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明月月
白皎赞同底狠狠点头:“当然要报仇!”
“可是……”她蹙紧眉心:“我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要装成师父的样子骗我。”
流风微微一笑,浑身散发出无尽冷意:“这?些你不需要去想,一切有我,我会替你报仇。”
男人声?音低沉且冷酷,宛若极地亘古不化的冰川,曾经的温柔多情?,风流雅致,此刻尽数化为凶悍的杀意。
神?色更?是酷寒无比。
“师父你对我真好?!”白皎抱住他,欢呼雀跃,脸上没有半分害怕,作为得利者,她最该做的,就是狠狠夸她的师父,毕竟,他在帮她报仇啊!
柔和的馨香随着她的拥抱,充盈满怀。
流风动作微滞,垂眸看?她,轻抚她柔软的发顶,漆黑长发如瀑垂下?,隐约可见?她翘起的红唇,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在心底滋生。
片刻之后,白皎感动得泪眼朦胧,从他怀里抬起头:“师父,我永远都是你最忠诚的小徒弟。”
流风呼吸一窒。
目光落在少女单纯、天真又不谙世事的脸庞上,她还不知道,她最信赖崇敬的人,正?对她抱有怎样晦暗的心思。
“皎皎。”
声?音没有得到回应,流风仔细一看?,顿时哭笑不得,趴在她怀里的女生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均匀,脸颊、鼻尖泛起一层薄粉。
或许是哭累了,放松下?来后,她竟然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流风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失落又或者庆幸?又或是两者皆有。
他将人放在床榻上,柔和温润的目光落在少女脸上,静静注视片刻,突然眉梢一挑。
长且浓密的眼睫在她眼窝处垂落下?半圆形的阴影,忽地,她眼睫微微轻颤。
流风轻笑一声?,笑声?似乎在舌尖辗转过,极尽缠绵。
“皎皎,我不缺徒弟。”
骨节分明的指尖细细抚摸她的脸颊,声?音极尽温柔:“我只缺一个道侣。”
流风走出竹楼,月光下?,拖长的影子缀在身后,他脸上满是愉悦的笑容。
他知道她没睡,他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东渊的出现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表白要趁早。
没说?出的心意纵然有再多,她也不会知晓。
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东渊确实给他带来了十分紧迫的危机感。
竹楼里,白皎睁开眼,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啊,失算了!
本?来就是打?算撩拨一下?,没想到,直接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流风什么时候学会的打?直球?
白皎摊开身体,躺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的咸鱼样,随后,她郁闷地翻了个身,现在离开还有希望吗?没有人给她答案。
接下?来几天,白皎时而纠结,时而叹气。
不可否认,如果不是喜欢流风,她早就利落地跑了,哪里还有这?么多翻来覆去的纠结。
唉。
白皎叹了口气,猛地坐起,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流风。
这?神?怎么这?样!
是他让她辗转反侧,又是他一声?不吭突然消失,想起这?事,白皎气得半夜都要爬起来锤床!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放弃这?俩字,还从没在她的字典里出现过。
想要知道他在哪儿,白皎有一千一万种办法,眼珠转了转,便从重玉那里得知他在何处。
凤栖山。
白皎微怔,怀念地看?向眼前。
重玉指着结界覆盖的山峦,说?道:“老祖宗就在里面。”
他犹豫地顿了顿,又说?:“但是我们都进不去,凤栖山被老祖宗布下?的结界覆盖了。”
听他说?着,白皎已?经好?奇地伸出一根手指,按上结界,结界表面光华氤氲,如水波层层荡漾,手感像是柔软Q弹的果冻,弹弹的。
重玉:“你快住手!结界会反——”
弹字尚未吐出,重玉已?经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白皎进去了。
他擦擦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然而,他们之间已?经隔出一层结界,白皎在里面,红唇微张,仿佛有些回不过神?:“啊?”
“谢谢你帮我。”她笑了笑:“我好?像已?经进来了。”
重玉呆呆伫立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扇动翅膀,一个猛冲,飞向天空。
他他他、他好?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了!
老祖宗布下?结界,禁止任何人入内的凤栖山,竟然主动向白皎开放!
凤栖山上,白皎一眼瞥见?樱花树下?的男人。
流风坐姿散漫,不知喝了多久,白皎只看?见?他身边堆满了的空酒坛。
他拿起一坛径直灌进嘴里,仿佛喝水一般,自然无比。
直至微风送来馥郁的酒香。
白皎怔然回神?,快步朝他走去,犹豫了一下?,才道:“师父。”
恰在此时,一阵风穿拂树冠,顷刻间,淡粉色花瓣纷纷扬扬,宛若飘雪。
流风转头看?她,狭长深邃的凤眸半阖,透出些许晦涩不明的醉意。
第182章
白皎目光一顿, 声调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师父,你怎么在这儿?”
流风不发一言,仿佛真正醉透了, 抓起身侧的酒就要一饮而尽, 白皎忙伸手阻拦, 但她完全低估了流风的难缠程度。
微凉指尖握住她的手腕, 趁她不备, 另一只手提起?酒坛,清澈醇香的酒液尽数入口?, 动作风流潇洒, 肆意恣睢。
白皎站在一边, 好似被被震荡的酒香浸透了, 不, 也许不是?酒香,是?男色。
她第一次见他?如此狂放。
指尖不禁微蜷,被他?的触碰的到肌肤开始隐隐发烫,一路蔓延进心扉。
她径直撞进男人眼眸, 狭长?深邃的凤眸卷起?暗涌, 却又清澈如许,如湖面映照出她此刻的模样。
流风醉醺醺的, 怔怔看她,唇畔忽地绽开一抹笑,极尽灿烂, 碎光洒在他?深邃的眼瞳里,浮起?熠熠星光。
“你不能再喝了。”白皎蓦地出声, 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却敢去夺他?的酒坛, 下一刻,变故陡生。
她腰间一紧,跌坐在流风腿上。
争夺的酒坛“啪”地一声落在地上,酒液瞬间破坛而出,浓郁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直冲肺腑。
只是?此时,已经无?人在意。
白皎呼吸一滞,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呆怔一瞬,只觉脸颊一片滚烫,瞬间一片绯红:“师父,你知道我是?谁吗?”
“皎皎,你是?我的皎皎。”流风温柔一笑,眼中星光大声,他?温柔地轻抚摸她的脸,目光缱绻悱恻。
他?的皎皎。
他?的情之所钟,爱之所至。
他?忽然?倾身,凉薄的唇贴紧,携裹着清冽的酒香,覆上少女柔软的唇瓣。
感觉到唇上的触感,白皎蓦地睁圆双眼,对上他?炙热充满侵略性的锐利眼眸,似天穹上遨游的苍鹰,不,他?是?比苍鹰更加凶悍强大的凤凰。
在他?身后,世界融成一片虚无?。
白皎下意识后退,却忘了自?己在他?怀里,结实有力的双臂箍紧她的的腰身,不容她有片刻退缩。
与她相反的,是?不断侵入的流风,似乎感觉到她逐渐动摇的态度,他?愈发得寸进尺,强势撬开她的红唇、贝齿。
白皎含糊地发出一声呜咽。
肺里的空气即将消耗殆尽,对方仿佛要借此让她感觉到,他?心中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的汹涌爱意。
白皎又非草木无?心,自?然?感觉得到。
她顿了顿,勾住他?的脖颈的手臂轻轻收紧,贴紧的檀口?微张,只是?一点点轻微动作,却足以昭示她的回应和软化。
“啊!”白皎短促地叫了一声,没想?到他?骤然?起?身,失重?感让她下意识仰头。
男人俊美英武轮廓映入眼帘,很快白皎就?发现,除了他?,自?己竟然?再无?任何依靠。
他?是?故意的。
骤然?加深的吻让她再也无?暇分?心。
相似的粉色袍服叠压在一起?,衣襟、裙裳,以及其上刺绣大片繁复华丽凤栖花勾连缠绕,最终渲染成荼靡一片。
失神的她完全错过男人眼中一闪而逝的流光。
流风心跳飞快,骨节分?明的指尖,克制又禁欲地轻抚她的脸颊,唯有眼底,一片泛滥汹涌的浪潮。
爱意如潮水。
白皎以为他?喝醉了。
然?而,她忘了,神仙是?喝不醉的,尤其是?他?这样擅长?酿酒的凤凰。
今天这一切,从一开始,都是?他?处心积虑,精心安排。
唯独一点,他?低估了她对自?己的影响。
在她靠近时,他?便已经忍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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