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绵夏
而且就算她给陆沥成送去了便当,陆沥成也不会吃她送的这份。
所以她早去晚去都一样,怠慢了也没什么。
再就是苛责她起床起得晚,睡到日上三竿。
然而,她们要做的午餐却迟到得理所当然。
得亏她昨天还想方设法不打扰她们休息,原来她们根本就没把原主放在眼里。
只是她们是以什么立场颐指气使的呢?
难道是在别墅里待的时间长了,把自己当长辈了?
许罂想也想得到,原主和陆沥成陆辞关系不好,肯定有她们在其中挑拨。
她懒懒地扬着眼尾,声音中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不用了,曾阿姨不舒服就歇着吧。你去做就可以了。”
也许是因为她眯起眼睛,眼型变得狭长,也许是因为她没有掐着嗓音说话了,竟凭空添了几分不同以往的气场。
周阿姨莫名觉得喉咙一紧,音调也微微变了:“先生更喜欢吃曾阿姨做的,我做的怕是不合先生胃口。”
“可她今天不是不舒服吗?”许罂慢声道,“今天我也不舒服呢。以后送餐这种事,就交给司机吧。毕竟他有工资拿,我没有,你说是不是。”
周阿姨拿着不低于名校硕博毕业的工资,一时间有些脸热。
虽然许罂没有指名道姓地说她,但她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好像在指责她拿了工资不干事。
但以前许罂也不是这样心思敏锐的人……
她这边还没费解完,许罂已经给她列了几道想吃的菜式,让她做去了。
周阿姨这回更是愣住了。
因为这里面没有一道是陆沥成偏爱的。
对陆沥成而言,全是相对陌生的口味。
她不知道,这些全是许罂爱吃的。
虽然许罂再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她却预感到,许罂今天是真的不会拿着便当去找陆沥成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她以后也不会了。
而许罂还在美滋滋地计划,只要以后都睡到这个点,说不定就可以一直不用见到陆沥成了。
陆沥成不喜欢原主给他献殷勤,她还不喜欢他的一张冰山脸。
再帅一张脸,也不值得用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用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况且和这种人物周旋,多累,多费脑细胞。
见不到陆沥成的豪门生活,才能称得上圆满。
如果有一天陆沥成主动来招惹她,让她感到不快,她肯定要溜之大吉的。
许罂闲散地琢磨完这些,打开了原主的网上银行。
看到其中数额的时候,许罂瞳孔微微震动。
她反反复复数了两遍,才确认自己真的没数错。
即使是数字1打头,但后面跟了整整七位数。
虽然原主家道中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依然没有改变原主是一个富婆。
等等……
许罂突然意识到,既然原主有八位数存款,她最后是怎么沦落到家徒四壁,连房租都交不起的地步的?
回想起原主的消费状况,她再次沉默了。
原来原主为了跻身豪门太太圈子,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但豪门消费水平浮夸,仅是几个包的价格,都够普通人付首付的了。
至于豪门太太的钱都从哪里来,确实有一部分是自己掏的腰包,但多半都是豪门丈夫给的。
从她们在打扮上的花销,就可以看出她们在豪门中的地位,受宠的程度。
原主为了不暴露自己爱财的本性,也怕惹得陆沥成厌烦,很少向他进行物质上的讨要。
他们夫妻不和的消息也慢慢传了出去。
从最开始邻里知道,豪门圈子知道,到最后全网都知道了。
甚至到了吃瓜路人看到都要嘲讽几句的地步。
原主自然不甘心,她想让所有人都觉得,陆沥成眼里是有她的。
哪怕现实并非如此,她也势必要营造出这种假象。
于是,陆沥成不给她买,她选择掏出自己的积蓄,自己给自己买。
当然,原主除了执着于证明些什么,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她真的很喜欢包。
自从咬牙买下人生中第一个百万爱马仕开始,她就沉溺在这种购物的快感之中。
虽然她的资产上千万,但百万级别的包又能消费得起几个呢?
充门面没充上几次,钱包很快就瘪下去了。
记得有一个女星曾调侃说,如果发生火灾,她一定会选择带自己最爱的那只包包走。
原主也是这样做的。
在她被陆氏驱逐出去以后,很多东西带不走,但把所有的包都精心包装好,带在了身边。
然后她就遇见了那些奚落讥嘲她的豪门太太们。
她们嘲讽辱骂她,推搡欺凌她,与此同时,把她珍爱的包全都踩得稀烂。
那些昂贵的包,比地摊货的命运还要凄惨。
就这样和尊严一起烂在了泥里。
第3章
而许罂对勾心斗角没兴趣,也不需要名牌包去撑门面,自然觉得这一千多万多得不能再多。
她美滋滋地把手机收好,现在也算是一个小富婆了。
-
陆辞昨天闻着那股麻辣烫的香气,馋虫被勾动起来,后半夜诡异地没睡好。
他也不想被影响,但翻来覆去,就是觉得饿。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顶着一个硕大的黑眼圈。
陆沥成每天离开家都离开得早,也可能在公司根本没回来,他们很少坐在一张桌子上吃早餐。
陆沥成也没有托管家阿姨留给他一些训诫的话。
也许是许罂大半夜不睡觉,没有赶在陆沥成离开之前起床,没来得及把他半夜偷吃辣条的事转告给他。
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
陆辞揣了两个面包,去学校了。
每天跟在陆辞身后的徐翀和林靳言自然而然地发现了他的黑眼圈。
“辞哥,昨晚没睡好?”徐翀关切地问询。
见陆辞困恹恹的,懒得开腔,又道:“没事儿,待会儿补个觉。”
徐翀话音刚落下,数学课代表就来收作业了。
徐翀这才想起数学老师说,下周一,也就是今天,上面会来领导检查,全班同学的作业都必须交齐。
如果不交,后果会非常严重,最次都要把家长请到学校里来。
如果是其他科目的老师做出这样的威胁,也许他们会坐视不理。
但数学老师陈椿不一般。
她是所有老师里面最狠绝的,雷厉风行,从不食言。
如果其他学校狠厉的女老师被称作灭绝师太,那么她就是灭绝师太的N次方。
他们混虽混了点儿,但谁也不想撞枪口上。
徐翀当即卑躬屈膝向课代表讨饶,说再给一节课的时间,他一定认认真真地抄完。
哦不,写完。
数学课代表也不是不好说话的人,早就习惯了他们的做派,点了点头就答应下来:“行。”
然后就向陆辞走了过去。
徐翀这边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听见陆辞语气松懒地开口:“写了,没带,放家里了。”
俨然就是一副不补作业的态度了。
陆辞音色非常好听,颇有陆沥成年轻时的风范。
有人戏谑说,听到他的声音,耳朵三胎都生出来了。
可惜数学课代表是个直男,虽然忌惮陆辞,但更忌惮陈椿。
到她跟前,还是把陆辞的理由一五一十地转达了。
徐翀觉得大事不妙:“陈椿上次不是还警告你了?她和你后妈……”
想起这段经历,他就替陆辞气不打一处来。
陈椿没有给陆沥成打电话,以陆沥成的繁忙程度,就算打了也不一定会是他接。
而陆辞亲妈又不管。
最后,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陆辞后妈。
这直接给了这女人一个大做文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