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酉月的酒
“是这样的,我想在基地申请成立一个研究室,这是申请书。”顾星阑将手里拿着的另一份文件恭敬地递给爷爷。
“就这事值得你单独跑这么一趟?”顾爷爷翻着申请书的手顿了一下,从文件中抬头怪异地盯着他看了几秒,显然对于孙子此举感到很是意外。
“是,我希望能尽快批复下来。”顾星阑老实地点点头。
“我记得…之前你想改变‘雪狼’的训练内容,可是跟老祁的手下吵得不可开交啊。”顾爷爷回忆了一下不久之前的事,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人老祁当时都告状告到我这里来了,也没见你来找过我,怎么今天…”
顾星阑没吱声,他还在考虑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顾爷爷又将手中的申请文件翻了翻,只觉得‘安月然’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顾爷爷又将这名字在口中反复嚼了两遍,估摸着这多半是个女孩的名字,瞬间他觉得他好像应该猜到了真相,如鹰一般犀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顾星阑,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是,我喜欢她。”在这一点上顾星阑倒一直是大大方方地承认,“她喜欢做研究,我也不想她以后在研究院跟着别人的项目一点点地往上爬,所以就想在基地给她成立个属于她自己的研究室。”
“这…该不会是安和致那个老东西的小孙女吧?”刚开始看到这个名字他并没有往安家头上想,毕竟全国姓安的人多了去了,可他越看越觉得这名字实在是相当地耳熟,所以才会这么猜。
“是的。”顾星阑依旧老老实实地点头,他刚刚已经从奶奶那知道了娃娃亲这回事,倒也不用担心爷爷会对她再有什么意见。
“诶呦,真的啊,那感情好。”此时的顾鸣脸上哪里还有刚才那一分一毫的严厉模样,那一脸慈祥的笑容看起来就像是个和蔼可亲的普通老头。
“喂,老祁啊,诶,是我,那个我家孙子今天交了个申请书上去,你去叫你的人尽快给批下来昂。”顾爷爷高高兴兴地就顺手用办公室里的座机给祁元打了个电话过去。
“嗐,小事,就是我家孙子想在基地给他女朋友建个实验室。”
“对对对,就是跟科学院那边的体系分开,独立出来。诶,好好好。”
顾星阑看着上一秒还是一脸严肃,下一秒就笑得堪比弥勒佛,上一秒还是一脸大公无私绝不走后门的模样,下一秒就抄起电话打给祁元上将的爷爷,完全愣住了。
敢情从小就对他们几人严厉得不行的爷爷也不是不会笑,所以一切都只是因为他们是男孩,他们不配啊。
“看什么看。”顾鸣挂断电话抬头就看见自家孙子一脸幽怨地盯着他,他也忍不住瞪了回去。
“我记得你现在是22岁快满23了吧。”顾鸣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想起他家孙子的年岁了,他喃喃自语地算着安月然的年龄,“那安家那小丫头现在应该也就才满18岁。”
“诶,我可警告你啊,人家现在还小呢,你可不准欺负人家,不然你狗腿我都得给你打断咯!”顾爷爷又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板着脸道。
顾星阑心中爷爷的形象已经全面崩塌,看着此刻如此双标的爷爷,他也只能木脸应下。
“你什么时候带小月然回来给爷爷看看呐?安和致那老头子和他儿子安文星如今也不在了,诶呦,我们小月然那个可怜见的哟。”一说到安月然,顾爷爷又换上了一副慈祥的面孔,而后一想到安家的事,又变得心疼得不得了。
第89章 半路劫杀
直到顾星阑承诺下次一有时间就一定带安月然回来看他,顾爷爷才堪堪不舍地将人给放回基地去。
这一顿晚饭吃得实在是太过魔幻了一点,不但知道了他和小姑娘之间的婚约,拿到了信物还见到了爷爷的大型双标现场,顾星阑直到将车开出二环外都还是没能从震惊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想到那块信物,顾星阑将它从衣兜里摸出来,放在掌心仔细地摩挲了片刻,不知怎的,他突然就生出了一种将这玉佩放在衣兜里并不安全的感觉来。
不过这也能说得通,毕竟是安家的东西,有些玄妙之处也是正常的。
幸好他这段时间已经将小姑娘上次送给他的那一大捧灵石消耗了一些,他炼的那个小巧的空间戒指里此时应该是有足够空间放下这块玉佩的。
他尝试着动了动意念,果不其然,玉佩顷刻间便消失在了他的掌心中,直到此刻,他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才消散了几分。
顾星阑从华兴海中出来的时候天就已经全黑了,华新海距离基地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虽说b市夏日的夜晚是相当热闹的,但基地毕竟地处b市郊区的山脉中,车越往后开,周围的行人车辆也就逐渐变得稀少起来。
当他将车驶到离基地只有二十分钟车程的一个公园旁时,身为一个军人的直觉让他骤然警惕起来。
但因为今天是回华兴海,所以他并没有带枪,为了以防万一,顾星阑默默地将油门踩下去了一些,车速瞬间升到了八十迈。
果不其然,在他加速以后,旁边公园的小路中就立即冲出几辆黑色的越野车,直直地朝他的车追过来。
顾星阑紧蹙着眉头将油门又踩得狠了一些,此时他的车速已经飙到了一百一十迈。
后面的人眼看着他们和顾星阑的车距越拉越大,加速的同时车上的人也掏出了安装消音器的手枪,从除了驾驶位以外的车窗探出小半个身子来,朝着顾星阑的车进行射击。
幸好顾星阑今天开出来的车是基地里配备的,防弹性能十分优越,这样双方都在移动中准头大幅下降的射击并不能对他的车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他通过后视镜大致地数了一下,追击的越野车一共有五辆,每一辆车除了驾驶位以外的其他三个车窗都有人探出身子在朝他射击,也就是说追击他的人最少都有二十人。
他现在虽然有筑基后期的修为,但赤手空拳地对付二十来个拿着枪的敌人胜算不能说没有,但也不过五成。
此处离基地的防御阵法的范围已经很近了,他没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搏这五成的胜率,所以他又将车子的速度开到了一百三十迈,试图甩掉这些人。
而那些追击者似乎也发现了顾星阑的意图,开始将手中的枪专门对着他的汽车轮胎打,企图通过这种方法迫使他将车子停下来。
虽说在这样的追车过程中,射击的精度会极大程度地降低,但十五把枪同时对着轮胎射击也难免会有被击中的时候。
幸好顾星阑在他们第一次开枪射击的时候就已经默默地给他车子地轮胎罩上了一层结界,虽然以他目前的修为筑起的结界并不能做到将子弹反弹回去作为一种攻击手段,但是卸掉子弹绝大部分的力,使它无法对轮胎造成伤害还是能做到的。
因此那些追击者们就惊诧地发现无论如何他们都没有办法击中顾星阑车子的轮胎。
别无他法,为了完成任务他们也只能再次加快越野车的速度,全力对顾星阑进行追击。
深夜郊区宽阔的马路上,一个过往的车辆都没有,只有昏黄的路灯照在柏油马路上,让人勉强能够看清前方的道路。
顾星阑和那追击的五辆越野车就这么一前一后地飞快驶过这样的路面,他们此时已经将车速给提到了一百五十迈,速度快得连路边的监控摄像头都快要拍不清汽车的影子了。
顾星阑瞟了眼后视镜,看着身后老老实实追着他走的五辆越野车,又在脑海中计算了一下前面的路程,微微勾起一侧的唇角,看上去带了几分邪魅的感觉,但眼神却是比腊月飞雪还要凉上几分的,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别走了吧。
此时追击者们已经追着顾星阑开到了原本基地山脚下的那个路口处,肉眼得见地前面已经没有任何路了,这么快的车速撞上去必定是车毁人亡。
越野车内的几人纷纷对视一眼,暗笑顾星阑傻,他这是自己将自己给逼到了绝路上啊,他们连动手的功夫都可以省了。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顾星阑并没有丝毫地减速,就这么直接朝着那茂密地根本无法过车的山坡冲了过去,然后就这么…消失了!?
负责开车的五个追击者纷纷紧急地踩下急刹车,车辆的惯性让车内的其他追击者们纷纷一头撞上了他们面前的东西,额前瞬间肿起了一个大包。
“八嘎!你到底怎么开车的?”其中一个人揉着自己的额头,痛的呲牙咧嘴地跳起脚骂负责开车的同伴,其他几人虽没骂出口,但看向那开车人的眼神却是十分地不善。
“你们又不是没看到,前面没路了。”被几个同伴一起针对的开车人感到很委屈,指着前面那片茂密地丛林道。
“八嘎,那目标是怎么开过去的?”最开始骂人的那人脾气显然十分暴躁,且似乎是这群人的小头头。
开车人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索性只能低下头,默不作声地等着那人把火气泄完。
“哈哈哈,你看,这根本就是假的,这是障眼法!你们这群蠢货。”小头头走到方才顾星阑消失的地方将手试探着朝那些粗壮的树干上放去,没想到却直接穿了过去。
然而还没等他将手抽回来,便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拉扯着将整个人给拽了进去,消失在其他追击者的视线范围中。
第90章 审问
其他的人看着这一幕,纷纷面面相觑,以眼神相互交流讨论,是否需要进入这个未知的地方将他们的上司给救出来。
绝大部分人都认为必须要救,只有极少数人因为对于未知的恐惧,有了撤退的念头。
但被同伴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们也只能压下心底的恐惧感,硬着头皮跟着一起去。
顾星阑在开入山口的时候,就顺手启动了预先布置在路口那处带有攻击性质的防御阵法。
这群人甫一穿过结界,就被困入了阵法中。
阵法中入眼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可见范围连两米都不足。
原本是一起穿过结界的二十个人,现在已经被阵法给四下分散开了。
那几个原本就相当恐惧的人看到身边的同伴一个都不见了,吓得就差当场下跪给他们的天照大神磕几个响头以求庇佑了。
阵法内的情况顾星阑靠在将将停在阵法边缘的汽车上看得十分清楚,他挑拣了半天,总算是从这追击的二十一人中找了个心理素质最弱的从阵法里给拎出来,二话不说直接打晕丢上汽车,而后便一路向基地的审讯室驶去。
至于其他人,就让他们好好尝尝华国的神秘之处吧,那阵法虽有攻击性,但也不会把人给弄死了,最多也就是重伤而已,对待这些人,伤得重一点没什么的。
狭小的审讯室中,除了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以外什么都没有,头顶一盏晃白得刺眼的灯便足矣照亮这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松村琉生醒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昏过去之前不是还在那个满是白雾的诡异之地吗,怎么现在就被关到了审讯室里,而且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不正是他们从此行动的目标人物吗?
“醒了?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要追杀我?又是谁派你们来的?”
顾星阑慵懒地靠坐在椅子上,指间状似无聊地把玩着一支手枪,他只淡淡瞟了一眼尚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的黑衣人,便继续将目光放在手中的枪上,仿佛这是什么相当有趣的玩具一般。
松村琉生听到他的问话,闭上双眼,默不作声,这是无声的抵抗。
见状顾星阑轻笑一声,又看似十分好心地用j国语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末了加上一句,“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就只能把你丢到刚才的那个地方去,换一个愿意说的人出来,想必…现在应该有不少人愿意开口了。”
顾星阑这番话说得十分悠闲,就好像是在和好友讨论明天的游玩路线一般,他嘴角是噙着一抹笑意的,只是这笑意却并没有直达眼底,仿佛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在嘲笑着那些愚昧无知的凡人。
松村琉生一想起那个比他们j国阴阳师的住所更加诡异恐怖几分的地方就忍不住双腿发颤,但他一直以来受到的训练就是不能背叛主家,所以他尝试着将后槽牙包着的毒药咬破,如今这情形他显然是不可能活着完成任务了,倒不如成为一个死人,这样就不会透露任何信息了。
“哟,在找这个吗?”顾星阑修长的手指指尖捏着一个小巧的药包,将它展示在黑衣人面前。
忍不住啧啧两声,“我说你们j国人还真是喜欢咬毒药这一招,不过我这里抓过的j国杀手没有上百也有好几十了,你们这招早就过时了,你有机会的话记得跟你们主家说一声。”
顾星阑自顾自的说着,而后又像是恍然想起什么似的,眉头轻挑,顿了顿,继续用j国语补充道:“啊,我差点忘记了,你…没有机会了。”
虽然他说得是事实,但听到如此欠揍的话,松村琉生还是忍不住挣扎了一下,奈何他被审讯的椅子捆得结实这个动作实在是有些徒劳。
顾星阑瞥了眼被气的胸膛起伏越发明显的追杀者,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却并未再说什么废话,只朝着那j国人甩了个结界过去。
这结界其实并没有山脚下路口那处阵法的作用,但是将那浓得什么都辨不清的白雾模拟一下还是可以的。
原本便被目标人物气得不轻的松村琉生只觉得自己仿佛转眼间又被丢到了那个诡异得不行的地方,可那限制他自由的审讯椅却依旧尽职尽责地捆着他的手脚,这让他不由得产生出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来。
这让他意识到他们追杀的人可能并不是个好惹的人,估计是比池田家族养的那些个阴阳师更为神秘且强大的人,他此时已经有些后悔做这个任务了。
松村琉生本来还打算咬牙死撑的,可不知道这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人类看不见的东西能够窥探到他的心思,没过多久周围便逐渐响起各种奇怪的声音来。
有婴儿的哭声,狼嚎声,指甲剐蹭黑板的声音,甚至还有高跟鞋的脚步声,伴随着这些交错的恐怖声音,他身边的白雾也开始涌动起来,带起一阵阵的微风。
“我说!我说!”自小便对鬼神之说十分敬畏,又求死不得的松村琉生再也没有办法撑下去了,只得紧闭着双眼,带着哭腔喊道。
果然,他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的一切便立即消失了,一睁眼他还是在那间沉闷压抑的审讯室里。
“我们是替池田家族做事的,他们要求我们找一块雕着花草的纯白色半透明玉佩。”松村琉生咽了口唾沫,尽力平复着自己被吓得砰砰直跳的心脏。
“我们已经在华国呆了有大半年了,今天是接到兰姨的传信,说玉佩在您手上,头儿才领着我们埋伏您的。”松村琉生此时已经将他们的目标人物看做了堪比他们天照大神的人物,连语气都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恭敬之意。
“兰姨…是谁?”顾星阑迅速地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很厉害,我们主家得到的很多情报都是她传出来的。”松村琉生只是下面一个负责办事的小角色,这种接头人的真实身份他并没有资格知道。
第91章 审问(2)
这伙人是冲着今天奶奶给他的玉佩来的,那么很显然,这信息便是在他回到华兴海和奶奶进入书房以后传出来的。
他从华兴海出来以后,一路上并没有做过任何停留,即使是他中途将玉佩拿出来再放入储物戒中也是在车辆快速行驶的过程中操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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