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上一枝蒿
但翟氏知道,宋姝是想不到这一层的。
“娘有娘的打算。”翟氏说着对春溪道,“拿张银票来。”
一听到这一句,宋姝的眼睛发亮。
果然,当春溪拿来银票,翟氏让她直接交给宋姝。
“你自己去做身好看的衣裳,但也别太金贵,叫别人说嘴。”翟氏叮嘱道。
“娘,四嫂都比我穿得好。”宋姝不满道。
“她是什么出身?你便是穿着棉布,也不是她能比的。”翟氏一脸傲气地说。
“那其他王府的姑娘呢?便是咱们陵川最好的料子,也不过是京都那些王府姑娘们常穿的。”宋姝想到京都闺秀的衣着,便情不自禁地抱怨。
自己成亲的时候定也是要封郡主的,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吃穿用度上有着这样的天壤之别。
“这话可切莫再说了,什么原因你不知道吗?”翟氏厉声道。
“母妃,知道了。”宋姝缩了缩脖子,翟氏真正发起脾气来,她还是怕的。
更何况自己的事,确实太过敏感。
只是离开宁安堂,宋姝走在小径上,看着天空,心里不禁一阵发热。
“烁黛,你说,如果当年我曾祖……”
宋姝话说到一半,胸口便如鼓擂,然后小跑着回了自己的绮玉院。
宋姝离开后,竹林后走出一个人来。
“如果当年曾祖……”宋泽念叨了一句。
只是声音轻的,连一旁的元青都没有听见。
夏忱忱这边忙得团团转,宋濯闲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外院待客这些事情,都是宋泽和宋澄在忙。
“夫人,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宋濯腼着脸问。
“四爷……”夏忱忱看着宋濯,心里很是纠结。
事情是有,但是能吩咐宋濯去干吗?都是后宅的事。
正说着,珍珠急急地走了进来:“四少夫人,厨房那边出事了。”
“何事?”
夏忱忱和宋濯一起看向珍珠。
“买来的菜外面是好的,里面都是烂的。”珍珠脸色很是难看。
这事情一看就是有人动了手脚,否则,永平王府再不济也不应该是一个菜贩子敢胡弄的。
“把管事的带进来。”夏忱忱说道。
厨房的汪管事一进来就扑到地上喊冤枉,说她当时都是检查得清清楚楚的,也不知道怎么一回府就是烂的。
“那边怎么说?”夏忱忱问。
汪管事见夏忱忱居然没有大怒,也没急,心里反而有些不安。
不过心理活动并不影响管事的演戏,她一边咒骂一边说:“那个挨千刀的,居然不承认,还说咱们王府讹他,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头顶长疮脚底流肿的货色……”
汪管事骂到这里停住了,怎么没有人喝斥自己?
汪管事不知道,夏忱忱在娘家的时候整日带着丫鬟在外面,什么样的话没听说过,怎么可能会被这么几句给惊着。
“骂够了?”夏忱忱问。
“都是奴婢的错,求四少夫人责罚。”汪管事说着便扑倒在地。
“态度倒是不错,罚是要罚的,废掉了多少菜钱,你自己垫了,然后到园子里负责洒扫吧。”夏忱忱说完也不搭理那管事的,只是对珍珠道,“再去选一个管事的出事,我觉得汤嬷嬷就不错,你瞧瞧看。”
那汪管事听说要自己垫菜钱,就差点晕过去,她还以为打几板子就了事呢。
又听说自己被降去当洒扫了,而且老对头还成了管事的,身子真的就晃了晃,奈何身体太好,竟没晕过去。
“四少夫人,您这不是要逼死奴婢吗?这许多银子,奴婢如何能赔得起。”汪管事哭得泪流满面。
“赔不赔得起是你的事,若今日放过了你,那往后有人里应外合,天天说菜烂了,不要多时,整个王府恐怕都得让你们掏空了。”夏忱忱看向翡翠,“从她月银里扣,扣到什么时候够了才算。”
“是,奴婢知道了。”翡翠非常愉快地应了。
翡翠知道这管事的儿媳是个厉害的,她若没有月例银子拿回去,恐怕未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几个粗使婆子把鬼哭狼嚎的汪婆子拖了出去,夏忱忱吁了一口气,却听到宋濯说:“夫人,你进来一下。”
夏忱忱一脸好奇地跟着宋濯进了内室:“四爷,有何事?”
宋濯皱眉看着夏忱忱:“这事儿恐怕是王妃在坑你。”
嗯?夏忱忱也猜到了,但宋濯居然这么肯定?
“四爷,这是猜的,还是通过别的途径知道了?”夏忱忱小声问。
“这明显就是被调了包,外面的菜贩子不敢,汪婆子更不敢,这可是父王的寿辰。”宋濯只有一句没说出来。
敢这样干的只有翟氏,这一笔钱进了她的腰包,夏忱忱如果不想弄砸了,最后导致名声有损,只能自己出银子重新置办。
夏忱忱不在乎一顿饭菜的钱,但若是如了翟氏的意,回头什么事情都来一回,这也太折磨人了。
为了钱,真的不知廉耻。
第145章 算计
“这顿饭菜,我认了。”夏忱忱咬牙道。
认了?宋濯呼吸一顿,他迅速算了一下,这可都是银子,还不少呢。
“不能认!”宋濯沉声道。
“四爷,咱们不能把王妃揪出来,然后再让她出这个银子。”夏忱忱苦着脸看着宋濯。
既然不能把翟氏揪出来,那这件事情自然就成了夏忱忱的过失。
如果这菜钱还要公中来出,大家不但会夸赞翟氏宽容大度,还会把夏忱忱踩上一脚。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顶多也就是糊涂不会管家,偏偏是夏忱忱。
外面都传夏家给她的嫁妆有半个陵川城,这样的情况下,还不为自己的错误买单,恐怕会被人念叨一辈子。
而且便是没人想到这上头,相信翟氏也不会放过。
“我找我父王要去,让他给。”宋濯说完就急急地出了韶光院。
“四少夫人,听说王爷挺抠的,为什么四爷每次都能要到银子?”翡翠看着宋濯的背影,小声问道。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夏忱忱回道。
“四少夫人,这顿饭菜您倒是付得起,只是以后王妃尝到了甜头,会不会总是来算计您?”翡翠提醒夏忱忱。
“当然会。”夏忱忱点头表示肯定。
翡翠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这叫什么事儿,却听到夏忱忱又补了一句:“所以,咱们也得算计算计,不能太吃亏了。”
“啊?”翡翠立即兴奋了起来,“四少夫人,怎么算计啊?”
“这次置办王爷寿宴所有的费用,全部都记到公中的账上,一根丝都别落下。”夏忱忱说道。
翡翠的兴奋瞬间就没了,记是要记到公中的,但有什么用呢?就公中那点银子,根本就不够支付永平王寿宴,最后还是要夏忱忱肯定是要贴补的,而且还贴补不少。
“四少夫人,记到公中的的账上,恐怕王妃也不会把这银子还给您的。”翡翠小声嘀咕道。
心底里,翡翠把王府的人骂了个遍。
自家主子嫁到王府是高攀了没错,可是也带了不少银子来呀,怎地还没完没了的呢?都想方设法地从自家主子身上往外掏银子。
这才成亲第一年呢,便是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这样长年累月地每个人都来琢磨啊。
“她是不会还的,但从这日开始,我就成了王府最大的债主了。”夏忱忱唇角一勾,“就当,是拿银子换自由吧。”
而自由,可以换更多的银子。
早先夏宪就告诉过夏忱忱,当直接交易做不了的时候,就想想有没有迂回的法子,换得相同的利益。
如果不是翟氏起了这个心思,夏忱忱还找不到随时出门的机会呢。
到了晚间,宋濯果然拿了几张银票回来递给夏忱忱。
“夫人,你看够不够?”
夏忱忱看到宋濯一脸紧张又肉痛的模样,赶紧说够了。
等到宋濯进内室换衣裳的时候,夏忱忱才对翡翠说:“去问一下,这银票是不是四爷自己的。”
“四少夫人,您怎会觉得这银票是四爷自己的?”翡翠觉得四爷不从夏忱忱这里弄些银子回去算好的。
不光四爷,他身边的人个个都爱钱爱得跟什么似的。
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如果是王爷给的,四爷能心疼成这模样?快去!”夏忱忱给翡翠使了个眼色。
“奴婢这就去。”翡翠行了一礼。
这事儿对于翡翠来说根本不算个事儿,四爷身边的人嘴不紧。
果然,很快翡翠就带消息回来了,那银票果然是宋濯的。
“四少夫人,观言说王爷不但没给银子四爷,反而把他轰了出来,然后四爷拿着这几张银票可是纠结了许久呢。”翡翠想像了一下宋濯的模样,不禁“扑哧”一下乐了。
“不许笑。”夏忱忱板着脸喝斥了翡翠一句,最后自己也没撑住。
不过既然宋濯给了,夏忱忱自然要接受他的好意,而且还得假装不知道。
只是看到晚膳后宋濯的神情有些萎靡不振,于是夏忱忱便吩咐小厨房精心做了几样夜宵,才算让他脸色终于好些了。
翟氏这些日子也没松快,她虽然呆在宁安堂没出来,但对于寿宴筹办的情况,却是一丝一毫都没错过。
“逢君客栈?那个位子是不是偏了些?”翟氏眉头皱了皱。
“王妃,虽然偏了些,但倒也能住,若有人怪罪,也与您无关。”春溪在一旁小声道。
“也是。”翟氏笑了笑,“我这身子不好,想着放手让年轻人去做,谁知……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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