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素小离
胤礽闻言嗤道:“阿保,你太过小心,我乃皇父亲手养大,是早封的太子,自是不同于其他孩子。”
他挥开他的手:“皇父百年之后,这皇位就是我的,我哪儿用做那些事。”
阿保还是有几分担心:“可是……”
胤礽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好了,阿保你是小心惯了。”
他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重走了历朝历代太子的老路。”
他自信的笑道:“你放心,我还是那句话,我和皇父比他们多了分父子情分。历朝历代能和我比的,也就唯有懿文太子朱标了。”
阿保见他坚持,也只好不再劝,但还是免不了叮嘱:“还是把三阿哥带上的好。”
“好。”胤礽也不想让他担心。
阿保从他五六岁开始,就被皇父安排到他宫中,虽是太子詹事,但对他极好,处处用心,时时在意。
整个毓庆宫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待他那么好的人了。
他也不想让阿保担心,他让人去让胤祉做好准备。
阿保这才退下。
胤礽与胤祉带着几个随从,轻骑快马出了燕京,一路赶路。
右路军北进至乌珠穆沁境遇噶尔丹军。
一场大战。
交战不利。
康熙早就准备好几套战术,让他们随机应变,此时,大军南退,丢下无数尸体。
第137章
噶尔丹乘势长驱南进,渡过西拉木伦河,进抵乌兰布通。
胤礽和胤祉这会儿才到了古鲁富尔坚嘉浑噶山行宫,探视康熙。
康熙虽面如金纸,有几分虚弱,但并没有什么大事。
胤祉面色沉重,规矩本分。
胤礽松了一口气,脸色轻缓:“儿子还以为皇父病重,紧赶慢赶来。见皇父没什么事,儿子也就放心了。”
这话虽没什么问题,但康熙听在耳中,怎么都不是滋味。
他脸上没什么笑意:“你二人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胤礽笑道:“好,皇父要注意身体啊。”
胤祉却颇为担忧的看着康熙,只是太子当面,他不好说什么,他那二哥,这几年脾气越发的大,他惹不得。
康熙将他们的反应都看在眼中,让人把他们送下去了。
他们会来的消息,早有人通报,梁九功也命人收拾好了地方,只需由小太监们带下去就行。
梁九功目送二人离去,又端上了汤药,伺候康熙喝下。
康熙喝完后,沉默良久,开口道:“梁九功,我是不是做错了。”
梁九功闻言,垂首道:“奴才不明白。”
“老三知我病了,尚有哀色。太子却嬉皮笑脸,不成体统。”
梁九功依旧弯腰,口中道:“许是太子知晓皇上您未得重病,为您欢喜。”
康熙叹了一口气,心里堵得慌,让梁九功下去了。
梁九功躬身而退。
康熙心里沉甸甸的,他自问自己对胤礽已经够好,每每想着胤礽幼时失恃,只他一个皇父看顾,他若不上心,难免让胤礽落到他幼时的处境。
他总不忍心。
他对太后说,纵容胤礽,固然是试验,却又何尝不是想把自个儿幼年未得的皇父恩情填补给他。
他不曾得到的,胤礽得到了,就好似幼年的他得到了。
可到头来,却好似一步错,步步错。
他时常叫胤礽要团结兄弟,他百年之后,他的子嗣可不就是要让胤礽照顾吗。
可胤礽见他尚无哀色,又如何能好好照顾兄弟姊妹。
他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他卧病在床,心里一会儿想着胤礽,一会儿想着朝政,一会儿想着战事。
一夜未能睡安稳。
大清早,他就唤来梁九功,让梁九功传口谕,让太子胤礽先回。
待胤礽醒后,他身边的宫人才告诉了他这件事。
胤礽推开宫人,要去行宫找康熙。
梁九功拦住他,劝道:“太子爷,您还是先回吧,皇上是不会见您的。”
胤礽推开他:“你是什么东西!我见我皇父,几时轮到你多嘴。”
梁九功垂首不语。
胤礽未能进门,屋里小太监已经快步走出:“皇上口谕,送太子回宫。”
小太监弯腰行礼:“太子,请吧。”
胤礽看着重叠宫阁,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怎么来的,怎么走的。
胤祉被他落在了行宫。
康熙得知后,沉默片刻,赏了胤祉一碗白粥,让胤祉跟着太子先回。
胤礽早已离开。
胤祉喝完白粥,答谢天恩后,才拍马赶去。
此时,清左路军也进至乌兰布通南,康熙急令右路军停止南撤,与左路军会合,合击噶尔丹于乌兰布通。随后派兵一部进驻归化城,伺机侧击噶尔丹归路。
乌兰布通位于克什克腾旗之西。该地北面靠山,南有高凉河,地势险要。
噶尔丹居于山背面,临水布阵,将万余骆驼缚蹄卧地,背负木箱,蒙以湿毡,摆成一条如同城栅的防线,谓之“驼城”,令士兵于驼城之内,依托箱垛放枪射箭。
清军则以火器部队在前,步骑兵在后,隔河布阵。
两方都在等一个合适的时间。
紫禁城,永和宫里。
胤禛出了丧期,来拜见乌玛禄。
“我听琉璃姑姑说,额娘又病了。”
乌玛禄笑道:“老毛病了,哪就用你一个孩子费心。”
胤禛张口欲言,最后还是道:“额娘保重身体才是。”
“我晓得。”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
胤禛叹了口气,有点儿不自在:“哥哥们都去过战地……”
“等你年纪大些了,你皇父自也会带你去的。”乌玛禄劝他,“那毕竟是战场,刀剑无眼,怕伤了你们。”
尽管乌玛禄从不认为她与康熙是知己,然而,她的确是天底下最了解康熙的人。
她说:“你皇父虽对太子格外亲近,心里也是有你们的。”
“我晓得。”胤禛道,“儿子只是觉得……”
他的弓马步箭一向不好,远不及兄弟们,拼了力,也才将将达到标准。
可他的皇父英明神武,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弓刀步箭,都不在话下。
他孺慕皇父。
他期望自己哪怕只有一点点,一点点能像皇父就好。
他内心的渴望说不出。
乌玛禄看他这样子,便知道他的想法:“你皇父和我说起过,只道是,以后又不用你做大将军,不擅长便不擅长吧。”
乌玛禄话出口后,觉着有失,怕他多心,便又多补了两句:“鸟儿飞得再高,在水里也比不过鱼。你的兄弟们有自己擅长的,你也有自己擅长的。”
她想了想,总觉得不太对劲儿,只得劝道:“只盯自己短处,便越发瞧不见自己。只盯自己长处,便瞧不见别人。你多想想罢。”
胤禛行礼道:“儿子受教了。”
他对她极为恭敬。
他们二人都是心思敏感之人,能够轻易感觉得到他们之间有一层厚厚的厚障壁。
她对他淳淳善诱,是他的恩师,教导颇多,恩情难舍,却唯独不似母亲与孩子。
他的母亲早已死去于某个午后。
他们心知肚明。
他们不曾明说。
乌玛禄笑着,粉饰太平:“你皇父前些日子送来了户部的册子,叫我给你寻个嫡福晋。”
她问他:“说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胤禛想了会儿,只道是:“想来皇父和额娘寻的,不会有错。”
言下之意便是没什么喜欢的。
乌玛禄微微颔首:“惯是这样。”
乌玛禄想了想,道:“我叫你皇父寻个年岁比你小些的,也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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