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探青
但他冲在前面,没有?任何迟疑!
战场上,小心、谨慎、一击即中,才是生存下来的灵丹妙药。
“头狼给我?。”
秦昭明丝毫不怀疑自己手中亲兵,只看着那只警惕的头狼,早就视它为猎物。
凶兽被视作粮食的人如此欺辱,愤怒非常,脖子间因为愤怒而蓬勃的毛发让本就最为凶猛的狼只凭空大了一圈。
血盆大口张开,满是血腥味和尸臭味,先一步在秦昭明动作之前俯冲上来。
利器没入眼睛,污浊的汁水伴随着血液喷洒而出?,疼痛加上被食物算计的奇耻大辱让狼扬声朝着月亮长啸。
那手里早就紧握着镶嵌着宝石的匕首正中它伸过来肮脏巨口,直接刺穿!
硕大的身躯轰然倒地,伴随着不死心的嚎叫,树枝上没融化的雪扑簌扑簌往下掉。
秦昭明这时候还有?余力?想着若是薛闻见了这场景,不知道要怎么哭。
脑海里忽然涌现少女满怀希冀地落在自己肌肤上的泪珠,娇嫩的肌肤和血淋淋的伤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会?害怕么?
不,不会?,她可是亲眼见过他杀人的。
那这样,他为那逝世?的人报了仇,为百姓除了隐患,她为他高兴还来不及。
他的力?气大,不止能用来吃饭和砍柴。
心里浮想联翩薛闻究竟会?如何夸赞自己,手上力?气没有?丝毫松懈,随着时间的推移没用多么复杂而就解决了这只狼。
而其他的狼早就被诛杀,兵将?们小心检查着割下狼头,又拔下狼牙,绝对留下任何反扑的机会?。
乔承东也?没明白,太子殿下为何要用短兵器而非用剑,至少更顺手啊。
一直缩在后边的姜逍听到他没忍住说出?的话,老神在在揣手,心道看在兄弟的份上再提点你一句:“有?能统筹全局之人才能做主公。”
“主公只会?是能统筹全局之人。”
不要多问。
别瞎打听。
战场清扫干净是每一个将?士必备的功课,秦昭明手上那道伤疤便因为这个疏漏而差点让他身殒在自家城池内。
“嗷呜……嗷呜……”
秦昭明对着月光用衣袖小心翼翼擦干上头血迹,耳朵捕捉到细小声音,顺着声音而去最后落在一处洞穴里。
“殿下小心!”
秦昭明见了血后一身戾气还未消散,直接拔剑进去,而后逮出?来两只小崽子。
抓着后颈皮,发出?嗷呜嗷呜的细碎声音,看着小小的崽子,还没断奶。
在冬日生出?来的,怪不得这狼群这么疯狂。
“殿下,要杀了么?”
秦昭明顿了顿,没说话。
上头明月高悬,等他们折腾完狼牙,已经是东方既白。
-
薛闻知道自己安静下来便会?胡思乱想。
想着刚巧查查控诉自己偏心,便想着好好陪陪她,好好关注下她的进步。
于是查查被全神贯注地关怀,而因感?受到事?无巨细的热情,忍不住高兴地落泪。
“这里要怎么做账,我
?不是告诉过你了?”
“看错了嘛,之前账房也?是这样就成。”
“他们是领了钱的外?人,你是家里人,做账要是一模一样,你自己亏不亏心?更何况你这才刚开始,不能简略过程,不然往后怎么办。”
查查被急得打嗝,和薛闻差不多年纪的小丫头对这种爱实在承受不来。
算盘打得小心翼翼,生怕拨弄错了得来叹息。
过了会?,她试探说:“姑娘,我?有?些饿了,想吃糕,你能不能给我?做啊?”
薛闻放下手里的绣棚,端详了一下,在继续艰难完成自己这只孔雀的刺绣大业还是去做些自己喜欢吃的之中选择了后者。
她看了眼查查:“前几日的栗子有?煮后留用的,我?去弄些栗子糕吧。”
查查如蒙大赦,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薛闻把家伙什儿一换便原地切换了活计,只留下她一人在这里半死不活的。
姑娘,你以前不这样啊!
我?再也?不说你偏心了。
这种独宠一人的恩宠,您还是让阿昭受吧。
受不住啊呜呜呜。
-
被查查心心念念的秦昭明没回来,那两个奇怪的公子也?一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好似飞鸿拂过,除了踏过的雪泥外?无任何痕迹。
薛闻心中早有?准备,心里还苦中作乐,好歹已经说明白许多。
品出?这里面含义后她面对查查的求救也?忍俊不禁,不再狡黠折腾她,摸摸她来了这里后油光水滑的头发,心下十分安慰。
她来一趟人间,总算也?做过些什么。
晚间不出?所料阿昭和几个友人没有?回来,蔡大娘接了个宴席,薛闻来掌灶,蔡大娘反倒退居二线负责起白案。
烟火气和忙碌,还有?纷纷扰扰的人群让她忘记别离的悲伤。
因为早就知道会?离开,从而没有?怀揣希望,反倒不会?太过失望。
第二日晨,天?刚蒙蒙亮,外?头的阳光哥还带着霜雪气息,清凌凌的。
她才寐下,门就被拍得啪啪作响:“薛娘子,外?头来了一个贵客,就没在并州见过这般气派的人物,要不您出?去看看?”
这是来客了?
怎么这个时候来。
薛闻心下疑惑,许多被引荐来的贵客总是被老客宴请才会?过来,新客大多并非这般直白到门口。
况且现在连晌午都未曾到,若要宴请大多都在晚间,如今时间也?不合适。
奇哉怪哉。
但疑惑归疑惑,开门做生意的没有?对客人置之不理?的道理?。
人不肯进来歇脚,那就必定要等着人出?去了。
薛闻便起身收拾好,带着看门婶子朝外?头走去。
她抓了抓掌心,脚步没停:“那人是哪家的人可有?问出?来?”
“不知啊娘子,你是不知晓,她们说话眼睛都朝着天?上看,一点都不搭理?我?,非要主事?的过来。”
“还有?啊,那丫头张狂得不成样子,但听着口音不似并州人。”婶子轻啧一声,想起什么拍了下手,对着身侧的薛闻说道:“倒像是……查查以前的口音。”
并州离京城近,离官话口音相似,但总有?些地方语癖被带出?。
秦昭明说的官话,但在当?日官差来的时候就成了地地道道的并州人,学习能力?极强,有?时候比本地人还本地人。
而那两个寻着秦昭明来的两个公子,婶子和他们并没有?接触,自然不知晓他们的口音,对她来说最熟悉的便是查查口音的变化。
薛闻打开门栓的手顿了顿,一瞬间怔愣,好似从茫茫思绪中找到一丝头绪,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来不及顺着思绪理?顺,算不得破旧的门应声而开。
她心头一荡,那些说不清什么的情绪一下子打翻,夹杂在一起。
心底里没有?线的风筝,风一吹,谁就抓不到了。
视线正中,背对着她的人回过头,露出?她最熟悉不过的冬日带着毛绒绒领口的侍女服式,辫子被用红头绳缠起,那小姑娘一板一地屈膝朝她恭敬行礼,而后绽放出?一个温和笑颜:
“九姑娘,好久不见。”
她来到并州后数不清噩梦中的一个。
成真了。
第二十七章
这并不是最不可怕的。
可怕的是她移开视线, 落在那辆看起来显贵的马车上,那马车菱角上书“沈”字,一如上辈子到最?后, 她被请回曹国公府的那个时候。
也是这么一个冬日。
“九姑娘好些时候不?见, 大姑娘找您可费了些心血呢,未曾想到您在这么个返璞归真之地。”
含桃说话的声音清脆, 身为薛阮阮从小身边最?为器重的侍女,她言语清晰, 不?慌不?忙地表明身份, 也让薛闻的身份呼之欲出。
世家大族出行?即便轻装简行?, 但?跟随在马车侧面的侍女不?加上含桃便有八个, 还有两个骑马的护卫, 后面跟随着的四?个家丁。
规规整整地一同朝她行?礼,好似她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薛闻轻笑一声, 仰头看?了看?和煦的阳光, 想?起自己那一场孤独又盛大的梦境,茫茫大雪内出现的要将她推入深渊之人, 露出了她的面目。
是她的长姐。
马车内帘子被掀开, 薛阮阮探出头来, 露出她那张在人前永远不?会流露出半分憔悴的美艳面容。
发髻上簪的步摇在她眼前晃荡, 流露出独数她的懵懂与娇贵,令人心神荡漾, 她温软朝薛闻招招手, 好似之前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开口?:“九妹妹,快过来说话。”
也是, 世家大族从来没有撕破脸一说。
不?论内里腌臜成什么模样,外头总是光鲜亮丽。
里头的人也是乐于装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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