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总是被迫黑化 第424章

作者:落雪悠莲 标签: 穿越重生

  不过为云霁与寒漠尘意识交叠之际,阿宵思及娆娆,将他们之间每一句每一语都写下来,为祖父晓得后,怕他为此暴露身份,拿去烧了,就那么一张未曾烧着,为皇伯父瞧见。

  扭头,注目身旁苏娆,嘴角一抹浅淡弧度,眸底透亮的映入苏娆身影。

  真正满腹经纶之人,为他的娆娆。

  “战事策,实为娆娆告知云霁知,娆娆之风华,迟韶兄与娆娆曾相处多月时,娆娆之军事才能,迟韶兄应早已见识,迟韶兄若还想见着,倒可与娆娆在沙盘之上一场演绎。”

  苏娆之能耐,无须云霁言,只在诸暹与云琅迭起那一场战时,暹毅迟韶已然见得,无论是沙盘之上的挥手间指点江山,还是出战之后的一动间运筹帷幄,她早已是惊艳夺目。

  “呵!”

  一时,暹毅迟韶发笑一声,笑声中并无有半点晦暗心思,坦荡着心怀。

  “看来本王对阿娆之了解,如何也不及霁月兄半分。”

  暹毅迟韶对苏娆之心悦,即便正主跟前,也并无须有何刻意掩藏起来。

  “看来不止阿韶不了解,我自己亦不了解,我怎不记得自己何时有作出‘战事策’还告知阿宵知晓着。”

  云霁说战事策为她告知,不止是惊着暹毅迟韶,更是惊着了苏娆本人,她自己都不晓得,她有那能耐。

  努力的在脑海之中回忆,可确实并无有半点与之相关的记忆画面闪过。

  “空城、反间、连环。”

  云霁无须多道,只如此一语提醒之下,苏娆晓得了,晓得了,她之神情便也就有一息哑然,哑然失笑。

  “原来如此。”

  原是她与阿宵之间最为平常的话语,却为那个刽子手造就出了那样一个声名远扬的霁月世子,为他所用。

第606章 云霁坦言治愈自己

  一路之上说来着话,赶路的日子半点不无聊。

  暹毅迟韶蓦而觉得,他与苏娆而今如此之交,比之他们为夫妻那时的相敬如宾,而今他们这样以友相交,比之夫妻情,真诚的太多太多。

  追逐并非只可爱情,友情更为永恒且纯粹,以一颗真心,换取同样真心的一份友情,亦可为彼此而付出。

  风雪与晴空,一日一夜之间更迭,转瞬之间,距离新岁不过三日时,暹毅迟韶眼上所遮玄色蒙缎终于可以取下,再一次得见光芒,虽还是稍稍有不适之感,可更多入目之感,是结交的两位好友殷切的关怀。

  感觉如何,可还有微恙。

  苏娆将手伸至暹毅迟韶眼前缓慢晃去几下。

  可看的清楚,可有模糊。

  暹毅迟韶摇头,已全然可看清着。

  一双清寒的瑞凤眼,内里再注入夺目之光,即便上眼脸遮挡其三分之一眼瞳,只是随意一个眼神就会给人以内心震慑,可这一双寒眸之内今无有看待他人之时的那种凌厉之韵。

  “眼眸透亮,可视万物,迟韶兄不用再磕磕碰碰,我与娆娆也放心了。”

  淡然明月的云霁,亦为暹毅迟韶已无恙而喜。

  一路走来,什么也看不见的暹毅迟韶,就像最初那么毫无任何征兆瞎了眼的云霁,稍有不慎,走哪就能磕哪儿,即便暹毅迟韶耳聪目明,但最初之时亦难以适从,也免不得磕碰好几次,踉跄脚步差点趔趄。

  这样的暹毅迟韶,好多次,云霁见着,心底也总是会那么快速波动。

  这是阿宵看见了黑暗中的寒漠尘,蒙起双眸的他,身处黑暗幽冥之内的他,与夺目耀眼的他真为同一人,他们隔着黑白蒙缎这么再见着。

  “若是可以,早一点抹杀了我吧!别做寒漠尘了,也别成为早已消失的容骁,把云霁留下,只为娆娆也要把云霁留下,做阳光下的自己吧!”

  释然,真正的释然,隔着半透明的白色蒙缎,云霁看见了寒漠尘在笑,他嘴角轻微的勾起,温和而释怀,未曾再有了半点的嗜血杀戮浮现。

  他就站在那黑白分明的天堑的黑暗之中,注目着他这个光芒中的他自己,再见着彼此,只是眼上有蒙缎遮挡,又有那天堑阻隔,他们看不清彼此,也走不近彼此,还是不行。

  “云霁,今日暹毅迟韶考校兵卒,请我们同往,你想不想去看看去。”

  抵达戈壁关,暹毅迟韶之眸已好,清明眸色,日常生活已不受影响,翌日,他便欲前往戈壁关军营中。

  新皇至戈壁关多时,再不现身前往军营,免不得为多心之人多心想着。

  云霁与苏娆也在戈壁关关府中休憩一晚,住的屋还是苏娆曾住过了两次的那间房屋,一夜之间在睡梦中,早间云风来禀报,苏娆先醒着,云霁却未曾有醒,苏娆一时急着,忙在云霁耳畔这么一声,呼唤他。

  “娆娆,没有一睡不醒,只是一场大梦,有些累着,才一时没有醒着。”

  唤云霁一声不醒,苏娆就要取银针,云霁睁开了眸,也握住苏娆的手。

  眉目之间疲乏,让他的眸光有些涣散,须臾时,才聚焦到苏娆的身上。

  一场大梦,心底释然,可就是做不到如那时与容骁那么轻易间融合。

  容骁,他乃真正的他,所以可以轻易融合,而寒漠尘和云霁,他们是彼此的对立面,黑与白,便很艰难。

  “娆娆,竹先生研习祝.由术也只皮毛,要彻底研习透,至少需几年乃至经年,此番见着眼伤的迟韶兄,多日相处间,云霁的内心底已数次波动不歇,交叠的次数太过频繁。”

  坐起身,云霁坦然相告,未曾有隐瞒了苏娆他而今变化,惠善大师言及三十之龄,可他感觉他没有几年可以再等,等竹先生研习透祝.由术。

  “娆娆,云霁已可以坦然面对那些不堪,即便重复多少次,云霁都可以,待新岁过,我们回去了云郡,娆娆助竹先生和惠善大师一臂之力,让云霁面对那些过往吧,可好。”

  云霁没有道及惠善大师告知他的苏娆早有法子,早比竹先生晓得祝.由术,可苏娆听出来了,只在云霁后面这一番言下,苏娆就已听出来了。

  “催眠,是刨挖你内心底最深处的痛苦,将它活生生的刨开,鲜血淋漓,刨开了,却不一定就能缝补好。”

  就这一刹,苏娆发红眼眶,本就艳媚的那双桃花明眸,眼睑四周渲染的红,红通的雾霭了她自己的视线。

  她知催眠,可她也无绝对的把握,她更舍不得,舍不得一次次撕开他本就鲜血淋漓的心,拿他去实验。

  眼底生有了泪花,蓄了眼尾之处,一眨即可掉落,却在就要掉落之际,为那修长玉指抚去,不要难过。

  “云霁想要早点娶娆娆,这已为阿宵的执着,执着,意味着云霁心中不会再生出争锋相对,未再有恐惧,有抗拒,施展祝由术有益无弊…”

  暹毅迟韶请苏娆和云霁一同前往戈壁关军营中,但因着赶路,云霁身子疲乏,苏娆便回绝了暹毅迟韶。

  ‘战事策’既非云霁所作,也无须在军营之内真正对决一场,以了心中憾,军营又乃国之重地,他们便不随同前往了,比起去往军营中,其实他们更喜安安稳稳的小日子,待云霁休息好,他们准备去逛逛街。

  其他的年货无须购买,就去买些烟火。

  如最为寻常的人家,过一过没有任何负担的新年,所有的仇恨皆放下,对于今年这一个新年,和爱人朋友一起度过,也能在心中生出期许。

  诸暹国毅亲王,不好权势,他好战,但非喜好战争,而是喜军营之内的那种激昂澎湃之感,热血沸腾。

  军营中的将士们,他们没有朝堂之间那些令人作呕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唯有一颗孤勇之心,刚毅勇猛之势,一腔热血,不灭军人之魂。

  而苏娆与云霁,他们唯喜平淡温馨的小日子。

  苏娆既回绝,暹毅迟韶也便没有再多言,也没有吩咐何侍卫给苏娆和云霁领路,和漠鹰前往了军营中。

  戈壁关的街,苏娆这个曾逛着好几日之人,她早已熟知这里的每个街口巷道。

  哪个巷道乃商铺,哪个街口摆摊,苏娆一清二楚。

  洗漱收拾好,用过早饭,苏娆和云霁与云风三人也出了关府,逛一逛戈壁关的街,买些苏娆说的烟火。

  一逛至中午,在外面用着了午膳。

  午饭后,苏娆突的想起云霁曾在与这戈壁关比邻的边州郊州之地所居之所“水天一色”,那里环境虽不及云霁的清风居雅致,却也不失别有一番韵色的一处桃源居,不若今年他们去那里过新岁,也自在些。

  他们此番前至诸暹,是忧暹毅迟韶眼眸好后还留以后遗之症,才需多待些许时日,可所居之地终究为戈壁关的关府,他们又乃云琅中人,身份敏感,且苏娆曾为毅亲王妃,逗留关府之内,难免为暹毅迟韶带去麻烦。

  水天一色距离戈壁关快马也就一个时辰,若乃诸暹烈马,一个时辰都不用就可赶至,若暹毅迟韶生有微恙,他们也能及时抵达着戈壁关。

  心中这般思忖来,苏娆就道与云霁,云霁便让云风去军营中告知一声。

  迟韶兄到来‘水天一色’,他们欣然欢迎。

第607章 水天一色的甜腻

  ‘水天一色’。

  这个边州外别有着另一番韵色的郊州别院。

  云霁只为着片刻休息,阔绰买下此处,后云霁离开后,这里也没有再转手,也没有安排了什么人时常清扫。

  一处暂时之居,买下此处,不过为着意识交叠转化时不为旁人撞见,离开后,也不会想到他还有会再住着之时。

  所以在苏娆的预想中,他们前来‘水天一色’,无论是篱笆外还是篱笆内,会有厚厚积雪完全将此处别院覆盖,花圃之内的那一棵白梅树更会完全被积雪覆盖的瞧不见半朵露了芽的花骨朵,枝头会被压弯着,更有枝条承不住积雪的重量断折。

  入目会是完全一片苍茫,苍茫的无一点人间烟火气的一座废弃别院。

  可当抵达此处,院中积雪被清扫的干干净净,花圃之内那一棵白梅树上也无有积雪压弯甚至压断枝条,枝丫上点缀娇嫩的花骨朵,傲雪凌霜。

  院中屋檐四角挂上着喜庆的灯笼,非乃红灯笼,乃月华之色的灯笼,其上绘以精致画作,比之通俗的红色,更显精美,屋内也炉火燃的旺盛。

  整个别院,早已装点好,一应用物皆备其全着,人只须入住了进来即可。

  走入院中踏入屋内,一股热气驱散周身寒冷,在一名云卫将早已烹好的热茶递至云霁手中,云霁轻吹不烫后,方给苏娆,苏娆便了然了。

  云霁每每出行,暗中都会有着云卫随扈,想来他们从岭峰县出发之时云霁就已思虑好了一切,早已吩咐了云卫先头一步来此,备下此别院。

  别院的新年装饰没有半点她曾厌恶的红色。

  虽然苏娆早已放下了,对于红色也再不如曾经厌恶,厌恶到唯有着于身才能令自己记住仇,也压抑住心中那蚀骨之仇,好好的安稳过活。

  “云霁,我很欢喜。”

  新年喜庆本该挂以红,可云霁却总是这么好,好的她如何能不欢喜。

  不再是对她的小心翼翼,而是永远永远把她放在心头的好,好的而今的她心中唯剩甜腻,再不留其他。

  “今年,是成为真正的苏娆后的第一个年,本来难以陪伴着爷爷爹娘身旁,也让你难以陪了祖父祖母身边,苏娆心中其实有憾,可是现在,与你一人的独处,唯留以欢喜,欢喜难自控,云霁,我们新生了。”

  三十之夜,烟火点燃,自高空炸开,绚烂的色彩,一瞬夺目,犹如他们的新生,在这一刻彻底的绽放。

  也再没有了三十除夕之夜难以过去的仇恨,放不下的仇,过不去的恨。

  心底真正欢喜。

  为十余年之前的今夜那些惨死的族人们做着年夜饭,搭起桌案供香。

  与云霁一起守岁,预祝在新的一年里,所有人都好好的,无病无灾,无忧无虑,就安稳过着这小日子。

  大年三十,三十除夕夜,暹毅迟韶都没有来着,他是在新的一年里,在新年里的第一日,午后方才来。

  云霁与苏娆为他从云郡马不停蹄更几乎日夜不眠一路赶至,又为他,临近年关,还从岭峰县陪同至诸暹,他们不在关府中过新岁,暹毅迟韶也就不在大年三十叨扰了他们独处。

  今,在新的一年,最新开始的第一日前来,一为拜新年,二为阔别。

  他之伤已然大好,这些日间也并无何后遗症,见着刺目的雪色也乃正常人生出的微微晃眼,并无模糊。

  他已安好无恙,也该启程回去了京畿。

  诸暹新皇,年节时不在着,元夕须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