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上一枝蒿
“不会是发烧了吧。”何嬷嬷说着便去探夏忱忱的额头。
“没有。”翡翠赶紧道,“我试过。”
何嬷嬷伸出去的手便又缩了回来。
“让四少夫人先歇一歇,进京以来她一直忙活着,怕是累了。”何嬷嬷叹了口气。
听到何嬷嬷这么说,珍珠和翡翠就心疼上了。
可不嘛,四少夫人一直娇养着长大的,从来没这么辛苦过,整个王府大事小情的全都来问。
夏忱忱这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
梦里,夏忱忱又看到了翟若薇,她带着从自己这边巧取豪夺的嫁妆和过继来的儿子,过得很是逍遥自在。
“翟若薇,你还要不要脸,你想过好日子没错,但为什么要踩着我的命去过?”夏忱忱飘到翟若薇面前。
“你是谁?”翟若薇心头一惊,手中的桔子滚到了地上。
桔子?夏忱忱盯着这桔子,这是自己喜欢的绵州桔,八分甜两分酸。
喜欢这个味道的人不多,可夏忱忱每年都要备几框。
“翟若薇,我的东西你什么都要吗?连桔子你也要?”夏忱忱冲着翟若薇喊道。
“你在说什么?你说什么?”翟若薇眼睛瞪得溜圆,朝虚空中看了过去。
夏忱忱见说什么翟若薇都听不见,但她似乎是有感觉的,因此便在她周身飘来飘去。
终于有一日,翟若薇疯了。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我也是个命苦的人啊,我这辈子什么也没落着,丈夫不是我的,儿子不是我的,就连这桔子都是酸的……”
画面一转,翟若薇气若游丝地躺在柴房里,外还传来儿媳的咒骂声。
“怎么还不死呢,这都躺了多少时候了。”
“算了算了,她也就这几天的事。”
“万一不是呢?这都快过年了,别大过年的时候死家里,晦气!”
“好了好了,别管她了,快进去吧。”
“又不是你亲娘,还心疼上啦?”
“没有,管她死活呢,再说这样的天儿……”
夏忱忱看到外面飘着的鹅毛大的雪花,唇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是你,是你一直让我不得安生。”翟若薇突然瞪开眼睛看着夏忱忱。
“你终于看得到我了?”夏忱忱冲着翟若薇笑了一下,“你也别抱怨,这才原本应该是你的日子。”
翟若薇死死地盯着夏忱忱。
“好好记着我的样子,下辈子离我远一点。”
随着夏忱忱的话音,她的整个人也欲隐欲现。
不过也不重要了,翟若薇已经什么也看不见,最后的一点感觉是,好冷!
“她说什么?”宋濯趴在床边,伏上耳去。
“翟……翟若薇,你这个贱人……”夏忱忱声音不大,但宋濯还是听见了。
“翟若薇是谁?”宋濯抬起头来问珍珠。
翟若薇?珍珠不禁看向碧玺。
珍珠知道这肯定是翟家的姑娘,但翟家的姑娘姓名,她并不是很清楚。
碧玺领会,朝宋濯行了一礼:“回四爷,是翟家的五姑娘。”
翟家的?怕不是什么好东西,宋濯当即便道:“以后不许她上门。”
这句话原本大家也只是听听,这后宅的事情回头还是要问四少夫人,而且这几日想必也没人会上门。
可偏偏翟若薇还真的来了,也不知道是哪里得到的消息,便要过来探病。
翟若薇进门的时候,正好遇到翡翠外面买东西回来,当即便道:“翟五姑娘,我家四少夫人目前还昏睡着,不便见客呢。”
懂事的这会儿便转身就走了,翡翠可是夏忱忱的贴身丫鬟,可翟若薇却道:“我和四表嫂是至亲,我去看看她就行,用不着她招待。”
说着翟若薇便要往里走,翡翠赶紧上前一步拦着了。
“你这是何意?”翟若薇脸上沉。
“丫鬟拦着主子,京都可没有这样的规矩。”翟若薇的丫鬟月桐也在一旁趾高气昂地说。
“翟五姑娘,我们四少夫人病着,府里都是爷们,您进去怕是不好。”翡翠又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一个是我姑父,一个是表哥,如何不好了?”翟若薇盯着翡翠,厉声道,“让开!”
“翟五姑娘,不是我要拦着您,是四爷说了,不让您进府去。”翡翠不但没让,反而端端正正地拦住了翟若薇的去路。
“胡说,四表哥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看就是你这个丫头信口雌黄。”翟五姑娘怒视翡翠,“你让不让?”
“不让!”翡翠就是知道翟若薇不会相信,所以一开始才没有说。
“简直是岂有此理,今日我便要替四表嫂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尊卑的东西,月桐掌嘴!”翟若薇不相信宋濯一个庶子,居然敢把自己拦在王府外面,要知道自己的姑母可是嫡母。
掌嘴?翡翠还没来得及躲,一个大耳刮子便扇了过来,打得她只觉得脑瓜子都在“嗡嗡”作响。
那一刻,翡翠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看到翟若薇冷着一张脸,以及她那个丫鬟月桐上下翻飞的嘴皮子。
翡翠摇了摇脑袋,很想听清楚月桐说了什么,甚至还撸了撸袖子,吵架自己什么时候输过。
可整个人还是晕晕乎乎的,这死丫头的劲儿可真大。
就在翡翠准备不管不顾地扑上去的时候,月桐竟被一脚踢飞了。
“唉哟!”月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四表哥,你这是何意啊?”翟若薇看着地上半天爬不起的月桐。
翟若薇倒不是关心月桐,而是觉得宋濯这样,分明是在打自己的脸。
第343章 还想留条命在
翡翠这会儿已经有些清醒了,看到了宋濯,便似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四爷,奴婢拦了的,但是她们硬要闯进来,奴婢去拦,还打奴婢呢。”翡翠赶紧跑到宋濯身边,一脸委屈地控诉,“她们如此作为,不会是想趁着您不在府里,想进去谋害四少夫人吧?”
这毫无逻辑的抹黑,让宋濯和翟若薇的脸都黑了。
只是,黑脸的缘由有本质上的区别。
宋濯死死地盯着翟若薇,只说了一个字:“滚!”
翟若薇愣了一下,脸色更难看了:“四表哥,你不会是真的信了这死丫头说的吧?”
这话翟若薇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好笑,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那死丫头是诬蔑,是挑拨。
自己便是要去谋害夏氏,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这谁会信呢。
可,宋濯信,他可是亲耳听到夏忱忱在梦里骂翟若薇。
夏忱忱那样和气的人,轻易不会去骂一个人的,肯定是翟若薇惹怒了她。
翟家人都蠢,蠢人做出来的事,你往往是想象不到的,赶走就可以做到的事,为什么不做。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宋濯指着远远站着的几个负责洒扫的婆子,“把她们赶出去。”
“不必了。”翟若薇真是气得身子都抖了,他到底有没有脑子?
只是这会儿,翟若薇也知道,不是解释的时候。
如果真的被赶出去,自己的脸面丢了,翟家的脸面也丢了。
就在翟若薇准备离开的时候,好巧不巧地,永平王回来了。
看到永平王,翟若薇的斗志又上来了,自己绝不能就这样灰溜溜地被赶走。
宋濯只是个庶子,与自己没有血亲,但永平王可是自己正经的姑丈,不信自己在永平王府还找不到说理的地方了。
“姑父!”翟若薇眼里含着泪,上前朝永平王行了一礼。
“嗯?”永平王打量了翟若薇一番,觉得有点眼熟,可自己没跟这么年轻的姑娘欠过风流债啊,莫不是讹自己的?
永平王退了一步,且暗道,现在京都青楼的那些女子都兴叫“姑父”的吗?
“您哪位?”正道上前拦在永平王前头。
哪位?我都喊了姑父了呀。
面对永平王府这两位糊涂父子,翟若薇也真的是没办法了。
“姑父,我是翟家五姑娘若薇。”翟若薇只得再一次向永平王行礼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翟家的姑娘啊?那进去找你四表嫂玩儿吧。”永平王说着便要进府,却听到宋濯不满地说,“父王,夫人病了,能陪谁玩儿。”
陪她?宋濯终于舍得瞟了翟若薇一眼,她配吗?
“我是说让她陪你夫人玩儿……嗯,病啦?”永平王眼睛瞪大了,“什么病?要不要紧啊?有没有请大夫?要不本王去请太医?”
翟若薇:……
“回父王,夫人一直昏睡不醒,父王若是愿意,请个太医也是可行的。”宋濯朝永平王拱手,“多谢父王。”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永平王说着转身就打算进宫,但还是回过身来问了一句,“烧得厉不厉害?”
“父王,没发烧。”宋濯回道。
“没发烧怎能说是病了。”翟若薇忍不住说道,若不是急症难症,谁会去请太医,又不是家里的老祖宗。
“怎地没烧就不是病了。”宋濯不满地看向翟若薇。
“你懂医?”永平王有些期待地看向翟若薇。
“不,不懂。”翟若薇摇了摇头,“可姑父,这是寻常人都可以看得出来的呀,许是累了睡着了。”
“你这小丫头不懂别乱说,是不是睡着了未必老四看不出来?”永平王摇了摇头,“翟家人确实……”
确实怎样,为了翟若薇的面子,永平王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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