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明月月
紫川眼眸晦涩,嘴唇微动,声音堵塞在喉咙里,奇异的情绪令他全身紧绷,喉结滚动,近乎逃避的躲开她的视线。
白皎一脸茫然,怎么突然扭捏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突然生出一点恶趣味。
何曾见过高高在上?的帝君是这副模样,柔弱、可欺。
白皎眼底划过一抹暗芒,微俯下身,无限拉近的距离使?他全身僵硬,一缕一缕馥郁芬芳涌入肺腑。
心跳如鼓,面?色紧绷。
白皎蓦地挺直脊背,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错觉。
她提着灯笼,对?着她的逐渐远去,也带走室内最后一线光明。
紫川下意识伸出手,看着她离开,无边无际的黑暗再度吞噬一切,将他全然笼罩其中。
可见过光明的人?又怎么会甘心继续沉沦于黑暗。
即便这光明是虚假的,并不属于他。
也让他不可自拔的升起期待,期待下一次,下下一次,再与她相见。
炼丹房里。
白皎清点了手里的丹药,发现大部分都已经见底,可是,总不能不用吧。
他身体亏空的厉害,不知不觉,白皎全都给他用上?了。
她并不觉得心疼。
东西炼出来就是要用的,用完了再炼一炉就是了。
没多久,白皎熄灭炉火,将东西收进?须弥芥子里,这东西并不罕见,更何况她还有?个好师父。
说曹操曹操到。
白皎抿了抿唇,暗暗将伤药收走,她的小动作毫无疑问,没逃过丛云的法?眼。
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转而看向白皎:“皎皎,你最近……”
“师父。”白皎出声打断他的话,“我还有?事,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话落闪身离开,并未发现身后男人?骤然黯淡的眉眼。
整个神殿都在丛云掌控之下,白皎频频外出,自然瞒不过他的耳目。
他只想告诉她,若是碰上?了什么麻烦,可以告诉他,而不是让她一力?承担。
如今看来,在她面?前,他早就失去了说话的机会。
失落不过片刻,他追随白皎而去。
白皎压低眉眼,面?无表情帝从暗室出来。
紫川不见了。
守卫对?她早就心悦诚服,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守卫脸上?堆满了谄媚的微笑,说道:“神女殿下,您不知道,那?桫椤一族的王子走了狗屎运,竟然被君上?放出去了,据说,是要调给绫华公主当护卫。”
见她周身泛出冷意,还想说什么的守卫顿时噤声,畏惧地低下头。
白皎抬头看天?,天?穹明彻。
她越发明显感觉到世界意识,就像以前身为工具人?的她,必须要按照主系统提供的剧本走。
只是这个世界的意识薄弱,仅能操控一些关键节点。
也就是说,紫川必然会被放出去,作为绫华的护卫。
白皎抿紧嘴唇,一双眼睛明亮如星。
与此同?时,昭元殿。
绫华坐在软榻上?,脸色苍白,却又惊愕地看向前方,英俊挺拔的男子站成?一排,草草收整几下,便似货物?般任人?挑选。
她下意识看向父君。
印泽妖君宠溺一笑,身侧伺候他的大总管忙站出来,笑着介绍道:“公主殿下,这些都是君上?的心意。”
“您大可从中挑选几个护卫,立下主仆契约。”
话说到这儿,已经很是明了。
绫华后知后觉地明白,这就是父君为她准备的惊喜,绫华目光垂落,仔细打量,却在触及某人?时,骤然停滞。
那?一抹紫色映入眼帘,从此,她眼里便再也看不见任何人?。
“父君,我要他!”绫华毫不犹豫地说道。
她几近目不转睛地看向紫川,向来苍白的脸色,此时竟溢出一抹潮红。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怔怔地看着他,只晓得自己?心脏怦怦直跳,仿佛怀揣一头活鹿。
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再入她的眼。
印泽妖君微微有?些惊讶。
当初见他第一眼见紫川就发现对?方资质非凡,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只是他胸中戾气横生,不像草木无心,而是乖戾不驯的狼崽子。
她知道这是因为桫椤一族的仇恨,不过他自有?办法?,便是一开始所说的主仆契约。
主仆契约十分严苛。
主死仆亡。
奴仆的性命乃至思想,全都维系在主人?一念之间。
只要结下主仆契约,从此,紫川就是女儿手里的一条狗,任她驱使?!
不过是一个桫椤族的皇子罢了。
印泽见女儿眼里只盯着这一个,眉心微皱,问她:“除了这一个,还有?其他喜欢的吗?”
绫华摇头,固执地看着他:“女儿只要他!”
不知为何,面?对?他,她完全无法?遏制心头的激动,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结下主仆契约后,绫华愈发满足,心中竟然泛起一丝甜蜜。
这个人?是她的,谁也夺不走!
忽然,她拧紧眉头,不悦地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正要央求父君,忽然瞥见立于一侧的大神官:“大神官。”
绫华激动地请求他:“您能不能帮他治疗一下?”
丛云顺势望去,见到对?方后,神色微凝。
印泽妖君听见女儿的话,整个人?俱是一阵:“绫华!”
他听着都觉得她大胆。
不过是区区妖仆,如何要劳动大神官出手,便是妖宫普通的大夫就能救治。
丛云:“无碍。”
话落,他朝对?方走去,还未靠近,便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苦涩的药味掺杂着几丝清新的松雪香气。
他再熟悉不过。
只有?经由皎皎调制的伤药,才会有?这种独特味道。
丛云审视地看向他,眉心紧拧,他就是凭借这样一张脸,骗了自己?的皎皎吗?
瞬息之后,他略去紫川身上?的伤药,送出药瓶:“此人?伤势不重。”
“这是我心爱的徒弟调制好的伤药,只需几日便能让它彻底痊愈。”
“多谢大神官!”绫华真?心实意地感谢。
没有?一个人?听出他的警告,除了紫川。
男人?抬眸,深黑色的眼瞳似一望无底的深渊,凝结片片寒霜,丛云唇角噙着温柔笑意,只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只虚虚浮起一层。
他们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敌视与忌惮,仿佛自前世起,便是剑拔弩张的敌人?。
这话,似乎也没说错。
情敌,怎么不算敌人?的一种呢。
气氛有?些凝滞,未等其他人?觉出什么,丛云已经移开视线,如今他已经是绫华的护卫,想必也不敢痴心妄想他的皎皎。
他正要离开,忽地凝神,迟疑的视线落在蘅芜身上?:“你是否近来疲乏无力?,嗜睡无神?”
印泽顿时紧张极了,揽住妻子的腰身,忍不住问他:“大神官何处此言?”
丛云神色淡淡:“暂时不能确定,如果君后方便,容我诊治一番。”
他说得模棱两可,神色凝重,似乎比为绫华诊治那?天?还要为难。
作为当事人?蘅芜顿时心神紧绷,无数杂念涌上?心头,她心神忐忑,最后,不知怎么想的,竟蔫蔫地垂下头,眼神闪烁出些许绝望:“有?的,我有?时间。”
蘅芜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她满心祈求,千万不要是坏事。
丛云略微抬眸:“你遇喜了。”
原来是遇喜了。
“遇喜!”
夫妻俩同?时异口同?声地惊呼,刹那?间脸上?仿佛开了染坊,各种表情如跑马灯飞快闪过,最后定格成?欣喜若狂。
印泽满脸欣喜,原本的动作忽然更改为更加小心翼翼地虚抱,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个易碎的玻璃娃娃:“蘅儿,我是在做梦吗?大神官说你怀有?身孕……”
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再有?孩子。
蘅芜笃定点头,眼里泪光闪闪:“你没听错,夫君,我们又有?孩子了。”
人?生百态在殿内上?演。
丛云神色平静,垂眸遮住眼底的暗涌。
作为两人?之前唯一的女儿,绫华攥紧指尖,指甲嵌进?肉里也觉不出一丝痛意,她紧紧盯着相拥而泣的父母,脑海里只剩下一种念头——
不可能!
怎么可能!她娘怎么可能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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