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会散
与其同时岩家运输货物的商船上,刘飞帮着舅舅带队向京津码头送趟茶叶和绸缎,货物装好后一声令下,起帆远航,顺风而上。
商船上一个满脸灰尘的船工,坐在普通的船工仓里,望着即将要远离的江洲码头。
这天安初夏坐在办公的地方低垂的头,半天也没看进去一个字,可是即便这样她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露出一丝变化,认识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时间过去一个月,安初夏每天按部就班去衙门,回来就坐在哥哥安瑾辰门口,说一些外面听来有趣的事,让生病中的哥哥不那么无聊。
京城皇宫,御花园里的花,开的争芳斗艳,好不绚烂,一个身穿红色绣纹圆领锦袍三四岁,粉雕玉镯的小姑娘正探手摘一朵,异香浓郁压群芳的金边牡丹。
这时候从斜对面跑来两个,看管御花园的内侍小太监,连忙跪下道:“小祖宗,这可不能摘啊!
那可是贵妃娘娘,最喜欢的黄金边牡丹,如果让贵妃发现她喜欢的花,被人摘了,奴才就没命了。”
揽月不仅是名字,也是揽月郡主的封号,她看着跪在面前的小太监,皱了皱眉头。
声音清脆稚嫩的说道:“可是这御花园不都是皇祖父的么,他每天忙着在御书房里处理事情,都没有时间来看这么好看的花。
我想把最好看的花摘给皇祖父看看,你们为什么要阻拦。”
小小的人儿瞪着清澈的大眼睛,不悦的看着他们。
跟在揽月小郡主身后的婢女想要上前,就看见身着华服带着仆从,神色不悦走过来的潘贵妃。
她看见揽月手中摘下来的金边牡丹,更是眼神犀利的看向她,艳丽的脸上阴云密布。
声音尖锐的说道:“御花园里的花,岂是你一个小野种能够随意摘的,今天我就要替你那个痴肥愚钝的母亲,好好教教你规矩。”
“来人,去取一把戒板来,给我打她的手心。看她小小年纪还敢不敢这么手贱,摘这么名贵的花。”
“姐姐不可,揽月郡主可是现在陛下跟前,最得宠的孙子辈~”这时候从御花园观赏亭那边,走过来的淑妃声音温婉的说道。
只不过他说的话不但没让潘贵妃消气,怎么隐隐还有一种火上浇油的趋势。
也不知道是真有劝解之意,还是话中另含其他意思。
揽月皱着小脸,挺了挺小胸脯,神色并无惧意,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是揽月郡主,是皇祖父的小乖乖,不是什么小野种。
皇祖母妃,我母亲是皇祖父的四皇女,她也不蠢钝,你再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
三岁多的揽月眼神明亮,说话清晰,虽然有小孩子的稚气,但说的也条理分明。
“呵,这么小就牙尖嘴利,来人给我掌嘴,看她小小年纪还能不能这样顶撞长辈。”
潘贵妃因为有强大的娘家支撑,在宫里肆无忌惮惯了,就连庆安帝通常对她做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见潘贵妃怒不可遏的样子,站在一旁的淑妃低垂着头,拿着绣帕遮住嘴角边的笑意。
只不过她忘了,三岁多的揽月还是一个矮豆丁,在她的位置正好能看见这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小小的人儿,机灵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并不打算站在这里挨打。
可是她正想离开,就被潘贵妃吩咐人抓住,随之而来是手掌心上火辣辣的疼痛。
“咝,疼!”小揽月白嫩的手掌上,立马就被打红肿起来。
即便这样小家伙也倔强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也没有大声的哭出来,只是咬着牙,紧紧的抿着嘴。
潘贵妃脸上闪过痛快,她儿子三皇子成亲两年多了,妻妾也娶了不少,愣是连一个蛋也没生出来。
她每次看见这个小野种,被庆安帝宠的无法无天,在宫里就是一霸。
最让潘贵妃记恨不已的是,就是不能随意让人进出的御书房,这个小野种也经常进去。
揽月郡主的小手已经被打的红肿不堪,潘贵妃跟前的嬷嬷,得到自己主子的示意,走过去高高的举起巴掌,即将要打到揽月郡主的小嘴。
“住手!”一声威严的厉呵声响彻了御花园。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头戴金丝玉冠,身穿刺绣龙图黄袍,龙颜怒色的庆安帝,虎步龙行的向众人走来。
好像每一步都走在他们心尖上一样,让人胆颤心惊。
在揽月郡主身边的婢女跪在地上,给自家小主子求情,也被潘贵妃吩咐人堵住嘴前。
另一个机灵的婢女,混在淑妃的仆从中,趁人不注意,已经悄悄的退离这里去请救兵了。
庆安帝这才得到通报来到御花园救人。
第194章 194刺杀
揽月小郡主被打,庆安帝龙颜大怒,看着自己宠爱的孙辈,一双稚嫩小手被打红肿的显出血丝。
小家伙被他抱在怀里,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如受伤小兽一般呜呜的哭泣声,泪水滴在庆安帝的脖颈,更是让他心疼不已。
此时一双龙眸已经聚集暴风雨,看着蹲身向自己行礼的潘贵妃,庆安帝较薄的唇忽然露出了笑容。
把跟在他一旁的容零老心脏吓的蹦蹦跳,这样的表情他记得还是,庆安帝在年轻的时候,处罚那些想要和他争皇位的人,才露出过的表情。
他都要为那个还一脸无知无畏,娇纵跋扈的潘贵妃,担心一秒钟。
潘贵妃腿都蹲酸了,庆安帝还没叫她起来,这下不高兴的自己站了起来。
就听到庆安帝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响起:“潘贵妃,藐视宫规,不敬帝王,褫夺贵妃封号,禁足景华宫反省三个月。
刚才动手的奴才统统拖下去,乱棍打死。”
“皇上饶命呀!”一阵哀嚎声,被怕惹皇上心烦的侍卫,堵住嘴拖了下去。
潘贵妃不敢相信的看着庆安帝,这么多年自己做过比打一个小野种更过分的事,庆安帝从来没有这样罚过她。
不由脸色狰狞,声音尖锐的喊道:“陛下,你不能这样对我!”
庆安帝不再理潘贵妃,抱着揽月在路过淑妃的时候,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把淑妃看得心中一颤,这才大步离开。
淑妃看着庆安帝的背影,后悔自己不该凑这个热闹,惹庆安帝不悦。
“请吧,潘妃娘娘!”
潘贵妃狠狠的瞪着容零,从贵妃被贬为潘妃,她丢掉的不仅仅是一个封号,还有她在宫里这么多年的威严。
此时在京城的大街上,润松和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面对面,看见男人眼中的抗拒和轻微的摇头,润松好像明白了什么。
“松大哥,你怎么了!”顾芳妙发现润松呆愣问道。
润松反应过来,转过头对着顾芳妙说道:“没什么,我带你到那边转转吧。”
男人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朝着内城走去。
四皇女在得知自己女儿在宫里受伤的事,拖着肥胖的身体,急忙走到夫门口,就要被人扶着上马车,去往宫里把女儿接回来。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把她留在皇宫里,不管那祖孙两同不同意。
“主子你慢点!”胡嬷嬷和几个婢女使劲扶着四皇女上车。
这时候有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伸手把四皇女轻松的扶了上去。
胡嬷嬷看见这么脏的人扶自己的主子,立马愤怒的,就要叫来侍卫把这个男人痛打一顿。
四皇女在对上男人眼睛的那一刻,一双被肉挤的不大的眼睛亮了。
看见侍卫上来就要动手打人,连忙开口说道:“住手!”
这时候男人在最初的惊讶后,站在马车边小声的说道:“你是四皇女对不对,我现在有事要进到宫里见皇上,你能带我去吗?”
混在岩家商船里做船工的安瑾辰,一路从江洲跟船到京津码头,又伪装成穷苦汉子进入京城。
四皇女犹豫了一下,毕竟带人进宫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不过在对上那双和自己女儿一样的眼睛时,四皇女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快上马车!”
安瑾辰利索的上了马车,里面豪华的装饰,让他底下了头,原来在他心中留下浓重一笔的女子,身份竟然这么高贵。
四皇女带着安瑾辰马车还没到皇宫,就遇到一群蒙着面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的刺杀。
外面刀剑相击的声音传进马车里,这时候四皇女才感觉到,此时她带着陌生男人要去宫里的事,已经被她身边别人安插的眼线传了出去。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别人这样不顾一切的来刺杀他的东西,可是现在已经让他上了马车,不管后不后悔都来不及了。
四皇女带着的侍卫拼命抵抗,如果四皇女有什么不测,他们这些保护不利的侍卫同样会活不成。
安瑾辰知道这时候不能坐以待毙,眼神复杂的看着四皇女说道:“你抓好马车壁上的栏杆,我要出去驾驶马车冲过去。”
四皇女看见男人眼中的勇敢和坚定,心中不由一跳,对着他点了点头。
安瑾辰钻出马车,从马夫手里抢过缰绳,用鞭子打在马的屁股上:“驾!”
前面拉着马车的两匹良驹,正要从打斗的人群中奔出去,在路过一个刺客时。
坐在前面架着马车的安瑾辰,胳膊上被这个刺客砍了一刀,鲜血喷涌出来滴在马车前撵上。
安瑾辰咬着牙,忍着疼痛没有叫出声,马车在四皇女的指引下直接进入宫门。
追上来的刺客看见马车进了宫门,他们已经失去了动手的机会,在领头人的一挥手下散去。
守宫门的侍卫也被眼前的事惊了一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在皇城根下,就敢刺杀皇女。
他们不知道这些刺客,根本不是想要刺杀四皇女,而是那位身染鲜血带着账本的男人。
那账本里可关乎着这么多年,京城里那些大人物,贪污修固江淮两地堤坝的巨款。
被颠簸花容失色的四皇女,颤颤巍巍挪出马车,就看见男人捂着的胳膊还在向外渗着血。
她无视看守宫门侍卫们的眼神,拿出一件斗篷让安瑾辰披上,这样对安瑾辰也是一种保护。
御书房后殿里揽月手上的伤,已经被抹了药,慢慢的被庆安帝哄睡着了。
内侍大总管容零站在御书房门口,就看见四皇女扶着一个受伤的男人,后面还跟着几个宫里的守卫,警惕的看着他们。
“父皇在里面吗?”四皇女声音有些暗哑的问道。
“在,在,在,老奴这就去给您通报。”
经过通报,带着安瑾辰进到御书房时,庆安帝已经坐在御案后批奏折了。
庆安帝抬起头看见四皇女,还有已经跪在地上的安瑾辰,只见男人一身麻布粗衣,一副穷苦汉子打扮,胳膊上还滴着血。
这让庆安帝立马眯起眼睛,把目光看向四皇女,不知道她进宫怎么会带这个人。
第195章 195御案上的账册
四皇女也不知道,但她能肯定男人要做的事,跟他那个被外调出去当官的妹妹有关。
于是回头说道:“你有什么事要见父皇,就快说吧!”
安瑾辰进到御书房也不敢乱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后恭敬说道:“草民安瑾辰,是江洲同知安初夏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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