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上一枝蒿
夏忱忱知道后,乐得不行,单独把她叫过来,说:“你晒后背,别晒脸啊,多好看的个姑娘,黑成这样。”
碧玺摸了摸脸,也笑了:“还能白回来,便是不成,身子好才是最要紧的。”
夏忱忱对碧玺的态度倒是颇为欣赏:“你倒是想得开。”
“奴婢是伺候世子妃的,又不靠脸。”碧玺竟得意地抬了抬下颌,看来对自己还挺满意,夏忱忱正要笑,却听到她又说,“世子妃,林师傅想要见您一面。”
说出这话,碧玺也有些不确定,觉得这林师傅有些僭越,可他又的确是个人才。
以夏忱忱现在的身份,当然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但这个林师傅看着不像是个没分寸的,他要见自己恐怕是真的有话要说。
“对于丰记的事,这位林师傅怎么说?”夏忱忱问碧玺。
“林师傅说丰记怕是背后有人撑着,善恶有报,这一次报不了,相信总有报的那一日。”碧玺回道。
“嗯!”夏忱忱点了点头,“那就见吧。”
至少,眼光是长远的。
虽然说见,但夏忱忱不会在王府见林师傅,而是约在了溢香阁的铺子里。
溢香阁后面有个小院子,小院子有几间房,有烤点心的,也有待客的。
只是初次见到林师傅,夏忱忱倒是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林师傅居然是个年轻小伙子。
想到当初老爹跟自己说的,看人不能光凭着眼前所见,要看他做了什么。
而自己呢,别说见,竟单凭想像,便以为林师傅至少是个中年男子,因此也没问碧玺这些。
碧玺是办事的,自然也不会把男子的年龄相告。
“小的林原见过世子妃。”林原一进门便给夏忱忱跪下了,眼皮子都规规矩矩地耷拉着没抬一下。
“起来吧,为何要见我?”夏忱忱开门见山地问道。
“小的想为世子妃效力。”林原也没拐弯抹角地。
“你有这个想法直接跟碧玺说就成,为何非得见我呢?”夏忱忱问道。
“小的感世子妃大恩,愿卖身给世子妃。”林原说到这里又跪下了。
“什么?”夏忱忱没想到林原说的是这个,就连一旁的碧玺都愣住了。
卖身做下人一般都是没法子,即使是王府公侯之家的下人,最后的念想也是希望能脱了奴籍,脱了奴籍后人才有机会倔起。
而林原却要卖身为奴?以他的能力,不至于!
“我想知道真正的理由。”夏忱忱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小的确是感恩世子妃,若没有您,小的母亲一条命恐怕就没了,救母之恩小的生生世世为您当牛做马都不为过。”林原说着又给夏忱忱磕了一个头。
“嗯,还有呢?另一个原因是什么。”夏忱忱问道。
“另一个原因,也是为了小的自己。”林原颇为艰难地说。
“凭你的手艺,不论去哪家点心糕子,或者自己置办一个铺子,过日子都不是难事。”夏忱忱道。
“世子妃说得是,只是丰家不会放过小的。”林原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迸发出恨意来。
夏忱忱顿时明了。
第370章 得有个交待
林原是个聪明人,他虽然记恨丰家,但也清楚地知道,丰家他现在掰不动。
以林原对丰家的了解,那是一个无耻到极点,且心狠手辣的人,他预料到丰家不会放过自己。
而永平王府的世子妃为的只是她的生活,不可能为了自己去对付丰家,说到底这是丰家和自己的事情。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怎样留下青山呢?林原左思右想,只能依靠永平王的世子妃。
而且为夏忱忱办事,林原真的心甘情愿,就算是为了报恩也是理所应当。
这些话林原不用说,夏忱忱一听就明白。
但明白归明白,态度归态度。
“求世子妃庇佑!”林原额头磕在地上,长跪不起。
“做我的人,便一定要为我所用,本本分分。”夏忱忱说道。
“小的一定遵主子的命是从。”林原立即回道。
“你若要对付丰家,不论什么时候,事先得让我知道。”夏忱忱若收了林原,就不能放任他随意报仇。
“小的一定不会私自行动,坏主子的大事。”林原的身子再次低了低。
“我一个妇人,能有什么大事。”夏忱忱笑了,“不过就是挣点银子罢了,你若能做到我便收了你。事情办得好,等你成家立业之后,自有放你良籍的时候。”
“多谢世子妃。”林原真的有些激动,他原以为夏忱忱会借此拿捏他一番。
只是夏忱忱若决定收了林原,那就是自己人,自己人是用得护着的,而不是为难的。
收下了林原,夏忱忱并不想把他放到溢香阁,那样对溢香阁现在的师傅不公平,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左思右想,又在京都转了几圈,夏忱忱决定再开一个溢香阁,偌大的京都不可能容不下两个铺子。
只是丰记并不知道溢香阁和永平王的关系,而且这么几年下来,丰记对溢香阁是详细调查过的,知道它背后并没有哪家在撑着,否则丰记也不敢干这种事情。
因此位于西阳街的溢香阁西阳店开业的时候,丰记便闹上门来。
丰记闹的时候,夏忱忱正在溢香阁二店后面喝茶。
这是夏忱忱到京都后开的第一个铺子,她自然要来捧捧场。
听到前边的喧闹,夏忱忱便让蓝玉出去看看。
蓝玉还没出门,翡翠便进来了:“世子妃,丰家人过来了,口口声声说咱们溢香阁挖他的人,骂林掌柜的吃里扒外,甚至说溢香阁的方子都是丰记的,是被林掌柜偷了。”
“果真不要脸啊。”夏忱忱摇了摇头,拿起笔墨写了一个方子,给翡翠道,“拿过去给林掌柜的,让他当场做出来,免费给大家吃,看丰记可会。”
林原看了夏忱忱的方子,果然当场就做了一份水果千层出来,且切成一小块分给众人。
现在天气已经渐渐有些热了,这鲜爽的口感当时就征服了众人,当场便有人预订水果千层。
丰记掌柜的看到这一幕,脸色当场就得青一阵紫一阵。
就在大家都一脸鄙视地看着丰记掌柜,以为他会灰溜溜离开的时候,他却指着林原道:“他就是个贼,是他偷了我们丰记老祖宗的方子。”
这丰记掌柜的请的不是外人,也是丰家的人,因此同样拥有丰家的不要脸。
“既是丰记老祖的方子,为何你们丰记从来都没有做过?”林原问道。
“对啊,你们自己的方子为何别人倒先做出来?”有人附合道。
“这事儿说起来,真是令人痛心。”丰记掌柜的摇头叹息,“我家老祖宗是个奇才,因此写下了许多点心方子,奈何我丰家后继无人,只能做些普通的糕饼点心,于是将这方子锁了起来,没想到竟被人给偷了去。”
这倒打一耙的本领,听的人都惊住了。
这就成了你明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但你没有证据说他说的是假话,所以你被气死也没办法。
只见这时从后面走出一个美貌至极的妇人,那妇人皱眉看着丰掌柜:“你丰记方子里,还有哪些?”
“你是何人?”丰掌柜为夏忱忱的样貌所震慑,语气倒是柔和了许多。
“我是溢香阁的东家。”夏忱忱坐到了椅子上。
这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惊了,溢香阁的东家居然是这样一位美貌的女子?
有的人也觉得这也理所当然,要不溢香阁的点心怎么那么好吃呢。
但丰掌柜却因此对夏忱忱轻视起来,一个女子能耐自己何。
“我丰记的方子是老祖宗留下来的,都锁在箱子里,我如何得知。”丰掌柜理直气壮地说。
这意思就是,哪怕林原知道所有的方子,那也只能说明他看过了。
“可这方子明明是我家老祖宗留下来的呀。”夏忱忱坐到了铺子中央的太师椅上,“你当真好没道理,若都是如你这般,那所有医馆的大夫但凡有那不要脸的,都可以说别家医馆的方子是自家老祖宗的?”
这话一说出来,引得许多人发出了笑声。
还有一个人道:“我这就去春风楼,说他家那酱肘子的方子是我家老祖宗的,让他赶紧交出来。”
“可这的的确确是我家老祖宗的方子呀。”丰掌柜竟拍着桌子嚎哭起来,“天老爷呀,老祖宗呀,是子孙们不争气呀……让人夺去了方子,如今却有口难辩……”
一个大男人这样哭,倒还真的让一部分人心有凄凄,觉得他说的莫不是真的。
夏忱忱默默地看着丰掌柜,直到他哭到喉咙发干,嚎不下去了,才道:“好些了吗?”
见夏忱忱这般冷静,丰掌柜不禁心里有些不安,可一个女子能有什么大的能耐。
若是这回把溢香阁收入囊中,那这女东家……丰掌柜心里不由得有些痒痒。
“这位贵人,您是溢香阁的东家,这事儿您得给我们丰记一个交待。”丰记掌柜抹了抹眼泪道。
“嗯,是得有个交待。”夏忱忱对碧玺点了点头。
碧玺朝夏忱忱行了一礼,然后拿出几张纸来。
“丰家原是从钦州人,世代为农,后遇水灾逃难到沛府,住了几代之后,丰家老祖宗开始卖炊饼……”
第371章 只想逃
碧玺的那张纸上写着的是丰家近十代人是从事什么的,且从哪儿迁到哪里,比丰记的族谱记得都要详细。
都到了这个份上,只要有脑子的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因此,几乎所有的人看向丰记的眼神都是鄙视的。
就连碧玺都断定丰记这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可丰掌柜却不甘这样认输。
“既然是我家老祖宗的,自然不止这十代。”丰掌柜强词夺理道。
“哦,那你说是哪一代,我再给你翻翻?”夏忱忱笑眯眯地看着丰掌柜,为免他再次胡搅蛮缠,又道,“不会你们连这方子是哪一代的祖宗留下来的都不知道吧?这也太不孝了。”
“那,那自然不是。”丰掌柜咬牙道,“是第二十五代祖宗留下来的。”
这真的是信口开河,这丰掌柜脑子灵活,但却没读什么书,因此家族事务他向来不管的。
“二十五代?”碧玺都笑了,“丰掌柜,您这一代是第二十六代,好像您的长辈们都还在,不知这方子是哪位老祖宗写的,不如让他再写一份和我们家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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