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素小离
可一来,乌玛禄这段时间复宠了。二来是,她腹中有了孩子。
王太医不愿惹祸,只得上报。
康熙道:“赏德嫔五匹流光锦,两件狐狸皮。”
“是。”
康熙在屋里走了走,又招来宗人府商谈。
夜里,康熙来到永和宫,乌玛禄一早接了消息,早叫人备好东西,自己卧在床上翻书。
康熙来时,不叫人惊扰,自个儿走了进去。
乌玛禄见是他,忙要行礼。
康熙将她扶起来:“等下月,太医确定有孕了,你就安心养胎。”
康熙捏了捏她的手腕:“我听王太医说,你身子骨虽比两年前好了一些,但终究内虚,还是得多加注意。”
“是。”
康熙把她按回了床上,顺手拿起床上的书,看了看名字。
《石头记》
他将书放回她手边:“我早些时日也翻过,不过明朝遗民所著,不成文笔,又想写明朝之事,又想写一切皆空。文人的通病了。”
他将书翻给她看。
这本书同后世的《红楼梦》,在内容与叙事上,的确有所不同。
“明珠家事。”他轻哼道,“明朝朱家的事,天子家事即国事。”
乌玛禄安静的看向他。
他笑了起来:“放心好了,只要他们不是方孝儒,我也不会是明成祖。”
他微微笑着,智珠在握:“我虽不是多尔衮,但也绝不许他们忤逆悖驳,乱我江山。”
乌玛禄反手握着他的手:“爷,给咱们孩子积积福,得饶人处且饶人好不好。”
康熙反手甩了她一巴掌,甩手离开。
琉璃等康熙走后进来,看见她脸上红了一片,忙拿透过水的帕子给她敷上。
琉璃眼泪都要下来了:“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呢。”
“无妨。”乌玛禄接过手帕捂住脸颊。
琉璃半跪在地上:“主子,奴才求求你,别再惹怒皇上了。”
乌玛禄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起来吧。”
她当然知道她不该惹怒康熙,可是,知道和做是两回事,如果她不这样做,她就不是乌玛禄了。
她说:“琉璃,我好像从来没对你说过,可在我心里,有些东西是比命,比荣华富贵更重要的。”
“主子。”琉璃眼泪掉了下来。
她不是不够坚强,但她实在无法看着这么好的人受苦。
乌玛禄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了,琉璃,不要为我担心,我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结果,是我自己要这样做的。所以没有关系。”
她笑着:“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
“主子……”琉璃泪如雨下。
她轻轻的笑着,垂手安抚着琉璃。
十一月十三日,御史戴王缙上奏康,皇太子应该出阁读书,康熙认为此事当行。
十五日,皇太子率皇长子保清以及诸王大臣等于皇后陵前祭祀、行礼。
十六日,因为清军攻破昆明,吴世璠自杀的捷报传来,康熙召集众臣亲自宣读汉文捷书,命年仅八岁的太子宣读满文捷书。
二十一日,太子行猎时遇到两只豹,裕亲王福全与太子各射毙一只。
十二月初六日,銮仪卫请求在皇太子仪仗中添设满洲官三十员,汉官二十员以及校尉等官职。
康熙认为此事尚早,暂时留着,未实行。
乌玛禄此时有孕在身三月有余,琉璃小心看护,不让她下地,宫中安胎药时时备着。
琉璃一边看着她喝药,一边道:“奴才问过王太医了,等胎儿稳定下来了,主子就可以出去走一走。”
琉璃忧心敷看了一眼外面:“只是那时冬日,主子要不还是在屋里走走得了。”
宝珠来报:“佟贵妃来了。”
乌玛禄点了点头。
琉璃让宝珠把人请进来了。
佟贵妃牵着四阿哥,坐在床边:“胤禛想你,说额娘许久都不来见他。”
胤禛上前恭敬的行完礼,小小的脸上满是严肃:“儿子听佟妈妈说,额娘有了小弟弟。”
乌玛禄摸了摸他的头:“是啊,额娘有了小弟弟。”
“所以额娘才不来见儿子吗?”
乌玛禄心中酸涩:“额娘想来的。”
“可是额娘没来。”
乌玛禄看着他,几乎要落泪了。
佟贵妃见状,劝道:“妈妈不是说了吗,你额娘不方便来看你,以后想见你额娘,妈妈带你来好不好。”
“儿子想和妈妈和额娘住。”
乌玛禄擦了擦眼泪,红着眼对佟贵妃道:“辛苦你了,佟姐姐。”
佟贵妃见她这样,叹道:“早知道他招你哭,就不带他来了。”
佟贵妃叹了口气,起身道:“我出去走走,你和老四说说话吧。”
佟贵妃起身,莺哥扶着她走了出去。
胤禛伸手隔着被子摸了摸乌玛禄的肚子。
乌玛禄温柔的看着他。
她的孩子,从她腹中出来的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啊,她好像缺失了他生命里的很多时候。
她温柔的问他:“近来好不好。”
胤禛点了点头,他把一个长命锁递给乌玛禄。
第74章
“佟妈妈说,这是我刚生下后不久,皇父送给儿子的。现在我想要送给弟弟妹妹。”
乌玛禄抽噎了一声,抱着他,泪流满面。
胤禛不明就里,乖乖的任她抱着。
他拍着她的背:“额娘不哭。”
乌玛禄擦干净眼泪:“好,额娘不哭。”
胤禛爬上床,碎碎念的对着乌玛禄的肚子说话。
乌玛禄神情慈爱的看着。
佟贵妃从外面走来,同她又说了会儿话,才道:“以后,我会多带他来走一走。”
“谢谢佟姐姐了。”
“还好。”佟贵妃笑着,“都说多子多孙多福气,你这已经是第三个了,我来沾沾你的福气。”
佟贵妃笑着,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啊,还是跟皇上认个错。”
乌玛禄手指抓着床单,沉默不语。
“这天下都是皇上的,他想怎么着都是应该。”佟贵妃道,“他这几日来我宫里,都对着胤禛发呆。”
乌玛禄并不说话。
佟贵妃也不再劝,只道:“你莫要使性子。寻常夫妻过日子尚有吵嘴,何况他是皇上。”
“只有人顺着他的,没有他顺着人的。”
佟贵妃起身:“我不多说了,你好生修养,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是。”乌玛禄道,“琉璃,你替我送送。”
琉璃依言而行。
乌玛禄望着明黄的床帏发呆。
她在想,她是不是太执着于做自己了?
她六亲缘薄,幼时也只有几年养在父母身边,后来在外求学工作,便一直在外打拼。
她坚强独立,坚韧非常。
她不擅长曲意逢迎,却也事业略有小成。再难的事,她也会咬牙而上。
她自豪于她能适应任何环境,并在其中生活得很好。
这也是为什么,她穿越后,会迅速融入清朝。
虽然最初有所迷茫,却也会很快走出来。
然而,强极则辱,过刚易折。
她性子要强,不会撒娇,也懒做小女儿姿态,她父母常常惋惜她不似个女儿家,她常因此事,不愿意和父母联络。
朋友也因她的性子,同她绝交断联。
工作上也因为这样的性格,而被背叛。
后来,她一步一步的走出来,也将这刚强的性子一层一层的包裹,成了个外柔内刚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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