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明月月
她立刻感觉多?了个人或者站在她身旁,白皎暗暗戒备,正?要出手,下一刻,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皎皎,我们成亲了。”
熟悉得猝不及防。
白皎再顾不得其?他,抬手一扯,周遭情况瞬间映入眼帘,水润眼眸不由睁大,这?一幕,也恰好落在屋子的另一人眼里——
正?红色的盖头忽然掀开,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小脸,若春晓之花,如清丽芙蕖,早就?深深刻进?他心底。
白皎惊愕地看着他:“哥哥……”
“皎皎,是我。”他眼中欢愉毫无?遮掩的欢愉,灼灼地凝视着她,语气有些喟叹:“跟我想象的一样,皎皎,我们终于要成亲了。”
白皎:“你这?么大费周章,目的就?是要和?我结婚?”
她恍恍惚惚回不过?神,指尖捏着绸布,眨了眨眼,以为又是一桩麻烦事,结果?竟然是自?己人搞得鬼!
顷刻间,玉白细腻的面颊升起两团嫣红,水眸亮晶晶地注视他,不是羞赧,而?是气愤!
她一抬头,便对上一双炙热眼眸,眼底火焰熊熊燃烧,向来俊美聪颖的男人,此时竟露出几分傻乎乎的姿态。
连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皎皎,你今天好漂亮。”
白皎瞪他一眼,他好似全然没发觉,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艳,深邃眼眸炽热地凝望她,暧昧的气氛在周遭静静流淌。
红色桌面上,一对龙凤喜竹正?默默燃烧,烛光温暖摇曳,点亮整个房间,入目都是鲜艳灵动的红色,看得出他准备很?多?。
更让人生气的是,她居然一分一毫都不知道。
心口起伏跌宕,白皎忽然站起身,一把拽住男人耳朵:“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他毫不低落,认真地点着头,紧实?双臂忽然收束,箍紧心上人的腰肢,满脸都是欢喜与炙热:“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白皎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道冷酷声线骤然响起,打破暧昧氛围。
“谁说的?”
紧闭的门扉突然被人大力推开,高大挺拔的身影推门而?入。
谢渊急匆匆赶来,衣着有些凌乱,却折损不了半分风度,他冷酷目光直指男人,有落在白皎身上,瞬时软化十二万分。
他明白今天的重?点是皎皎。
因而?冷笑一声:“你自?己一厢情愿的安排,皎皎答应了吗?”
听见?这?话,哥哥没回应,反而?低垂下头,轻柔地环抱住怀中的恋人,眼角低垂,眸底满是深情,他近乎炙热地凝视:“皎皎,我爱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我想成为你名义上的丈夫。”
这?话说的直白又热烈,倘若不是发现他向来正?经的面庞两侧已经染上红晕的耳垂,白皎还发现不了,他竟然在害羞。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似乎在思考,指尖越长越让他心慌,下意识收紧双臂,似乎在等待命运的裁决。
白皎水润眼眸轻轻眨动:“笨蛋!”
如果?不是喜欢,早在发现是他的时候,她就?已经挣脱对方?,而?不是直到现在,还纵容他抱住自?己。
真是个笨蛋,她在心里想,可她喜欢,不,是爱这?个笨蛋。
“皎皎,你喜欢我!”他欣喜地大喊,虔诚的眼眸闪闪发亮,仿佛镶嵌着无?数繁星,熠熠生辉。
甜蜜氛围如此浓烈,以至于这?一刻,万种妒忌涌上心头,犹如犹如毒蛇噬咬他的心脏。
谢渊祈求近乎哀求的目光投向密不可分的两人,不由自?主地前跨两步,在她手边站定。
他早已没有往日的沉稳,满心浮躁不安:“娇娇,那我呢?”
如果?你要跟他在一起,那我又该怎么办?
他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盘旋,相似的容颜,不一样的气质,却都近乎祈求的凝望自?己,让白皎左右摇摆,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事情似乎就?此僵持不下。
手臂粗的龙凤喜烛默默流下淡红色的烛泪,在屋里静静燃烧,氤氲出一股幽幽芬芳。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在屋子里轻轻响起,重?新坐回喜床上,手掌抚摸绸缎,轻柔的质感与细腻肌肤接触,狭长眼睫轻轻垂落,在灯光的映照下,勾勒出一道妩媚阴影。
她又重?复一遍:“我不知道……”
“哥哥对我很?好。”她说着话,红唇微微翘起,娇美面容在烛光下晕染上明艳动人的光彩。
男人呼吸一致,毫不掩饰的欢喜涌上胸腔,如浪潮一波波汹涌地拍打心脏,可下一刻,又听她继续说:“谢渊也很?好。”
“我好像……好像……”她温吞抬眸,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话语间满是大段留白。
两人面面相觑,该不该说是心有灵犀?
这?一刻,同一种念头在心头浮现,在其?她人看来或许很?不正?常,疯癫,甚至是失常,但这?一刻,它似乎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皎皎。”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忽然齐齐前跨一步,一左一右站于两侧,像是挺拔的山峦将她全然包裹,以炙热、以深情、以渴望的目光将她层层包裹。
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这?样的美景良辰,他们半分也不想辜负。视线交错的瞬间,默契在两人间形成。
白皎有点喘不过?气,捏着指尖,一时茫然地目光在两人间盘旋,她舔了舔唇:“你们——”
声音戛然而?止。
骨节分明的指尖抵住她的软唇:“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喑哑嗓音才背后响起,是谢渊。
另一双坚实?臂膀轻轻环抱住她的腰肢,来自?另一个人。
他眼里跃动着不甘和?无?奈,为了这?场婚礼,他做了所有准备,每一处都完善到极致,尤其?是关乎她的一切。
新娘头顶的盖头是鸳鸯戏水,正?红色身上的嫁衣以红色绸缎为底,缀绣并蒂莲花,用金丝绣出栩栩如生的纹样。
平滑的纹理在手心摩挲,男人跟着垂眼,轻轻扯动束缚的腰带。
作为当?事人之一,白皎猛地抬头,正?对上男人深邃眼眸,她抓着他的袖子,暧昧的氛围在寂静的中升腾,喜烛时不时爆出两朵灯花,发出噼啪的响声。
嫁衣滑落,裸肩款式露出雪白香肩,此时正?因主人的惊诧而?轻轻颤抖,泛起薄粉,宛若一块洁白无?瑕的画布,绽开大朵靡丽诱人的粉花。
白皎下意识收紧指尖,喃喃地说:“太亮了……”
屋子里灯光骤然熄灭,陷入长久的黑暗之中。
皎洁月光透过?窗帘、门缝投射而?入,只能隐约看见?模糊轮廓,声音钻出床围,她忍着羞耻低声道:“这?怎么行?”
她完全没想到相看两厌的两人竟然也会有合作的一天,且分工十分明确。
没一会儿,裸露的后背接触到微凉绸缎,她完全看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模样,缺你感觉到他们愈发粗重?的呼吸。
夜能视物的两人眼前,诱人的画面直直映入眼帘,叫他们呼吸一窒。
“不行……”
一只手轻轻挑起的一缕漆黑长发,缓缓缠上指尖,他俯下身,因见?到恋人诱人一面,而?赤红的眼瞳紧紧盯着她:“皎皎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因为,我爱你还来不及。
黑暗中,她猛地睁圆眼眸,瞳孔清澈明亮,突然反应过?来,早在之前,事情的掌控权已经不在她手上了。
明明是两个人的婚礼,却在最后突然变了一种模样。
“娇娇在想什么?你不专心?”
她摇摇头,一缕濡湿的黑发粘在脸颊上,又被炙热的大手轻轻拂开,向来雪白剔透的小脸上,已是红粉一片。
雪肤花貌,香汗淋漓。
“我没有……”她小声辩解,低垂眼睑不敢看他。
粗糙的指尖在红唇上轻轻抚摸,像是触碰一朵娇艳欲滴的蓓蕾,他低下头,喑哑低沉的声线灌入耳畔:“没关系,哥哥只想欺负皎皎。”
他深深吻了上去。
将那些暧昧的、诱人的、撩拨的声音一起吞入腹中,肌肤每一阵清颤,都让他无?法言喻的快慰起来,与之相反,是一直沉默的谢渊,甚至有些时候,她几乎要忘了房间还有另一个人。
偶尔行动重?合,猝不及防的她简直要被弄疯了。
谢渊和?哥哥相看两厌,却也身体力行证明了某些真相。
半晌,白皎才出声:“荒淫无?耻!”
她恶狠狠地瞪人,可惜早就?没什么力气的身体简直像是一滩春水,软软地倒在床上,规整的床榻早就?凌乱不堪。
她谁也不想搭理,可这?俩人像是狗皮膏药贴过?来,竭力想要冷着脸,也不过?几秒,就?维持不住。
谢渊握着手,骨节分明的指尖覆盖着一层薄茧,轻轻摩挲她娇嫩肌肤,像是在把玩一只玉雕,忽然,他垂下眼睫,一个吻轻柔落下。
白皎十分警惕,瞪圆眼睛说:“你别想其?他,就?算是……我也得在上面!”
谢渊动作一顿,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她斑驳的颈间,忽然起身,一把抱起她:“好,我会满足你所有要求。”
片刻后,白皎咬牙切齿地怒骂:“混蛋!你是故意的!”
下位者仰头看她,深邃黑眸里满是柔情款款,炙热的渴求的目光仰望她,如同在仰望他的神明。
白皎挣了挣,说不出一句话。
她的手搭在男人肩头,鼓胀的肌肉在手心底下跳动,滚烫炙热犹如喷发的岩浆,叫她心猿意马。
有时候,她觉得他们是一个人。
尽管他们都不承认。
……
与此同时,沈玉蓉房间里。
昏暗的室内与黑暗融为一体,冰冷盘踞在房间每一个角落。
沈玉蓉缓缓睁开眼,自?那日之后她便待在青云观里,尽管师父什么也没说,可她自?己清楚,她到底失去了什么。
一连几天足不出户,她几乎是没日没夜的修炼,以至于竟修炼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光线下,地板上一摊暗红血迹已经凝固,正?是她之前走火入魔时吐出的血渍。
恨意涌上心头,恨,恨死了白皎。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踩在脚下碾压,沈玉蓉这?才知道,什么最叫人可恨。
她以她为目标,这?辈子一定要打败她,结果?到头来,对方?竟从始至终都没将她放在眼里,只当?她是一个陌路人,这?样直白且毫不掩饰的忽略,比打压更让她痛苦。
零碎记忆涌上心头,她因为再一次被救,被白皎踩在脚下而?愤怒不甘,一种渴求由内而?外地升腾,她一定有什么奇遇!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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