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素小离
乌玛禄这会儿已经背熟了各位王公大臣的喜好,泡茶也做得有模有样的。
马佳荣荣并不是个为难人的性子。
两人相处起来还算和乐。
至于陈佳怡,从那时候激动的情绪中缓过神后,她已经向乌玛禄道过歉。三个人表面上的和平还是有的,只是她越发的不爱说话了。
至于戴佳姑姑留给她们的三件饰品,依旧在陈佳怡手上,丝毫没有分给她们的打算。
马佳荣荣和乌玛禄都是心里能够藏得住事的人,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私下也没有说过这件事情。
因为她们已经很清楚陈佳怡的德行,所以没有什么可说的。
陈佳怡做什么,她们都不惊讶。
奉茶所的日子一如往日,她们三人轮班,两日一休。
怪清闲的,就是时间长些罢了。
这一日,轮到马佳荣荣歇息,她睡足了才过来。
这宫里实在没什么可去的地方,何况她们也不能够乱走,要是被逮着了,她们绝讨不了好。还不如来这里跟姐妹一起说说话,做做绣活来得爽快。
她到的时候只看见陈佳怡在,陈佳怡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马佳荣荣多看了她两眼,问她道:“怎么的了,你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刚才奉茶,我上茶后,她替我守着,我去出恭。回来后,她人就不见了。”陈佳怡木愣愣的,口中道,“我心里难受得厉害,好像要出什么事了。”
马佳荣荣本来都要坐下了,闻言又站起身,道:“你先守着,我去看看什么事。”
“好。”陈佳怡应了,继续对着桌子发呆。
马佳荣荣出了偏殿,往正殿走去。
她心里清楚,不论再急的事儿,奉茶所至少都要留一个人,以备皇上的不时之需。
乌玛禄在那样的情况下都能离开,想来应该是被梁公公他们带走了。
她至了正殿,没几步路就看见了梁公公正守在门外,她上去行了个礼。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梁九功已经说话了。
梁九功笑眯眯道:“她好福气,指不定要飞上枝头了。”
“她……”
梁九功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她是个福运深厚的。”
马佳荣荣咬咬牙,低首问道:“我愚笨,不知道梁总管的意思。”
梁九功挥挥手:“下去吧。”
她有心再问,横竖不敢,只得退下。
她快步回到奉茶所,盯着陈佳怡,语气严肃:“陈佳怡,你给我说实话,你做了什么!”
陈佳怡摇头:“我没……我没有。”
马佳荣荣冷声道:“姑姑帮我那么多,所以我一直以来对你多有容忍,如果你不实话实说,就不要怪我不念我们之间的姐妹情分。”
陈佳怡沉默了半天,才开口:“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姑姑没了,所以……”
“所以你就记恨她,故意做错事推到她身上。”
陈佳怡尖锐的声音似乎要响起,可她又像是在惧怕什么,那尖锐的声音被嗓子压了一下之后,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声响。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将茶叶份量放多了,步骤少了一两个,但我不是故意的。”陈佳怡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对,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
第17章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因为太想念姑姑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错事。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害她的。”
陈佳怡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不知道她是想要说服马佳荣荣,还是想要说服自己。
马佳荣荣对她十分失望。
这段时间的失魂落魄,尚可以说一声重情重义。
然而犯了事却不敢承担,推到别人身上。
这是马佳荣荣所不能够忍受的。
她冰冷的指责她:“你自己不敢承担后果,你要别人替你承担。”
“我觉得……我觉得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只是茶的味道不好,最多挨板子……”说到这里,她似乎是在给自己壮胆,声音大了起来,“她不过是挨板子,她能怎么!”
她这样的狡辩让马佳荣荣感到不可置信。
“陈佳怡,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陈佳怡红着眼睛:“你以前也不会这样跟我说话。自她来了,姑姑喜欢她,你也喜欢她,你们都喜欢她。但是姑姑死了,她说了什么吗?她没有,你现在还为她训我。”
她越说越可怜,眼泪啪嗒啪嗒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马佳荣荣疲惫的看着她,自觉已经对她无话可说。
她白着脸,半哭不笑的,她没有想到,相处几年的姐妹心中竟是这样想的。
她什么都不用问了。
她支撑着:“就当我识人不清。”
她转身离去。
陈佳怡什么也没说,只是木木的坐在那里,她痛苦的抱紧自己,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着。
下午,乌玛禄才回来,衣鬓散乱,她看了一眼陈佳怡,叹了一口气:“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陈佳怡想要嚷出来,可她只是很轻很轻道,“我不是故意要推你顶罪的……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不敢承认是你做的。”乌玛禄替她补完了这句话,她叹息道,“行了,就这样吧。”
陈佳怡轻声道:“对不起,以后我替你当值吧。”
“不用。”
多余的话,乌玛禄不愿意多说了。
陈佳怡看了她几眼,想要说话,又不敢,只能憋在心里。
马佳荣荣听了声响,赶过来,把她拉到隔间,看着她身上的印子,眼圈儿都红了。
乌玛禄安抚的拍拍她的肩:“好了,没事儿的。”
马佳荣荣抬着头望她:“玛禄……你……”
乌玛禄故作轻松道:“被皇上幸,乃是福气,荣荣你哭什么。”
是啊,被皇上幸,是福气,她哭什么呢?
好姐妹要从宫女成了主子,她该为她高兴才是。
如果乌玛禄笑起来的时候不那么悲伤,也许她是真的会很高兴。
马佳荣荣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张张嘴,最后无力道:“你……今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
乌玛禄笑着微微摇头:“你确定要问我,我这会儿可做不到客观。”
“没事。”
乌玛禄顿了顿,寥寥几笔带过。
陈佳怡泡茶后,借口出恭离去,久久未归。
过得一会儿,小孟公公带人罚她,她腿上挨了五板子。
因是她茶没泡好,让她长长记性,小惩大诫。
挨完板子,过得一会儿,说是皇上要见她。
她便去了。
乌玛禄笑了笑:“然后就这样了。”
“可你不喜欢。”马佳荣荣心里就像一团棉花堵在那里,不上不下。
“我……”乌玛禄没有说出来,只是笑着,转了话,“好姐姐,你哭什么呢,莫要哭了,嗯?”
她轻轻为马佳荣荣擦去眼泪。
马佳荣荣看着她:“你要想哭,就在我怀里哭一会儿。”
她垂下眼,复又笑了起来:“我哪儿就那么娇弱了,这算什么呢。”
是啊,这算什么呢?
不过如此,她为何要介意。
她心里把自己被强迫的怨给强行压了下来。
她淡淡道:“这有什么好哭的。”
马佳荣荣擦干净眼泪,对她道:“你去擦擦身子,歇息一会儿吧。我替你当值。”
“没事儿。”
马佳荣荣拉着她的手:“听话,快去。”
乌玛禄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才应下。
她去后面房间洗漱,前面儿赏赐了些东西来。
马佳荣荣端给了她。
乌玛禄抽空把这些东西给了这具身体的家人。
无论如何,她也是顶了别人女儿的壳,也该她替她聊表寸心。
她身上的印子,马佳荣荣和陈佳怡看见了,心里也清楚是因为什么,个个都装聋作哑,知道不该问。
奉茶所的人都在等给乌玛禄册封位份的消息。
按宫里规矩,被皇帝临幸过的女子都会给一个位分,不管这个位分有多低,哪怕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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