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雪悠莲
“小姐莫要烦心了,无论毅亲王想要做什么,逍遥居又如何,苏家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小姐,浩叔有一言,不知可能讲。”
此前浩叔一直没说话,他似乎在思琢些什么。
“浩叔,您说。”
苏娆当即看向浩叔。
依影和琴娘他们也看向浩叔。
浩叔思琢目光,一息,才开口,“小姐言毅亲王就乃逍遥居背后之主寒漠尘,小姐亲眼所见,浩叔本不该生疑什么,但浩叔心中始终有个疑问,年前之时诸事繁多,浩叔便一直未言。
逍遥居是五年前在云琅开起的,而诸暹国前皇驾崩的时间刚好是在逍遥居开起后的一年里,那段前后时间不就正好是诸暹国内动之时。
逍遥居若是开在诸暹国,以暹毅迟韶的身份能力,并没有任何问题,可逍遥居却偏偏是开在了云琅国,两国之间,这就是疑惑所在。”
这一番言辞,浩叔想不明白,在诸暹国内动的前后时间段,暹毅迟韶正在以雷霆手段解决他的那些皇兄,他还有何精力过问逍遥居…
而且诸暹国中人带有口音,小姐听不出来,可他多年来走南闯北,他听得出。
欢娘和慕廉皆乃云琅国中人,就连那位代替小姐的萧公子,他的口音也没有诸暹国中人带有的那种厚重感,他有些怀疑,小姐若是疑错了人…
第147章 浩叔的怀疑(二)
“父亲所言…”
苏娆未先说,依影先开口:
“这确实是一个不对之处,可父亲忽略了一点,逍遥居,它的背后乃是二十年前名动江湖的神秘杀手组织‘逍遥楼’。
而且在天谷关郡雪灾那时,逍遥居主子来找小姐那夜,毅亲王那一行人便不见了踪迹,这若只是巧合,是否过于巧了些,孩儿觉得不太可能。”
父子俩所言的两番话,苏娆听着,心中一时拧巴。
寒漠尘不是暹毅迟韶?当时她明明亲眼所见…
北山之地她看见那一幕,之后那夜她的那番试探,回京后,在云王府前与暹毅迟韶那般相识,暹毅迟韶对她的反应可一点都不像是与她这个苏家丑女初次相见,而且他那番举动,更不符合她所听闻知晓的毅亲王的性格。
清冷漠寒,生人勿近…
若说他在那之前与她并不识,她绝不相信。
烛火都已燃过了大半,可苏娆却还未曾休憩,坐在小榻上,桃花明眸目视前方,思忖。
明明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寒漠尘乃暹毅迟韶,可因为浩叔的一番言,苏娆还是对自己的亲眼目睹生出了怀疑之心。
毕竟浩叔所言的时间点确实是个不对之处,而且在北山之地那时,她并未听见暹毅迟韶与萧子昱之间是何对话…
只能是亲眼所见,却并非亲耳所听。
一开始,在望禄寺偶遇到暹毅迟韶,她在心底怀疑寒漠尘是暹毅迟韶,暹毅迟韶偏巧来奁阁找寻萧公子,而她却没在逍遥居见到寒漠尘。
随后在天谷关郡被她那么撞见,寒漠尘晚间出现来找她之际,暹毅迟韶那一帮人便不见了踪迹。
这种种迹象不可能次次都是巧合,她因此才会肯定了她的怀疑,他们两个绝对是同一人。
可是现在…
“小姐,其实无论寒漠尘是否是诸暹国毅亲王,依素觉得对小姐来说都一样,寒漠尘此人过于黑暗杀戮,而那位毅亲王他同样城府极深,如此两人,我觉得小姐不过多接触就好了。”
见天都快亮了,苏娆还这么想着,依素与琴娘相看一眼,依素走过来按了下苏娆的肩膀。
小姐莫要再因父亲与哥哥的那两番话过多思琢心累了。
寒漠尘既然已经说了他不会再出现,那只要他不再前来找了小姐,小姐就只把他当做一个合作伙伴。
至于暹毅迟韶,小姐与他本就未过多接触,不过就是在云王府前那么初次接触过一次,日后小姐别主动招惹他就行。
无论那些人对苏家有什么目的,他们要做什么,若他们真把主意打在小姐身上,那只要小姐不去理会他们,不给他们接近的机会。
他们又能如何…
依素的这一番话,很片面,也考虑的并不周到,但依影却蓦然眸子一亮,当即也开口:
“小姐,依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寒漠尘是不是暹毅迟韶,其实对于小姐而言都是一样的。
神秘莫测的逍遥楼楼主,小姐不会信,他国权势滔天的毅亲王,小姐更不可能会信。
所以寒漠尘究竟是谁,是不是暹毅迟韶,小姐根本没必要去深挖,因为我们皆会防备。”
“对…”
苏娆也溘然回神,突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
就目前为止,无论是寒漠尘还是暹毅迟韶,都未曾做出什么对她不利之事,对苏家不利之事,她没必要紧抓着,只要暗中防备好就好。
其实说到底,还是那一句话,只要他们没有利益冲突,只要他们不找她麻烦,不找苏家的麻烦,她永远都不想与同一种人成为敌对。
她现在只想平安活着,好好活着,让父王母妃泉下安心,代替苏娆尽好她的责任义务,守护好苏家上下平安,就够了,她所求就这么多。
看向浩叔,苏娆笑意了容颜。
“浩叔,依素和依影说的对,无论他们是否为同一人,娆娆都不会大意,更不会放松警惕,所以浩叔的疑惑,浩叔的担心,都没事的。”
想明白了,也才感觉到睡意袭来,苏娆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才觉得两眼皮早已打架许久。
“依影,交代的事还是继续,无论他们是否是同一人,但有一点绝对肯定,暹毅迟韶和逍遥居之间必定存在着某种关系或者交易。”
或许说与逍遥楼更贴切。
“事不关己,则高高挂起,否则…”
走去阁内,苏娆闭眼睡觉,遮住了眸底薄凉。
夜间之时乌云遮蔽月色,刚到这晨风傍明之初,天空果然就飘落了毛雨,淅淅沥沥的毛雨都难以用雨滴来形容,只能是蚕丝细雨。
毛毛细雨夹杂着晨风,像风絮一样缠绵了空气。
这一场早雨,是今年初春来临之际的第一场春雨,可它所迎接而来的却不是万物的复苏,而是这晨初时骤现的杀戮,又是一人杀戮。
琅京城外的林间,苏娆他们口中的寒漠尘,此刻又一次被数十百来的黑衣人包围在此地。
“这次,你逃不掉。”
领头黑衣人,这一声话下,长刀直砍向那道玄色身影而去。
其他黑衣人也顿时一拥而上。
“是吗。”
银黑面具之下的那双凤眸,带着嗜血的杀戮,身形动,不过刹那,毛毛细雨都未曾滴落下一滴,他人竟消失不见,领头黑衣人一刀砍空,刚惊骇,那人出现在身后,而黑衣人的脖颈间,瞬间血色涌出,随之身体竟直接爆裂。
血.肉当场四溅。
肠穿肚烂。
其他黑衣人见此,内腹之中当即翻江倒海,冲上前的脚步骇然停下,却连呕吐的机会都无。
玄色身影直穿黑衣人影中过,顷刻间,再次尸骸遍野,血色将这片林间渲染浓郁。
不远处,萧子昱屏住着呼吸,额头渗出汗滴,蜷捏手掌,手中扇柄都被他捏的几乎变形,另一只手捂住着嘴,怕自己也不慎呕吐出来。
“处理了。”
这一声冰寒,凤眸内的血色未曾消下去一星半点,寒漠尘满身血腥离开,转瞬便已不见。
萧子昱才咽了咽口水,走出来,看着满地断肢残臂,强压着腹中的翻腾,眸内带出浓浓忧灼。
“原以为主上变了,看来并没有,主上还是又暴露踪迹引这些人前来追杀,再这样下去,主上的杀戮欲念只会越来越重,无法压制。”
这声冰凉无感,是‘逍’的声音,很平静的摆手让手下处理这些尸体。
比起萧子昱,他对这种场面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一道道身影快速闪过,不过一息时,这片林间恢复,如果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血腥味,谁又会知这里刚刚发生了那一场嗜血杀戮。
第148章 心病只能心药医(一)
一场春雨,毛毛细雨,一日早间就这么淅淅沥沥一直飘着,虽不大,可却也不曾有停下趋势。
赵国公府,自那夜赵国公收到那个黑衣人扔来的檀木盒,里面的东西让赵国公几日难眠。
书房中,桌案前放着那檀木盒,檀木盒里的物件就这么安静在里面躺着,赵国公一直看着,目光都舍不得从这个物件上面转移一瞬。
眼眶之内竟感觉有水光浮现,看着好久好久,他才颤颤巍巍着苍手再次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皓儿,你是不是活着,你是不是还活着。”
檀木盒里的东西是一枚羊脂白玉牌,其上却有两道裂纹,似是被高温灼烧所致,裂纹将玉牌上面雕刻的那个‘皓’字分开了两半。
字体早已扭曲,可赵国公还是一眼就认出来着,因为这个玉牌是他亲手雕刻亲自带在云穆皓身上的,就算被灼烧扭曲了,他也能一眼认出来。
“老公爷…”
书房门被敲响,管家的声音。
赵国公赶忙两把抹了脸,将玉牌放回盒中,所有表情一息敛起,可面上沧桑却难遮掩。
管家走进来,面色十分为难,尚未开口言说,赵国公已知是什么结果,一看便知是又没结果。
“还是没有查到。”
“老公爷,是老仆无能,实在毫无踪迹可寻,这种檀木盒随处可见,除非那人再次出现,否则…”
那人那夜黑衣蒙面不知其面貌,就只这檀木盒做线索,他根本无处可找。
“父亲…”
书房外,赵尚书也来,敲响了门。
姚丞相竟发来拜帖,拜访他们赵家。
“姚傅岳那老东西…”
赵国公当即起身将檀木盒放好,摆手让管家先下去。
赵尚书进来,拜帖递上,帖内之言竟似有交好之意,只一眼看过去,赵国公沉凝眉目。
“父亲,姚家这乃何意?他们这是要与我赵家握手言和的意思?”
赵尚书说话,心中却警惕,他们赵家与姚家斗了半辈子,现在姚家此举,他们意欲何为。
“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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