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韩金书
这事儿宁翘既然做了主,那周得胜就不便再出面了,丧事一概从简,但往各处送消息还是需要的,这些事都凑在一起,宁翘一下子就忙起来。
早先就说了要将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推出来的,这会儿正好是个机会,宁翘领了管事,就叫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跟着她一道在乐道堂管事。
两个人直忙到黄昏,才将这一连串的事儿给拟出章程来。
将人都打发走了,宁翘也让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回养云斋去歇着,她这里就回邀月堂去了。
穿过满院子的花香踏入房中,倒是难得的一片安静。
宁翘转过屏风去一瞧,多尔衮穿着常衣靠在床榻上看公文,四阿哥和二格格在他身边都睡着了。
两个孩子的脸蛋红扑扑的,看样子都睡了好一会儿了。
多尔衮已经看见宁翘进来了,放下手里的公文,就把走进来的人搂过来抱在怀里,自然而然的在唇角亲了亲。
宁翘瞧见多尔衮笑,她也跟着笑:“妾还没更衣呢。”就抱着亲。
他可真是热情。
多尔衮还搂着不放,在宁翘耳边笑道:“爷陪你去。”
宁翘转到屏风后头,多尔衮也跟着进去了。
“主子爷可用膳了?”宁翘笑着问多尔衮。
多尔衮知道宁翘回来后就在乐道堂处置府务,因此也不曾叫人过去,只等着她自个儿将事情安排好,但也不想自己用膳,就一直等着,想着若是天黑还不曾回来,再说自个儿用膳不迟。
多尔衮将换好了衣裳的小丫头从屏风后头牵出来:“爷倒是体会了一回你在家的日子、四阿哥和二格格都睡了,爷就只等着你回来用膳的,若是你不回,爷就只好自个儿用了。”
宁翘也是笑,同烟雨烟霞说了叫传膳。
又问多尔衮三阿哥的去处。
她回来只见自己的两个,却不曾瞧见三阿哥在何处。
多尔衮道:“听见她额娘回去了,这小子也要回去,爷就给送回去了。”
多尔衮今日带着三阿哥四阿哥二格格玩了一整日,四阿哥和二格格都累着睡了,倒是三阿哥大一点精力更多些,知道弟弟妹妹睡了不能吵,就乖乖自己玩了一会儿,多尔衮也是教了三阿哥几个字,显见这孩子不感兴趣,只得作罢了。
多尔衮这还是头一回与三阿哥接触这么久。
从前只知道三阿哥健壮得很,如今才知道这孩子当真是精力充沛。
大阿哥从没有闹腾的时候,二阿哥病弱就更不闹腾了,到了三阿哥这儿,就是个憨实孩子,叫宁翘和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宠的不怕人,见了他这个阿玛也是该怎样就怎样,倒是很有几分阿济格的风采。
这三个孩子在一起,这比较就出来了。三阿哥憨实些,不及四阿哥和二格格机灵聪敏。
可只要这孩子没有坏心眼,那便也是好的。若能和四阿哥二格格玩到一起去,这三个孩子从小关系好,那也好。
宁翘同多尔衮一道用了晚膳。于两个人来说,倒是新鲜又难得得很。
似这样惬意的时光好像这几年都是很少很少的。
四阿哥和二格格倒是醒了一会儿,吃了点他们喜欢的东西后,就叫奶娘抱回他们自个儿的屋子睡着去了。
看来今儿着实是叫给累坏了,宁翘过去看了看,挨个抱了一遍,就看见两个孩子瞬间秒睡。
等再出来的时候,就瞧见多尔衮坐在院子里花树底下,看那天上的月亮。
宁翘走过来,多尔衮直接就将她抱在怀里了。
宁翘轻轻笑了一声:“妾好像在做梦。”
多尔衮也笑,亲了亲她的眼角,模样很温柔:“不喜欢?”
“没有不喜欢。”宁翘往多尔衮身上贴了贴,就是感觉像在做梦,总觉得不是那么的真实。
可多尔衮放在她腰侧的手,触感是那样的温热。
甚至这热意还在一点点的增加,慢慢的烫到了宁翘的心上。
半年没见,好像多尔衮变了一些,他变得更温柔的,眸光似水,似乎连着她的心也更柔软了一些。
昨夜要说的话都说不完,今夜这样宁静的夜晚,王府里几乎只有她和多尔衮,没有别的那些女人们,要发生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单单只是看多尔衮眼中的光亮就知道了。
多尔衮落在她颈侧的吻渐渐的绵密。
宁翘轻轻拉了拉多尔衮的衣角,多尔衮就垂眸笑起来:“咱们进去。”
满院子的花香醉人,但是更让人沉醉的,显然是怀里这个勾.人的小丫头。
多尔衮将床帐放下来,宁翘却轻轻握住了多尔衮的手臂:“今日在王庄上,妾同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说了许多话。”
“周公公都同主子爷说过了吗?”
多尔衮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但他也回答了宁翘。
多尔衮说:“要来禀报,看样子是长篇大论。爷叫他长话短说,只问他人死了没有。他说已经去了。就尽够了。”
那就是多尔衮不曾知晓细节。
宁翘也不知怎的,脸上热热的,心里却也有些想要说话的鼓动。
她的手圈在多尔衮的脖颈上:“主子爷有吩咐,让周公公处置。但妾与她说了一回话,还是按照妾的意思处置了她。主子爷若是想听的话,妾可以——”
柔软的唇瓣被掩住。
多尔衮目光深深望着宁翘:“都不专心了。你在担心什么?”
“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
宁翘轻轻咬唇,有点说不出话来。
多尔衮道:“既答应了叫你去,自然是随你处置的。你动了心思要处置,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是怕周得胜对爷说些不该说的话?”
前头还好好的,后头问这一句,多尔衮就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颤了一下。
多尔衮垂眸笑了笑,又温柔的亲了亲怀里的人。
他轻声说:“本来以为你不怕了。怎么走了半年,做了额娘的人,还是这府里管事的侧福晋,怎么反倒是怕这怕那了?”
“记不记得你刚进府的时候,那会儿多少人在爷跟前提起你,你都不怕爷误会你。说不管如何,都不会误会你,总要给你自辩的机会。现在你自己,倒是把这话给忘了?”
宁翘终于能出声。却是轻轻的低哼。
过后才碎不成声:“妾,都进府四年了。”
多尔衮就只是笑,还逗她:“进府四年,就不是爷当初身边的那个小丫头了?”
宁翘忍了忍,才嘀咕道:“有些事情,妾是没办法自辩的。”
多尔衮轻叹一声,几乎是想将怀里的人揉进心里,却还是一点一点温柔的安抚她的轻颤。
多尔衮道:“你一心一意为了爷,爷如何不信你?你好好的,爷总是信你的。”
宁翘想问一句,会一直这样吗。却还是忍住了。
这样亲密的时刻,总似乎总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她非是瞻前顾后的性格,也不是那样多愁善感的人。事情已经做了,听多尔衮的意思,似乎也并非不知道。
她无法把握别人,只能好好的把握自己的本心。
多尔衮的动作太凶太重,只不过片刻功夫,宁翘就已经无暇再去想旁的事情了。
第二日晨起,多尔衮是先醒过来的。
瞧着怀里的小丫头还在睡着,多尔衮唇角勾起餍足的笑意,目光流转几分情思,轻轻亲了亲怀里的人,只管叫小丫头再睡一睡,又吩咐了奴才们不要惊扰了宁翘的补眠。
昨夜他确实是闹的有一点晚了。
大约是半年分离,叫这丫头心里又有了些什么,又去见过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这心思总有些波动,如何言语安抚总不及他身体力行的叫那丫头知道,这半年里他有多想她更好。
叫她累一些,叫她忙碌一些,就没有功夫再去想着这些扰人心神的事情了。
多尔衮这边收拾妥当了,便要去皇庄一趟。
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死了,对外是暴病身亡,可这样的事情,没必要瞒着皇太极,他也不想瞒着皇太极。
本来还想着多歇两日,在府中好好坐镇,给刚刚理事的小丫头撑腰的。
但看着小丫头上手的有调理有章法的,并不需要他特意留下来,多尔衮就放心将府中事务都交给宁翘了,他则出来办他自己的事。
多尔衮来了前院,听周卫说了府中善后事宜,宁翘如今刚上手,外头许多事牵扯众多,尤其是这回冲击王府的事情,里面蛛丝马迹牵绊良多,多尔衮本来就不愿意宁翘被牵扯的这般显眼,因此这事就没交给宁翘,叫周得胜和周卫继续办了。
府内事务,和如今府外的正常交际,倒是都放心交给了宁翘的。
爷们的事情,自然不能叫身边的女人趟进这浑水里头来。
这大好的天光,多尔衮也不想坐车,直接带着周得胜一路骑马到皇庄去的。
他星夜回京,昨儿在府里消遣了一日不曾出来,也不知道回京的消息散出去没有,也不知道这该知道的人是不是都知道了,若有人装傻,那自然是不成的。
大军明日就会回城,多尔衮骑马去皇庄,招摇过市的告诉所有人,睿亲王已经先行回京了。
皇庄这里最好的地方自然是留给宫里的娘娘们的。宸妃将要生产,连皇后都住的不及她好。
剩下的福晋夫人们住的地方,那肯定是不如自家府上宽敞的。
住上半个月勉强还成,这么多人在一起,要再住上些时日,恐怕就不是那样舒坦了。
偏偏王府遭受冲击,多尔衮这里传话叫睿王福晋不要回府,要再多住些时日确保安全。且遭受冲击的还不只是睿王府,还有别的王府和府邸。
这一下,本来蠢蠢欲动想要回去的福晋夫人们都不敢有所动作了。睿王可是刚刚回京的,最知道这些事情,连睿王都这样说,她们不相信睿王又能相信谁呢?
是以都只能再硬着头皮在皇庄住上些时日了。
有些心思灵巧的慢慢回过味来,都不禁在心里置疑当初礼王的用心,只是她们不过女流之辈,又没有什么证据,礼王如今还颇受重用,她们又能说些什么呢?
多尔衮来皇庄,禀报到皇太极这里,皇太极这会儿正在宸妃处。
宸妃将要生产,她自个儿盼着说是想要像宁翘似的要一双儿女,从一开始诊脉的时候,太医说的是许有可能。
可到了四五个月的时候,又说不是两个,是一个。
直到如今,太医所言还是只有一个。
宸妃也就不奢望两个了,只盼着是个健健康康的阿哥就好。
皇太极不放心宸妃,这次回来了,皇太极是要一直陪在宸妃身边,候着宸妃顺利生产的。
若不能亲眼看着孩子降生,皇太极总是不能安心的。
也是八阿哥以前的事,终归是在皇太极心中留下了些许阴影,他哪怕是在战场上,也总是分着心思牵挂着宸妃和她腹中的孩子。
这次几乎是他和宸妃一同亲自挑选的人,决不许再出现八阿哥之前的情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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