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明月月
陆樾动作微顿,听见她又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陆樾骤然僵立。
“之前你一次次帮我,又拒绝我让你当哥哥的要求,难道不是因为你喜欢我?”她定定地看着陆樾,目光灼灼,几度叫他不能呼吸。
白皎蓦地笑了起来:“哈哈,你上当了!”
“我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之前你已?经说了,绝对不会喜欢我,肯定是我的错觉,不过这样也好。”
她说话时因为角度原因,看不见男人表情,更?不曾看见,因为她最后一句话,他陡然黑沉的脸。
白皎喃喃低语:“说不定,以后还要请你喝我的喜酒呢。”
“啪”地一声。
陆樾打?翻了桌子?上的油灯,屋子?里骤然昏暗,窗外皎洁的月光洒进屋子?,两个人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能隐隐看见几分轮廓。
夏夜的虫鸣声混着男人低沉的嗓音幽幽响起,他问:“什么喜酒?”
白皎边找蜡烛边说:“应该是我和宋明章吧。”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宋明章长得不错,家世斐然,又对我痴心?不悔,谁能拒绝这样的人?”
半晌,传来他冷硬的声音:“你喜欢他?”
白皎打?开?火折子?,点上一根蜡烛,昏黄的烛光下,映照出美?人般般入画的容颜,她缓缓转身,嫣然一笑:“喜欢啊,更?喜欢他能带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
她松开?蜡油固定好的蜡烛,眼里满是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她明明白白地告诉陆樾:“等到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今日的恩情。”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再纠缠你。”
她笑得灿烂,眼底干干净净,毫无往日的痴缠。
陆樾张了张嘴,全?然没有一丝喜悦,心?脏一阵阵紧缩,脸上更?是阴沉得渗人。
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报答!
他在心?里反驳,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
陆樾深深目光凝时她,心?头?一寸寸发冷,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狠辣无情,贪慕虚荣,坏得明明白白,毫无遮掩,可他也同时意识到,即使?明知她是这样的人,他也无法再将自己目光,从她身上拉回一分一毫。
他霍然收回视线,眼底划过一缕暗芒。
陆樾:“我知道了。”
离开?前,白皎送了他一盒子?香皂,直说她要是送钱,估计他也不肯收,这是自己做的香皂,洗漱沐浴都能用?,几乎是强塞进他手里。
回家后。
陆樾在床上辗转反侧,折腾半天,没有丝毫睡意。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千千万万张丝网将他缠入其中,无法挣脱。
陆樾睁开?眼,窗外灰蓝色的天幕,一轮明月皎洁,悬挂于天幕之上。
白皎之于他,就像这轮高高在上永远也无法触及的皎月,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终于明白自己强行?压制的到底是什么,是遏制不住的爱意,是无法自拔的渴望,是贪婪无度的占有。
是对……她的爱。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陆樾起床劈柴,做自己能做的任何事,可他胸中那股无处发泄的躁动从未消散。
回去时,林舒音端着盆子?回来,看见他之后,她笑了起来:“陆大哥。”
说着,把一块香皂放在桌面上,从开?始的娇小?姐到现在能够勉强胜任家务,她倒是成长了不少。
看见他目光沉沉地盯着香皂,她立刻眉飞色舞道:“这是你给我买的胰子?吗?很好用?!”
陆樾眸光一暗:“不是。”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林舒音敏感觉察到他的不悦,登时吓得缩了缩脖颈,心?里嘀咕道:她又怎么得罪他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陆樾拿着工具山上,看得林舒音奇怪,昨天刚去山上打?猎,收获颇丰,往常都要歇上一段时间,这次怎么不休息了?
实际上,陆樾并不是去打?猎。
作为住在山脚下的猎户,没人比他更?熟悉山上的一草一木,知道白皎需要花草,他就跑到山上挖野花,因为熟悉地形,很快便摘了一篮子?。
趁着没人注意,他敲响白皎家门。
看见他送的东西,白皎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笑容:“哇,哥哥,你真厉害,竟然摘了这么多!”
此时已?经渐入秋季,烂漫的山花逐渐消失,白皎正在想着要换什么味道的香膏,毕竟原材料没了,她也不能凭空变出来。
对她来说张口就来的甜言蜜语,却让陆樾腾地一下涨红了脸。
白皎反应过来,朝他眨了眨眼:“你害羞啦?”
陆樾神色更?加僵硬。
白皎笑得眉眼弯弯:“我叫你哥哥,你也可以叫我皎皎。”
她满不在意的态度,洒脱得犹如山间一阵缥缈的风,抓不住,握不紧。
陆樾登时心?头?一紧。
白皎惊讶于他这么厉害,便央求他带自己一起上山,趁着夏天采摘最后一波。
看着她开?心?的笑脸,面无表情的男人眉眼柔和,一边看她,一边想着,过段时间寄只小?狗过来,看家护院最合适不过。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山间的温度向?来比山下更?凉,白皎穿了件淡绿长裙,细腰窄袖,硬底绣花鞋,就是为了方便上山。
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萧山村背靠小?昌山,不时有村民上山砍柴或者摘些东西吃。
果然,不久后从丛林里走出一个短打?装扮的男人,看见陆樾后,他吓了一跳,讪讪地跟他打?招呼:“陆樾,你上山啊?”
说完才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再看对面的陆樾,后者黑眸沉沉,脸色漠然,看着他,一言不发。
男子?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讪笑道:“你、你继续,我就先走了。”
不是他懦弱,实在是陆樾气场太渗人,不愧是常在山里打?猎的猎户。
等他离开?,连影子?都看不见之后,陆樾才扭头?,看向?一侧的灌木丛,他声音冷硬:“别?藏了,人已?经走了。”
安静的灌木丛后面,忽然冒出一张娇艳容颜,白皎朝他甜甜地笑:“那我们走吧。”
陆樾心?头?憋着一口气,余下的时间里越发沉默,周身气场更?是低靡,白皎就在旁边,要是不能察觉才是怪事。
她舔了舔唇:“哥哥在生气?”
陆樾神色一僵,没说话。
白皎:“可是我还没觉得自己委屈呢。”
“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吗?”
她说着停下步子?,就在后面看着他,眼眶泛红,盈盈泪珠含在眼里打?转,要掉不掉的模样,惹人怜爱。
白皎:“我现在的身份,要是被其他人看见跟你在一起,就算我们本来没什么,也会被人传出流言蜚语,我为你着想,你却生我的气?”
“没有天理了!”
白皎冷哼一声,气冲冲地往前走,径直将他抛在身后。
陆樾听见她的话,心?里早就后悔不迭,他急急地跟在身后,又不敢靠近,生怕惹她嫌恶,刻意保持半步距离。
他拧紧眉头?,紧盯着前方窈窕身影,平生第一次如此焦急,要是能让她破涕为笑,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不是这样……
他抿了抿嘴唇,眉头?紧锁:“白皎。”
白皎停下脚步,看着他,一双盈盈剔透的杏眼仿佛在催促他,要说就说快点。
“是我的错。”陆樾声音低落:“你能原谅我吗,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忐忑不安地等待她的审判。
白皎眼珠一转,哪还有刚才半分伤心?的影子?,狡黠的杏眼看着他:“如果我想习武呢?”
因为之前贼人闯入家门,白皎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弱,如果是现代背景,法制世界还好,可这是古代,人命如草芥。
白皎:“你可以教我习武吗?”
陆樾猛地抬起头?,没有半刻犹豫地说:“可以。”
他们走走停停,上山的路枯燥且乏味,陆樾便告诉她自己这身武艺是怎么来的。
他天生神力,父亲懂些粗浅的拳脚功夫,便教授他,也是歪打?正着,陆樾不喜文?章,却对武术格外感兴趣,又极其有天赋,打?下了一个好基础。
后来,父亲去世,他在深山打?猎,无意中在山间发现了一个山洞,里面有一本功法,他便试着练起来,没想到,竟有了现在的成就。
白皎惊得红唇微张,杏眼睁圆。
陆樾只觉她可爱又俏皮。
不过,白皎要习武,他只能无奈地告诉她,以她现在的年龄,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只能学一些轻功。
白皎一点儿也不嫌弃:“好啊。”
“下次碰到那些人,我打?不过起码还能跑。”她十分乐天派地说。
陆樾听得哭笑不得,忍不住说:“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会保护你。”
白皎微微仰头?:“嗯。”
亮晶晶的眼眸看着他,叫陆樾心?头?一软,向?来漠然的眉眼此刻不知柔和了多少倍,极为温柔地凝视她。
采摘完野花,还有不少时间,陆樾带她去自己发现的秘密山洞。
“小?心?点,这里比较偏僻,有很多碎石。”
陆樾一把说,一边几乎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嗷呜——”
嘹亮的狼嚎声蓦地响起,他下意识收紧双臂,紧紧将她箍在怀里:“是狼!”
白皎扒着他的臂膀,悄悄探出头?,眼底掠过一丝讶异:“狼?”
上一篇:全世界为位面垃圾疯狂
下一篇:和顶流亲哥综艺互扯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