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总是被迫黑化 第377章

作者:落雪悠莲 标签: 穿越重生

  玉骨扇自手中快速回旋,划破长空阻挡流箭,苏娆让璀璨和萧芷三人带上欢娘和慕廉,护云老王爷和云穆越快速退到一处殿柱旁,躲避流箭。

  同时对苏五喊话一声,让苏五和金衣暗卫速去将那些大臣的子女护住,也躲到就近的殿柱旁去,无处可躲,躲不了的,就用席案抵挡流箭。

  她自己则直接冲上前,抵挡如同流星划过的箭雨,亦为云霁保驾护航。

  是时候该讨回公道了,该报仇雪恨了。

  且擒贼先擒王,现在澹梁皇他们已自曝,那么拿下他们,便能最大程度控制住他们手中那股邪恶暗军势力,尤其是掌控那股邪恶暗军势力的丁老,拿下此人,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以最小代价控住澹梁皇城。

  云霁与苏娆早已商榷好着,此刻,望着站在二层阶台殿上的澹梁皇夫妇和丁老,尤其是云皇后那张脸,这让云霁心中的寒漠尘再次急戾气息,其眸内蚀骨的恨,使得自他耳畔嗖嗖划过的箭矢都觉不再危险。

  “母后的容颜,母后的身份,被占据的太久太久了,是该讨回来了。”

  此语喃呢,云霁还是云霁,未曾让杀戮成性的寒漠尘出来,而是容骁,完完整整的他,为母后报仇雪恨。

  白皙的玉指,缓缓摸上去了他的腰间,随之一息,一柄软剑出现在手中,而他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去,朝澹梁皇他们走去,那些射向他面前的箭矢,还未至前便被苏娆挡掉。

  暹毅迟韶这边,随从的护卫也在暹毅迟韶的命令下,去护毫无武艺傍身的澹梁大臣夫妇,暹毅迟韶自己一左一右将小玉和那名受伤过重无法自保的鹰冀军也带到一处殿柱旁。

  寒眸快速掠过苏娆这边,见苏娆一人抵挡,云霁直逼殿上,暹毅迟韶当即又飞身跃入殿中心与苏娆并肩。

  就如同他们那年在枫叶林中面对那一批批凶狠恶狼时,能把彼此的背交给彼此,再次并肩而战杀四方。

  “王相,小心箭矢。”

  裴良那边也一声急促喊声,眼见一支流箭直逼王丞相而去,裴良快速扑过去,一把将王丞相扑倒地上。

  险险躲过。

  裴良这一下举动,落入到澹梁皇的眼中,让他垂落着的手一下咯嘣响。

  这一场箭雨杀局,本来澹梁皇就是不留余地,并不打算留下一个人,哪怕是他自己的心腹,他也不信不留,此刻,得见他最信任的心腹如此去救人,又想到被诬陷的吴阳,澹梁皇更是一个心腹都不再信着。

  果然…果然前朝余孽早已渗透着他的身边,他身边的每个心腹大臣。

  柔情的丹凤眼,内里阴霭再如何也难以压制,已要走近的云霁轻易可感觉,他尚未出手,澹梁皇身前护卫的御前总管先动,与已死那荀尚书一样直接徒手欺来,拳带劲风。

  这一拳所发出来的力道,如同一头蛮牛撞击而来,尚未曾靠近云霁,只在劲风先扫过之际,云霁就已有所判断,手中的软剑不足以抵挡,当即,云霁左手出招也以拳对之。

  浓厚磅礴的内力包裹在白皙的拳头上,两拳相撞,让忠嘉殿内已燃过半的烛火一息被灭大半,嗖嗖又至的流箭更是尚未射至身旁就已被震落地面上,那一袭玄衣更被相撞所带来的劲风掀动了衣摆,哗哗摇曳。

  初次对战,双方皆未曾有后退着一步,御前总管以蛮力,云霁内力加身,可他如此的接住御前总管一拳,还是让澹梁皇和丁老皆变着一下面色,毕竟神丹之力如何他们再清楚不过,云霁不止接住且稳如泰山,如何能不让他们内心之中沉郁。

  这便是前朝余孽的底气,逍遥楼。

  分心关注着云霁的苏娆也心中沉定,尤其是见出手之人乃御前总管,那么是否澹梁皇的那股暗军势力其实就乃宫中太监奴仆,摆在明面上。

  心中刚这么动着,一批暗军出现了…

第515章 鸿门宴上谋中谋(十七)

  哗啦…

  哗啦…

  一波流箭过后,一批人影紧随其后从湖中跃出,束腰劲装,鬼面遮容。

  跃上四周廊道。

  与荀尚书和御前总管两人有所不同,他们皆手持锋利短刃,速度之快,完全就是杀手级别的一批暗军。

  自湖中如此跃出而来,再带出层层水渍打染四周回旋廊道,留下的水痕脚印就像是踩过了雨后路面才带来的痕迹,一个个凌乱的水色脚印。

  明明乃星河璀璨的夜晚,月华潋滟而走,星幕闪烁斑斓,却在这一息时生出种下过雨的错觉,雨后的夜,雨水打染了忠嘉殿外,随后也将会浸染忠嘉殿内,淋透殿内地面。

  这批暗军只一晃功夫,冲进去殿中,显而易见的又留下带着湖水的脚印,且自他们身上流下来的湖水淋着了地面,滴滴的滴落,他们冲进殿中,并未曾一下与苏娆和暹毅迟韶交上手,而是和殿外那些反水禁军先对上,被这些禁军阻拦前路。

  在那一波如雨般的流箭嗖嗖而出之时,苏娆他们这边人便已快速冲过来。

  锋利短刃与禁军佩剑之间的交锋,短刃与剑锋相撞,不止发出电光火石,更是一刃就将剑锋断做两节,而手执长剑的禁军连着后退好几步,整个右手发麻颤栗,虎口出血。

  更有未曾避开者,在剑被断之时,短刃直接刺穿盔甲,在他们身上留下深深血口,殷红血色一息染红身前,有甚者掉落砸入湖中,更映红了本清澈的湖水,添上这抹艳色。

  而上来那一批有二十余人的暗军,他们毫无半点伤,连衣角都未曾有破损,更别说能伤着他们分毫了。

  这一刹交锋,胜败如何已显著非常。

  即便云霁与那御前总管交锋云霁似乎胜一筹,可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云霁再怎么厉害,也难以一人来对付这些不止肌肉强悍且身体灵活的暗军,且容恪他们密谋经年,手下也不可能只豢养了这么二十余暗军。

  如此这般思忖而来,苏娆的气息再次沉压,目光直直盯上去守护在澹梁皇夫妇身旁的丁老身上,他那眼瞳突出的阴邪眸子里再次胜券在握,是否觉得没有竹先生就可高枕无忧,无人能奈何得了他造出的这些暗军,无人可破他炼制的毒丹功效。

  “自负过头,有时候下一瞬就会被狠狠掌掴了脸。”

  随着苏娆这一语话间,她身形骤动,红衣蹁跹迭起,青丝随风而飞,一个闪身到了冲向她和暹毅迟韶过来的那些暗军身后,手腕转动间,五枚银针从手中射出,闪电般速度,那些暗军虽反应亦快,可有三人还是中招,银针射入他们项部后发际正中直上一寸位置,针尾完全没入。

  嗡…

  中招的五人,不过一刹,顿觉手脚发麻不听使唤,脑中更是如被闪电一击般感觉,竟直直砸在了殿中轰然倒地,如泄了气的皮球,没了气息,前一刻还是神勇无敌,这下一刻,他们竟就被苏娆这么轻松的除掉。

  丁老见着这突如其来一幕,那突出的眼瞳,眼珠子差点惊爆了出来。

  更别说澹梁皇夫妇。

  云皇后的难以置信,澹梁皇本就阴霭的神情,一刹睨过去丁老身上,凤眸也瞪大,其内瞳孔更觉被撑大。

  这怎么回事?

  “你也是医者。”

  此一声略微变色,丁老心中的惊骇也就一息,化作愈加沉郁,他没有注意着澹梁皇的反应,而是死死盯住苏娆射出银针的左手,本胜券在握的他,骤然之间也警惕着心神。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苏娆轻蔑一笑,面上完全一副成竹在胸,心底却松了口气,果然验对了。

  在那日风雅小居事后,苏娆研究带回去的荀尚书的血液,短时也难发现异样,从血液中提取寻着破解之法,便想到荀尚书的死亡,苏二只用一掌就让荀尚书泄气,要么那时药效已过,要么就是苏二击中了他要害之处,才会达成那样的效果。

  当时苏二是从荀尚书的后面突袭,所伤位置刚好在脖颈后背,苏娆便仔细一番研究,将人体后背及脖颈处的所有能致命之处皆在脑中过了一遍,竟还真让她想着一处致命点。

  风府穴,此穴位乃督脉上的腧穴,就在项部后发际正中直上一寸位置,里边就乃延髓,施针若稍有偏差不当,或针刺深度过深,就可致命。

  对于人身上的穴位,苏娆能完整的将人体七百二十处穴位标记出来,对于各个穴位的作用自也了然于心。

  他们强悍了这些暗军的身体肌肉,身体上的要害穴位难以伤之致命,可脑后所分布的穴位,位处脑部,而大脑是人体最精密复杂的器.官之一,坚硬,却亦最脆弱,可值得一验。

  “即便你乃医者,可只你一人又如何抵挡老叟所造成百神兵,只要解决你,老叟的神兵依旧神勇无敌。”

  从苏娆刚刚所射手法位置,丁老自然也已知,所以才会问了苏娆那么一句话,彼此皆乃医者,才会明白彼此所用何种手段,此刻又如何想法。

  就在这句话下,丁老手中拐杖朝着苏娆直击而来,拐杖自上而下砸来,上面的小孔内同时弥漫出一股细密烟雾,如同入冬时哈出的一口寒气,轻易难察觉,苏娆却立刻堵住口鼻,随后步履挪动,一个侧身避开。

  同时手中玉骨扇一扇而过,一阵劲风横扫而出,将弥漫而来的烟雾扇回丁老身上,毫发无损避开这一击。

  啪…

  丁老一击击空,拐杖的杖头砸在地面上,竟将地面上所铺地砖砸出一个浅坑,沿着坑的边缘裂开几道纹路。

  丁老这拐杖乃檀木所制成拐杖,可内里似乎暗藏有玄机,否则在他这一击下理应拐杖断裂才对,而不是造成这样的地面破坏。

  丁老这么出手,那些因着苏娆那一击而一刹惊着的暗军也再次出手,也再次被稍缓和过来的禁军又拦着。

  灌入内力的长剑剑锋砍在那些暗军的身上,却只能伤其薄薄一层皮。

  “暹毅迟韶,内力凝指间,以指关节痛击他们后颈发线正中直上一寸位置。”

  丁老再次攻来,苏娆当即对暹毅迟韶喊出这么一句话,她脱不开身,云霁也被御前总管缠住,唯有暹毅迟韶内力浑厚,且他被誉为诸暹第一勇士,他能徒手一拳击飞猛虎,他之筋骨手劲,是绝不可小觑的。

  虽不如银针一般可直接刺入风府穴中将其致命,但能在最大程度上麻痹那些暗军的手脚四肢,造成伤害,让那些暗军泄去大半的强悍力量。

  筵席前不曾告知暹毅迟韶,是想着她所思若难以将其伤之,多言反倒会扰乱暹毅迟韶,虽然她有八成把握,但还是验过为证,眼见为实,而今见效果俱佳,自是及时相告。

第516章 鸿门宴上谋中谋(十八)

  刀光剑影之间,血色愈发染红忠嘉殿。

  忠嘉殿内终彻底乱之,杀戮丛生。

  一股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彻底将忠嘉殿变作修罗场,殿外的活水湖,一层一层清水被染色,根本流不尽。

  流水难以再清澈如初,被鲜血污浊,被尸体践踏,彻底化作为血池。

  这样的一幕场景,落入那双曾经暖阳而今却落没的已毫无半点暖色光彩的眸子里,容枫只觉得眼前一片红,刺目的他眼角酸涩,酸涩的发红。

  就距离他不远处的皇弟,身上一股杀戮感,随着与他从不知竟然会那么强横的御前总管对战时刻愈久,这股杀戮感愈发明显,所带有的仇恨,就是他昨夜才在苏娆那里感觉到的,早已蚀入骨髓之中的血仇。

  而稍远处殿中的苏娆,若只以武力对战,丁老不是自小被苏老将军教大的苏娆的对手,他胜在那有玄机的拐杖,才能困苏娆一时难脱开身。

  再见着已被那批暗军包围起来的暹毅迟韶和已所剩无几的那些禁军,虽有苏娆寻得破解之法,可那批暗军也已自知命门,又如何能轻易让暹毅迟韶和那些禁军袭到他们身后。

  但也因他们顾及身后命门,所以手脚也就被束缚一二,诡谲的身法难以施展开,一时之间双方也就僵持。

  这也就让殿内的杀伐难以快速结束,让殿内的血色愈发之重,浓郁的血腥味更是弥漫整个鼻息,让胃中生出来泛呕之感,想要溢出咽喉。

  喉结,难以适应的上下翕动好几下。

  又见侥幸躲过那一场箭雨此刻被救至殿中角落里躲避的臣民,温文俊雅的澹梁国的男儿,柔丽的澹梁大家闺秀,血溅在他们的身上脸上,不只是辱没了他们个人,更是玷.污澹梁,百年声名,一朝化作虚无。

  容枫,转眸再看去了身旁的父皇与母后,他们面容上的神情,对造成这样杀戮的局面,他们毫无动于衷。

  杀人,或者说杀死无辜人,他们是否早已司空见惯。

  可这些人都是他们的臣民,是澹梁的子民啊!

  这,还是他的父皇与母后吗?

  父皇所在乎的皇室名声究竟是什么?

  私利,野心,还是天下欲.望…

  “陛…陛下,有叛军攻入了宫中。”

  此一声喊报,被殿内嘈杂的杀伐声遮掩,拖着伤痕累累身体而来的一名禁军话刚喊完,身体趔趄而倒直接栽到血池内,再溅起哗哗水声,又加深一分血红之色,渲染流水。

  忠嘉殿内乱起,忠嘉殿外,第二道宫门之内也又迭起杀伐,带兵前来与依影他们汇合的苏寒和漠鹰及吴阳等一众人,他们在踏入第二道宫门之内后暴露了,被丁老所安排在暗中的一拨禁军发现,双方交锋。

  这拨禁军中依旧有着一半云老王爷所安插的人手,在禁军不防之际快速出手,有着他们的相助,依影一众人可谓是长驱直入,不过须臾之间,长枪与弯刀的碰撞声,敌我双方间的喊杀声就传入到了忠嘉殿内。

  只是在此刻,此等又生变故已无法引起殿内那些惶惶躲避被屠戮下场的澹梁各部大臣再惊悚,也就耳听八方的澹梁皇听见了,也瞧见了。

  那双柔情的丹凤眼,穿透殿内的杀伐,直直望向从御花园杀过来的领头的吴阳身上,微眯起的眼角使得本上翘着的眼尾微微平着,眼角折出几条鱼尾纹,就像他此刻的内心,叠出着层层阴霾,阴翳了他整个人。

  更见着吴阳身边跟随一人,云伯,不曾陪在云老王爷的身边,现在却和被诬陷的他的车骑将军一起来。

  好,真是好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