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雪悠莲
苏娆,直接跃上去屋顶坐下。
言忌酒,却又再次破戒。
一壶合卺酒,除了暹毅迟韶所喝那一盏,其余皆入了苏娆一人腹中。
酒可醉人,却难再醉心,更难以醉了内心仇怨,至此刻,更浓生窒息感,内心为黑暗所拿捏,窒息的冰冻。
一壶酒饮完,扔了手中空了的酒壶。
一声哐当响,酒壶破碎至地面上,龙凤呈祥酒壶,艳红之色,如此破碎,也是像极了血色被洒至地面上。
“不喝了,当真再不喝了。”
此一言咕哝,苏娆才跃下去屋顶,回屋睡觉。
那梅雪园外,一直看至此刻的那位新郎,在新娘回去后,他才真正离开。
一夜,并无梦。
鸡鸣报晓。
新婚第一夜,如此极速而过。
次日早,暹毅迟韶再来梅雪园中,于新婚第二日,带苏娆前往鹰冀军军营。
鹰冀军军营,就在京畿外那观阳峰的一峰山谷间,穿过观阳峰的那片枫叶林,再越一座峰,便可抵达。
一路而来,骏马飞奔,渐渐熟悉的山路景色,那已然凋零的枫叶林,苏娆无端想起那次她与暹毅迟韶的并肩而战。
隔着斗笠,看去一眼一侧驭马飞奔的男子。
今日,暹毅迟韶所着未曾再是那深沉尊贵的玄色蟒袍,而是大婚后的赭红之色,比之玄袍所带来的尊贵清寒之感,今日的暹毅迟韶更为矜贵。
此刻,苏娆才算是真正将这男子纳入在她那双桃花明眸之内,而不是看着他,实则透过他看见寒漠尘。
他之清寒是有温度的,而非寒漠尘那种蚀骨冰窟,为何此前她从未发觉。
“王…爷…”
暹毅迟韶和苏娆他们尚未抵达鹰冀军军营,远远,一道声音自山间营地过来。
来人,正是暹毅迟韶麾下严冽将军。
得漠鹰传话,早已在军营外恭候多时。
“王爷怎今日就来了,末将还想着王爷怕是得要大婚三日后才会来营中。”
大跨步走过来,揶揄之声,见暹毅迟韶身边苏娆,虽幕篱遮挡容颜,可苏娆那艳红之色衣着,且又女儿之身,不看也知乃王爷的新婚王妃。
又抱拳拱手,十分豪迈的对苏娆问候一声,身型威猛,一身银灰色盔甲,战将之姿,圆圆的娃娃脸上那络腮胡子,随着他说话,随之而动,又突显憨厚之感,和蔼可亲之态。
如此一位将军,苏娆见着,又想起了苏老将军。
爷…爷…
“几日未训,严将军倒是也觉得皮痒了。”
此声清寒,暹毅迟韶下马,直接将缰绳扔给严冽将军,然后朝向苏娆伸出去手,未避严冽将军身后的其他将领。
欲扶苏娆下马。
暹毅迟韶此举,自是为给苏娆树立威信。
他暹毅迟韶的王妃,鹰冀军中将领,须与他一般等同对待,恭敬如他。
苏娆自也明白,心中所有难挨一息皆敛没,柔荑搭在暹毅迟韶的大手上,下来马,刚准备对严冽将军回以一礼,一阵急促之声,阻着了她。
只听得一阵马蹄之声,随即而来几匹马,并着一辆马车,从不远处的另一条山路那边而来,远远见着他们这边,领头的一人当即忙喊话一声:
“是严将军,快,快传军医。”
来人之着急,一时未曾注意到换了衣袍色泽的毅亲王,也未曾注意到暹毅迟韶身边的漠鹰,反倒是漠鹰先看见这些来人,面上一息竟生异。
随即,他却非看暹毅迟韶,而是竟看了苏娆一眼。
他之如此条件反应举动,苏娆眉目一时暗动一下。
望过去,可她并不认识那些来人。
虽知定乃暹毅迟韶手下,可她绝对不认识。
那漠鹰为何那般看她?
只刹那,苏娆的目光,又落向去被那些来人所护在中间的那一辆马车之上。
而那些来人,在他们的马匹愈发迈近后,他们见着暹毅迟韶,才认出换了衣服的王爷,这些人忙下马单膝跪地,给暹毅迟韶问安,王爷安好。
而暹毅迟韶此刻反应,他之目光先落向那些人一眼,随即便也看向了中间那辆马车,之后,他也如漠鹰一样看向身旁苏娆,面上似也异样出。
只是比之漠鹰,暹毅迟韶之异样,若非是在他身旁,几乎都难以轻易察觉。
可难以轻易察觉,苏娆却是察觉了,一时,心中层层波澜,深邃而动。
为何这突然来人会让漠鹰和暹毅迟韶皆如此反应,那马车中会乃何人?
暹毅迟韶之人护送,可是与她有关?
跟随苏娆而来的依素和依影,他们也皆如苏娆一样心中暗动,心中猜测。
第372章 重伤的萧沐白(一)
军营内,营帐中,床榻上,面容苍色的萧沐白,高烧不退,至今未醒,其腿部与腰部皆为木板所固定,脸颊之上疤痕虽已退去,但白印未消。
其伤势之重,距离暹毅迟韶之人找到他已过一月余,可还如此堪忧。
此刻高烧又起,额间汗珠密密麻麻渗出。
“王爷,此人肋骨断裂未曾续接好,且腹腔之内伤严重,能活至今时已然乃奇迹,而今其肋骨断裂多日,断骨早已错位生长,末将医术不精。”
军医检查后,如此一番言。
而苏娆站在一边,就看着如此半死不活的萧沐白。
面上无任何表情可以看出此刻她内心是否有何波动。
马车中的人,正乃萧沐白,暹毅迟韶和漠鹰那等反应,也皆因他们所知苏娆乃逍遥楼楼主,那么暹毅迟韶就理应告知于苏娆,是他派人先一步找到了萧沐白,并且带走了他。
“王爷,此人之重伤,若无能者为其开刀,重新续接断骨,怕是他撑不了多久…”
军医再言,他能做的,只能是给其换药降温,处理内伤,开刀续接断骨这方面他并非擅长,如若贸然出手,一个不慎,此人怕是会当场难活。
一时,暹毅迟韶气息沉重。
寒眸看着萧沐白,须臾,又看向一旁苏娆。
苏娆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王爷,竹先生…”
直到漠鹰突兀这一言,提及到竹先生。
竹先生虽在卫皇身边所待时日尚短,可从卫皇那已觉大好许多的面上,就可看出竹先生之医术是真高超。
“漠鹰,快马加鞭把竹先生请来。”
当即,暹毅迟韶一语吩咐。
“诺。”
漠鹰立刻和一名将领出去营帐之中,赶回京畿,请竹先生来救萧沐白。
“苏娆,你也先别着急,虽萧家已无,但逍遥楼非轻易可为澹梁所除掉,我们且先等竹先生来,待萧沐白醒后,问清楚萧家之事由究竟如何…”
见苏娆还安静,依旧未有只字片语,更未向他过问萧沐白为何会在他手上之事,暹毅迟韶终是说出这番话。
只是他此番开口,顺口提及到了苏娆尚未曾有想到的逍遥楼与澹梁皇室之间这多年而来对峙,如此说出口…
逍遥楼和澹梁皇室作对?
溘地,苏娆面上一抹动。
平静模样的她,这一刻,才生出这一份异常来。
逍遥楼和澹梁皇室…
寒漠尘…云霁…
心尖突觉一种压制之感,浓生波涛,滚滚波涛骤然出,如此毫无征兆。
毕竟此前时,苏娆一直以为寒漠尘是暹毅迟韶,哪怕知晓萧沐白是澹梁国萧家家主,苏娆也不能就此便联想到逍遥楼和澹梁皇室之间有什么。
而在戈壁关,那日时,就算得知了暹毅迟韶非寒漠尘,也已猜到了寒漠尘究竟是何人,可苏娆当时也没何精力去想逍遥楼与澹梁之间事。
此刻,却为暹毅迟韶如此无意之下所告知知晓。
暹毅迟韶的手,本欲按上去苏娆肩膀,苏娆却突然扭过头看向暹毅迟韶。
桃花明眸之内里,更油然而生出一股子深邃。
只因暹毅迟韶所言,苏娆如此生变。
看着暹毅迟韶这一眼,突兀间开口:
“既然大婚已过,是否该开始着手我们的计划了。”
此言,说开始他们的计划,可其言下之意,明显是要让暹毅迟韶离开。
暹毅迟韶自然听着明白,更理解为,苏娆这是不想他插手她逍遥楼中事。
寒眸,轻微一下动,却并未是有何不悦之感。
亦看着苏娆一眼。
“好,本王先去安排。”
转身,暹毅迟韶迈步离开。
也带走了他的人,只留下苏娆和她带来的依素和依影。
“小姐,你怎么了?”
依素才如此一问。
苏娆的那刹那异常,身为苏娆身边的依素和依影,最是能察觉到的。
“小姐可是察觉了什么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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