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拒绝再玩
他不知道齐雅君不能?利索开口说话的事,否则早就忍不住登门了?。
这些年齐雅君确实是?出?来的少,他再关注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打听,只?能?偶尔背地里看上?两眼。
“好?,等?改天我有时间去走亲戚!”即便?离得再远的关系,这不都还是?亲戚嘛!
木柘回到家时,齐雅君还在?缝制衣服,这衬衫一看就是?用好?料子做的,木柘觉得可?惜了?。
这衣服给他穿还不如换个女款留着给齐雅君穿。
奈何?齐雅君不同意,非要扯这么一块儿料子,留着给他做衣服,让他不农忙的时候在?家里穿。
木柘出?去是?跟她交代过的,所以齐雅君并?不担心,只?是?在?看他回来后默默给他倒了?碗甜水。
“媳妇儿,咱们再找人治治你说话的问题好?不好??”
齐雅君拿着针线的手顿了?顿,一时没拿住掉在?了?地上?。
木柘知道她疑惑连忙解释说,“从前我只?带你去医院看了?医生,可?今天我倒是?见了?崔大夫治病,觉得他医术不错,或许可?以请他来给咱们看看,而且你身体不好?,哪怕是?单纯调理调理身体也不错。他是?正?儿八经拜师学?艺的中医,我觉得说不定能?有什么效果。”
原身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家汉子,他甚至连中西医的区别都不知道,只?觉得贵的就是?好?的,去医院贵,所以去医院好?。
可?惜花了?那么多钱也没有治好?,他就以为不可?能?治好?了?。根本没有考虑在?同一个大队的大夫,毕竟在?乡下,他们只?觉得医院才是?最厉害的。崔大夫治好?了?不少人的病,那只?能?说明那些病轻。
齐雅君听到他的话垂眸思索片刻,最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也想流利的说话,随心所欲的跟木柘交流,而不是?这样每天让木柘迁就她,等?着她把话写出?来。
虽然已经迁就了?二十多年了?,但未来还有小几十年的时间不是?!
而且她真的很想指着三个儿子的鼻子臭骂一顿,但由于说话这个样子毫无办法,即便?是?写出?来,他们别说看不看,能?不能?看懂了?,便?是?气势就落了?下乘。
“没关系,咱们就让他看看,把把脉,若是?有希望自然是?好?的,若是?没有办法治,也没关系,调理调理身体也不错。”木柘反复给她打预防针,生怕媳妇儿抱太?大的希望,万一要是?不成难免会失落。
齐雅君懂他的意思,只?笑着点头。
[我早已习惯了?,即便?是?没有办法治也没关系,反正?我知道你又不会嫌弃我。]
木柘拿过笔,也在?本子上?写下歪歪扭扭的两个字。
[当然]
齐雅君抱着他笑了?好?久,手把着手,又让他把这两个字写了?几遍。
等?写完后,齐雅君松开手,木柘又炫耀似的主动写下了?齐雅君的名字。
这一次倒是?写的方方正?正?的,甚至不输于在?上?初中的爱媛写下的字。
齐雅君笑容就更甜了?,虽然用“甜”形容一个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妈妈并?不算合适,但她的确很甜,唇边还有一个浅浅的小酒窝。
她很少笑的这么欢快,木柘看她笑也跟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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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木爱民的身上?没多久就养好?了?,年轻人精力足,很快又恢复了?活蹦乱跳。
但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他分家分到的钱快花完了?。
他从前对钱根本没什么概念,这一分家手里有了?钱自然松的很。可?等?快花完了?一下子就觉得难受了?。
他倒是?想问他妈去要点钱,趁着他爹不在?的时候再一次悄悄溜进了?他妈屋里。不过这次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颇为低声下气的说出?了?自己没钱的事。
结果就收获了?她妈的一个冷眼。
齐雅君当然不会再给他钱了?,家都分完了?,自食其力才好?。否则木柘的分家还有什么意义?
她知道三个儿子,尤其是?老大和老三都等?着她和木柘低头呢,毕竟分家把三个儿子都分出?去了?,整个公社也没有这样分的。
大家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他们便?觉得没有儿子,做父母等?老了?才有的受。可?他们却忘了?父母养大他们花了?多少粮食钱财。
尤其是?木家的几个孩子,一到了?年纪都送去上?了?学?,后来全国罢课,老大老二又成绩一般,上?了?好?几年学?连字都不识几个,看见书本就头疼,这才彻底没再上?学?。
字是?没学?到几个,但钱是?没少花的。
第62章
齐雅君从一开始就没觉得一定?要靠儿子养老。又不是什么古时候的高门大户,需要人继承,就现在这种家庭,儿子能养得起自己的小家就不错。
说是养儿防老,可真正能?防老的又有几个?还不都是日子凑凑合合的过着?。
她幼时跟在祖父身边读书,齐雅君对这事也算看的明白,尤其是三?个儿子在木柘失踪后的表现,不可谓不让她心寒,加上这段时间木柘跟她交流了很多这方面的事,她便越发对这三个儿子淡了。
两个儿子早已成家,日后她便?不会再插手,至于小儿子,原本她是计划着找媒婆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的,结果木柘就失踪了,又紧接着她就知道了这个儿子和?人家知青不清不楚的,甚至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打起了她镯子的主意。
那她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还装作不知道,去耽误其他姑娘。索性木柘给分?了家,小儿子想怎么办怎么办,她也不管了!若是日后他安分?些,能?扶得起来?便?扶上一把,若是扶不起来?,便?任由?他自己作吧。
木爱民发现他妈是真的不管他了,一时之间?还是难以置信,只能?安慰自己,可能?他确实做得不对,让他妈失望了,等几天?说不定?就好了!
他虽然?还抱着?一丝期望,但握着?手里仅剩的那么一点钱也不敢再闹腾了,终于开始老老实实的挣起工分?来?,也顾不上帮助她人了。手里的钱也都买了粗粮,多少不能?让自己饿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惶恐不安。
他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他可是他父母的小儿子,他们不管谁也不能?不管自己。他老实一阵,等些日子他父母气消了,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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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柘去找崔大夫时提着?一包糖去的,每当有人看到,他便?说是要去请崔大夫帮媳妇儿看病,所以特意准备的。
整个大队没见过看病前就这副架势的,但现在见到了。
木柘之所以这样,自然?是害怕崔大夫和?曾经齐家的关系被扒出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这时候还是做的周全些好。
如今他光明正大提着?东西上门找崔大夫看病,日后无论两家关系如何发展,都不至于再引得旁人注意。
崔大夫跟着?木柘来?了木家,看到大小姐的那一刹那顿时止不住眼中的泪意,当得知大小姐说话?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时,更是低头用袖子擦了擦脸。
他没再提及过去的事,免得让大小姐徒增悲伤。
他耐心的给大小姐把了脉,又询问了平日里的一些表现症状。
之后就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木柘在一边连忙道:“说话?的事治不了也没关系,先调理调理身体也挺好。”
崔大夫想说他曾经跟着?师傅见过这种病例,也许有的治,但又害怕自己治不好,让大小姐空欢喜一场。
“嗯,我尽力而为!”
说着?,他就在自己本子上记录了些什?么东西。
“我回去再细细琢磨一下方子,是得需要好好调理一下身体,身体调理好了一切都顺其自然?的会变好。”说完他然?后急匆匆回去了。连木柘请他留下来?吃饭,他都拒绝了。
中医治病,向来?因人而异。药材的剂量,配方都随着?病情的轻重?有所差别,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难以把握中间?的度量。
他拜师的第一天?,他师傅就跟他说,你治疗十个病号,若是能?治好七个便?可以出师了。
他当时还不以为然?,后来?才知晓其中的分?寸究竟有多难掌控。
哪怕是表面上看上去几乎一模一样的病症,实则内里也有可能?会千差万别。
原本他是可以直接给大小姐下针的,可对他来?说,大小姐岂能?和?其他人一样,他必须要反复琢磨后,开好了方子一同调理着?。又多次确认了师傅的手札,才仔仔细细的写出来?了一个药方,以及下针的穴位,并且自己又练习了很久给自己扎针。
他很早前就不给人扎针了,上一次在牛棚扎针是因为那两人自身难保,根本没办法举报自己,而且单凭草药效果太?慢,那个樊生林的病又拖了太?久。并且那一次还是他们家姑爷叫他过去的。
而这一次,他治疗的是他们家大小姐肯定?是要拿出毕生所学的。
崔大夫反复思考后觉得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才收了起来?,把其中需要用到的一部分?药找遍了自己的珍藏。
他们家大小姐用药当然?得用最好的。
甚至还拿出了自己从来?没有用过的新银针。
一切都准备充分?后,这才提着?他的小木箱又去了木家。
“崔大夫呀,你这是去哪儿呀?”
“崔大夫好,吃了没,要不要去我家吃儿?”
“崔大夫,我家二狗蛋最近两天?有点咳嗽,回头麻烦您给拿点药哈!”
一路上村民对他都很是热情,他也笑着?一一应和?。
大家知道他是去木家看病的也都不再纠缠,纷纷表示快些过去,他们就不耽误他的事了。
只有一个老太?太?拽着?崔大夫道:“崔大夫啊,上次我喊你去我家看看我孙子你都不去,你现在怎么还主动去木小子家呢!”
她年龄长辈分?大,向来?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崔大夫也烦她,他为什?么不去,这老太?太?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他来?这里定?居也有二十年了,他刚搬到这里来?的时候,这老太?太?这才五十多岁就喜欢倚老卖老,谁的便?宜都喜欢占。直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她们家人生病,让自己给治好却赖着?不付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的诊金不贵,乡里乡亲的,他就只收一点儿辛苦钱和?药材钱。即便?这样,老太?太?依旧死?赖着?不愿意付。
曾经有一次她儿子摔伤了腿,自己上门针灸,拔针的时候出了点儿血,这老太?太?硬按着?自己不许走,不光不付诊金,还让自己赔钱。
天?知道他有多无奈,无论怎么解释,拔针出血是正常的,老太?太?都死?活不听,并且还嚷嚷着?如果不赔钱就举报他去。
最后还是乡亲们把他救出来?的,还严令禁止这老太?太?出去胡说八道。
从那以后他都不愿意接触这老太?太?,更别提跟着?他上门儿给他孙子治病。也是自那之后再也不给人针灸。
而且他那孙子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长到几岁了还不吃粗粮。老太?太?就非觉得她孙子生病了才会这样,也不想想他们一家把所有好吃的全给他孙子吃了,结果长大了,有了弟弟就吃不上好吃的了,突然?猛的一下子被逼着?要吃粗粮,他当然?不吃了。
这种情况崔大夫去了也没法治,难不成让他掏钱给那小孩买吃的?
崔大夫烦这老太?太?烦的要命,但因为这老太?太?的辈分?年纪还得回答上一句。
他也不能?直说我不上你家的门,是因为你家太?抠、太?极品了。于是只能?随口道:“人家木柘昨儿个给我提了一袋子糖来?!而且昨天?我一去才知道人家木家和?我有远房亲戚关系。”
言下之意,人家和?你不一样!
老太?太?也知道她自己做的那些事儿不好,但她向来?理不直气也壮,只嘟囔着?,“医者仁心,怎么能?只顾着?那点儿东西和?那点儿亲戚关系!”
有厌恶极了那老太?太?又泼辣的人连忙对崔大夫说,“行了,崔大夫,你赶紧去吧,不用理她!这老太?太?就是没理也辩三?分?,烦人的很!”
老太?太?听了手一拍,脚一蹬,“你说谁呢?你这个小娘们!”
那人也不甘示弱,“我爱说谁说谁,谁烦人说谁,就说偷了我们家鸡还不承认的那人!说棺材板压了一半儿还这么坏的人!反正说谁谁知道!”
崔大夫看这形式连忙摇着?头,提着?药箱快步离开。
帮他说话?的人崔大夫也认得,平日里最爱跟人吵个架,他凑上去说话?反而惹人嫌。
崔大夫的医术是真的很高超,他幼时经历过吃不饱饭的痛苦,后来?得齐家帮助,不仅能?吃饱饭,还送他去学医术,他自然?学的极为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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