,看了各处,天色还早,乌云也有了散去的迹象。
“秦王殿下,有没有兴趣与在下,前往郊外那庄子上赏一赏雨后景色?”
姜云瀚邀请,秦王不多想便应下了。
二人乘坐马车一前一后,在护卫的簇拥下,离开了盛京,前往郊外。
姜云瀚却没有将人从正门带入院子,而是兜圈子将人带到了离后门不远的一处山脚下。
这山并不高,林深树密,有片茶树,还有几棵杜鹃,那杜鹃树下,有两座无名坟头。
秦王打量了一番周围,疑惑的收紧眉心。
“殿下可还记得您的生母?”
姜云瀚步伐不紧不慢的朝着那两处坟包处走,提起了前尘旧事。
秦王跟在他身后,目光从坟包上移到了杜鹃树上,又转回了姜云瀚的身上,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生母在本王很小的时候便离世了。”
人人都说他的生母身份卑微,又惹了父皇厌弃,所以他是出生在冷宫里的。
就算是他的降生,似乎也没让生母的处境有什么改变,所以早早便病逝了。
他只记得他那时,吃不饱,穿不暖,经常是头昏眼花,见到耗子都想咬上一口。
后来他到了姜太后身边,是姜嬷嬷带着他,教会了他很多东西,那几年,也是他过的最好,最难忘的几年。
姜云瀚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到了坟前,扶着衣袖,弯腰伸手将坟包上的杂草一株一株的拔掉。
头也不抬的细细道来:“我爹,有三位兄弟,有两个妹妹。”
“我的两位姑母。一位是亲的妹妹,姜舒兰,一位是庶出的妹妹姜霓裳,便是你们说的姜太后。”
秦王点了点头,这个他知道。
当年名满盛京的双姝,那位姜家嫡女,自小定给了瞿家的小将军,也是如此,所以早早陨落,令人惋惜。
姜家庶女入宫之后,便得了他父皇的椒房专宠,无人不知姜贵妃是天生丽质的好颜色,据说才情也十分出众。
“其实并非如此。”姜云瀚拔下最后一棵杂草,直起身子,语气淡然。
秦王眨了眨眼,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宫里的那位名满天下的姜贵妃,其实是我的嫡亲姑母。”
秦王愕然,细细品了姜云瀚的这句话之后,从脚底传上了一股寒意。
姜云瀚指了指不远处的八角亭,示意秦王到那边去歇脚。
八角亭中已经备好了茶点,热水,还有釜中沸腾的热茶。
两人热水净手,坐在圆桌前,姜云瀚挥了挥手,周围的奴仆便都退了出去。
秦王想了想,也让自己的护卫退远了些。
姜云瀚亲自替秦王添茶,目光沉寂无波的继续道:“我祖母是商女,却自小与瞿家夫人交好,两人年纪相当,又是同年出嫁。”
“瞿家和姜家便订下了一门儿女亲事,便是瞿家与我爹同龄的那位十六岁便取了敌军上将军首级的小将军。”
“当时盛京城中,谁人都说这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秦王忍不住地挺直了脊背,那姜家嫡女怎么就又成了庶女,怎么就成了姜贵妃的呢?
“只可惜两人成亲仅仅一月余,瞿家便遭了横祸,旨意下的突然,瞿家无一人幸免。”
“姜家用了无数关系,求到了先皇面前,用了百年的功勋,却也只得了我姑母已为夫君殉情的消息。”
“可姜家却无一人看到,我姑母的尸首。”
上一篇:重回大学,彪悍女生开启成豪之路
下一篇:重生在八零,硬汉老公天天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