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小贝
不一会儿,秦默淮两个大衣口袋鼓鼓囊囊,塞满了红包,优雅轻奢的黑色羊绒大衣变得喜庆、接地气。
秦珂走过来,看了一眼秦默淮的口袋,竖起大拇指,“哥,还得是您啊,过年也有钞票往你口袋飞。”
秦默淮:“这是长辈给鸢鸢的,我暂时替她保管。”
秦珂:“爷爷说过年要足够热闹,所以今年请人在家做了鳌山灯,上千盏彩灯扎起来的灯山,好多人都围着它拍照许愿呢。三哥,嫂子,要过去热闹热闹吗?”
夏鸢想去,秦默淮就陪她去了。
明明是上午,天色灰暗的像傍晚,却衬出了鳌山灯华丽重彩的盛景。
金碧辉映,陆离斑驳,云蒸霞蔚,一切最美好的词去形容鳌山灯都不为过。
夏鸢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想跟秦默淮合照的时候,在镜头里发现他双眸紧闭,双手合十,正在虔诚的许愿。
等秦默淮睁开眼睛,夏鸢问他许了什么愿望。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小气,你对着鳌山灯许愿,原本就是不灵的呀。”
“……”秦默淮抿着薄唇,眼中流落出几分失落和消沉。
夏鸢连忙握住他的手,“我乱说的,你许的愿望一定很灵验,我经常胡言乱语的,你别信。”
“你经常胡言乱语?”
“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不知道哪句话哄对了,秦默淮变得开心了一点。
秦家人多,光是年夜饭就有整整八桌。
夏鸢喝不了酒,她举着果汁跟大家干杯,脸蛋被热闹的氛围熏红,眼瞧着她有些醉了。
秦默淮今晚吃得少,长辈问起来只说感冒刚好,没有食欲。
他见夏鸢太嗨,清瘦苍白的手指捏着她下颌,轻描淡写亲了一下,怕她误喝了酒。
夏鸢又羞又臊,那么多人看着,他在干什么啊!
偏偏秦默淮那双眸寡淡持重,看不出任何情绪,跟他对视一眼起码少活三年,所以大家只打趣脸红的夏鸢。
夏鸢在桌面下狠狠掐秦默淮的腿。
秦老爷子不小心多喝了两杯,老管家一边数落,一边扶着他去休息。
正好快十二点,热热闹闹的年夜饭结束了,佣人在收拾残局,而秦家人准备守岁。
“我合理怀疑,爷爷是不想守岁,所以才多喝酒。”
“你胆子可肥,敢打趣爷爷。”
“好无聊,为什么平时通宵好玩,守岁这么无聊。”
“通宵玩游戏追剧蹦迪,时间就像指缝的沙子漏得快,但你守岁敢吗?”
“咱们打麻将吧?”
“来来来,去年我输了两百万,今年要赢回来!”
夏鸢竖起耳朵一听,打麻将她熟啊。
“秦默淮,我想跟他们一起打麻将。”
“你该睡觉了。”秦默淮点了点她的鼻尖,被夏鸢像小猫一样,追着他的手指咬。
秦默淮无声轻笑,“准你玩一小会儿。”
“噢耶!”
夏鸢立马上桌,碍于她的身份,没人敢跟她玩。
秦珂见此,招呼了两个堂弟,哄嫂子开心。
秦默淮视线在几个人身上转了一圈,离开了热烘烘的客厅,在冷风凛冽的走廊点燃了香烟。
任由香烟燃尽,黑夜吞云吐雾,秦默淮没有吸一口,吸了就不能亲夏鸢。
我见识过最卑劣的人性和阴暗,但我依然偏爱着你,你那些漏洞百出的伎俩和谎言,我并非没有察觉,只是想单纯的爱着你,不想买单离场。我陷进去了,我深深的陷进去了,为你着迷,为你发疯,愿意为你献出心脏和骨血,被你玩弄身体和自尊都没有关系,只想要你做最特殊的那个人。但我的努力有什么意义,这一开始就是一个弥天大谎、为我量身定制的、不能骗我一辈子的骗局是吗。
“秦默淮?”
传进耳朵里的声音娇气十足,秦默淮扔掉烟头,毫不犹豫走进热热闹闹的客厅。
夏鸢攥着麻将,小声咕哝,“我眼睛有点痒痒,你帮我揉一下嘛。”
秦默淮拿出纸巾,仔细帮她擦了擦眼周,夏鸢乖乖地眯着眼,看到男人的腕骨没有佩戴腕表,而是缠绕着一条黑色丝巾。
咦。
这不是围在他脖子上的Hermès男士丝巾吗,怎么在手腕上?
第88章 坦白真相,秦默淮,我爱你
不知道是夏鸢摇骰子厉害,打麻将一样厉害,还是秦珂三人一直喂牌,夏鸢上桌后就没输过。
没输过,也没意思。
她玩了几把,起身跟秦默淮回到了他的卧室,今晚住在秦家老宅,明天还要早起放炮吃饺子,迎新年。
夏鸢站在花洒下,任由秦默淮给她搓头发、挤沐浴露。
他手腕始终缠绕着那条Hermès黑色丝巾。
据夏鸢所知,秦默淮没有那么喜欢配饰,除了天天佩戴她送的尾戒和钻戒,百万级的腕表都是爱戴不戴。
夏鸢湿漉白嫩的指腹伸过去,想要解开秦默淮手腕的丝巾,被他不留痕迹的躲开了,拿着花洒给她冲洗身上的泡沫。
用毯子裹着她送进暖烘烘的卧室,没管她裹在毛巾里湿哒哒的头发,拿出两个身体乳罐罐,低磁的声线问她想要涂哪个。
夏鸢一身清香潮湿的水汽,白嫩的肌肤衬得她那双黑色猫儿眼,更加神采奕奕,活灵活现。
简直跟小狐狸没什么区别。
“这个吧。”她指了指纯白色的罐罐。
秦默淮从里面抠出一大坨身体乳,细致周全,手法温柔的给她涂抹全身。
平时总要占点便宜,尝点甜头,但是今天他似乎走禁欲人夫路线。
给夏鸢洗澡的时候,他衣服湿了,所以现在只穿着一条灰色睡裤,上身赤着,块垒分明的八块腹肌就像流油的咸蛋黄,诱惑着夏鸢的视线。
夏鸢最近爱吃咸鸭蛋,特别是里面流油的蛋黄。
她再次伸出柔软的指腹,这次碰到了秦默淮的腹肌,厚实Q弹,但在她触碰的一瞬间变得硬邦邦。
一道低哑磁性的叹息声,在夏鸢头顶响起。
“宝贝老婆,别撩我。”
“是你的腹肌诱惑我。”
“它是坏东西,别看。”
“哦。”
夏鸢视线再次掠过秦默淮的手腕,那条打湿的黑色丝巾没有被他解开。
就算这是什么新潮流,也不能湿了还穿在身上吧!
她眼疾手快,揪住了黑色丝巾!
秦默淮给夏鸢涂身体乳的动作一顿,握着她的小手想要拿开,但是没挪动。
“今晚怎么对我那么有兴趣?”他故意问。
“我哪天都对你很有兴趣,而且你今天有种温柔又神秘的气质,更加吸引我了。”夏鸢给他灌了几句甜言蜜语后,扯开了他绑在手腕的黑色丝巾。
他身上是有一些伤痕的,但那都是陈年旧伤,而且秦默淮的手腕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疤痕。
为什么现在他的手腕有一个圆形烫伤的肉色疤痕?
什么时候有的?
夏鸢不敢去碰,眼神无助地看向秦默淮,有点心慌。
他很淡然的笑了笑,几绺黑色碎发遮住阴鸷的眉眼,却不影响他向夏鸢散发善意和温暖。
“没事的宝贝,眼红什么,像个小兔子。我烟瘾犯了,烟头不小心掉在手腕上,这算是对我克制力薄弱的惩罚吧。”
夏鸢也不想眼睛红,她马上就要走了,干什么要心疼秦默淮,可是她控制不住这具该死的身体啊。
“秦默淮。”她吸吸鼻子,“你三十岁的人了,管理公司几十万号人,怎么还会莽撞做事,伤到自己?”
“我不知道。”秦默淮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可能是我答应你戒烟,这是对我没做到的惩罚。乖乖,你哭什么,伤口在我身上,你又不痛。”
这点伤疤你就心疼了,那你又怎么敢计划骗我、离开我。
气氛陡然间变得诡谲起来,解开的那条黑色丝巾,像是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夏鸢对秦默淮的情绪很敏感,他一定知道了什么。
她拢着睡袍,喊来医生给秦默淮看手腕。
他全程很配合,但对疤痕漠不关心的态度令人头皮发麻,不知道他发什么疯。
夏鸢:“医生,你去休息吧,我会监督他每日涂药。”
医生:“还要忌口,不能喝酒,不能吃辛辣生冷的食物,高糖高脂也要少吃,容易过敏的食物最好也不要入口。”
夏鸢点头,记得很认真。
她以前不会在意这些,但她现在想为秦默淮做点什么。
目送医生离开,卧室里的气氛依旧沉重,夏鸢没办法了,坐在床上,抱着肚子装疼。
秦默淮敛着情绪,走过去看了看。
小骗子,还在骗他,又在骗他。
痛苦像是灼热敏感的神经,伸手便可触摸。
是他的爱太轻易得到了,亦或者他是可以随便对待的人,连她的一句真心话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