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上一枝蒿
外面确实有风,但风也不大。
最要紧的是,房嬷嬷这明显是拿了什么证据,如果进了屋里,自己若不替夏氏瞒着,就成了不慈。
“这儿我瞧着挺暖和的。”翟氏站着不动,看向房嬷嬷,“起来说话。”
夏忱忱给翡翠递了个眼神,让她着人从里面搬了把椅子出来。
“奴婢,奴婢动弹不得。”房嬷嬷一张胖脸都拧成了一团。
翟氏看向夏忱忱,夏忱忱又看向翡翠。
“回王妃,那几个婆子扶了房嬷嬷的,但都扶不起来,我们这小胳膊小腿的……”翡翠说着便低下了头。
那几个婆子是翟氏的人,也怕翟氏说她们不维护房嬷嬷,因此赶紧称是。
房嬷嬷听到差点儿没气得厥过去,这几个婆子还有没有点脑子。
这时,翡翠也把椅子搬出来了。
翟氏一见那椅子,心里便是一梗。
第268章 先听四弟辩解一二
这椅子用的可是上好的花梨木,日头的照耀下金灿灿的,上面铺着红缎蜀锦。
蜀锦本就名贵,又千里迢迢运到陵川,价值更不菲,但夏氏竟拿来当成坐垫。
自己日常都舍不得拿出来穿的,却是夏氏的坐垫。
看着这椅子,翟氏只觉得自己的心窝子都被烧了一个洞似的,硬是坐不下去。
“母妃,有事不如坐下来说?”夏忱忱的声音唤醒了翟氏。
是啊,自己才是王妃,凭什么夏氏能坐,自己反倒不敢坐。
这么一想,翟氏便稳稳地落座了。
巧不巧的,翟氏刚坐下来,宋濯和宋澈便一起回了韶光院。
翟氏看到宋澈气不打一处来,他为什么非得跟老四混在一起,怎么说都不听。
“你过来做什么?”翟氏不等宋濯和宋澈行礼,便怒视着宋澈。
“回母妃,四弟回来拿东西,儿子便跟着过来了,听说您在此,当然要进来行礼了。”宋澈朝翟氏行了一个大礼,又问,“母妃,您怎地在此啊?”
而且表情这严肃,一看就是来寻衅滋事的。
这时宋濯也朝翟氏行了一礼,也问:“母妃,是不是夏氏得罪您了?”
翟氏:“老四,你这话是何意?不问是不是夏氏犯了错,却问她是不是得罪我了?”
宋濯似乎没感觉到翟氏的愤怒,反而道:“母妃,夏氏这些日子整日在院里学规矩,哪会犯什么错。”
“那你的意思是,她没犯错,我是故意来找挑她的刺?”
“母妃,您为何要来挑四弟妹的刺?”
翟氏跟宋澈竟异口同声,夏忱忱都要暗喝一声,真是亲母子。
翟氏的手抚上了胸口,再一次自问:这是生了个什么孽障!
“三爷四爷,你们可是冤枉王妃了,是四少夫人欺人太甚啊。”房嬷嬷突然大声哭嚎起来。
房嬷嬷之前也是愣住了,四爷维护四少夫人也就罢了,三爷怎地……莫不是脑子缺了点什么。
“我夫人欺人太甚?”宋濯的声音明显比之前要紧了紧,“她从不欺人。”
“哟,四弟妹怎么欺人了?”宋澈却是一派兴致勃勃的模样,“我也没见过她欺人。”
翟氏闭上了眼睛,真的不想看到他了,为什么这货竟是自己生的。
房嬷嬷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因此自以为公正地将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当众述说了一遍。
“夏氏,房嬷嬷是我请回来教你规矩的,你如此对她是对我有不满?”翟氏喝斥着夏忱忱。
“对啊,这不大合适吧。”宋澈也看向夏忱忱。
“母妃不可听凭这恶奴一面之词。”宋濯说完,上前抬脚对着房嬷嬷就是一脚。
那一脚,正好踢在夏忱忱之前踢的位置。
宋濯的力度岂是一般人可比,房嬷嬷这回只有出气没进气儿了。
“老四,你简直是无法无天。”翟氏气愤地站了起来。
“老四,你这,你这确实不大合适。”宋澈指着房嬷嬷,“这怎么说也是母妃身边的人。”
“我是在帮母妃清理恶奴。”宋濯朗声道。
“怎么说的呢?”宋澈不解。
“我也想知道理由。”翟氏盯着宋濯,“你今日若没个合理的说法,就凭你的作为,将你赶出永平王府也不为过。”
这话宋濯和夏忱忱听着都没什么表情,倒把宋澈给吓到了。
“母妃,不至于哈,您且先听四弟辩解一二。”宋澈说完便扯了扯宋濯的衣角,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
“三爷放心,王妃也只是随口一说。”一直没说话的然嬷嬷在一旁笑着解释。
而宋濯对于宋澈的胡言乱语已经见怪不怪,都懒得纠正。
“母妃,这恶奴方才已经说了,我夫人病了,这恶奴居然还要让她学规矩,真真是该死。”宋濯一句话,就叫宋澈连连点头,指着房嬷嬷道,“有理啊有理啊,病了还让人学规矩,其心可诛,恶毒!”
“四,四少夫人好好的,她,她还在看,看书,写,写字……”房嬷嬷说几个字胸口便痛一下,额角的汗都淌了下来。
“难不成非得病得在床上起不来,才能不跟着你这恶奴学规矩?”宋濯眼神狠戾,盯得房嬷嬷心窝子一凉,生怕他又踹上一脚。
“有理啊有理,能看书未必能学规矩啊,看书只要动眼睛就行,写字也只需要动手。”宋澈还分析上了。
翟氏也觉得房嬷嬷就凭着这一点,便说夏忱忱假病,也有些过于武断了些。
“即使如此,四少夫人可以好好地跟房嬷嬷说,何故要踹人呢?当然,主子打骂奴婢也是恩典,只是房嬷嬷毕竟是上了年纪的。”然嬷嬷在一旁瞧着是转寰,实际上却是把夏忱忱拉坑里拉。
“这莫不是,做给我看的?”翟氏的大拇指在花梨木的扶手上轻轻划过。
夏忱忱注意到了这个动作,若是在前世,自己估计要把这椅子直接送到宁安堂了。
“然嬷嬷,夏氏她病了,如何还能踹人?”宋濯看着翟氏,“母妃,这其中怕是有隐情。”
翟氏瞟了夏忱忱一眼,心里一个“咯噔”,脸色确实有些不大好看。
往日夏忱忱的脸上粉面桃花,今日却是有些苍白。
“母妃,四弟妹便是没病,儿子瞧着怕是也踹不动这房嬷嬷。”宋澈瞟了夏氏一眼,又打量了一番房嬷嬷,摇头道,“房嬷嬷有四弟妹两个大,四弟妹要是能踹得动她,只怕能成为女将军呢。”
夏忱忱低下了头,踹是踹得动,女将军是不想当的。
“分明就是这恶奴自己摔了,竟敢攀扯到主子身上,实是可恶。”宋濯说着再次踹了房嬷嬷一脚,只不过这一脚不是踹在之前的腹部。
虽不致命,但却让房嬷嬷痛苦加倍。
“老四,她无论如何都是我宁安堂的人,你岂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拳脚相加?”翟氏起身怒视着宋濯。
“四弟四弟,你消消气儿,为这恶奴不值得。”宋澈安抚了一下宋濯,又对翟氏道,“母妃,四弟是太生气了,这也是能够理解的,您是当娘的别跟他一般见识。”
第269章 挺讲道理
宋澈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无异于火上浇油。
“你闭嘴,这里有你什么事,你给我滚。”翟氏最不想的就是在庶子面前斥责自己的儿子,可这回她实在是忍不住。
“母妃教训的是,那这恶奴便交由母妃发落了。”宋濯往后退了一步。
“母妃您看,四弟还是挺讲道理的。”宋澈拍了拍宋濯的肩。
已经把人踢得半死了,还说要自己发落,这叫“挺讲道理”?
“你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呀?”翟氏盯着宋澈问。
“母妃,装的是什么,您不是最清楚的吗?”宋澈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子,嘻笑着说,“大家都说我像母妃呢。”
翟氏的身子晃了晃,春信赶紧扶住了。
春信给宋澈使了个眼色,这三爷若再继续说下去,真的会把王妃气出个好歹的。
不想宋澈却道:“你一个丫鬟,别对主子挤眉弄眼的。”
这回春信自己都差点儿站不住了,什么叫别对主子挤眉弄眼的,这话要是传出去,自己还要不要做人。
“夏氏,我记得你身边的蓝玉,可是会武的。”翟氏突然看向夏忱忱。
“回母妃,蓝玉今日不在府中。”夏忱忱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
不在府中?翟氏动了动嘴皮子,也懒得再问。
问也白问,她知道夏忱忱肯定已经有了合适的理由,再说了,一个丫鬟也不值得她去问。
主要是翟氏看到宋澈在这里,也没了别的心思,她想先保命要紧。
“回吧!”翟氏瞟了房嬷嬷一眼,对春信道,“给她请个大夫。”
走出院门的时候,翟氏听到宋澈在身后安慰宋濯和夏忱忱:“母妃年纪大了,你们别放在心里。”
翟氏顿住脚步,转回身去,冲着宋澈就是一耳光。
“你真的是我的儿子吗?”翟氏声嘶力竭地吼着宋澈。
宋澈和翟氏对视了半晌,突然来一句:“是不是的,您不是最清楚的吗?”
翟氏知道,自己留下来等他回话就是一个错误,早知道就该一耳光就走。
看着翟氏的背影,宋澈呆了老半天,才突然一脸迷茫地问宋濯:“我也有些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是她儿子。”
“三哥,母妃只是气话而已。”宋濯拍了拍宋澈的肩。
“可我真的感觉到,我大约可能真的不是她亲儿子。”宋澈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宋濯和夏忱忱都愣愣地看着宋澈,翟氏说什么话,在宋澈的这句话面前,都显得很正常了。
“三哥,你不会真的这样想的吧?”宋濯还是有些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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