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会散
两人走到润生床前。
润松到底心疼弟弟,走过去在他身上检查了一遍,看见多数都是外伤,就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
得到的答案和木檀说的差不多,润松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兄弟俩从小相依为命,父亲在打猎的时候被猛兽咬死,母亲不愿意守着他们兄弟两过日子,跟着一个货郎跑了。
平时别看润松这个大哥对弟弟润生有多严厉,但现在看他眼中的担心和害怕,就足以可见兄弟两个的感情有多深。
安初夏也关心的问着润生,问他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和需要的物品。
润生堪比安初夏第二个哥哥,就从穿来这里,可没少接送她上下学。
“小夏,我想吃肉!”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安初夏果断的答应了。
“行!今天晚上我就给你做!”
“呵!某人肚子被踢了一脚,伤到了脾胃,暂且还不能吃油腻的肉食。”木檀刚走进来就听到安初夏的回答,不由的给两人泼了一盆冷水。
“……”安初夏无辜的看着润生,果断的说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润生哀怨的看着木檀,好像那深闺怨妇看着负心汉一般。
之后润松问起弟弟,他和安瑾辰受伤的始末。
安初夏看见润生躺的不舒服,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枕头塞在他的身后。
润生这才缓缓道来:
原本昨天两人和平时一样,赶着牛车去云水码头卖卤货。
午后时,码头上驶来了一艘挺豪华的采舫,上面的彩绘和雕工都不是一般客船可比。
船停靠在码头,从上面下来一个穿着缎面的侍从,来到我们卖卤肉的地方。
说要把我们剩下的卤肉全部打包买走,我和阿辰哥当时都很高兴。
可是那人又说他买这么多一个人拿不完,就指着阿辰哥,让他帮忙送到船舫上。
当时我和阿辰哥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阿辰哥去送卤肉,我就把东西收拾到牛车上,等到他回来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可是我左等右等都没看见阿辰哥回来。
心里就有些着急,找了一个相熟的力工帮我看着牛车,就跑到码头想要上船舫找阿辰哥。
结果被两个带刀的壮汉拦住,无论我说尽好话,他们都充耳不闻,我想硬闯被他们推倒在地。
润生说到这里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安初夏,“小夏,我真的硬闯了,可是…可是我打不过他们!
之后无奈的只好蹲在船舫边等着阿辰哥。”
安初夏怎么可能会因为这样的事怪他呢。
“润生哥,这不能怪你!”
润生看见安初夏脸上只有关心,于是又继续说道:我上不了船,就在那里等着。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我看见两个人,把已经昏迷不醒的阿辰哥从船上背了下来。
我赶忙跑了过去,那两个人把阿辰哥朝我怀里一放,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又回到了船上。
我眼睁睁看见船驶离了码头,却什么都做不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船离开后,我检查了一下阿辰哥的身上,并没有受什么伤,只发现他的身上有一点一点的红印,还有抓伤。
“咳”
“…咳!”
安初夏和木檀同时嗓子不舒服的咳了一下。
“那润生哥,你这一身伤,又是怎么回事!”安初夏不解的问道。
说到这里润生满脸愤怒,“我身上的伤,并不是那艘船上的人打的。
而是王地主儿子,王富贵带着家丁,拦在我和阿辰哥每天必经的路上。
看见我们不由分说的上来就打,看见阿辰哥昏迷在车上,只把他从车上拉了下来,恐怕也是怕出人命,没敢再下重手打。
家丁们就把我重打了一顿,然后就又跟着王富贵离开了。”
第31章 31凤纹玉佩
安初夏唇畔露出冷冽的微笑,好看的桃花眸中似融入熊熊的火焰。
语气里更是透着说不尽的冷厉,“好、好、好的很!”
屋里的几个男人奇怪的看着她。
安初夏对着润生和润松抱歉的说道:“对不起,这次润生哥会挨打,也许是因为我。”
润松蹙起眉头,他从小到大经历的事多,好像也在其中明白了些什么。
安初夏看见他们有些不明白,于是解释道:“王富贵,现在在董秀才家私塾里读书。
他有些爱慕董秀才的女儿,董琳琳。
我因为不想再给董秀才家做一些下人的活,所以就离开了董秀才家私塾。
就因为这件事,我被董琳琳记恨上了。
几次扬言等她考上科举当官后,就要用强权让我做她家真正的仆人。
这次会发生这种事恐怕也是因为上次县试,我的名次太过靠前,对他们造成了威胁。
所以他们才会在府试前闹出这种事,以打伤我的亲人,来阻止我去考试的目的。”
安初夏眯了眯桃花眼继续说道:“我和王富贵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他这次县试没有通过,是没有资格去考府试。
这样不想我去考试的那就只能是另有其人。
而且能指挥的动王富贵打人的人,不用多想,只能是那家。
只不过,不知道是那个表面衣冠楚楚的董秀才,还是他那个长相娇美的女儿。”
润松听完整件事情后,也认同安初夏的话,阴沉着脸说道:“不管怎么说,王富贵无缘无故打人。
仅凭这条我作为捕快,就可以捉拿他。”
这时候木檀却说道:“一般村里这种打架斗殴的事,就算要找说法,也会先去镇长那里处理。
如果觉得镇长处理的不公,才可以告到县衙。
就算告到县衙像这种打架斗殴的事,县官大人最多也只会打他二三十个板子。
毕竟这件事从表面上来看就是一件打架斗殴事件,并没有证据证明后面还有指使者。”
润松缓了缓心中的愤怒,他也是看见弟弟受伤,心里存了一股怒火。
作为捕快他也知道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想要抓住幕后的指示者很难。
安初夏没有再说什么,她看了看天色不早,就站起来准备出去做晚饭。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沉闷,木檀给润生换完药后就离开了。
润松搬了一个竹床放在润生住的房间,留下来照顾弟弟就没回去。
安初夏收拾完厨房,打了一盆温水进去给安瑾辰洗脸,洗手。
然后搬了一个板凳坐在床边看着他。
安瑾辰被妹妹看得心里毛毛的。
安初夏看着安瑾辰发现他眼睛里有了光泽,不像她刚回来时那样满脸虚弱,双眼无神。
“不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安初夏语气里的关心,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安瑾辰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忽然就变得嫣红一片,他缓缓的把头缩到被窝里。
嗡里嗡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安、初、夏,你别问了,我死都不会告诉你的!”
安初夏作为现代人,当看见安瑾辰身上的印记,还有润生哥说他们昨天发生的事情。
她已经对安瑾辰这个便宜哥哥身上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些猜测。
加上她在问木檀自己哥哥身体情况的时候,木檀作为一名大夫耳尖微红,眼神躲闪,语言不清,最后只说安瑾辰是伤了元气。
一个男人被困在船上一个时辰左右,身上没有什么外伤,却伤了元气。
她又不是真是古代十五六岁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如果还不知道,那一个时辰中发生了什么事,就真的像那些人说的蠢笨了。
安初夏看见安瑾辰虽然神情中有羞恼,有被伤害到,但是并没有被强迫后的生不如死。
这就说明和他发生关系的人,应该不是什么猥琐的男人和不堪的老女人。
“夏夏,你在想什么?”
“在想和你发生关系的到底是什么人?”安初夏下意识的回答到。
“安、初、夏!你给我滚出去,有你这样向哥哥心口插刀子的妹妹吗?!”
“啊!我有说什么吗?”安初夏被喊的反应过来,无辜的看着安瑾辰。
安瑾辰深吸口气,平复一下心情,“…你怎么知道的?”
安初夏没有说话,只朝着她胸口处耐人寻味的看了一眼,安瑾辰就秒懂了。
之后他也没有否认,翻身从床里边的被褥下面,拿出了一叠纸和一块翠绿通透的玉佩递给安初夏。
“当时我被推进去的时候,那个姑娘已经处在崩溃边缘,不过她还是和我说。
她被人下了药,需要有人给她解毒,但不想和自己侍卫牵扯不清。
因为她在船舫上看见我,所以希望我能帮她。
虽然最后她还是没忍住使用了强迫手段,好像我也并没有那么恨她。”
安初夏数完手中一叠纸也不由的咋舌,看着那块雕刻着凤纹的玉佩。
安初夏看着自己的便宜哥哥,不知道他是幸运还是不幸,在古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佩戴凤纹玉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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