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绵夏
“几个小时前不是才看过?,我也不是医生,有什么?好?看的?”许罂此刻对陆沥成的信任度为零,凶巴巴道,“而且,你得寸进尺怎么?办?”
陆沥成闻言一顿:“不会?,我感冒了。”
他的声线太过?于沙哑,不需要仔细分辨便可以听出其中强撑的无?力以及罕见的脆弱,让人心中一颤。
许罂叹息一声,拉开门的一瞬,宣告着他们之间再次破冰。
陆沥成把她?唇红齿白的模样尽收眼?底,眸中暗色涌动?,伸手揽过?她?的腰,把她?按进怀里。他的眉梢紧紧蹙着,一言不发。
许罂紧贴着他的胸膛,耳边充斥着急促的心跳,微微一愣。
陆沥成此刻脱去了西装外套,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偏深的色调更?衬得脸色苍白,身形好?像也消瘦了几分,隔着薄薄的布料,传递来滚烫的温度。
许罂从陆沥成怀里抽身而出的时候,陆沥成身形一晃,尽显疲惫,差点往她?身上倒。
这?让她?错觉,陆沥成刚刚抱着她?,也是在借她?的力。
许罂意识到,陆沥成状态确实不太好?。
霸道总裁化身美强惨,让她?的铁石心肠都软化了几分。
再开口时,质问?不由变成关心:“你去
房间里躺着。站着不难受么??”
许罂没有任由他站着,去推他:“走了。”
若干分钟后,许罂打破不出房间的誓言,把陆沥成按在他卧室的被子里。
同行的朋友寄来的药箱里刚好?有退烧药、降温贴、温度计,也无?需湿毛巾。
陆沥成看着许罂忙前忙后,眯了眯眼?,一度怀疑这?是烧糊涂的幻境。
但想到这?药箱是谁寄来的,她?的美好?又?让他心中不安。
陆沥成也意识到自?己太容易吃味,过?度的插手只会?引起她?的反感。所?以不足以引起他危机感的异性,他不会?挑起话端。
五分钟后,许罂看着温度计上的刻度陷入沉思:“39.8度,你感觉不到?刚刚不会?一直在工作吧?”
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早点回床上休息,吃退烧药降温吗?
陆沥成心道,仅仅是发烧而已,不足以影响他的思绪。但想到他是借这?个理由把许罂哄出房间,最后也只是抿着薄唇,没有回答。
许罂把盛着药的碗端到陆沥成面前:“喝药,退烧。”
陆沥成抿了一口,抬眸:“甜的?”
许罂道:“有什么?问?题?看来你味觉还没有丧失。”
陆沥成想,没什么?问?题,只是他从过?去的不喜甜,到如今生活中甜分越来越多,连生病喝药也是如此,何其有幸。
完成这?一切工作后,许罂起身准备离开:“行了,你好?好?睡吧。”
陆沥成有些不舍她?的温存:“等会?儿。”
手腕被猝不及防攥住,许罂失去平衡,竟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他身上,这?让她?瞳孔骤缩。
陆沥成眸中笑意浅淡:“如果我没有生病,你准备过?多长时间理我?”
许罂微笑道:“你觉得呢?”
陆沥成攥着她?手腕的手没松,持续传来滚烫的温度。他们之间的气氛也在持续升温。
夜晚的卧室总是缱绻,许罂不想每次都落于下风。陆沥成烧成这?样,明天总不能去公司。至少,让他无?颜面对陆辞。
于是她?偏过?头,在男人喉结上咬上一记,留下红印。
陆沥成没有料到许罂会?这?么?做,浑身一僵,过?电般的酥麻由点及面,扩散至全身。攥着她?的手也随之一松。他声音沙哑暗沉:“知道我不能对你做什么?,所?以这?样撩拨我?”
许罂轻轻一笑,只给他留了个无?情的背影:“谁撩拨了?我这?叫以牙还牙。让你感受到同一份的无?法见人。”
第?二?天一早,陆辞等候在厨房。
没错,昨天许罂忘记告诉他是什么?时候来厨房帮他,他自?认为一日之计在于晨。
但许罂告诉了他要做什么?,陆辞提前帮她?备好?了原材料。
许罂打着哈欠和陆辞在厨房打了个照面,惊讶他竟然?能把准备工作完成的这?般细致。
看来只让他朗读课文,是有些屈才了。
所?以,她?决定一边让陆辞打下手,一边朗读课文。:)
最后,烘焙进行得很顺利,许罂对陆辞道:“去喊你爸来吃早餐。”
陆辞点了点头,然?而不久后,他回来汇报:“我爸不在。”
程苓见状和他们解释:“陆总已经去公司了。”
许罂:“……”
陆沥成不是发烧了吗?高烧状态下也能工作?
说?好?的同一份不可见人,他不会?贴了个创口贴就?去了吧?
许罂联系上林枫时,这?位特?助是这?样和她?说?的:“陆总很少生病,即使生病,也从不耽误工作。”
所?以,昨晚弱不禁风往她?身上倒的人是谁?
事实上,林枫早上看见陆沥成喉结上的红印,惊讶得话都不会?说?了:“陆总,您您、您……”
之前打好?的让陆沥成保重身体的腹稿,突然?死机般地从他脑海中临时删除了。
不止林枫,员工群全体爆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你们今天有没有人看见陆总?他喉结!喉结!喉结上……”
“我操,你不要命了,竟然?敢盯着陆总的喉结看?你他妈在哪看的?能不能带我一个?”
“当然?是在大堂!”
“我是在电梯里碰见的……”
“不对,陆总不是有专属电梯吗?不是从不走大堂吗?”
“对不起,激动?晕了,竟然?没发现,陆总今天做的员工电梯!”
许罂不知道,陆沥成非但没有和她?拥有同一份烦恼,还想把这?份不可见人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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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栋一整天都在抽风,魔音从朋友圈的文字进化成嘚瑟的声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差点没被同班同学拖出去群殴。
各科老师也觉得奇异,今天学生们的作业怎么?上交了这?么?多?
成绩一般般的同学作业时交时不交,突然?赶在一天交上来,概率虽然?很小,但不是没有。
奇异的是,有几个从来不交作业的差生,竟然?也交了上来。
譬如王文栋,仔细批改,会?发现他的正确率还挺高。
作为体育生的他,如果学习成绩能达到这?种水平,能上非常不错的学校。
他们还以为是教育局下发了什么?通知,先在学生群体里流传开了,但去查了一查,发现没有。
这?让他们知道,哪怕看起来再不可能认真学习的差生,有朝一日也是有望改变的。
他们不应该提前放弃任何一名学生。
林靳言也想跟着他们一起奋笔疾书,说?不定晚上还有望和许罂多排开黑,奈何实在不会?,奋不起来。
他在心里咆哮,苍天啊,谁能告诉他,到底从哪里开始学?
陆辞见林靳言难得学习态度端正,哪怕知道他想完成作业的目的,依然?没有拒绝他和徐翀的教学邀请。
陆辞回想起江淮当初教给他的内容,大差不差地转达给徐翀和林靳言。
结果,他迎来了两张万分茫然?的面容。
徐翀:“啥啥啥?”
林靳言:“辞哥,再讲一遍?”
虽然?陆辞说?话语气总是漫不经心,但声线低磁,咬字其实很清晰。
他们听得见,却听不懂,成功做到了左耳进右耳出。
陆辞难得耐心:“哪里没听懂?”
徐翀小心翼翼道:“哪里都没听懂?”
陆辞:“……”
五班数学老师路过?七班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幕,吓得教案都差点掉到地上。
她?冲进办公室,以复杂的心情对徐琳道:“徐琳啊,你猜我刚刚看到了什么?,陆辞竟然?在给你们班同学讲题。”
如果这?幅场景放在过?去,就?是一个敢讲,一个敢听。
徐琳已经习惯了天上一个一个掉馅饼,被称作灭绝师太N次方的她?,脸上诡异的笑容与日俱增。
她?见如今陆辞都会?给同班同学讲题了,若有所?思道:“难道这?阵学习风潮是陆辞带起来的?”
五班数学老师表示赞同:“很有可能。陆辞之前虽然?成绩不好?,但在校园里的人气毋庸置疑。上次月考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可能给其他同学树立了不小的正面影响。”
除了陆辞,他们再难想到谁有遍及全校的影响力了。
而七班同学同样震惊。
“卧槽卧槽,你们怎么?都开始学习了,是为了和辞哥后妈打游戏吗?”
“那可不,王文栋都嘚瑟成什么?样了,据说?他在五班笑了一天了,和疯了一样。”
“真是恨啊,辞哥后妈明明是我们七班的家长,怎么?被五班同学捡了便宜。”
“不过?也能理解他,换作我,我也嘚瑟。”
在耳边响起了第?一千零一声王文栋时,陆辞打开了从家里带来的甜品盒。一股甜而不腻的奶香瞬间充盈了半个教室。
“卧槽
!谁这?么?缺德的教室里放毒!”生活委员刚感慨完,转头一看,香气的源头正是陆辞。当场滑跪,“辞……辞哥。对不起,我没说?您。”
对不起,缺德的人不存在,羡慕嫉妒恨的人是他!
平时想和陆辞套近乎的同学纷纷围了上来。
奈何陆辞的甜品盒只有一个拳头那么?大,里面装填的烘焙,也只有一人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