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晨曦雨露
萧景然的心里越发不确定,但这孩子的眉眼,太像锦娘了,且这五官,明明就是帧儿的模样,只是长大了,长开了些,皮肤比从前黝黑了些......
可他的身份,为什么成了顾瑞霖的独子?
萧景然回想了一番,这孩子的身份,的确是有些争议。
当初顾瑞霖的原配妻子林氏,死了之后,那孩子没过几个月便也没了。
但十来年前,顾家却说那孩子并没有死,而是身弱,送到了隐世高人那里去调养。
陛下没有说什么,林家那老太太说了几句,却也没人当真,这事情也就这样压下去了。
如今再看来,事有蹊跷!
这孩子回到顾家的时间,与是帧儿失踪的时间,只在前后。
会不会是顾瑞霖拐带了帧儿?
可这孩子,见到他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
帧儿当年都已经十岁了,不可能一点事情都不记。
萧景然带着顾念景去了皇宫,皇宫内一片缟素,再过几日,便是皇帝下葬的日子,顾念景一路赶来,还算是赶得上。
顾念景面见了如今主持朝政的晋王,又随着其他武将一起,在殿外哭灵。
很快他便察觉到了不对,有人时刻盯着他,那目光就好像是在看犯人。
呵呵~
晋王在搞什么鬼,猜猜也能知道了。
皇帝新丧,到了即将下葬的时候,却还没有遗诏的消息传出来。
晋王是身为陛下的皇叔,是如今朝堂上,周氏皇族辈分最高的,所以主持了陛下的丧礼。
顾念景忍不住往大殿上张望,大殿内看似平静,但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
其实他并不想知道是哪里不对,他这趟来,只想能平平安安的回去,其余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好巧不巧,顾念景去茅房出来,迎面撞上了一人,还是个是老妇人。
不看不要紧,看到这张人脸,顾念景险些惊讶出声。
这、这不是管理顾家祠堂的那位嬷嬷吗?!
“少将军请随老奴来。”姜嬷嬷引着顾念景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用那老迈却浑厚的声音低声,平静道:“请少将军今夜,无论如何都守住皇后与三皇子。”
顾念景:“......”
“请少将军无论如何,都要按照老奴的话来做,事后老奴再向少将军解释。”
顾念景或许是出于对顾家的信任,便鬼使神差的应下了。
这一夜顾念景连个哈欠都没敢打,熬到了后半夜,终于知道嬷嬷是什么意思了。
有人逼宫!
将朝中大臣和官眷都困在这议政殿了。
顾念景趁乱绕进了大殿,解决了两个行刺林皇后和皇子的太监,寸步不离的守在大殿内。
直到天行破晓之时,有另外一队人马清扫了先前的那一队。
先入大殿的,便是姜嬷嬷的人,顾念景这才松下了一口气。
先皇遗诏在皇后手中,晋王这些日子威逼利诱,没能让林皇后将手中遗诏交出来,这才狗急跳墙有了今日的逼宫。
而赶来救驾的人,却是失踪足有一年的秦王。
后面的事情,他也不知林皇后是如何与秦王商议的。
总之皇帝下葬之后,林皇后所生的三皇子继位,秦王成了摄政王,而他落了个护驾的功劳,顾家被重新封为了镇北侯。
林皇后大抵是真将他当做她姐姐林氏的孩子了,没等他爹的回信,便将他封为了镇北侯世子。
任凭他如何推拒,都无济于事。
秦王原本就与他爹交好,再加上林家与顾家也算是姻亲,他这一趟有惊无险。
新帝登基之后,他便要以北边不安稳的理由,请回漠北去了。
不过临行之前,他还有件事情要做。
趁着夜黑风高,去了萧景然郊外的那处庄子。
他娘住过的屋子,还与他记忆中的一样,但这庄子上除了那棵石榴树,没有一样是她娘挂记的。
一罐火油,石榴树起了火,火苗蹿的飞快,很快树顶也有了火光。
“不好了,走水了!”外面把守的护院终于察觉到了异样。
顾念景站在火光外,又回头看了看屋内。
他娘居住过的地方,凭什么还留给那狗东西睹物思人!
他不配!
莫要污了她娘的东西!
他带不走,也不能给萧景然留下!
顾念景又返回去,拉开梳妆匣子,里面的饰品少了不少,看样子萧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啊!
也是,齐国公府的那两位郡主,接连被抄家。
靠山没了,又怎么可能过的宽裕?
他没找到娘长戴的那支银簪和随身用荷包装着的那块龙凤玉佩。
这两样东西,没跟着娘一同下葬,要么是被萧景然拿回府上去了,要么就是被他典当了。
他觉得被萧景然拿回府上去,或是被他带在身上的可能更大一些。
顾念景心思动了动,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拿起烛台,将这房里的帷幔也都点燃了。
他离开的时候,那一方小院已经成了火海,就算扑灭只怕也只剩下废墟了。
第445章 番外之顾念景(三)
听闻庄子起火,萧景然连朝都没去上,看着那烧成焦炭的石榴树和小院,哭的撕心裂肺。
“爷,顾世子今日要离开盛京了。”
萧景然这才抹掉眼泪,带着人一同去堵顾念景。
是有人泼了火油故意放火,昨夜起了火,今日那孩子便要走,不会是巧合。
顾念景刻意将脚步放慢了,等着萧景然来追,但萧景然的脚程也实在是比他预想的要慢,害的他连连打哈欠。
这些日子在盛京城里,吃不香睡不好的,他实在是想家了,也想墨竹那丫头和奶呼呼的胖儿子了。
“萧帧!你给我站住。”
顾念景翻了个白眼,总算是追上来了。
回头看看,冷笑一声,才带了两个人,他也有胆子来追他。
“萧大人是在叫我吗?”顾念景勒马,一脸茫然。
顾念景回头给了容止一个眼神,容止便让其他人离开此地。
“你!你为何要将你娘的东西都毁了,难道你不知,你娘在这世上留下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吗?!”
萧景然从马背上下来,疾步匆匆的冲到顾念景面前,不管不顾的指责。
顾念景一脸无辜状,摊着手疑惑道:“萧大人您是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听了顾念景的话,萧景然险些没喘上那口气,接着便更加气愤了,指着马背上的顾念景道:“你以为你更名换姓,我就拿你没法子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是你爹!我......”
“哎?哎!萧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儿子就跟不能乱认了!”顾念景满脸的怒气,从马背上跳下来,用手中的马鞭打掉了萧景然的手。
“你是谁爹?你是自己没儿子吗?再说了,你这样的人,怎么跟我爹相提并论?”
人马已经在五十丈开外了,顾念景也不装了,挑着眉恶劣地挑着嘴角,嘲讽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又怎么配与我爹相提并论?!”
萧景然这才察觉不对,此地相对偏僻,他也只带了两个随从。
“把我娘的东西拿来!”还不等萧景然多想,顾念景便一种近乎命令和警告的口吻道。
萧景然惊讶之余,眸中又闪出几分愧疚之色“你、你果然是帧儿......”
顾念景嗤笑一声轻蔑道:“嗤~我没功夫跟你多话,东西交出来,别让我对你动粗。萧大人这副身子,恐怕经受不起!”
“逆子!我是你爹!”萧景然目眦欲裂,再度想拿亲情压制顾念景。
顾念景抱着手臂,横眉冷目道:“有证据吗?凭你嘴巴一张一合,便要让我认你做爹?要不要脸?!”
“萧景然你听好了!我爹姓顾,镇北侯顾瑞霖才是我爹!你这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东西不配!”
顾念景上下打量,将目光落在了萧景然腰间那枚半新不旧的荷包上,眸光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了那荷包。
“还给我!”
萧景然飞扑着去夺,可他又哪里是顾念景这年轻力壮的少将军的对手。
顾念景微微侧身,他便扑了个空。
萧景然踉跄着转头,顾念景已经打开了荷包,将那块龙凤玉佩握在了手心,随后又揣入了怀里。
再转身便一步跨上前去,不等萧景然反应,握着衣领一只手将人提起,另一只手上下摸索,终于在他怀里找到了那支银簪。
十多年过去了,依旧如新,看来这人没少擦拭。
萧景然被毫不留情的扔在了地上,闪了腰,拧眉紧咬牙关没沉吟出痛字,眼尾微红倒是有了几分可怜模样。
“帧儿,你已经毁了你娘的那么多东西,如今爹就只剩下这么两件......”
“没护得住你娘是爹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帧儿,你不能让爹一点念想也没......”
顾念景用帕子仔细擦拭了一遍银簪,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恶狠狠地道:“你后悔怎不见你为她报仇?你后悔怎没下去陪着她?”
“萧景然!你真是令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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