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雪悠莲
云凌被追杀,丁家人也用药鼠寻到了那地林中,镖师便使了招偷梁换柱。
借以丁家和京府衙门之手,除了守卫在竹先生身边的云大和云十八那些云卫,再在丁家追捕竹先生之际暗中出手,令竹先生脚下趔趄滚落山林下。
就在竹先生滚落山林这片刻时段里,他们以一具面容被毁的尸身换下竹先生,将竹先生这么悄无声息换走。
此事他们做的极其隐秘,换走竹先生后,将其装进镖车中带入镖局。
把竹先生藏与此,也是苏娆和云霁他们短时内如何也想不到的最安全之处。
云凌之伤,伤之脊椎,也是掉落山林,却非被迫掉落,而是云凌为脱.身自己跳下去,云凌跳下去之时不慎撞到了山石上,随后云凌又拖着伤势连夜赶回皇城,前往风雅小居告知云老王爷秦王之事,让吴阳联络,才那么昏厥风雅小居后院之中。
云凌的昏厥,正是吴阳背后所偷袭,吴阳敲昏云凌后刚欲杀了云凌,苏二那么凑巧出现,便未曾得手。
恐云凌醒来会暴露着秦王,所以吴阳又将已经引开的寻着药味追来的丁家人和京府衙卫又引至风雅小居。
这期间便多出来一日。
让云霁心中生有异常从而察觉有人背后做局的那一日。
吴阳暴露风雅小居,更冒着自己暴露的风险,借丁家和京府衙卫之手去抓捕云凌。
这一系列之事的发生,萧沐白又找寻竹先生未果,药鼠又寻着云凌身上气味追踪到仙鹤居,此事发生之后,云霁便想到以同样之法找寻竹先生,便和苏二暗中商榷抓住小药童。
苏二所告知吴阳,丁家药馆人去楼空,也乃他们所行之事越少人知晓越好,且对吴阳,云霁已有所疑虑在,自不会让他知晓着全部成算。
最后所留云风这一手,是萧沐白在找寻竹先生之际,苏娆吩咐暗中备下,在行事之际,苏二和云穆靖城内接应,便可将浸了火油的袖箭筒和可飞行的机括翅膀悄无声息运进城中。
“没有什么阴谋诡计是一把火解决不了的,既然难以短时内研制出解药,那么就用一把火全部给烧了。”
这是研制荀尚书的血夜无果后苏娆的原话。
且丁家与竹先生家族的关系,丁老手中有着下册“宁氏药典”,又对假云皇后施以“推骨易容”之术,那么宫内有毒物自也在苏娆和云霁的思忖范畴之内,备下火油更乃万全之策。
……
日间温润和煦,夜间自又乃月华潋滟,澹梁的气候,从来都不会因事态而改变,一场大火烧尽了整个忠嘉殿,未曾等来有一场瓢泼大雨会将火势淹没,直至大火将所有烧无,烧起整整半日的火,在夜色映耀下方才消停,最后,只留下满地烧毁坍塌的房屋殿柱残骸与滚滚浓烟。
那些堆积殿内与殿外的尸首皆化作黑炭,分不清乃哪一个,一窝一窝的蛇群,也皆葬送在这一场火海中,化作焦炭,再无了日间的张狂。
待到火势消停后,苏大才令云琅军继续处理这些残败,在太医局寻得大量雄黄,将栖息河池内实则巢穴在地宫中的蛇窝捣毁,铲除殆尽。
当大量蛇窝在河池之下地宫之内寻到,位置就在云穆越被关地牢不远处,一窝一窝的蛇卵还在巢穴中,密密麻麻,瞧的苏五和已然清醒过来的云穆越头皮发麻,苏五当即庆幸了云穆越命大,身处蛇窝之内,还可完好无损的等着他前往救出。
也当真是应了苏娆那句话:傻人有傻福。
这一应事宜罢,又是一个晚间过去。
翌日间,又乃阳晖和煦,微风舒逸。
容宫内大量的血腥,也只在风拂过间,方才能化解一星半点,宫墙石路上已然的血黑之色,无有雨水冲洗,只能烙印在墙面石缝地砖之间,渐渐的渗透进去,成为这场整整持续了两天两夜杀伐最好的见证。
杀伐过后,处理后续残局,天公终不作美,未曾送来一场雨清洗余下残骸,只以人力而为,又是再一日,至第三日过去,方才将所有事宜皆处理妥帖,整个容宫落入云琅和诸暹之手,皇城,落入云琅之手。
因容宫乱起,最后火烧忠嘉殿而造成的一圈圈如阴云般卷起高空的浓墨,浓墨重彩,惊乱了皇城内住居的百姓们,差点就要令皇朝之内乱起,在这紧迫时刻,好在有德高望重的大家代表王丞相出面,方才未造成民众恐慌,引起澹梁皇城内.乱。
第541章 永远未知的真相(三)
“丁家家主野心不浅,潜入宫中行刺杀之事,刺杀长乐公主,推至前来恭贺容枫太子大婚的云琅使臣身上,从而掀起三国大乱,染指天下。
容枫太子敏锐,虽发现了此贼子歹毒计谋,但为救长乐公主,他惨死了贼子之手,长乐公主殉情而亡。
此贼子,潜伏吾皇身边二十余载,更以阴毒手段戕害真正的云郡主,令其女冒名顶替成为现在的云皇后。
此父女之狠毒,他们蛊惑吾皇乱吾澹梁国,宫变之际,幸得二皇子及时出现,方挽回局面,未令吾澹梁真落入贼子手中,毁吾澹梁百年根基。”
此话一出,一出生便夭折的澹梁皇二子和云郡主所遭受也皆公诸于世。
为世人所知。
二皇子并未有夭折,而是遭丁老这个贼子的图谋,他本以二皇子为谋,以毒控制当时还是澹梁三公子的容恪和其长子容枫,再培养襁褓之内二皇子为他之傀儡,待到他协助容恪登上澹梁皇之位时,也便是新皇容恪驾崩,太子容枫病逝之日,随后他便可令二皇子登基,从而达到他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勃勃野心。
他买通产婆以一死胎悄然换走了二皇子,只是二皇子生来就得澹梁皇室祖宗庇佑,并未曾落入丁老手中,被那夜游历至澹梁皇城中的一名江湖侠士碰着,从产婆手中救走二皇子。
丁老此计谋被如此坏之,他便再心生歹意,直接戕害云郡主,令其女取而代之,蛊惑容恪以图谋天下。
此番澹梁动.乱之‘真相’自王丞相口中喧之,不知事实者,无有一人质疑,众人皆相信着,这就是事实。
文有世族大家的王丞相坐镇朝堂,武有车骑将军统领都卫军,坐镇军营,加之刑部尚书等一应安插的朝中大臣,只余下为数不多的纯臣,他们对容恪当时欲杀他们之举动早已心寒入骨,皆以王丞相之言为尊。
澹梁皇城的这次内动,在皇城之内便就只短短三日间,未掀起大浪。
温润舒逸了三日的天空,许是杀戮过后的血腥实在太过浓郁,浓郁的污浊了清新的气候,于第四日之间,还是生出了一场雨,第一场夏雨。
这一场夏雨,来势汹汹,亦如苏娆和云霁那日在街间被截杀之际的那场雨一般,雨势一至,滂沱而落。
哐哐的雨声,砸落房屋路面之上,溅起层出不穷的水花,四散而飞,更有雨帘形成,自屋檐之上层层扑落。
澹梁的夏雨似乎总是这么的别具一格,要么不下,一年四季如春日,如沐春风,而这一下,就是这样大雨,淅淅沥沥的落雨,无缝衔接。
一条一条的雨线,即便是风吹过也不会自中间截断,它们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自高空那汇聚的愈加浓墨的阴云之内溢出,破开那云层冲击而来,如此向世人宣泄着它们的到来。
大雨不停歇,云琅国的云琅军和已然服药好起来的诸暹国的鹰冀军,他们身着蓑衣斗笠,在苏旦和一名鹰冀军将领带队下,在澹梁皇城之内巡视。
虽有王丞相和吴阳及刑部尚书等人稳定朝局,也有二皇子不日之后登基以彻底稳定澹梁,但还是要防备有人在澹梁如此敏感时刻乘机作乱。
哗哗的大雨,顺着斗笠边缘也形成雨帘,遮蔽一息视线,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警觉之心,皆手握长枪,神情肃穆,于澹梁内外之城巡逻。
就在这样的大雨之下,就在这样的警觉之中,还是再事出,就在澹梁皇城外一处空旷山地间,架起的四周皆开阔的牛皮帐篷,搭建在帐篷之下的柴堆上,烈火燃起,将那躺在柴堆上的秦王的尸身,如此焚化。
苏娆,并没有将秦王的尸身装入棺椁,而是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这并非苏娆当真无情,是秦王自己要求。
在至澹梁后,秦王对吴阳下的第一道指令便是若有日他不幸身亡了,便将他的尸身火化,火化后也不用葬入地下,入土为安,就洒在他大秦的护城河中,让公主亲自去洒骨灰。
听得吴阳所告知秦王如此的命令,对自己死后归途,苏娆内心难言明。
此刻,她也只是安静的凝视着眼前的烈火,在她的注目下,烈火终是将秦王整个吞噬,吞噬在火口中。
风雨飘摇,带起衣袂摇曳,披散后背的青丝,更是随着风雨被凌乱。
“王爷也曾下了死令,唯有在复辟大秦之后,重新建起大秦皇祠之际,方才可告知公主真相,且由他亲口相告,我等若敢多言,军法处置。”
吴阳陪同苏娆一旁,也注目这场烈火,注目着他的主子就这么葬于烈火之中,身死,却不能入土为安。
给苏娆打起的雨伞,在哗哗风雨中不稳的摇晃着伞面,有那挡不住的雨滴,在风的协助下,错开雨伞的遮挡,飘落在脸面上,冰凉脸蛋。
也就只在这种时候,这种风雨天气里,才能感觉到澹梁也有冷的时候。
雨本就是冷的,风也就因而被变冷着,冷着了脸蛋身体,也就不至于真的没了任何的感觉,最起码能感知如此冷意,冷到还知自己活着,冷到还能听见了耳畔突然的这声音。
苏娆这才转动目光,扭头瞧着了吴阳。
吴阳也同样看着了苏娆,弱冠之龄的少年将军,本该朝气蓬勃意气风发,在军营之中拼搏,博取更大功名,可是此刻,却觉沧桑如而立,尤其他在牢狱之内所受之伤本就未曾好,又迫切行事,此刻面色苍白。
“王爷不让相告,可是现在王爷已逝,责令我等大秦军卒为公主马首是瞻,若现在公主问,末将便说。”
王爷已逝了,更是下得残忍命令,死后也不得令自己安息,只能化作孤魂飘摇,王爷和他们十几载隐忍,到最后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吗,王爷内里独自的煎熬公主也该知才是。
“若想说便说,即便不说,我苏娆迟早也会查到,不过耗些人力罢了。”
冰凉无感的话,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可言。
吴阳一下攥紧他那握着伞柄的右手。
须臾,冷哼一声:
“希望公主在知真相后,还可以做到这么平静无波,这么无有动容。”
风雨下落的更大,打落在牛皮帐篷上面的声音,吵的苏娆感觉她的耳内嗡嗡作响,如有万千苍蝇旋在耳畔,难受至极,苏娆强忍,可最终还是忍不住的用手一把捂住双耳,嗡嗡的烦躁声音,这才感觉消停。
第542章 永远未知的真相(四)
“王爷之令我等无有不从,公主不愿复国,我等也难以强迫,只是这澹梁,王爷筹谋十几载,末将绝不会让王爷呕心沥血所谋,最后却落入云琅和诸暹的手中,若公主接手,末将无话可说,可若是其他之人,无论澹梁二皇子真假,末将绝不顺从,公主若觉末将违逆,大可诛杀末将。”
说完他所知大秦覆灭真正的真相,吴阳最后留下这番语,大步离开了。
本打给苏娆的伞,也被吴阳这么带走。
陪同着苏娆而来云霁,见此情形,才从不远处走过来,将另一把雨伞打起,给苏娆遮挡了刚淋着苏娆身上的落雨,对于吴阳相告之真相,他虽离着远,但也皆听得清楚着。
吴阳所说之真相与苏大刚不久告知他之真相并不一,不知是谁说了假话。
苏大赶至澹梁,且在那关键时刻出现在容宫中,便是因晋超醒过来了。
在暹毅迟韶去往云郡,在云伯将苏五出事和晋超重伤命悬一线之事告知苏娆他们所知,在苏娆和云霁他们赶赴这澹梁之际,苏老将军也让苏大陪同惠善大师去诸暹相救晋超。
晋超是为护苏五而重伤,苏家人不可不顾其生死,且晋超是小山的父亲,为小山,晋超也绝不可出事。
苏大和惠善大师前往诸暹戈壁关,而早前晋超便已在暹毅迟韶吩咐之下得到救治,加之惠善大师赶到及时,便将晋超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晋超醒过后,告知苏大,秦王密谋。
他告诉苏大当年大秦覆灭其中有秦王过失,是秦王与容恪暗中联系,支开守卫皇城北门的将士,引狼入室,让三大诸侯国轻易的潜入皇城内,才造成了大秦那一夜的覆灭。
只因秦王听见宣冶帝告知秦娆之言,若秦娆为男儿,皇位便传与秦娆,大秦太子太温和,担不起偌大的大秦,治不住已显露野心的诸侯国。
就因宣冶帝这随口一说,秦王听到宣冶帝存了要废黜兄长太子之位的想法,便找上与他交好的澹梁三公子容恪,借容恪之手,在新年之际逼宫,让宣冶帝退位,传位大秦太子。
未曾料到,会是三大诸侯国联合利用了他。
晋超重伤,是秦王手底下人伤之,非容恪之人所为。
一直以来,晋超对秦王忠心耿耿,养育小山,视如己出,可到最后,就因晋超多言劝诫着秦王一句话:
大秦已灭十余载,小山而今活的很好,若让小山背负前人的仇恨而活,小山将再不负而今单纯的美好。
晋超把苏娆燃了玉牌之事告知秦王,将苏娆期望小山能平安活着也告知,可秦王却觉晋超这是背叛他,便舍弃了晋超和北烽寨的那批手下。
十年之前,秦王就已经做错着一次,晋超不愿秦王这次再错,最后把小山再给搭进去,便把一切皆告知苏大,让苏大尽快赶至澹梁告知苏娆,阻止秦王一错再错,莫要到最后失去所有后,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晋超坦言相告,苏大当即将此事飞鸽传书苏老将军所知,此时重大,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再次天下大乱。
这便有了苏大携云琅军及时而至之事。
此间事,在秦王那么为救苏娆身亡之后,苏大这才怀疑了晋超所言真假,他怕直接告诉苏娆,苏娆会受到刺.激,便在容宫之内残局处理后找了云霁,告诉云霁,让云霁去说与苏娆,且从现在秦王身死之事看,晋超所言怕是只有假,非乃真。
这是苏大自己的判断。
苏大告知云霁,云霁也本欲在秦王尸身之事处理后,寻得合适时机告诉苏娆,他们也得寻上一寻晋超。
只是云霁还未曾相告,吴阳却又说出另一个真相,截然相反的真相。
支开皇城北门引狼入室之人非秦王,是大秦太子,和容恪私底下交好之人也非秦王,同样是大秦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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